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些地痞流氓被李元寶等人壓制的時候,從對面的酒樓衝出一隊壯漢。
雖然,這些人外面都穿着尋常布衣,可裡面卻露出皁衣的領口。
一看就是差役們在匆忙間喬裝打扮的,幾乎連走心都沒有。
簡直,拿百姓當瞎子愚弄。
這些差異們動起手來同地痞流氓如出一轍,沒一會兒就將街頭砸的一片狼藉,連着那些在張望的百姓,都給殃及進去,稀了糊塗的捱了揍。
“這是要瘋……”塗橘剛一張嘴,話音還未落下,從下面迎面就飛來幾根竹籤子。
塗橘瞪圓的杏眸,驚恐的蹲下。
這都是那些糖人用得竹籤對吧?
說時遲,那時快,嵇珹掌風掃去,將竹籤原路返回。
“嗖嗖嗖!”
同時,底下傳來痛苦的哀嚎聲,那是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是誰,是哪個,龜孫子敢傷了咱們的人?”
“龜孫子,我看見你了!”
塗橘未免自己被殃及池魚,貼着外牆壁蹲着,聽到有人罵老同桌是龜孫子,衝着他呲了呲小白牙,無聲地張了張嘴比了個“龜孫子”的口型。
“小沒良心的……”嵇珹扯了扯嘴角。
小東西又拿他打趣,方纔是誰救她來着?
二人眉來眼去之間,就聽樓下傳來咆哮的聲音。
“二樓的哪個屋裡有人?”
“梅蘭竹菊,牡丹、芍藥、芙蓉,綠萼都有人……”茶博士與掌櫃的都縮在角落裡,甚至連句求情的話都不敢多說。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砰!”雕花的門扉被從外一腳踹開,
刀疤男瞪着銅鈴般大的眼珠,咆哮道“龜孫子,給爺站出來!”
一連踹了好幾道門,很快就到了塗橘這邊的牡丹雅間。
塗橘知道他身邊有好多的暗衛,以爲會叫暗衛將人打發了。
不成想,嵇珹也不待對方踹上門來,直接迎了出去。
眉目利索擡腳,袍裾飛揚。
他本想讓這些人將事情能鬧多大,就鬧多大,可眼下爲了男人的尊然,他也不想再縱容什麼了……
“咚!”身材高大的刀疤男足足有兩百來斤的份量,被嵇珹這一腳成拋物線飛了出去。
哄的一聲,刀疤男將桌案砸的粉碎,口吐鮮血。
他的那些手下都圍了過去,道“刀哥,刀哥……怎麼樣,要不要緊?”
“給……給我宰了他!”刀疤男的嘴裡呼呼的冒着血泡,艱難的說着支離破碎的話。
但凡是人,大都會畏懼生死,眼看着他們的頭目被人家廢了,他們又怎麼敢硬碰?
而且人家可不是那些蜉蝣般的災民,沒看見那人穿着平津侯府上侍衛的衣裳?
雖然,只是個平津侯的侍衛,也是個奴才種,可宰相門前還三品官呢!
是以,他們只敢嘴上耍威風,卻圍而不攻。
“告訴你識相的,趕緊給我們刀哥跪下請罪,不然將你千刀萬剮!”
“對,千刀萬剮!”
塗橘擔心破壞了老同桌的安排,沒有直接露面,聽着這人的叫囂,從窗外看到那一片狼藉,終於明白什麼叫做貧者無立錐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