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位於江西省鷹潭市西南二十公里處貴溪縣境內,是道教正一派的祖庭。東漢中葉,正一道創始人張陵曾在此煉丹,傳說“丹成而龍虎現,山因得名”。據道教典籍記載,張陵第四代孫張盛在三國或西晉時已赴龍虎山定居,此後張天師後裔世居龍虎山,至今承襲六十三代,歷經一千九百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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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虎山——某處
一座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民房內,依次坐着金辰、金仁、李義、王通、施涼、楊紅、孫銘等人。
這次會議可以說是義軍高層的核心會議。
像王虎、石堅等人都沒有資格參加這次會議,或許在過幾年或許會有資格。
“這次召集大家來,多餘的話也就不說了。”
“我們義軍目前的領地已經擴張到三省,而這領地的問題太過複雜,若是我們不及時理出一個規章來,根本無法安心的出外征戰。”
“我們內部還潛伏着危機,像上次新義軍的不受控制,就給我們義軍的聲譽造成了極大的影響,我不希望在有下一次。”
“而且,我還接受到線報,我們義軍中有很多人跟一些來歷不明的人有所接觸,我希望你們平日裡對一些軍事機密的保密問題上做好措施,哪怕是在親近的人,也不能夠將機密泄露出去。”
“我們義軍地盤不斷擴大,但是管理地盤的人卻沒有增加。很多地方名義上打着我們義軍的棋子,卻依舊處於腐敗的管理制度之下,甚至一些地方根本就沒有人去管理。”
說到這裡,金辰看了孫銘一眼。
接着說道“爲了解決這一難題,我準備在南昌、福州、紹興三城建立軍事速成學院和文官速成學院。”
“同時,我也將在溫州建立陸軍學院、政治學院、海軍學院、炮兵學院、技工學院等,爲我們義軍提供源源不斷的優秀人才。這幾座學院建成之後,你們麾下若有潛力的人才都給我送來,至於你們本人,每年至少也要抽個一到三個月的時間來溫州進修。”
“王通,你那是什麼表情?不樂意了?”
金辰在訴說的時候,一直觀察着衆人的表情。相對而言,金仁一直細心的聽着,並且凝神不斷的思考。
李義、施涼二人面無表情,冷酷到底,一派軍人作風。
而楊紅、孫銘二人在開會議之前,其實已經先碰過面,一些想法已經交流過,所以自然也沒什麼意見。
在場中人, 也只有王通有些意外了。
對於現在的王通而言,正是年少得意的階段,大半個福建可以說都是他打下的。同時,他麾下也有兩個成建制的師團聽他調遣。在整個義軍當中,幾乎可以算的上是實力派人物了。
眼下,王通聽說每年要去溫州學習一到三個月,就本能的皺了一下眉頭,他到不是有什麼不滿,就是純粹覺的有些浪費時間。
想不到他這個細微的變化,卻被金辰抓了個正着,心下有些微忿,畢竟在場中人可以說都是義軍的核心人物了,會議纔開沒多久,就他先被點了名,他能高興的起來嗎?
“我告訴你,這每年一次的進修你們還非進不可!眼下我義軍的作戰方式已經相當落後,火器的大量發明和流水線生產,促使我們義軍要進行大規模改革。”
“相信大家都知道鐵槍軍吧?鐵槍軍是我義軍的王牌部隊,其部人員***使火槍,更有個別小隊裝備了先進的後膛改裝阻擊槍和後膛步槍。”
“相對於土火槍幾分鐘發射幾次的速度而言,先進的阻擊槍則極大加強了威力,雖然射速依然緩慢,卻提高了精確度,可以在戰場上中遠程距離有效的阻擊敵軍指揮官。”
“而後膛步槍,則是一場重大改革和發明。以前,我們的火器幾分鐘才能發射一、二次,而現在,我們只需要半分鐘,甚至十幾秒就可以發射一次彈藥。”
“也許你們還不能夠深刻的認識到他的威力,畢竟我們義軍大部分還在使用刀劍棍斧,但是這在幾年內就會被換掉。我們義軍大部分的士兵都將換上火槍,這意味着我們以往的戰鬥方式將被改變。”
“騎兵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喊着口號,手持大刀向敵人衝殺的場面也將冷卻。這將是我們戰勝韃靼人最大的利器,若是你們中的某人沒有了解到這一點,那麼他就不是一個合格的軍官!”
