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中午
由於昨日思緒太晚,深夜了都在思索問題,故而第二天到了中午方纔起身。
金辰起牀後不久,就從親兵那裡聽到了方霏前去龍虎山的消息。金辰一點也不意外,事實上,是他要求方霏先行一步的。
南昌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大約還需一天的功夫,待明天再去龍虎山也不遲。
如今義軍地盤初步穩固,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來處理。
金辰固然可以將瑣碎雜事交予書記內府的文官處理,可一些大事,還需要他去思考和籌謀。
義軍地盤擴大,人口增加,軍隊更加龐大,然,糧食問題也是更加嚴峻。按照目前的局勢而言,得到江西、福建等地的糧倉,尤其是福州城完整和充足的大型糧倉支援,這個冬季是不需要考慮糧食的問題。。
其次,是文官缺乏,軍官稀少的問題。
文官缺乏自然是那些爲韃子效命的腐儒們不肯爲金辰效命,就算肯爲金辰效命,金辰恐怕也難以接受。
所以,就需要自己培養文官。義軍在三分嶺的時候,曾經組建過兩座簡陋的軍事學院和政治學院,粗略的培養人才,如今已經供不應求,而且素質低下,難堪大用。
金辰準備在龍虎山會之後,便回溫州小住一段時間,親自督促和建設軍事學院和政治學院的事情,最好讓孫銘來當副校長,而他則當名譽校長。
除此之外,糧食補給的問題也有些矛盾。
軍隊數量的增加,正規軍團的不斷擴大,優先補給和優厚糧餉待遇引發不少爭端。
像第一師這樣的王牌師團自然沒有人去爭。
可王通的獨立飛虎團、張龍的驍騎營、楊紅的紅巾衛士,以及一些新成立的師團都需要分配補給等級。
無論在那個時代,那個軍中,即便在公正嚴明,也不可能存在所有師團全部按照一樣的標準給予糧餉。
金辰私人的鐵槍軍或者稱之爲鐵槍衛,比第一師團的優先等級還高,其次是第一師團,第二師團,在其次是李義所轄的第四、五、六師團,接下來是飛虎團,驍騎營,紅巾衛士等,都尉以上軍階纔可以組建的親兵衛隊。
最後輪到新建的這些師團了。
本來嘛,金辰已經按以上的規定給予補給優先的等級。像火器、**、短銃、震天雷等,都是按照以上的等級,先後分配的。
等級越高,得到的武器越多,消耗補給自然會有優先待遇。
現在有些人不服了。
像石堅這樣老義軍晉升的都尉,你總不能隨意將他排到後面吧,可將他排在前面,又怕引起新的爭端。
這直系,嫡系,旁系雖然普遍存在,但也不能太過明顯,至少要給所有師團希望,誰能夠立下戰功,除了一些特定的師團外,他就給誰優先!
思緒大定之下,金辰心情也好了許多。
“將軍,楊士尉求見。”
“讓他進來。”
話落,書房大門被親兵打開,楊中堂從容邁入。
“將軍!”
楊中堂進來後,立刻恭敬的給金辰抱拳行了軍禮。
金辰不以爲意,問道“我讓你辦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楊中堂小心意義的回答道“正如將軍所料,許多世家子弟聽到方家向將軍投誠,都老實了不少。撫州的齊家、南平的王家,景德的餘家都已經按照將軍所說的那樣已經將部分土地轉交給了義軍,同時提供了大量的糧食,他們的家主說,若是將軍真的有心給他們一條出路,他們也願意爲將軍效力。”
金辰聽完,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隨後臉色忽然一寒,殺氣騰騰的漠然道“若是這些大家族真心投靠去做商人,本將軍自然不會趕盡殺絕。但是,若有些人陽奉陰違,表面上同意爲義軍效力,後背卻時刻準備插義軍一刀,本將軍,絕不輕饒。”
說話間,金辰似有所意的掃了楊中堂一眼。
楊中堂一驚,心裡開始琢磨起來。。。
“難倒?難倒是楊家?”
想到這裡,楊中堂有些慌張的立刻表示忠心的說道“將軍英明,中堂敢保證,無論是那個家族膽敢對將軍陽奉陰違,屬下必定公事公辦,斬草除根!”
“呵呵。。”
金辰突然發笑,也不知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可金辰這突然發笑,卻把楊中堂笑的心驚膽戰,生怕金辰一個不如意,那楊家開刀,那就大事不妙了。
他楊中堂雖然是個小人,可楊家畢竟是本家,他的根在那裡,如何能夠割捨?
