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話還沒說完,之前那看上努美利婭的小子還真敢強出頭。見他也沒顧什麼什麼形意拳的把式,抄起個桌腿就往唐雲的肩膀上掄。就他這速度在唐雲眼裡簡直都要成幻燈片了。既然不是對着腦袋砸的,唐雲站在那紋絲沒動,就這麼硬生生的捱了一下。
咔嚓,手腕粗的木質桌子腿直接斷成兩截,木屑四濺。唐雲捱了一下以後,無所謂的輕輕撣了撣肩膀上的灰,一把揪住這小子的胳膊。將影魘七殺的斬臂使了出來。當然,在法制的聯邦土地上就算是影魘七殺唐雲也都改了改。一口氣將這小子兩個膀子都給卸脫臼了。隨後就是殺豬一樣的慘嚎。
這小子可不是天啓集中營裡爬出來的唐雲或者魏鬆平,他可沒本事忍住脫臼的劇痛再把自己膀子給裝回去。
“誰不幹活我就卸誰關節,往這武館裡關兩天!”
來自奔馬形意館的傢伙們全蔫了。
訓練用的拳把不像拳套,受力面積很大。單純用這玩意兒都能把人推的飛出去十幾米遠?捱了一棒子跟沒事人兒一樣?一秒鐘就卸掉人家兩側的肩關節?這真的沒有打下去的必要了,毫無疑問,戳在面前的不是人,這小子根本就是位人形野獸!
唐雲的舅舅馮騰並不是徒有虛名之輩,他的徒弟......至少體能還是不錯的,幹活兒還挺麻利。一直到下午兩三點鐘,這屋子裡七七八八的垃圾、碎屑還真都給清出去了。至於那兩排吊扇就算了,又不是電工,他們也真拆不下來。
眼看九州武館已經拆的就剩牆皮和電箱、風扇之類的了。唐雲滿意的點了點頭,武館裡的師兄弟終於揚眉吐氣的將踢館鬧事的幾個“拆卸工”給趕了出去。隨後也滿臉問號的看向了唐雲。武館已經拆成了半個毛坯房,這到底是要鬧什麼玄虛?不過他們肯定是放下了心,“大師兄”名不虛傳,九州武館肯定是有救了。
掏出一張銀行卡交在程皓軒的手裡,唐雲仔細的囑咐着。
“這裡有七八百萬聯邦幣,先把師兄弟們替武館和師傅墊的錢都換上。然後就拜託你趕緊安排,重新裝修九州武館!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咱武館裡的東西都太陳舊了,乾脆一口氣全換了!”
“裝潢、設備、器材,所有東西都參考奔馬形意館的水準。無論任何一個小細節,只許比他強,不許比他差!木人、沙袋之類不求最好只求最貴!一定要買同行都看得出價格的值錢貨!地板還要純天然實木的,不能有異味兒和甲醛!空調之類就別聽師傅的了,該裝就裝。Logo、海報和室內風格也別自己做主,專業的事情專業的人來做。花錢去找設計公司,讓他們做整體包裝!”
“千萬別考慮省錢,這些錢就是我捐給咱們武館的!我不但要把這裡打造成九州武館的‘旗艦店’,還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九州武館有靠山,不差錢!想買咱的武館......呵呵,容我好好查查,我倒也讓他們心裡掂量掂量!”
“程師哥,拜託你動作快些。先把他們砸場子的視頻傳到星域網上,然後就儘快開工。如果奔馬形意館的人再來鬧事你就直接報警。警署的人要是拿了誰的好處不管這事兒,你就去星域網上折騰!不說師傅還得在醫院住上十天半月麼。咱們趕趕時間,這新武館就算是我這流浪天涯不孝徒弟的謝師禮了!”
“唐子,你千萬別再叫我師哥了。你就是咱九州武館的大師兄,這是師傅他老人家親口定的!放心,我一定把這些事情料理好。等師父出來,還他一個嶄新的九州武館!”就在唐雲準備離開九州武館的時候,程皓軒又拉住他小聲的說了幾句。“師傅一直對你當上什麼什麼聖子的事情耿耿於懷,其實師兄弟們都不相信你會背叛聯邦。但老頭的倔脾氣你知道,你見到他以後還是得耐心解釋解釋......”
當天下午,程皓軒又安排了兩位師弟帶着唐雲去醫院探視師傅。洪巍南當日和馮騰比武,被人當胸踢了一腳,當時就吐了血。這馮騰見他吐了血還不認輸,乾脆不依不饒又在他下巴上補了一拳,直接把他KO在了擂臺上。
洪巍南已經六十多歲,哪像年輕的武師那樣捱了拳腳還能很快恢復?近年來又一直因爲兒孫的事情操心、傷心。年歲大了,年輕練武時落下的老傷也都找了回來。現在雖然已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但人還是起不得牀,時不時咳血。另有兩位徒弟在一旁照顧着。
見師父還很虛弱,唐雲不敢唐突。隔着病房的觀察窗默默看了會兒,躊躇良久後終於還是沒有走進病房。
這世界上真實發生的事情並不像各種影視文學作品中描寫的那麼扯。唐雲瞭解自己的師傅,洪師傅也知道唐雲的爲人。雖然自己原罪聖子的身份總是被聯邦人嚼舌頭,但唐雲相信,洪師傅一定不會真把他當作背叛聯邦的惡徒。更何況,如果他真的一心將唐雲當作惡人,之前見到的那些師兄弟又怎麼會如此相信自己。
但他還是沒有露面,師傅傷的太重,無論是重逢的喜悅還是這完全沒法解釋的聖子身份都足夠他激動到病情惡化。自己也不可能在師傅面前用出“易容術”。眼下的確算是聯邦和伊瑞之間的非常時期,唐雲也不方便在這種地方露出身份。他揉了揉淚眼朦朧的雙眼,又從腰包裡掏出一張銀行卡和一個白色的瓶子,一併交給努美利婭。在她耳旁小聲交待了一番,轉身走出了醫院。
努美利婭則很乾脆的走進病房,畢恭畢敬的湊到洪師傅耳畔,小聲轉達了“聖子”大人交代給自己的話。只不過期間的稱呼和說話方式做了些“伊瑞星風格”的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