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下落的血蝠本來是衝着對方的脖去的,可楊帆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向後仰了一下,堪堪躲過了蟲吻。
看到這一情況,血蝠只好退而求其次,向着對方的肩膀處狠狠的咬了下去。
入嘴的那種充滿誘惑滋味的美妙液體瞬間就衝散了它心剛剛升起的疑團,通紅的雙眼綻放出一絲迷醉的目光。
儘管身體十分享受這份美妙的滋味,血蝠還是沒有忘記剛纔這個人類在自己的聲波攻擊下無動於衷的場景,三角形的腦袋微微作勢擡起將這個傷口無限制擴大的時候。
“嘶——”頭部突然傳來一陣如被針扎的痛楚,這種痛苦來的快,去的也快,但隨後它就驚恐的發現,身體無法動彈。
血蝠的體型在蟲裡可以用嬌來形容,從頭量到腳也就只有一人多高,橫向展開那對看起來非常質感的翅膀也只有不到三米長,可現在它竟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束縛住了。
毫無疑問,自身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異狀,完全是因爲它身下這個人類的緣故,以它那陰險狡詐的性格很快就明白過來,自己了這個人類的陷阱。
雖然不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想要令血蝠就此放棄抵抗那是不可能的,那雙通紅的血瞳射出的光芒愈發的妖豔。
“嘿嘿,不用枉費心機了,如果付出這麼大代價還拿不下你,那我怎麼對得起雲。”不管對方是否能夠聽懂,楊帆一邊說着,一邊神色凝重的將肩膀從對方的口拔了出來。
儘管對方咬住自己肩膀的時間並不長,但在對方那雙可以輕鬆咬斷十幾公分粗鋼筋的利齒下,楊帆所謂的防禦基本上可以說是形同虛設的。
兩條約十公分長的創**叉在一起,不見的還有大塊的血肉,在脫離血蝠的利齒後,大量的血液從傷口處流了出來。
如果只是想打敗或者是驅趕走這隻蟲,楊帆完全沒必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但如果這樣的話,對方想走,他也拿對方無可奈何。
而且以血蝠那陰險狡詐的性格,發現打不過這隻獵物後,就會果斷的飛離開,這絕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在以前無數的戰鬥,雖然蘿莉的實力不俗,但大家在內心深處還是不自覺的呵護着她,這麼長時間來,更是連擦破皮的傷都沒受過。
而這次卻由於自己的原因而讓蘿莉受到這般嚴重的傷勢,楊帆心的愧疚與怒火又豈是輕易能消弭的了的?
唯有用血蝠的命來洗刷了。
這纔有了楊帆前面逐步示弱,並以身作餌,終於趁着對方咬住自己而心神放鬆的那一刻,將自己所能調動的全部精神力化作了一根針狀,狠狠的向着對方紮了過去。
因爲這一年多來,他幾乎每天都堅持着鍛鍊自己識海的精神力,所能靈活自如控制的精神力越來越多,在平時的戰鬥,只憑着異能和拳腳上的功夫就足以應付一切突發狀況,是以他能發動的精神攻擊到底有多大的威力,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不可否認,這一擊有着很大的冒險因素,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功虧一簣,但這也是他目前所唯一能想出來擊殺血蝠的辦法。
幸運的是他成功了。
但這一切也並不能完全歸咎於運氣,如果沒有平時日復一日的修煉作爲底氣,他也不大可能做出這一件稱得上大膽的事情,之所以能夠成功還是因爲實力的緣故。
楊帆很明白對方的癱瘓只是暫時的,對方的精神力也是不容覷,只是被他鑽了空,纔會出現現在這副完全不能動彈的局面。
用沒有受傷那一邊的手臂迅速凝聚出一根黑鐵長矛,在凝聚成型的那一剎,沒有半點停頓,行雲流水一般的向長矛向對方飛去。
“砰——”
出人意料的是,楊帆這一擊沒有指向血蝠的要害,而是穿過了對方的翅膀,直接將其釘在了地上,血蝠眼的紅芒忽明忽暗,如果不是不能動彈,它必定會發出一道震破常人耳膜的尖叫。
“就這麼殺死你還是太便宜了你。”在這說話的功夫裡,第二支黑鐵長矛也已經凝聚成功,楊帆單手甩出,所指的正是血蝠另一面完好的翅膀。
猶如剪刀劃過紗布的聲音,血蝠另一張質感的翅膀同樣被固定在了地上。
而這時,雷帝最先消除了體內的聲波影響,清醒了過來。
隨後,鳳凰、慕白、羅成也先後清醒了過來。
並不是說血蝠發出的聲波有這麼大的威力,逼得衆人不得不調動靈能抵抗。
一則是楊帆希望營造出一個看起來對血蝠十分有利的局面。