這個月來,在三省中,有多少世家豪門被抄家,甚至一些抵抗激烈的還被滿門抄斬,那些韃子貴族們更是被殺的一個不留,就連三歲小孩都不放過。
楊中堂對金辰的冷酷無情,可以說有相當深刻的認識。他相信,只要楊家真的做出了什麼對義軍不利的事情,搞不好連自己也自身難保!
“中堂。。”
金辰一聲輕喚,卻是將楊中堂從雜亂的思緒中喚了回來。
“是,將軍,中堂在。。”
“我接到線報,說你們楊家勾結韃子,爲韃子們輸送了不少情報,不知是真是假。。。”
楊中堂大驚,連忙開口道“將軍英明,屬下從未對將軍起過二心,還請將軍明察啊!”
說罷,楊中堂已是單膝半跪而下,額頭更是佈滿了汗水。
“中堂何須如此。。本將軍認爲,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用處。我義軍多的是光明磊落的漢子,卻很少有你這種陰險奸詐的小人。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出面,而義軍中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勝任。在義軍裡,你有你存在的意義,我不會輕易的拋棄你,除非你做出另我無法原諒你的事情來。”
“哎。。。多餘的話,我也不多說了。楊家的事,就交給你自己處理。這楊家的家主,也應該換個主人了,你說呢?”
“是。是。。”
楊中堂細心的聽完,連忙稱是。這時,他的內心除了有些心驚外,又多出了一股狂熱的慾望之火。
猛然間,楊中堂忽然想起了族中自己大哥的嫂子,至今他都沒有忘懷那讓他念念不忘的嫵媚容顏,然後他又想起以前遊手好閒時,那些長輩們對他的冷嘲熱諷。。。。
一時間,愛慕。。憎恨。。得勢等情緒異常清晰的浮現眼前。。。
剎那間,楊中堂似乎感到自己渾身一震,整個人的精神氣都有很大的變化,就像一個本來很冷的人,忽然喝下了一口熱水,整個人都變的暖和了。
“將軍放心!我一定好好的勸告大哥,若是大哥真的做出此等人神共憤的事情,在下一定大義滅親,絕不姑息!”
楊中堂突然變的正氣凜然,到讓金辰有些驚訝。
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如此就好,你下去吧,這自家的事情,還需自家處理,不過你要記住,你只有一次機會,我會讓巡邏部的人配合你。在過幾天我要去溫州辦點事情,你最好就在幾天內搞定。”
“是,將軍!”
楊中堂強忍住心中的激盪,轉身離去。
望着楊中堂的離去,金辰若有所思。
又過了一會,金辰離開了書房,命人備齊馬匹,卻是準備去一趟南昌府衙巡視一番,看看這新成立的書記內府的運作如何,能不能在他離開後獨立運行,這一點很重要。
要知道,南昌城北連太平軍,西連韃子軍,可以說是兵家要地,不可丟失。他固然信任李義,卻對李義的行政才能還不太瞭解,這個時候,也只能依靠這些書記內府招募來的寒門子弟和前來投誠的世家子弟了。
出了臨時府邸,金辰騎馬漫步在街上散步,閒暇之餘開始打量起四周街道的情況來。
經過一個多月的處理和維護,南昌城基本上已經恢復了平靜,至少表明上如此。
因爲沒有了以往的苛捐雜稅,大部分百姓對義軍的統治雖然說不上明顯的擁護,但也心存感激,當然,也有小部分人真心爲義軍辦事,期待義軍的長久統治。
這金辰一出來遊街,道路兩旁就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羣,哪怕有百名親兵拱衛,有數百巡邏衛隊維護次序,金辰依然可以感受到羣衆們那熾熱的目光。。
每當金辰掃眼望去,百姓們固然下意識的將眼神躲開,卻不難發現他們眼神中的激動神情。
百姓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他們就是想得到一些實際上的利益。其次,驅除韃靼這樣的思想才能夠深入人心。
但是南昌的百姓們也怕金辰不能長久,會被韃子打敗,所以纔沒有表現出內心的真實想法。
正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兩股勢力相互爭奪,死的不都是老百姓嗎?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沒有一定時間的穩固統治,他們是不可能真心擁戴一個勢力的。
不是他們不痛恨的韃子的統治,不是他們不擁戴義軍的統治,而是他們怕雙方沒有分出勝負以前,自己貿然參與其中白白丟了性命。
當然,誰對他們好,他們自然知道。只要你能夠顯露出你的實力,時間久了,他們自然會把命交給你。
這就是長治久安的道理。
金辰有些滿意的向前行去,不時聽到一些百姓的輿論,有支持的,有嘲諷的,有佩服的,有沉默的。
人生百態,不一而足。
無論如何,金辰認爲,自己還是會朝自己的目標不斷前進。
走了沒多久,金辰的眼光突然從一座造型有些奇特的建築旁掃過,見人來人往,似乎很是興旺。於是,便將馬停下,問一旁的親兵統領趙信道“那個什麼地方?”