最後一句,金辰說的很堅決!他用冰冷的眼神掃視了在場衆人,用冷酷的面容和不容忤逆的氣勢,將自己的意志表露出來。
衆人肅然。。。。
金仁用認同的狀態,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李義用狂熱的眼神望着金辰,施涼依然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是他的神色卻嚴肅無比,孫銘也是如此。
而王通則是有些羞愧,不過聽完金辰所言,內心卻又一陣火熱,望向金辰的眼神中即有李義般的狂熱,又對即將變化的戰爭方式有些極大的興奮。
楊紅則是用癡迷的眼神望着金辰。。。。。
衆人的神色和情緒,金辰盡收眼底。
爲此,他滿意的點來點頭,便打算舒緩一下現場的氣氛。
“現在,讓我們這裡唯一的文官,來爲大家說一下諸位要注意和重視的一些事物。”
孫銘看到金辰望向自己的眼神,以及說的話,他自然的站了起來,說道“諸位都是執掌義軍的核心人物,有些事情我不得不提醒各位。”
“其一,新兵的操練問題。”
“爲了避免出現上次的屠縣事件再次發生,我們必須重視新兵的操練問題。”
“經過我跟將軍的討論,我們義軍的部隊分爲兩個層次。第一個層次是老義軍層次。老義軍因爲一直跟着將軍,所以忠誠和紀律方面有很高的成就,而且老義軍在民族大義的立場上,亦受到宣佈的影響,意志很堅定,基本上不存在叛變的可能。”
“其次,是新義軍的問題。這些新義軍大部分是新招募或者投降被吸納進義軍體系的新兵。這些新兵受到宣佈隊的影響有限,他們之所以起來反抗韃子王朝,只是因爲日子過不下去,而不是爲了驅除韃靼,光復中華。所以其忠誠度和紀律問題,都不這麼牢靠,需要長時間的訓練和引導纔可以成爲我義軍的基石,成爲我義軍征戰沙場,無往不利的利器!”
說道這裡,孫銘停頓了一下,在腦中回想了少許方纔說道。
“其二,我們的領地內還有很多世家大族,這些世家大族都是不穩定因素,我們可以很肯定這些世家大族於韃靼王朝的密探有些親密聯繫。”
“大家也知道前幾天將軍遭受刺殺的消息了吧!我們間諜部的人員已經查到是楊家秘密的提供給了刺客窩藏的地點,並且還收買了一些義軍軍官,得到了一些不利於我軍的情報。”
“所以,我認爲義軍想要真正安穩的坐穩三省,並且逐鹿中原,就必須解決好世家大族的問題。。尤其是那些有些韃子血統,並且分佈在三省內隱蔽起來的韃子們,必須給予剷除!”
“同時,給所有在義軍範圍內的世家大族通告,半年內必須完成土地轉化協議,如若不然,一律按照通敵叛族的罪名沒收家產,滿門抄斬!”
說完最後一句話,孫銘眼光一寒,已是殺氣騰騰!
這時,金辰也猛的站立起來,雙手一拍桌面,眼中亦是寒光一閃,掃視衆人,沉聲道“孫銘意思,就是我意思。非常時期,必行非常之策,總而言之,凡事擋我們路的人,殺無赦!”
金辰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做給金仁看的。他知道金仁對世家大族心慈手軟,而他又不好意思直接對金仁開口,故而,也只能讓孫銘代勞了。
至於李義、王通、施涼等自然不敢忤逆金辰的意思,讓他們殺光,就絕對不會留下婦孺孩童。
而金仁本身是世家大族出身,自身對他們的認同自然遠在金辰等人之上。
這個時候,金仁的嘴角有些苦澀,他知道金辰這麼做是什麼原因,如今話已經說明了,他也不好裝糊塗。
“盡人事,聽天命了。。”
金仁心下一嘆,卻是有些惆悵了。他本以爲自己已經夠狠毒了,甚至半年前,他還在當強盜來着。
可做了統帥的這麼一段時間,也不知是不是殺的人太多了,心裡隱約有一絲不忍的由頭開始冒出來。
他知道戰爭是殘酷的,是必須要死人的。可每當他看見那些原本可以不用死的人,因爲他的命令,成批成批的死去。。。
尤其是那些老義兵用刀劍毫不留情的將韃靼族的孩子婦孺斬殺的時候,他就有些猶豫和迷茫了。。。
一邊的金辰望着金仁有些迷離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嘆。。戰爭,有時候會讓人的心變硬,也會讓人的心變軟。
當一個人殺了太多的人,難免會產生疲憊和麻木。有些戰士會變得冷酷無情或者形同機械。有些戰士則會變的優柔寡斷,婦人之仁或者乾脆卸甲歸田。
毫無疑問,金仁就是後者。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則是衆人自由言論的視角,無疑,軍事便成了衆人討論的熱點。
李義認爲,整頓新兵的同時,也可以通過與湖北、廣東方面的韃子軍小規模作戰來達到並且加速這個過程。
王通也說道類似的問題,不過他更多的是希望金辰能能夠允許他打下廣東,爲此他充分的說明了廣東的重要性和戰略性。
廣東是韃靼王朝在南方重要的賦稅點之一,同時也是華夏對南洋貿易的中轉站,其重要性自然不需要多加述說。
施涼也提到了廣東的重要性,不過他不同意現在就去進攻廣東。廣東的軍事力量相當強大,即便韃子綠營士氣低落,裝備低劣,可是廣東有極其強大的地方豪強勢力,而且有海外英夷的勢力牽扯其中。
施涼說道,英夷的海軍極其強大,遠遠不是義軍目前可以戰勝的。只要有錢,戰艦可以大量製造,水兵也可以通過一段時間招募和訓練。就算沒有戰鬥經驗,也可以慢慢的培養。
但是,這一切的前提就是時間!
