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鼠怔怔地看着這豪華得過分的別墅,眼神呆滯,一時之間腦袋一片空白,不由得轉向了將他連拉帶拖地弄到了這裡來的大東和西子,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呃,難道乞丐都是這麼有錢的?”
西子無語地翻了翻白眼,直接就給了肥鼠一個後腦勺。
這時,外面又有了人回來,只見肥鼠不禁瞪大了眼睛,看着又一羣衣衫襤褸的乞丐進來了,毫不客氣地就坐在了客廳之中,也不介意弄髒這間屋子裡東西。尤其是走在最後頭的那幾個乞丐,即便一身骯髒破爛的衣服,臉也黑乎乎的,但那個結實的肌肉卻是令肥鼠不禁兩眼羨慕,這是什麼世道啊,怎麼連個乞丐看上去都比他這個正式的軍人有料,咳咳,雖然他現階段只是一個維修機器的小兵。
“喂喂,黑虎,今日已經是第三日了,你乞到了多少?”
在這一夥人裡最壯實的大漢聽到了此話,默默地看了衆人一眼,就往自己破破爛爛地衣服裡掏啊掏,一枚,兩枚,三枚泛着漂亮金屬的聯邦幣擺到了衆人的面前。
“沒了?就三枚?你今日就只有三枚?”
看着大東那一副震驚的模樣,旁邊的花豹不好意思地‘咳咳’了兩聲,糾正到,“不是黑虎今日只乞到了三枚,是我們那麼多人合起來就只有三枚……”
頓時,大東臉皮一僵,不一會兒,整個人就一下子癟了下去了,連帶着一頭飛揚的金毛都懨懨的,“天啊,老子一天的消費都頂上了好幾個2000了,爲什麼啊爲什麼啊,現在要湊個2000都要那麼難?”
就在別墅裡的衆人一片烏雲慘淡的時候,一旁被捆得難受的肥鼠終於聽出了那麼一點的端兒了,他躊躇着弱弱地說了句,“那個,我想我可以幫到你們……”
頓時,十幾雙火熱的眼睛齊刷刷地往了過來,讓肥鼠脆弱地小心臟不禁微微顫了顫
。
“你說,你有辦法?”黑虎慢慢地往前逼近了一步,那繃得緊緊地肌肉還特意地在肥鼠面前鼓了鼓,嚇得他連忙點了點頭,急急地道,“有,有,絕對有。我發誓我發誓。剛纔我還幫那個女人弄到了不少金幣來着,不信的話你問問他們。”
被點頭的大東和西子一愣,這才記起了自己將這隻肥鼠帶回來的目的。精神猛地一震,兩三下就竄到了肥鼠的面前,“有什麼辦法,快說,快說!”
“咳咳,方法就是嘛……能不能先讓我吃個飽飯換件乾淨的衣服再說呢……”
“……”典型就是得寸進尺的一路貨色。
終於,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的衆人好不容易地盯着肥鼠吃完了足足三個人份的飯菜,肥鼠終於滿足地打了個飽嗝,“呼,終於吃飽了……前幾日就只吃了三頓飯真是要把我的肚子給餓壞了……”
一天三餐還要餓壞了,你究竟一天要吃下多少頓飯纔會飽,豬都比你吃得少啊。
然而,吃飽喝足的肥鼠也不介意這樣的鄙視的眼神,話說,這樣的眼神他在軍區裡見得多了,反正被盯着也不少了一塊肉,他也就習慣了。大致地瞭解了眼前這一羣‘乞丐’的目的,他忍不住歪着頭問了問,“咳,你們之前的幾日究竟是怎樣行乞的?”
大東他們聽到此話不禁白了一眼,“當然是叫他們過來扔錢了,難得本少年開了口,承諾今後會十倍奉還,就是沒有一個人鳥我,氣死爺了。”
“……”會有人鳥你纔怪呢,我想只要腦子沒有問題的人都不會相信有乞丐口中說出的這樣的一席話吧。肥鼠默了默,終於放棄了和這個不靠譜的大少爺的談話,將目光放到了看上去比較可靠的黑虎一行人身上。
“沒有。”
“沒有?”肥鼠一愣,滿臉疑惑。
“我們還沒有行乞,就不知從哪裡鑽出來一羣乞丐就要和我們打架
。”
“你確定你們不是霸佔了他們的地盤麼?那麼剛纔的三枚帝……呃,錢幣是從哪裡來的?”
