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着煙,微微一笑,問道:“林隊長,有案子嗎?我也許能幫幫你,咱們換個地方聊聊吧!”
林詩翼將我帶到辦公室,經瞭解,林詩翼入贅廳長家,事事遭打壓,按照廳長的一句經典名言,林詩翼除了在牀上有用,別的一無是處。
況且,林詩翼的老婆,天生下半 身癱瘓,每次房事,林詩翼都要忍受乾巴巴的快 感,而且她老婆規定,每個禮拜必須有一回。
前幾天,家裡發生一起命案,懷孕的保姆被人謀殺,嬰兒被解剖了出來,邱石出得現場,很慘!
爲此,林詩翼苦惱不已,我笑着說道:“兄弟,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林詩翼委屈着臉,“我也不想這樣,我在警校一事無成,如果沒有譚雪的家庭,我根本不能成爲一名警察,何況我現在還是副隊長,將來還有無限量的前途。”
呵呵!前途真是不可限量,自己的委屈又誰能知道?譚雪,想必應該是林詩翼的老婆,天天面對這樣的婚姻,也真夠難熬的。
我問道:“大林,不介意我這麼叫你吧!你家裡那個保姆,現在有線索嗎?”
說罷,大林臉上一陣難看,初出茅廬的他根本不懂得掩飾,坐了下來,點着一根菸,雙手帶有顫抖,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我越看越不對勁,出了辦公室門,找到邱石,要求查看廳長家案子的經過,因爲是廳長家發生的命案,隊裡格外重視,但是,命案現場沒什麼線索。
死者名叫張曉紅,廳長家一共2個傭人,上班時間,譚雪被推出去散心,家裡發生命案,現場的慘烈令人髮指,張曉紅手腳被綁,肚子被剖開,將裡面的嬰兒取出,當時還連帶着臍帶,有多大仇恨,讓一個孕婦眼睜睜看着孩子被取出。
我看着現場照片,冷汗乍起,問道:“邱哥,這可不是謀財害命。”
邱石扶了扶眼睛,說道:“張曉紅5年前進城,一年前在廳長打工,可惜了,孩子已經八個月了。”
我翻看着案例,張曉紅沒有社會背景,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妹,我問:“死者的致命傷在哪兒?”
邱石說道:“就是肚子,子宮被強行剖開,大出血。”
我倒吸一口涼氣,圖財?仇殺?我看着張曉紅的履歷,沒有不良經歷,一個本分人,爲什麼,唯一的可能,就是情殺!我問道:“張曉紅懷孕八個月,丈夫呢?”
“沒有,張曉紅沒有結婚,廳長一家也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邱石回道。
我看着張曉紅的資料,今年24歲,老家江西,五年前進城打工……一個閃電般的想法搗進我的腦海。
我走出檢驗科,邀請莫展輝來到警校,莫展輝莫名其妙的問道:“小孫,來警校幹什麼?給學生上課嗎?我沒接到這個任務啊!”
“張曉紅死得太慘了!”
“哦!你說廳長家那個保姆?那就是個小案子,廳長也沒太過要求,我看,你也不必太較真了,還是好好看着林詩翼吧
!”莫展輝說道。
我笑着說道:“莫局,您讓我跟林詩翼搞好關係,我連他是怎麼個人都不清楚,不得先從出身查起嗎?”
“查?你查什麼查?你直接問他不就行了嗎?脫了褲子放屁!”我被莫展輝臭了一頓,不過,有莫展輝這張牌,我在警校的查詢,沒有受到阻礙,心裡多少有點譜。
回到警局的時候,莫展輝問我:“小孫,你到底要查什麼?你是不是懷疑,張曉紅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林詩翼的?”
我點頭,堅決的點頭,“莫局,我查了林詩翼的檔案,他和張曉紅就是一個村裡出來的,很有可能認識,五年前林詩翼考進鬆海市警校,同一時間,張曉紅進城打工,一年前,林詩翼結婚,又是同一時間,張曉紅進入廳長家做保姆,你要說這是巧合,咱們就別聊了。”
莫展輝想了一會兒,問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林詩翼?”
“我和他談話的一瞬間,提到張曉紅,他太不會掩飾了!”我說,進入警隊大廳的時候。
我看見一屋子警察站在大廳內“罰站”我很納悶這幫警察爲什麼都在大廳內,這麼閒嗎?
莫展輝雙手叉腰,剛要質問的之後,一名警員一溜小跑來到莫展輝身前,“噓,莫局,廳長來了,好像很不高興,在辦公室正訓林隊長呢!”
哼!老丈人親自下場,看來我必要前去偷聽一番,莫展輝跟我一個想法,我們靜步來到辦公室門前。
“啪!”這是嘴巴的聲音,“啪!啪!”連續三下,我能明顯感覺到這幾巴掌的力道。
“你他媽真是個廢物,我家裡死了人,草!媽的,你是怎麼查案的,讓你從警校畢業,就是我的恥辱,滾出去!”
