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虞清珞快速的奔到自己的房門前,一把將那門推開,快速的走到牀邊,往枕頭下一摸……
沒了,那張紙條不見了!
正愣神間,屋門外突然傳來了蘭翹不耐煩的聲音,“我才採-花瓣回來,虞姬找什麼呢,這麼急急忙忙的。”
虞清珞皺了皺眉,走到門邊,望着手裡還掂着花籃的蘭翹,聲音肯定,“世子給我的那張紙條不見了。”
若是被什麼心機叵測的人拿去做文章,那她倆可就真的完了。
聽到她的話,蘭翹連忙把籃子塞她手裡,着急忙慌的四處找着,嘴裡小聲說着,“不應該啊,自從你走後,我便日日夜夜看着這院子,就連舒姬也沒進來過,若是招了賊,那我們的身份……”
虞清珞見那紙條算是丟了,索性將那花籃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茶桌旁,手肘撐着腮幫子,深吸一口氣。
“不用找了,君主喚侍浴我那晚上,我來不及便放到了枕頭底下,自此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可是如今,既然不見了,那肯定是被什麼有心人拿走了,你我-日後要萬分小心。”
蘭翹停止了翻找,手中登時出現了一柄寒光閃閃的刀,抵在虞清珞脖子上,眼中含着殺意。
“是不是你自導自演故意的,我守着這院子未曾離開一刻鐘以上,從來沒有人進來過,怎麼可能會丟了!”
“說,你是不是不想行使你的使命!”
蘭翹手中的刀刃再次貼近了一步。
那刀刃幾乎就要進入虞清珞的脖頸裡。
她擡眼,表情木然的看着蘭翹,“先把刀放下,我自然不會做此等砸自己腳的事。”
聞言,蘭翹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將刀收了回去,怒氣衝衝的拉了個凳子,坐在她對面。
虞清珞慢悠悠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明亮的眸子裡此時盡是嚴肅,“你確定沒有任何人進過我這院子?沒進過我房門?你可有什麼事抽不開身的時候,有人來過你忘了。”
聽見她的話,蘭翹的怒氣平靜了下來,低着頭開始沉思起來。
良久,她面上頗爲嚴肅,“不知道是不是那次,有一個叫月歌的月姬來訪,那時我吃錯東西拉肚子,所以便叫她走了,現在想來……”
虞清珞的手在茶桌上輕輕敲了幾下,垂着眸,長長的睫毛眨了眨。
“嗯?月姬?好像沒聽說過這號人物,過幾日我去給大夫人請安的時候瞧瞧。”
若是真的被旁人拿走了,這可就麻煩了。
不過如果真的是月姬,她到現在還沒交出來那張紙條,想必另有所圖!
至於岫芷上次交上去那張,一定是僞造的,也許有可能是沈燁新傳來的紙條,但那上面的內容並無大礙。
而且和上次她拿到的那個紙條,一點也不一樣,岫芷那個是白紙的,上次她藏枕頭底下那條,則是牛皮紙的!
“我不管這些,但是,無論怎麼樣,爲世子偷取那精銳部隊的情報,是你眼下所要做的最重要的事。”
蘭翹一雙杏眸冷冷的盯着她。
虞清珞這就不樂意了,撇了撇嘴,笑意未達眼底。
“那張紙條怎麼辦?若是有一日-你我都被供出來,怕是要死在這裡,更別說竊取情報了。”
在這裡,她沒有什麼可以親近的了,侍女的威逼利誘,舒鸞的另有所圖。
顧瑾瑜又整日懷疑她是細作,時時刻刻都在套她的話,和他相處,什麼時候都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其實,她有些累了,更何況,身上還會每月末經脈俱斷一次……
“這就不用你管了,我自會稟報世子,若是到時候查出來是誰,自會告知與你。”蘭翹沒好氣的撇了她一眼,語氣森冷。
虞清珞飲了口茶,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有了亮光,“多注意月姬,十有八-九就是她了,不過到現在都沒將咱們供出來,怕是另有所圖,說不定是替其他小國效命的。”
“算你聰明,只是,你只需要好好效命於世子便好,自不會虧待你,當初我應允你的,事成之後也會一一應驗。”蘭翹難得的正眼瞅了瞅她,拋出橄欖枝。
虞清珞懶懶的指了指那籃子玫瑰花瓣,又飲了口茶。
“你且去把這些花瓣用白糖醃製入罐,至於剩下的,等三天後開封我自己來做。”
白送的苦力,不用白不用,量她蘭翹再囂張,也不可能在討好顧瑾瑜這件事上,出了差池,畢竟還要利用她虞清珞探取情報不是。
只是任誰也想不到,她還在那支所謂的精銳部隊駐紮地裡住過幾日。
蘭翹拿起那花籃子,擡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什麼,直直的向小廚房走去。
而虞清珞也樂得清閒,乾脆跑去客廳前面的那棵樹旁去看桑聲。
屋外,雪下的極大,洋洋灑灑的,就連天空都是灰濛濛的。
虞清珞只出來一會兒,便感覺渾身凍的發抖。
她撫摸着桑聲溫順的雪白毛髮,嘆了口氣,“唉,桑聲啊,其實,我只有一點點喜歡你主子,他脾氣太臭了,要是下次他還帶着我騎馬騎的那麼快,你就慢一點好不好?”
話落,桑聲潤澤的大眼睛轉過來,看向她,眨了眨。
虞清珞興奮的簡直都要跳起來了,緊緊抱着它。
正要說話,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道氣定神閒的聲音,“虞姬方纔說什麼?”
聽見這寒涼的聲音,虞清珞摸着桑聲的手僵了下去,大氣也不敢喘。
她笑眯眯的轉過頭來,看着身後的顧瑾瑜,“君主什麼時候來了,怎麼不進去坐坐,您突然來可是爲了什麼事?”
這廝神出鬼沒的,當真嚇人。
顧瑾瑜直直的穿過她,摸着桑聲雪白的皮毛,眸子裡盛滿了寵溺的笑意,嘴裡卻冷淡的說着虞清珞,“虞姬說要養桑聲,便是這樣養的?下雪的天栓院子樹底下?”
虞清珞張了張嘴,有些氣,“纔不是,妾身方纔去給君主您把那花茶醃製入罐了,這纔剛過來,還沒摸幾下您就來了,妾身原想着,給桑聲蓋個小窩也行,君主不來找的話,妾身便養它養到君主來找爲止。”
顧瑾瑜無視她期待的表情,冷冷的拋下一句,“等我來要,你怕不是將它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