二則是衆人強自硬撐着,短時間內固然不會有什麼問題,但勢必會在體內留下些暗傷。
慕白清醒過來第一件事便是察看蘿莉的情況,傷勢已經穩定住了,卻是不知出於什麼緣故,蘿莉卻是一直都沒有甦醒的跡象。
第三根黑鐵長矛已經完成了,楊帆將之向着血蝠正間的位置扔去,沒有察看結果便向着蘿莉那邊走去。
“嘶——”
束縛的效果消失了,看着那支極速飛來的黑鐵長矛,血蝠身極度不安的扭動着,那對質感的翅膀死命的拍打着地面,除了是讓自己的血液流的更多點外,沒有半點價值。
黑鐵長矛從血蝠的胸口沒入,再次受到重創,它不僅沒有死去,反而掙扎的更爲劇烈,叫聲極爲刺耳,連那兩支固定在它翅膀沒入地下一米有餘的黑鐵長矛也隱隱有些晃動起來。
“好畜生,還敢叫。”羅成撿起一根在之前的戰鬥被血蝠拍打下來普通長矛,大步向着對方走去,走到跟前後,毫不猶豫的舉起長矛向下扎去。
捅一遍還不過癮,他也不管能否破開對方的防禦,就反覆的進行着拔槍、下插這兩個動作。
受到這等虐待式的攻擊,血蝠的反抗動作越來越無力。
回過神來的鳳凰與雷帝也先後加入到戰鬥之,大量的兩色光球落到了血蝠的身上。
不久,血蝠就再沒有了半點動靜,死狀極爲悲慘,用一句肢體破碎,面目全非來形容也絕不爲過。
“雲怎麼樣了?”看着依舊昏迷不醒的蘿莉,楊帆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額,很難說。”慕白神色間有些難看,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情況,無論是外傷還是內傷都已經穩定住了,可對方怎麼會一直昏迷呢?
擡起頭,慕白似乎想說什麼,卻突然看到楊帆肩頭的傷口,急道:“大少,你這裡流了很多血,讓我來幫你看看。”
說完也不等其回答,直接將自己的雙手放了上去。
不多時,等到那邊的血蝠完全沒有了半點生命的痕跡,鳳凰等人也沒有再鞭屍的興趣,也隨即靠攏了過來。
“沒事了,大少,雖然傷口已經被控制住,但由於創口太大,失血太多,最近你最好不要再動手了。”慕白擦了擦額頭上汗珠,神態有些疲憊的說道。
就這麼短短的一會,在蘿莉與楊帆的身上已經消耗了他過半的靈能。
楊帆默不作聲的將蘿莉抱在懷裡,動作輕柔的捋了捋其額前散亂的劉海,慕白嘴脣動了動,最後還是化作了一道長長的嘆息。
“不好,我們得快點離開這個地方。”正當衆人想着該如何安慰楊帆的時候,他卻突然擡起了頭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
“快點走,血蝠彼此之間有種特殊的感應,那隻血蝠臨死前的尖叫聲很可能就會把附近的其他同類招引過來,繼續留在這裡太危險了。”沒有忘記自己的責任,楊帆橫抱着蘿莉站了起來,強打起精神說道。
月光草怎麼辦?”慕白看着那株露出了半截的月光,臉上滿是可惜之色。
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就這麼空手離去,那也
“顧不上了,以後再說吧,看到了那條河流沒,跟我走。”
楊帆不敢再耽擱下去,同樣的錯誤他也不想再犯第二次,對於道聽途說的那些經驗之談,他必須要慎重對待。
月光草長在這又跑不了,以後再回來採就是了,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先離開這個地方。
聽出楊帆話的焦急之意,衆人也不敢大意,跟在對方身後,向着那條地下河流快步跑去。
如果記得沒錯,血蝠追擊獵物,主要是靠聽覺和嗅覺。
其尤以後者更爲重要,衆人在這裡停留的時間不短了,血蝠很容易便會沿着他們留下的氣味而一路追上來,這也是楊帆爲何要衆人走河道的原因所在。
在擡腿進入水的那一剎,慕白似有感應一般的回過頭,臉色不由變蒼白了少許。
一羣,不,是一大羣的血蝠正從四面八方飛過來,那密密麻麻的一片,粗略的估計至少也有數百頭。
一頭血蝠就如此的難纏,那麼數百頭又是什麼樣,想到這即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慕白都不禁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禁聲,大家動作快點。”身後的一切楊帆自是早就看到了,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一片,他的呼吸也有種變粗的跡象。
數百頭血蝠是什麼概念,那是目前足以摧毀世界上任何一個城市或者營地的恐怖力量。
這可不是說笑,以血蝠那強悍的羣攻手段,數百頭加起來的力量足以血洗一個人口在千萬以上的大型營地。
