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已經跌到在地的少女,鍾厚隨手掏出了五十兩白銀,對少女道:“拿去好好安葬你的父親,多出來的自己留着以後生活。”
少女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又稍微整理了一下剛纔被惡霸扯亂的衣服,然後從鍾厚手上五十兩白銀之中取出二十兩,最後才緩緩拜倒,道:“多謝恩公。安葬亡父只需要二十兩,餘下的三十兩請恩公收回。反正。。。”
說到這裡,少女的臉蛋唰的一下就紅了,羞澀的低下了頭,聲音也越來越小,道:“反正小女子以後就是恩公的人了。。。日後的生活自然一切聽從恩公安排。。。”
如果不是鍾厚聽力好,還真不一定聽得清楚對方說什麼。
不過鍾厚此時反而寧願什麼都聽不見。
什麼叫我的人?
當我女人還是當我僕人?
狗屁。。。
老子是來這裡考試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離開了,或者嗝屁了,跟着我有個屁前途。
況且老子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正直青年,怎能被美色所惑,更不可能被女子所束縛。
你還是哪裡來回哪裡去吧。
想到考試,鍾厚腦袋忽然靈光一閃。
他隱約記得,第一題考的是心靈美,這不是擺明讓他多做好事嗎?
但是,情況又好像不對。
老子雖不是挾恩圖報之人,但做了好事,總不應該落得被恩將仇報的下場吧?
想不明白,鍾厚乾脆把眼前的麻煩給解決掉再說。
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少女就彷彿知道鍾厚想說什麼,搶先道:“小女子知道恩公做好事並不是爲了圖回報,但小女子已經發過毒誓,誰能幫小女子好好的安葬亡父,小女子就會一生一世的跟隨於他。更何況,恩公今天打了那惡霸,那惡霸肯定會回來報復,如果恩公離開了,只有小女子一人,恐怕。。。”
少女沒有把話說完,但誰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而且話中在情在理,鍾厚一時半會居然無言以對。
無奈,鍾厚只能道:“我先幫你把你亡父的事情給辦了,後面的事情後面再說吧。”
“嗯。。。”
少女輕輕嗯了一聲,然後便帶着鍾厚,輕車熟路的去操辦各種事宜。
買各種拜祭用品,請風水相士開壇作法超度亡魂,選一處風水寶地等等。
少女明顯對這裡的環境非常熟悉,各種事宜也肯定早已打聽清楚,事情辦起來,效率之高,讓鍾厚都有點瞠目結舌。
僅僅兩個時辰,本來還安放在義莊的屍體便已下葬。
所有的事情都已辦完,時間也來到了後半夜,於是少女羞澀的對鍾厚道:“恩公,亡父已安葬,小女子的一樁心事也算是了卻。如若恩公暫無落腳之處,不如先到寒舍休息一宿,待明早再作打算?”
鍾厚對男女之事十分模糊,但也知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對女子的名聲有很大的影響,所以他馬上擺手道:“不必了,我還有其他事情。既然事情已了,你我便就此分別,他日有緣再見吧。”
頓了頓,鍾厚又重新掏出些銀子,道:“拿着這些銀子,到別的地方重新生活吧,不要留在這裡了。”
少女沒接,只是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鍾厚,道:“既然恩公執意離開,小女子也不勉強。不過小女子無親無故,現在連唯一的父親都離開了,小女子繼續獨活在世已經沒有意義,還不如一死了之,好讓父親在黃泉路上有個伴。”
話音剛落,少女便一頭往她父親的墳頭撞過去。
見此,鍾厚一把拉過少女,無奈道:“螻蟻尚且偷生,你這又是何苦呢。”
被鍾厚抓着手臂,少女也不反抗,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才道:“相信恩公也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一下,明早再作打算。”
面對少女的再三邀請,鍾厚不好拒絕,只能勉強的答應下來。
主要是怕離開後,少女再幹傻事,那鍾厚這次好事就白做了。
不多時,鍾厚被少女帶到了一處十分簡陋的小庭院。
庭院內,兩個房間,一個廚房,一個茅廁,除此之外,已經沒有任何建築,實在簡陋得可以。
這裡沒有大廳,庭院空曠處倒是有一張石桌和兩張石凳,估計這裡已經是他們父女倆日常的活動空間了。
少女沒有讓鍾厚坐下的意思,直接把鍾厚帶到了其中一個房間,然後道:“今晚恩公就在這裡休息吧。地方有點簡陋,希望恩公不要介意。。。我先去給恩公倒杯水。。。”
沒有給鍾厚反應的機會,少女便已經去忙去了。
很快,少女雙手託着一個盤子重新走了進來。
盤子上面有一個茶壺和兩個茶杯。
少女把東西放在了一個簡陋的木製矮櫃上面,給鍾厚倒了一杯茶,雙手遞上,才道:“恩公請喝茶。”
“謝了。”
鍾厚不累不餓也不渴,不過少女的一番心意,鍾厚自然不會拒絕。
待雙方都喝過茶之後,鍾厚本以爲少女會把東西收拾好,然後到另外一處房間去休息,卻想不到,少女的臉蛋突然又紅了,隨即更是緩緩的解開了身上衣服的扣子。
見狀,鍾厚哪裡還不明白。
少女是準備寬衣解帶的節奏啊。。。
這回是輪到鍾厚的臉紅了。
心跳也是前所未有的快。
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不過理智告訴他,不能讓少女繼續下去了,否則肯定會出事。
只是短短的一個呼吸,少女身上便只剩下一件貼身的小衣,於是鍾厚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少女面前,撿起地上已被褪下的外衣,幫少女重新披上。
“你不想嗎?”這回少女沒有半分羞澀,反而好像有點不滿的抱怨道。
鍾厚尷尬的笑了笑,不知該如何解釋。
“哼。。。臭男人。。。”
少女的臉色十分難看,之前不滿的表情已經變得有點猙獰,彷彿對鍾厚坐懷不亂的行爲非常痛恨。
怒罵了一句之後,一把軟劍從少女的腰間彈出,直接往鍾厚刺過來。
鍾厚眉頭一皺,同時心中又升起了無數個念頭。
和八個乞丐一模一樣,受了恩惠之後,一些突發的小意外便讓對方瞬間變臉,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這已經不能用簡單的恩將仇報來形容,其中必定另有隱情。
至於答案,只能把少女擒下之後再詢問了。
少女同樣沒有半點修爲,鍾厚根本沒有費任何力氣,少女便已被輕易拿下。
只是少女被拿下的一刻,居然化爲了點點星光,瞬間消失於天地之間,讓鍾厚當場愣住了。
這。。。
這居然不是一個真人。。。
你消失便消失了,但消失之前,好歹給我留點線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