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前世窯女今生同學

西門慶感慨地想,我西門大官人,不僅知道你的小名、出生時間,還知道你的來歷,你的前生前世。

想當年,我去你們窯子喝花酒,你身穿一個抹胸,坐在我腿上喝酒,你從我手中的酒杯裡喝一口酒,就餵我一口,一邊喝,一邊笑,一邊喂,一邊幹……

想到這裡,西門慶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黃燦燦的金錢來,拉過李桂姐的手,輕輕放進她的手心。

“我不要!”李桂姐輕聲推辭,把金錢塞回西門慶手中。

西門慶不說話,輕輕瓣開她的纖纖玉手,又把金錢放在她的手心,李桂姐覺手心裡沉甸甸的,這才注意觀看這枚金錢。這枚錢比普通的銅錢大一圈,外圓內方,上面有四個字,“大宋西門”。

西門慶在她耳邊說:“這不是銅錢,是用真金打的,是我家特製,專門用來送人的。”

李桂姐一聽是真金做的,又是他家特製的,就收下了。

西門慶見她把錢放進口袋,又一次把她的手拉了過來,握在自己的手心裡輕輕愛撫着。李桂姐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一面假裝在認真聽課,其實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只是覺得自己的手從來沒被誰這麼愛撫過,心裡覺得暖洋洋,癢酥酥的。

不知不覺下課了,西門慶放下李桂姐的手,回頭掃了一眼胖墩,見胖墩正對自己怒目而視。

西門慶迅速回身,一把捏住了胖墩的下巴,沉聲問道:“還不老實?是不是還想當衆吃屁股?下回你要是還想討吃屁股,我就成全你,乾脆扒了你的褲子,用銅尺打。讓女生好好欣賞欣賞你的屁股如何開花!”說着從鉛筆盒裡拿出一根扁扁寬寬的銅尺,在胖墩的桌上敲了兩下。嚇得胖墩低下頭,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同學們都看在眼裡,覺得今天的西門慶生,怎麼那麼邪門,簡直換了個人似的,那氣勢,居然把不可一世的胖墩,都壓了下去,看到胖墩吃憋的樣子,一個個恨不得拍手鼓掌。

西門慶見他怕了,這才放了他,繼續跟李桂姐說笑。

不一會兒,他覺李桂姐不安地四下張望,就問:“你怎麼了?”

“你沒覺得班上的五大痞王都不見了嗎?”李桂姐緊張地說:“他們肯定去商量,怎麼對付你了!”

西門慶覺得很好玩,大聲說:“哪五個屁王?我倒要領教領教!”他的話引來一陣笑聲。

正在此時,那五個痞氣十足的男生,大搖大擺地進了教室,直往西門慶跟前逼近。

衆男生憋足了勁,準備看一場武打好戲,但是他們都對西門慶生沒有信心,雖然他把名字改成了西門慶,不見得就能象西門慶那樣厲害起來,看他依然瘦瘦小小的樣子,怎麼可能是五大痞王的對手。

女生們也感覺到空氣中瀰漫着一種緊張的不祥之氣,膽小的恨不得立馬逃走,膽大的準備着退到一邊去爲西門慶做拉拉隊。

五個痞王已經完成了合圍之勢,西門慶穩穩地坐在那裡,輕鬆地與李桂姐說着笑着。李桂姐見他大敵當前,居然若無其事地有說有笑,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衆女生有佩服的、有妒忌的、有擔心的、有作壁上觀的……

滴玲玲……突然上課玲大作,把全班同學都嚇了一大跳。大家各回原位,好戲暫時看不成了,語文老師走進教室,他就是班主任張老師。

張老師這一課講的是李白的七言詩《望天門》。因爲西門慶今天判若兩人的表現,所以有心要考考他:“西門慶,你把這詩念一遍。”

西門慶想,“別說是《望天門》,凡是李白的詩,叫我背什麼都不怕!”一不小心他把心裡想的,說了出來。

張老師笑了:“西門慶,我怎麼覺得你這場病,生得很邪乎,什麼時候居然敢口出狂言,我就不信了,你給我把李白的《夢遊天姥吟留別》背一遍!”