“它們發現我們了,正在向這邊飛來。”羅成壓低着聲音,身上不禁顫抖了起來,說不清是興奮還是驚懼,也許兩者都有之。
相較於聽覺與嗅覺,血蝠的視覺雖然弱了點,但幾百米外的東西還是能夠看得到的,在那具死去的血蝠身前稍稍停頓了一下,衆多血蝠就好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發出一陣陣尖叫的聲音向着楊帆等人的方向追了過去。
以速度而言,楊帆等人肯定是跑不過會飛的血蝠,尤其還是在水。
這條河流的水位不淺,即便是在靠邊的位置,水面就沒到了衆人的胸口。
“向河間走。”楊帆當機立斷的說道,即使現在上岸,也逃不過血蝠的追擊,只有向河心走纔有可能找到一線生機。
如果他記得沒錯,以前他曾隱約聽別人說過,在這種地下河,連接着很多通向其他地方的穴口,另外一頭可能在幾十米開外,也有可能完全走不通,還有可能是通向一個完全未知的地方。
這裡存在着很大的偶然性和風險,因爲在地下世界,未知就代表着危險。
只不過,兩害之間取其輕,相對於身後那血蝠大軍,楊帆就不相信還會遇到比這更糟糕的局面。
隨着向河流心前進,水面很快就沒過了衆人的頭頂。
從身上撕下了兩塊布條,將蘿莉的鼻給堵住,並用一種質軟的金屬做成一個框架將蘿莉固定在他的懷,其他人則是用一根繩竄在了一起,避免出現失散的情況。
過了大約幾秒鐘的時間,大羣的血蝠出現在楊帆等人消失的河面上,狐疑、暴怒、發泄夾雜了大量情感的尖叫聲從血蝠羣衆發出。
它們不甘的在河面上巡視,任何一點水面的波動都會引起它們的警戒。
其,還有幾頭血蝠衝入到水裡,沒過多久又飛了上來,對血蝠而言,它雖然不怕水,卻也不喜歡水,在水裡待長了更是會渾身的不舒服。
但同伴的死亡對它們的刺激實在太大了,不把幾個兇手碎屍萬段,如何能夠消除它們的心頭之恨。
是以,它們非常聰明的分散了開來,每隻血蝠負責一塊水域的情況,久久不肯離去。
數百頭血蝠在自己的頭頂上不斷飛來飛去,這可是一件極爲考究衆人心臟承受能力的事情。
雖然看不清水面上確切情況,但只是那些黑影就足以令人膽戰心驚的。
潛到水底以後,慕白等人便在楊帆的指示下,每人各自搬起了一塊大不等的石頭,就這樣在水底下行走。
以楊帆對血蝠習性的瞭解,恐怕短時間裡它們是不會離開的,這就會暴露出一個極爲嚴峻的問題。
憑藉獵魔者的強悍體質,衆人可以憋氣半個時,但半個時之後呢,浮出水面給血蝠作點心嗎?
路只有一條,賭賭運氣了。
在水下行走了,十多分鐘,頭頂上那些黑影絲毫沒有離去的跡象,反倒是突然墜入水的一頭血蝠把衆人都給嚇了一跳。
它距離最近的鳳凰只有不到十米的距離,當時衆人的心都已經提到了嗓眼,並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可不知是因爲這頭血蝠入水的動作太大,引得其周圍的水變渾濁的緣故,還是根本就是閉着眼睛往下衝的,愣是沒有看到不遠處的楊帆等人。
經過了這一件事情後,楊帆等人心知這一塊水域也不保險,只有向前繼續走下去。
“大少,我們要走到什麼時候,快憋不住樂。”由於身處水下的緣故,慕白只好打着手勢來表達自己想要說的話。
楊帆看到後只是搖了搖頭,示意對方跟上。
面上雖然依舊鎮定,但內心裡他卻慢慢着急起來,肺部傳達來的不適感清楚的告訴着他,所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到底在哪裡呢?”楊帆不時偏轉過頭,目光掃來掃去卻是沒有半點發現。
這時,楊帆突然停了下來,一截水草進入到了他的視線之。
這只是一段非常普通的水草,但是出現這裡就非常的奇怪了。
而且楊帆注意到,那截水草的移動速度正以一種肉眼不可察的速度在加快着。
“跟上來。”楊帆做出了一個揮手的動作,心翼翼的跟在了那截水草的後面。 Www¸ тt kдn¸ ¢O
衆人雖然不明其的緣故,但還是從對方的神色看到了一絲轉機,當即也是滿臉的凝重之色,緊緊的跟在了楊帆身後。
看着那截水草緩慢的前進速度,衆人心裡那個急啊,恨不得抓着其一起走,當然,這也只是想想罷了。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衆人好似也是明白了楊帆這番動作的意圖。
周圍水流的速度加快了。
知道了這個好消息,衆人似乎覺得腦海一清,那種沉悶缺氧的感覺都消退了不少。
“快看。”
順着楊帆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水草鑽入地下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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