趙信隨着金辰的目光望去,仔細了看了一下,心中瞭然,答道“將軍,那是碧落園。”
“碧落園?”
金辰低語沉思,有些搞不清楚。這座建築,有五層樓高,可以說是南昌城最高的建築也不爲過。
只是這碧落園,到底是什麼地方呢?
趙信看出了金辰的疑惑,沉穩的說道“將軍可能不知道這碧落園是什麼地方,其實,這碧落園便是青樓。”
“青樓?”
金辰神色有些訝異,這青樓怎麼會造的如此之高?而且造型獨特,到有些西域的風格。
趙信見金辰對這座建築很感興趣,就在腦中回想和總結了一下,說道“聽說這座碧落園乃是前江西總督親自督建而成,採用了西夷的特色材料而建成,建成之日曾經造成一時轟動,賓客雲集,在整個江南都很有名。”
金辰聽完,微微一愣,西夷的特色材料?而且還能夠建的如此之高?莫非是水泥?
“你說的特色材料,可是水泥?”
趙信聞言,到有些驚異,不由脫口而出道“將軍如此得知?”
“呵呵。。”
金辰輕笑不語。
怕了怕馬,繼續趕路。。。
走了一小會,金辰又問道“你可知這前江西總督是如何得到水泥的?”
趙信想了一會,搖了搖頭說道“我只聽說前江西總督有個兒子,曾經出國遊歷過,據說這水泥就是他帶來的,至於他如何得到,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樣啊。。”
說道這裡,金辰也沒有在問話了。
忽然!
就在金辰來到十字路口準備轉彎時,一道寒光猛然從金辰的眼前閃過。。。
“不好!”
金辰心中一驚,腦海中閃過各種想法。但是,表面上他已然鎮定無恙。
“今天天色不錯。。”
金辰輕輕的吐出一句話,渾身上下已經暗中戒備。
而趙信聞言,瞳孔一縮,下意識的貼近金辰的戰馬,隨後左手在馬鞍下做出了一道隱秘的動作。
似乎就在剎那間,原本在金辰身後和兩旁相隨的親兵們立刻分成兩股,一股貼近金辰,將隱約將金辰圍在中央,一股分散貼近周邊的建築屋,準備搜查。
“嗖嗖嗖。。。”
三道弩箭忽然從某處房檐射來。。。
“有刺客!!”
早有準備的親兵們立刻呼聲大喊,讓附近的巡邏衛隊知曉。而金辰在這個時候,已經下了馬被數十名親兵團團圍住。
“哼。。”
兩名護身在金辰身邊的親兵被弩箭貫徹了胸膛,還有一枚弩箭卻筆直的向金辰射來,好在金辰早有準備,關鍵時刻偏了一下,弩箭劃過他的左手手臂,卻只是擦破了皮。
“給我搜!”
殺氣騰騰的趙信,已是面目猙獰。
而金辰在感到自己左臂受傷之時,就眼尖的發現自己的傷口顏色有些變異,當機立斷之下,金辰從腰間拔出軍刀,將刀刃放置在傷口處,輕輕一劃,便將傷口附近的一整塊肉給割了下來。
好在傷口只擦破了些皮,金辰割的那塊肉面積並不大。
接下來的一段路,可以說有驚無險,畢竟整個南昌城早已經被義軍統治了月餘,韃子的密探和姦細也被清理了大部。不過狡兔三窟,韃子畢竟經營百多年了,有少數頑固精銳留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來到南昌府衙後,趙信立刻命人請來軍醫,隨後不動聲色的找了間乾淨的房間給金辰。
很快,軍醫就從醫館裡趕來。
一會兒後。。。
“天幸啊!天幸啊!將軍當機立斷將那塊腐肉割下,實在高明。那弩箭雖只是輕輕擦過將軍皮膚,卻染有劇毒。此毒乃韃**中秘製,我曾聽我師傅說過,韃**中有一種七色毒,此毒乃七種罕見的毒蟲提煉而成,劇毒無比,那怕是輕微的擦傷,若在半個時辰內不進行有效治療,那便無藥可醫。”
金辰聽完,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那如果在半個時辰內,可用什麼藥物醫治。”
軍醫聞言,嘆了一口氣,說道“此毒之所以厲害,在於七種未知的毒蟲。若是能夠知道是那七種毒蟲,那自然可以醫治。所以,若是被這毒箭射中頭部、胸腹部則必死無疑。若是手腳,則要在毒性尚未進入心肺之時,將其截肢,方可存活。”
衆人聞言後,均是驚駭,世間竟有如此毒物。
一時無語。
接下來,軍醫將經過簡陋包紮的繃帶從金辰手臂上取下,附上清爽的藥膏,寫下一副藥劑。
隨後,軍醫用手帕小心的舉起被金辰割下的那塊爛肉,用鼻子和眼睛仔細的觀察者。
金辰見此,心中一動。
“軍醫,你是否可以從這塊腐肉中,猜出這種毒素的成分?”
