於顏心中嘲諷的笑了一聲,好像誰沒長眼似的,她是故意想要氣自己的,可爲啥她卻是半分也不生氣呢:“我跟夫人的想法一樣呢,前幾天王爺向我求婚,說是他一直等的人就是我,非常非常的愛我,只要我願意嫁給他,他可以爲了我豁出性命什麼的。
哎呀,你看看咱們九爺,有的時候也真是像小孩子呢,面上冷冰冰的,心裡卻這麼熱情。
而事實上…唉,我還沒有準備好,所以只能讓九爺再等等我了,女人嘛,就該有些矜持,總不能男人一說喜歡,就像是個妓似的撲上去吧。”
這下倒換做玉夫人怒了,她明白於顏是在諷刺自己。
她隨手將衣服放下笑道:“是呢,還是妹妹有想法,不過…妹妹果然不嫁給王爺了嗎?妹妹有的時候也喜歡言行不一,所以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容易被人琢磨透的女人是最沒趣的,現在的大家閨秀身上就是缺了這份靈氣,所以纔會總被男人喜新厭舊,其實如果我們是男人的話,也受不了那種花瓶似的女人,對吧夫人。”
“…是…是啊。”玉夫人咬牙出了店面。
於顏跟在她身後碎碎念道:“有些女人也真是搞笑,自己明明沒有幾斤幾兩中,可是總是覺得自己很重要,套句難聽點兒的老話呀,那就是自己總把自己當棵蔥,其實誰都沒拿她蘸醬。”
“我怎麼覺得妹妹是意有所指呢?”
“是嗎?哎呀,夫人你太敏感了,你這人性子一定很謹慎吧,不然也不會往自己身上對號入座,咱們兩人這不是在逛街聊天就聊到這個話題了嗎,我也就是那麼隨嘴一說,夫人的人品我還不知道嗎,怎麼可能會說你呢。”
玉夫人嘴角勉強的彎了彎:“我們去看看胭脂吧,正好我的胭脂都用完了。”
玉夫人拉着於顏進了胭脂水粉店,平日裡於顏對這種東西是不感興趣的,可看玉夫人在那裡花着夏侯陽的錢大肆採買竟也不心疼,不覺心裡有些不爽。
她連多買件衣服都小心翼翼的,這廝憑啥這樣花夏侯陽的錢。
還真以爲自己摸了胭脂就能成七仙女兒不成,難不成還想靠着胭脂水粉變成大美人兒來吸引夏侯陽不成。
於顏努了努嘴,眼珠子一番,不覺腦子裡就冒出了個鬼主意。
兩人逛完回到王府後,於顏又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她要去找久將哥哥。
來到擎蒼的住所,久將正在教青稞辨識藥材,青稞雖說笨了點,可久將卻非常的有耐心,同一味藥材認錯多少遍久將都不惱火,只是很和善的告訴她,不對,這叫茵梔黃。
“久將哥哥。”於顏像是開心的小燕子似的飛奔到他的輪椅邊:“我們的青稞姑娘學的如何呀?”
“她很努力。”
青稞臉紅了一片:“姑娘,青稞實在是太笨了,給公子添了不少的麻煩。”
“哎呀,只要你用了心,久將哥哥懂的,對吧。”
久將點了點頭:“今天怎麼過來了?擎蒼去寺裡做準備去了,他不在。”
“我不是來找擎蒼的,我是來找你的,青稞,我渴了,你去幫我倒杯水吧。”
“好啊姑娘。”青稞放下手中的藥材離開。
於顏蹲在久將身前:“久將哥哥,再幫我配點藥。”
“還要瀉肚子的?”
於顏搖了搖頭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久將笑了笑:“你打算這樣小打小鬧到什麼時候?”
“先從精神上懲罰她,等我痛快了,覺得解氣了再說。”
“好吧,我配好會會交給擎蒼讓他幫你去處理好的。”
於顏挽着久將的胳膊感激:“謝謝你哦久將哥哥。”
青稞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於顏挽着久將的手臂,她咬了咬脣上前:“姑娘,茶水來了。”
“謝謝啦青稞。”
小坐了一會兒後於顏就離開了。
自於顏走後青稞就有些分神,久將看出了她的不對勁,本還溫柔的聲音嚴厲了幾分:“怎麼了,剛表揚完你就心不在焉了?”
青稞咬脣搖頭。
“那就好好學。”
青稞看向久將:“公子是否喜歡姑娘?”
久將擡眼看向青稞:“你說什麼?”
“我…沒什麼,我就是隨口問問。”
久將神色嚴肅:“以後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不要隨便問,若是被旁人聽了去會污了於顏的名聲。於顏是個好女子,值得更好的男人去喜歡,我只是一個瘸子,沒有那樣的資格。”
門口原本打算進門的擎蒼愣在那裡,他透過門縫看着久將臉上失望的神色,心裡打了個顫,久將他對於顏有愛慕之心?
他依然知道得不到愛人的那種痛苦,難道久將也就這樣陷了進去?
他是不是該說些什麼打住他的想法?
青稞搖頭:“公子切不要妄自菲薄,公子是青稞見過的這世間最優秀的男子,真的。”
見青稞緊張兮兮的模樣,久將搖頭輕聲笑了笑:“好了,快好些學吧,於顏說過的,要你學會一技之長,你也總不能一直在這裡照顧我這個瘸子,你也該有自己的生活。”
“不不不,青稞願意一輩子都照顧公子。”青稞說完忽的臉紅了:“我是說…我的意思是,能照顧公子,是青稞的榮幸,青稞沒有半分的不願意。”
久將指了指眼前的藥:“這是什麼?”
“茵梔黃。”青稞脫口而出。
久將點頭:“恩,終於記住了,你繼續吧,我去幫於顏配藥,一會兒如果擎蒼公子回來,讓他來找我一下。”
說完他轉動輪椅推着回了自己的房間。
青稞看着久將的背影,目光留戀,這世間從沒男子待她這樣好過,她真的願意一輩子都照顧公子。
於顏再回到王府的時候折騰了一圈兒已經是晚上了,正巧夏侯陽從外面回來,見她暮色已落才從外面回府,他有些不悅:“怎麼這麼晚才從外面回來,是不是忘了總有人追殺你的事情了,怎麼這麼不知道保護自己。”
於顏吐舌笑了笑:“哪有你這樣的,關心別人還板着臉,你說我是該領你的情呢,還是不領你的情呢?”
“吭,去哪兒了?”
“我去看我久將哥哥了。”
“那個腿腳不好的?”
於顏臉一拉:“我不許你這麼說他,他救過我的命,是我的恩人。”她別過臉抱懷不理他。
“我說的事實啊,他的確腿腳不好。”
“他腿腳不好也不是他願意的,你怎麼可以揭人傷疤啊,如果你是久將,你會願意聽到這種話嗎?上次久將大度不與你生氣,那是他有度量,可你不能拿着別人的度量當笑話看吧。
再說了,照你這樣說的話,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叫你花心大蘿蔔?”
“我怎麼就是花心大蘿蔔了?”
“這是事實啊,你的確花心,你自己數數你娶了多少個女人。”於顏撥拉着自己的手指。
“這…這怎麼能算。”
“這怎麼不能算?別的男人都這樣你也這樣,你這叫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爲什麼不學學那些專一隻愛一個女人的?
這世上有的是可以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的男人,你做的到嗎?”
貌似有些惱火了,起初不是在聊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