話音纔剛落了,肥鼠就收到了黑虎看白癡一樣的眼神,他理所當然地說,“當然是從那些乞丐身上躲來的,要不然你以爲是從哪裡來的。”
這一刻,肥鼠真是恨不得狠狠地甩自己一巴掌,這真是乞丐麼?分明是強盜啊,還是明目張膽,絲毫沒有愧疚之心的強盜啊!又怎麼可能能像乞丐那樣乞到錢啊?他心一橫,眼睛一閉,視死如歸地道,“你們還是將我好好揍一頓吧,小弟無能,沒有將頑石變成美玉這樣神奇的能力……”
近日,銀星市區內人人自慌,先是那一羣奇奇怪怪,形色詭異的乞丐憑空般出現,棒揍了當地的乞丐羣體一頓,第二日又憑空消失了。緊接着出現的卻是一羣蒙着臉的神秘團伙,專挑富人下手,劫的金額不多也不少,就只要1000通用幣,就算多了0.01個通用幣也會絲毫不差的還給你,但都得保守這個秘密且統一口徑是富人自己‘善意大發’而賞給路邊的乞丐的,否則第二天你的褲衩會被掛在銀星最顯眼的地方。
直到有一次,某個被劫了1000通用幣的小氣富商,爲那1000個通用幣的損失心痛的要死,便裝模作樣地擺出了一副不受那羣神秘團伙威脅的,義正言辭之態,正想將這件事宣揚出去。誰料就在第二天,他小心珍藏着的條紋褲衩就高高地高在了銀星商用航道的出入口上,成爲了一道極爲亮麗的風景線,還大手筆地做出了一道超大的自動播放的光屏掛在那裡,清清楚楚地寫着‘這是xxx的極爲珍藏的褲衩,頗具特色,特爲一觀……”,足足掛了一日一夜,就算後來被弄了下來,那個小氣富商的面子裡子都被丟得裡一乾二淨的,從此不敢再踏出家門一步。
肥鼠眼神呆滯地望着興高采烈的,終於在一週之內湊齊了1000通用幣的一大羣傢伙們,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將心底裡的疑惑問了出來,“喂,你們有誰告訴我,爲什麼會是褲衩?”
衆傭兵一頓,都默契地住了嘴,眼神漂移,就是不肯正面回答肥鼠的問題。直到被人推了上來作爲代表的黑虎,和肥鼠的一雙綠豆眼對視了良久,才憋出了那麼兩個字,“呃,傳統吧?!”
於是,實際上是在前一場的肉搏大戰中被人脫了褲子的衆傭兵們,心理陰暗地想報復社會,卻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就被光榮的賦予了傳統,‘褲衩’傳統,這一辛秘地說法在很久以後一直在銀星的傭兵內部流傳着,至於後來怎麼被傳爲了‘傭兵之中不可不說的秘密之一’就不可而知了
。
最起碼,那時的肥鼠卻是直直地被這個‘光榮’地傳統給噁心到了,那一日竟然罕見地只吃下了三頓飯。
忙活了很久,除去了章正和王浩的那兩架,九架經過改造的生物機甲已經生鮮出爐。就當大東他們幾個小隊長歡天喜地地衝了上去,準備和自己的‘新新老婆’來個熱烈的擁抱時,肥鼠卻是完全愣住在哪裡了,直直地盯在被大東他們團團圍在外面的黑髮女孩。
一時之間,肥鼠心中悲喜交雜,狠狠地捏了自己的一把,大呼了一聲,‘唐堂,原來你還活着——’。衆人就只見那個原先還是很正常的胖子,忽地就悲喜交加地呼喊着向他們的小boss跑去,誰知卻是腳步一個不小心的往前一撲。頓時,那個胖子就變得了一個巨大的,肉滾滾的圓球不可控制地一溜的溜了過去,讓唐堂條件反射地往旁邊一閃,就只聽到‘噗’地一聲,那個圓球已經和牆壁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隱隱約約還能見到頭上有點點星星在不斷轉着。
這時,終於看清了圓球的那張臉的唐堂才猛地驚呼了一聲,拉着身邊的人便七手八腳地將肥鼠扶了起來,“肥鼠,怎麼是你,那一日之後尾鷹和那些人質究竟怎樣?還有血骷髏呢,他們逃了嗎?”
瞬間,清醒了過來的肥鼠卻是一雙綠豆眼含滿了閃閃的淚花,“唐堂,不好了,溫斯特上校他要擊殺了尾鷹。”
唐堂一驚,一時之間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溫斯特上校,你確定是溫斯特上校?不可能,他是我養父啊,又怎麼會對尾鷹下手呢?”
“不,就是因爲他是你的養父,纔有可能對尾鷹他們下手。”
唐堂怔怔地望着說出了這一番話的諾爾凱,嘴巴動了動,卻是不知到該怎麼問下去。一眼就看出了唐堂在想些什麼的諾爾凱,無奈地嘆了一口,伸手就將唐堂溫熱的,微微顫抖着的手放到了自己手心裡,覆上,“你不該逃避,唐堂,我知道你的聰慧不下於我,這是個事實,在帝星衆人的眼中你就一個已經進了死亡名單的人,不管這個是不是事實,但溫斯特,也就是你的養父就有對尾鷹出手的理由。”
“原因只有一個就夠了,就是你的死亡,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