軍醫聽言一愣,隨後搖了搖頭說道“不能。”
金辰沉默少許,又說道“有兩名義兵不信被毒箭貫穿了胸膛,將不久於人世。。。”
說道這裡,金辰卻有些說不下去了。。
軍醫很顯然是明白人,他沉默了一會,說道“在下大膽一試!”
金辰點了點頭,沒有在說什麼。。
數個時辰後,金辰秘密返回了府邸。對於書記內府的情況,他已經有相當的瞭解,總的來說,處理日常的事情是沒有問題的。而大事則可以交給李義和自己來辦。
回到府邸後,金辰便沒有馬上休息,而是強撐着有些虛弱的身體,來到書房。
“啪啪。。”
一小會兒,金辰忽然啪了啪了雙手,發出清脆的拍掌聲。
掌聲響起不過數息間,一眼可見的書房內,突然多出了一道模糊的身影,而這道身影似乎一直就在書房處的某個陰影裡。。。
“將軍,有何吩咐。”
“今天的事情你有什麼看法?”
“那刺客有很高明的手法,屬下一時間也查不到他的頭緒。”
金辰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連你也查不出來嗎?無蹤呢?他現在人在哪裡?”
“無影無蹤一向身不離影,影不離身,我查不到的事情,他同樣如此。。”
“如果我給你多一點的時間,結果會如何?”
“將軍的意志,就是我們兄弟的意志。”
“好,這段時間你就負責這件事情。還有,今天我經過碧落園的時候,覺的青樓是個不錯的地方,你不妨派人經營一下。”
“是的,將軍。”
“不過,我們兄弟二人走了,將軍的安危。。。。”
“你有什麼推薦?”
“無影覺的,夜風不錯。”
“夜風?”
“是的,她的來歷一直是個秘,手段高明不在我們兄弟之下。若不是她對韃子有刻苦銘心的仇恨,我們兄弟也絕對不會將她吸引進組裡。”
“你說這個人來歷不明,爲什麼又知道此人對韃子有刻苦銘心的仇恨?”
“江湖上有兩種專門取人性命的職業,一類,就如同我們兄弟跟夜風一樣,屬於刺客類。另一類,就如同韃子密探一樣,屬於殺手。”
“夜風此人,出道以來,殺的都是韃子貴族。我曾聽聞她數次刺殺鐵帽子不果,想必是於其有深仇大恨。有一兩次,我也參與過跟她有關的行動,對於她的爲人也許不太瞭解,但對她所做的事情,確知之甚詳。”
“既然如此,你便讓夜風來見我。”
這次對話,從頭到尾,無影都沒有露過面。對於這一點,金辰早已習以爲常。
比起夜風的神秘,無影無蹤兩兄弟的事情,江湖上幾乎人人皆知。此二人本爲中原一小家族子弟,只是因爲某些不知明的原因,被韃子滿門抄斬。二人從小,就成了孤兒。
於是,他們自小就受盡了欺辱和飢寒,歷經磨難,幾次於生死擦肩而過。後被異人看重,收爲徒弟,習了一身本領。
那異人去世後,兩人沒有了羈絆,開始在江湖中闖蕩。開始時,二人還有些顧忌,也只是用本領做些劫富濟貧的工作,後來發現自己的技藝高強,便開始刺殺韃子貴族,成爲通緝要犯。
金辰之所以能夠將這兩位收爲帳下,卻是孟武從中穿針引線。孟武本是江湖中人,而且名頭極響,不但武藝高強,爲人也光明磊落,朋友可以說遍佈****,認識幾個反韃子的“義士”,那自然是不在話下。
無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金辰見乾等也不是辦法,又舉起奏摺看了起來。
等了許久,金辰已經有些淡忘了剛纔的事情。
“呼。。”
忽然,金辰從窗外聽到一陣極爲輕微的風聲,也不在意。繼續看奏摺,卻不料,一道黑影,靜靜的靠近了金辰。。。
“你就是夜風嗎?”