一番臭罵之後,我和莫展輝退後一步,門打開,林詩翼紅着臉從辦公室裡走出來,低着頭向廁所走去。
不一會兒,廳長也走了出來,莫展輝趕忙越過我,向前一步,說道:“廳長,什麼事,這麼大火氣。”
廳長出了一口粗氣,“是小莫啊!來的正好,咱們去局裡談,真是他媽的氣死我了,我家裡死了人,這要傳出去……”莫展輝和廳長走遠。
我來到廁所,看着林詩翼正對着窗戶抹淚,我遞了一張紙巾,說道:“大林,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林詩翼抹乾眼角的淚,轉過頭來,對我一陣微笑,緊接着,我被他嚇到了,他幾乎咆哮的衝我喊道:“我他媽早知道是誰了,我要他們死,全他媽給我死。”
林詩翼的咆哮吵得我耳聾,我趕忙上前捂着他的嘴,將他腦袋夾在腋窩下,走出刑警隊。
我們來到一家酒館,林詩翼的情緒平復了不少,點了幾個小涼菜,啤酒一瓶接一瓶的灌進林詩翼的嘴裡。
“大林,酒能消愁,但總有酒醒的時候!”
林詩翼流下傷心的淚水,說道:“我無能,讓自己老婆受人打罵,身懷六甲還有做重活,來廳長家做工,完全就是想多看我一眼。”
此時,我
真想抽他一頓,你在廳長家做上門女婿,還要搞地下活動,真是活該。
林詩翼又喝了一瓶啤酒,說道:“曉紅的父親在老家有重病在身,起不來牀,母親又幹不來農活,我沒辦法啊!我家裡也窮,我太需要錢了。”
這話說得有點道理,能稍微博取我的些許同情,但這也不能讓你成爲吃軟飯的理由。
我們坐在靠窗戶旁的位置,窗外稀稀拉拉下着小雨,所謂,一場秋雨一場寒,我不禁裹了裹身上的大衣。
林詩翼的眼睛逐漸迷離,說道:“我知道兇手就是譚雪,這個狠心的女人。我一定要殺了她。”
我搖頭,“大林,你這麼做就太蠢了,現在你要找到證據,我看過現場照片,的確如你所說,張曉紅手腳被捆,這種手段完全就是報復行爲,但是,我覺得,兇手不會是一個人,譚雪下半
身殘疾,要做到這一點,很難。”
“啪!”一聲,林詩翼從兜裡掏出一個玻璃瓶,對我無奈的搖搖頭,“她要做到這一點,輕而易舉。”
我打開玻璃瓶,將鼻子上前一探,馬上退了回來,“乙醚!”
乙醚常用於醫療,手術室常見的麻醉藥,人在聞過之後,迅速暈厥,不少犯罪份子手裡都有這種東西。
林詩翼一邊留着眼淚一邊點頭,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很符合他的心情,雷聲一個接着一個,天空烏雲密佈,現在時間是下午四點,天色很暗,酒館內不得不提前開燈。
燈閃光的一剎那,我忽然看到林詩翼眼中射出一道精光,準確的說,是駭人的寒光,但是,在燈完全亮起的時候,又恢復正常,我不知道我當時是不是花眼了。
看來,林詩翼早就知道兇手是誰了,他現在是沒想好到底要不要查。
我問道:“大林,譚雪是什麼時候發現,張曉紅跟你有關係的。”
談話間,我數了數地上的啤酒瓶,23瓶,我只喝了一瓶。
林詩翼自斟自飲的說道:“我們的工作很保密,外人不可能發現,也沒有露出什麼手腳,但是曉紅懷孕的前期,譚雪對她非常好,也不問孩子的父親是誰,還帶她去醫院做了檢查。”
我不解,這有什麼問題嗎?
林詩翼繼續說道:“去醫院!哼!別有用心,根本就是不是什麼孕檢,而是利用曉紅的羊水做親子鑑定,譚雪拿了我的頭髮,在醫院給曉紅做了親子鑑定。”
“你是怎麼發現的?”、
“曉紅死的時候,我才發現這點不對勁,利用警察的身份,查了醫院的病例檔案,簽署名是譚雪,自從親子鑑定之後,譚雪每次看到曉紅都像看到仇人一樣,什麼藏活累活都讓她幹,她簡直不是人……”
來龍去脈,基本被掌握,臨近下班的時候,我將爛醉如泥的林詩翼送回警隊,臨走的時候,還特意關掉他的手機。
走出刑警隊大門,在外面飄了一天了,秦絕說過,今天會讓小娜復活,我是不是該回到秦家面對自己的問題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