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處境真是堪憂,也不知皇后娘娘會如何。”陸苒珺不禁想起了那個僅見過幾次的皇后。
也許,那宮中對她來說,真的是一座冰冷的牢籠吧!
“皇后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裴家小子會如何。”
陸鎮元眯着眼睛,“此番不失爲一個好機會,就看太子能否挺下來。”
“皇上的心真是偏得太狠了。”同樣都是兒子,哪怕不是自己喜愛的人的,多少也該有點兒感情纔是。
可,竟然可以爲了另一個兒子犧牲他,着實讓她不能理解。
也或許是她還不懂吧!
畢竟前世她也沒有做過母親。
對於她的話,陸鎮元聽了只是笑了笑,他或許能明白吧!
“父親,裴家若有所動作,咱們還要配合麼?”
陸鎮元聞言看了她一眼,“你覺得呢?”
“女兒覺得,太子既然醒了,必定會反擊,這個時候咱們若是幫把手無異於雪中送炭,將來這份人情也靠得住不是。”
她聽說,太子一派投靠二皇子的有不少,果真是患難見真情。
陸鎮元臉上揚着微笑,目光溫和,可就是這樣陸苒珺偏偏看不透了。
她試探地喚了聲,“父親覺得如何?”
“苒苒好像對二皇子有很大的成見?”陸鎮元突然道,嚇了她一跳,“父親,我,我就是覺得,二皇子不值當追隨。”
陸鎮元頷首,其實到底是幫二皇子還是太子,與他來說都無所謂,反正結果一樣就好。
從書房裡出來,陸苒珺鬆了口氣,回到自己的院子,她抓着東籬問道:“我對二皇子的成見真的有那麼明顯麼?”
東籬想了想,點頭,“奴婢覺得是!”
陸苒珺嘆氣,既然東籬都看得出來,想必裴瑾琰更是早就知道了。
也是,初次見着他時,就說自己與彭希瑞有仇,可不是麼,她與他還真是仇深似海。
“小姐,”南悠進來,拿了個帖子道:“二皇子府裡的尹姨娘遞了帖子來,說請小姐您過去賞雪呢!”
陸苒珺挑眉,接過帖子掃了眼,嗤笑道:“尹姨娘,她還覺得自個兒是尹侍郎家的千金小姐麼,竟然還遞帖子,二皇子府裡的姨娘面子還是大。”
南悠聽得汗顏,“那這帖子怎辦?”
“扔了吧!”她隨手丟在几上,不再去理會。
東籬看了眼,“這樣會不會不太好,畢竟是二皇子的人,您這般豈不是不給二皇子面子。”
“一個姨娘而已,我還要應邀麼?”
話雖是這麼說,不過她知道的確該給個回覆。
只不過她對二皇子成見太深,一聽到他就忍不住了。
“算了,你回個帖子給二皇子妃,就說這幾日我不大方便,尹姨娘的好意我心領了。”
東籬鬆了口氣,“是,小姐。”
帖子到了二皇子妃手裡,她只看了眼便讓人給尹芳華送去。
端着茶,她笑道:“這陸家姑娘還真是聰明,不過,就是不太好控制,看來,聰明也有聰明的壞處。”
身邊的丫鬟聞言,微微一笑,“這陸姑娘也忒地不識擡舉,娘娘打算如何?”
二皇子妃搖頭,“殿下都還沒吩咐,暫時就這麼着吧!”
今日這帖子雖是尹芳華要送的,可也是她的試探。
如今太子一派搖搖欲墜,陸家還是不肯歸順,要麼是死忠於太子了,要麼就是真的中立,只忠於皇上。
不過此事究竟如何,還得看二皇子的意思。
“尹氏那裡如何,還安分麼?”她詢問道。
丫鬟屈膝,“聽說還算安分,只是咱們的人進不去,也只能打聽到隻言片語。”
聞言,二皇子妃陰沉着臉,“哼,還真是保護得滴水不漏,不過,就算如此又如何,也得她有命生下來。”就算生下來了,也得看看她還有沒有命。
擡手撫上自己的肚子,抓緊了衣裳。
爲何她就沒有呢!
小院內,尹芳華拿着回帖看了眼猛地砸在了地上,嚇得丫鬟一個激靈。
“姨娘息怒,您現在是雙身子,可氣不得。”一個年長些穿着碧色錦紋衣裳的丫鬟說道,又讓人將帖子撿了下去。
尹芳華瞪了她一眼,丫鬟卻絲毫不受影響,該說什麼還是說。
縱然惹得主子不快,可也拿她毫無法子,誰叫人家是二皇子的心腹呢!
揮退她們,尹芳華咬牙,“這個賤人,竟然敢……竟然敢,總有一日,我要讓我所受的苦都回報給她。”
身邊的雀兒垂下眸子,“姨娘小聲些,這院子裡到處都是眼線,大意不得,再者說,您這般貿然遞了帖子,若是二皇子知道了……”
“殿下知道又如何,我不過是閒着無事,請昔日的姐妹過來一敘怎麼了,難道我連這點小事都不能做麼?”
雀兒抿起脣,她沒有說,身爲姨娘早已沒了那些資格。
這種話若是說了出來,只怕她也甭想好過了。
晚上,二皇子一回來就被二皇子妃請到了正院,自然,當晚也順便歇在了那裡。
小院裡的尹芳華知道又砸了許多東西,直到半夜纔算消停。
太子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事也過了一段日子,這天,鍾大夫從宮裡被帶出來,回到醫館便瞧見了等候在內堂的陸苒珺,她的旁邊還坐着陌顏。
“四姑娘怎的在這兒,可是哪裡不適?”她問道,任由陌顏上前替她接過了藥箱。
陸苒珺微笑,“今日是專程來見鍾大夫的。”
鍾大夫挑眉,在她對面坐下道:“四姑娘有何事?”
“也沒什麼大事,鍾大夫不必緊張。”
這話說得鍾大夫一頓,彎起嘴角。
“此番幫了鍾大夫的忙,鍾大夫就沒有要說的麼?”陸苒珺微笑道。
鍾大夫凝眸,“四姑娘果真聰慧過人。”
陸苒珺面色不變,“雖不知你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不過並不妨礙我還你人情,經過此次,鍾大夫應該名聲大噪,只是還要小心一點,切莫讓那位有理由對你出手纔是。”
“多謝四姑娘提醒。”鍾大夫垂眼,這個事兒她也在考慮,不過現在卻有個疑問,“四姑娘是如何知曉我的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