突然的一句話,讓那黑影停止了腳步。。。
“我是夜風。。”
“很貼切的名字,要不是我知道會有一名喚作夜風的人來見我,剛纔那道清風,我一定會以爲只是一道尋常的風。。”
“將軍不怕我嗎?”
“呵呵,我爲什麼要怕你呢?”
“夜風來歷不明,而如今,你我之間的距離,咫尺天涯。。。。”
“你若要殺我,自然會動手,何須這麼多話呢?”
“呼。。”
忽然,金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因爲他忽然聞到一股清香,這股味道,似乎很像女子特有的幽香。。
“你是女刺客?”
金辰的語氣有些不確定。
“莫非,將軍看不起女人?不過我聽說將軍帳下楊紅便是一位巾幗英雄。”
“哈哈哈。”
金辰大笑。。
“看來,夜風不僅僅是個刺客,還是個言語犀利的刺客。”
這一次,夜風沒有回答。。。
一時間,兩人似乎都沒有了言語。。。
“我聽說,胡爾赤跟你有仇,我能知道一下原因嗎?”
金辰話落,忽然感到一股強烈的殺氣從周圍散發開來。。
良久後,殺氣才靜靜淡薄。。
“夜風在以前曾經發誓,若是誰能夠殺了胡爾赤,就算爲奴爲婢,夜風也在所不惜。現在,夜風卻認爲這是癡人說夢。”
“將軍也許會奇怪夜風爲什麼會爲將軍效力,原因很簡單。這個世界上能夠殺死胡爾赤的人不少,但是這些人都不足以讓夜風爲之心動。”
“這個世界上,只有像將軍這樣的人,才能夠將胡爾赤連根拔起,將所有韃子趕盡殺絕!”
夜風的語氣說不出的陰森毒辣。。很難想象一個女人會用如此的語氣,說出如此兇殘的言語來。。
而今天,金辰認識到了。。
這將是怎樣的一股仇恨啊。。。
“哦,是嘛。。”
“哈哈哈哈哈!!!!”
雖然,金辰的回答只有短短的三個字。可笑聲中,卻充斥着一股捨我其誰的氣勢。
對金辰來說,將韃子趕盡殺絕,正是他畢生爲之奮鬥的目標!
笑罷,金辰揮了揮手,夜風便會意,隱身在陰影之中。。
又處理了一會奏摺,金辰正打算離去。
卻不料,書房大門大開,金辰仔細一看,眼前出現了一面異常熟悉的紅巾。。
而這條紅巾,又是如此之熟悉。。。
“阿紅。。你來了。。”
楊紅手上端着一碗蔘湯一臉擔憂的來到金辰身前。。。楊紅心痛的望着金辰,看的金辰都一陣發虛。。
“阿紅,你不要用哪種眼神看着我。。搞的我好像做了什麼事情,對不起你一樣。”
楊紅白了金辰一眼,眼睛已經有些發紅,連聲音都有些發顫的說道“今天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那什麼七色毒蟲如此歹毒,還好你平安無事。。不然的話。。。我。。。我。。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金辰一陣無語,望着盡顯柔弱之色的楊紅,輕輕的將她抱在懷裡,細聲道“阿紅,有些事情是不能避免的。我希望你能夠明白一件事情。我們刑天軍的精神,是斷首仍戰。我希望,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遭遇不測,你不要像現在這樣不知所措!一定要戰鬥下去,直到達成目的或者戰死爲止,知道嗎?”
金辰雖說的溫柔和色,言語中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決!
楊紅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將自己整個腦袋埋在金辰的胸膛。。。她真的好怕。。好怕金辰遇刺身亡。。。
那種突然的割捨分離之痛,幾乎讓她崩潰,要不是聽說金辰沒事,指不定她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
“來阿辰。。這碗蔘湯是我親自爲你弄的,我餵你喝。。”
說罷,楊紅端起蔘湯就要餵給金辰喝。。。
這時,金辰反倒有些猶豫了,這有外人在場。。。他又不是小孩子,這。。。這。。。
見金辰神色有異,楊紅以爲金辰思想不良,內心糾結之下,竟然將蔘湯先是喝進自己的嘴脣,然後嘴對嘴,餵給金辰喝。。。
這下。。
金辰連拒絕都不能了。。。。。。。。。。
陰影中的夜風,望着金辰於楊紅二人,心中不知是羨慕還是妒忌。。。暗中嘆息道“也許。。這就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