然而,英夷的勢力遍佈全球,單單在南洋的分艦隊,所表露出的氣勢,就數倍於義軍艦隊。
施涼做出總結,義軍的海軍想要達到稱霸南洋的目標,至少還要十年,若是義軍能夠佔領整個江南的話,也許可以縮短几年,但大致的時間至少也要五、六年的時間,通過不斷的戰鬥和磨練,纔可以最終達到稱霸南洋的目的。
同時施涼也提到荷蘭的問題,最近一段時間義軍於荷蘭人的貿易流量極大增加,由於義軍沒有收過多貿易稅的緣故,大量的荷蘭人來到溫州、寧波、泉州等地進行貿易活動。
也吸引了大量的葡萄牙和西班牙商人前來貿易,主要的貿易物品是糧食、茶葉、布料,以及一些酒類飲品。以及少部分軍火、鋼、鐵、水泥之類的戰略物資。
此舉,雖然沒有明確的提高義軍的財政收入,卻爲當地的酒館、旅店以及一些布料工廠、染坊、釀酒廠、蠶農、茶農等帶來了極大的利益。
以往在韃靼統治下,因爲雜稅極多,貿易稅也很重,故而貿易量並不大,百姓得到的利益也並不多。
現在,義軍統治下,雜稅消失不見,只剩一條國稅,並且稅金只佔以往韃靼王朝的所有雜稅總和的一半。
賦稅的減低,加上貿易量的加大,百姓有了實惠的收入,可以說極大刺激了耕耘的熱情,對義軍的擁戴也熱切了不少。
說到最後,卻是施涼和孫銘兩個人在討論海上貿易和行政、經濟上的問題了。
楊紅也時不時的插上幾句,顯然也有些不同的想法和意見,往往都能夠一針見血。
這場會議一直持續了幾個時辰,一直從清晨到下午。
當會議結束時,衆人均是若有所得的出了會議室。
會議結束後,李義、王通、施涼、孫銘四人直接駕馬離去,返回自己的崗位,畢竟他們的擔子可不輕,如今義軍的邊境還不穩固,若不謹慎點被韃子反咬一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是夜,金辰帶着方霏、楊紅、金仁四人在龍虎山下的某處據點裡相聚一堂。
金辰先是名人備齊酒菜,閒聊片刻,四人方纔入席。
“族兄辛苦,弟先敬你一杯!”
金辰親自爲金仁倒了一杯酒,金仁也不做作,欣然接受。
“幹!”
“幹!”
二人痛飲直下,好不快意。
“族兄,讓我爲你介紹一下。”
“這位便是弟的妻子方霏,年齡雖小,爲人到是有些古靈精怪的,呵呵。”
金辰話落,方霏已是一臉通紅,有些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端起酒杯,用純真可愛的神色向金仁敬酒。
“大哥,我敬你一杯。”
“好,好妹子,這杯我幹了。”
說罷,金仁相當高興的喝下這杯酒,接着打趣道“我說妹子,你可要早點給我金家生個強壯的兒子,好爲金家開枝散葉啊,哈哈哈哈。”
這下,方霏的臉更紅了,連聲嗔道“大哥,你好壞哦。。”
說罷,方霏又低頭偷偷的瞄了金辰一眼。
恰巧金辰也在看她,頓時,方霏就如同受驚的小鹿,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便將腦袋轉了過去,直接投在一旁楊紅的懷抱裡,羞的連面都不敢見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
在衆人的笑聲中,這場家宴進行的很愉快。
金辰於金仁二人絕口不提軍事,只是不斷的打趣着方霏,談談未來,談談生兒子還是生女兒的問題。。。
在這個過程中,金辰可以說敏捷的察覺到金仁眼中的那一絲寞落和羨慕。。。
金辰曾經聽說過。。金仁在沒有被通緝之前,曾經愛慕過一位大家閨秀。。。。
這已經是數年以前的事情了。。。
“哎。。”
金辰內心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來!族兄,今天不醉不歸!”
“好!”
“幹!”
“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