西門慶正中下懷,他朗聲背道:

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

越人語天姥,雲霓明滅或可睹。

天姥連天向天橫,勢拔五嶽掩赤城。

天台四萬八千丈,對此欲倒東南傾。

我欲因之夢吳越,一夜飛度鏡湖月。

青冥浩蕩不見底,日月照耀金銀臺。

……

霓爲衣兮風爲馬,雲之君兮紛紛而來下。

虎鼓瑟兮鸞回車,仙之人兮列如麻。

忽魂悸以魄動,恍驚起而長嗟。

惟覺時之枕蓆,失向來之煙霞。

世間行樂亦如此,古來萬事東流水。

別君去兮何時還?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西門慶一口氣背完,聽得張老師一愣一愣,聽得同學們佩服得不得了,紛紛鼓起掌來。

張老師心裡高興,但還想試他一試:“好,背得不錯,你能在黑板上默出來嗎?”心想,這回可把你難住了吧?

西門慶更加得意,又可以露一手了!他幾乎高興得笑出聲來:“老師,我能!”

張老師想,居然難不倒他。這孩子怎麼會生病前後判若兩人,這還是原先那個膽小、懦弱的西門慶生嗎?

西門慶走到黑板前,才現自己太矮小,居然夠不着黑板。正想回去搬椅子,見李桂姐已把椅子搬到了自己面前。他說聲謝謝,就跳上椅子,默了起來。

看得張老師驚奇得合不攏嘴巴,他終於忍不住拿出手機給西門廣打電話:“西門處長,快來學校看看,您兒子怎麼變成神童了!”

西門廣聞言立即開車來到學校,直奔教室。一看之下,他也看呆了。

只見西門慶從右到左,從上到下,豎排直行,洋洋灑灑,將《夢遊天姥吟留別》寫了一黑板。寫得一手漂亮的瘦金體,筆意酣暢,張弛有度,而且筆力雄渾,骨格奇高,用的全部是繁體字,簡直就是一幅大氣的硬筆書法。

這哪裡象一個十四歲少年寫出來的?就是一個四十歲的中年書法家也未必能寫得這麼遒勁。要不是親眼所見,說給誰,也不會相信。

瘦金體是宋徽宗趙佶創造的書法字體,也稱“瘦金書”,瘦金書的運筆飄忽快捷,筆跡瘦勁,至瘦而不失其肉,是一種風格相當獨特的字體。

這時西門慶剛寫到最後一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西門廣看着他寫完,不等他跳下椅子,已經衝上前,一把把他抱在了懷裡:“好兒子!好樣的!你真給老爸露臉了!”激動得眼睛都溼潤了。

“爸,別這樣,這有什麼了不起的?象這樣的書法,你要多少我給你寫多少。”西門慶滿不在乎地說着,跳下了椅子。

張老師高興得直搓手:“神童啊!神童!西門處長,你這孩子可得好好培養,別浪費了他的天賦啊!”

同學們雖然不懂書法,也能感覺出西門慶這一黑板字寫得有多好。一個個睜大了烏溜溜的眼睛,看着西門慶,佩服得五體投地。只有那五個痞王,撇着嘴,一臉不屑的神情。

不知不覺中,下課鈴響了。張老師對大家說:“同學們,先不下課,我們班出了個神童,不僅是全班的光榮,也是全校的光榮!我要把咱們校長請來,讓他也高興高興。”

他轉身對西門廣說:“您千萬別走,等我回來,咱們一起好好慶賀!”

說着,他匆匆離開教室。

不一會兒,校長在整個校領導班子的簇擁下,風風火火進了教室,教導主任還帶來了照相機。

只聽快門“喀嚓喀嚓”地響,只見閃光燈不停地閃,包括西門慶的書法,他本人,他的父親,他的班主任,他的同學,他的校長,他的教導主任,他的各位領導,一個不漏,全都從各個角度拍了無數的照片,這纔算大功告成。

接下來是互相誇獎:“張老師教導有方,班上才涌現出如此優秀的人才,本校長要報請上級,爲你嘉獎!”

“哪裡哪裡,全靠校長您領導有方,第一功勞應是您的!”

“第一功勞當然是家長――西門處長的!祝賀您得子成龍!”

“哪裡哪裡,我這做家長的,最感謝的就是校長和班主任了!小兒全仗你們的教育和栽培!”

“當然,咱們的小神童,是最最值得好好表揚的!”校長對教務長說:“趕快去準備獎狀和獎品,明天開一個隆重的授獎大會,所有有關人員都有獎勵。千萬記住,把所有請得到的媒體全都給我請過來!”

衆人忙裡忙外,直到中午纔算忙完。初三(1)班這天上午就上了兩節課。校長臨走,千叮萬囑,不能把黑板上西門慶的書法察掉,下午的課不許用黑板,初三(1)班所有任課老師和同學,都有保護它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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