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認真說起來,白小川說得這個也算是不是辦法中的辦法,但前提是得真正抓到殭屍而言。接下來,我便向白小川打聽起老太太的兒子到底是怎麼死的。
可就在白小川正要講述的時候,我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我一看,是楚卿打來的,便接了,電話剛一接通,就傳來楚卿驚慌地叫聲:“你快回來,那個鬼快上來了……”
“過兩天我再去找你。”我合上電話,向白小川打完招呼後,就急忙跑回了老太太家。
回到二樓,發現楚卿正瑟縮在牆根處顫抖着。我便上前把她扶了起來,柔聲問道:“是我,是我,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你剛出去沒一會兒,老太太說是去買菜也出門了,偌大的屋子就只有我一個人在。”楚卿的臉上佈滿了驚恐之意,接着她才又說道:“我在房間裡沒待一會兒,就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彷彿是有什麼人輕輕上樓來的聲音,那聲音就和老太太說得一樣,嘎吱嘎吱的。我原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可是根本不是,那上樓聲音雖然很輕,有一聲沒一聲的,可是我聽得很真切,除了踩在樓梯上發出的嘎吱聲以外,還隱隱伴隨着什麼人的輕輕喘息聲。”
“我一直聽到那個腳步聲和喘息聲,直朝着我在的這個房間而來。我不敢開門去看個究竟,於是我趴在地,透過門下的縫隙去瞧外面,結果就看到一雙黑色布鞋站在門口,可是,可是那雙鞋子裡卻沒有腳,但即使是這個時候,我還是能聽見那些聲音的,你說,那是不是她兒子的鬼魂回來了?”楚卿一迭聲地說了個清楚。
我聽楚卿說完以後,又拉開了門,仔細查看樓梯上的腳印什麼的,卻沒什麼收穫。於是我對楚卿說道:“下次你再遇到這種情況,直接把燈打開,大大方方拉開門看個究竟,萬一只是你的心理在作祟,豈不是自個兒嚇自個兒。”
“你怎麼啦?”要說這幢屋子鬧鬼,我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個老太太了。你看,這會兒她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我們眼前。
楚卿擡起淚眼看着老太太,好半天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倒是老太太有些明白了,看楚卿的樣子是真被嚇着了,於是她伸出手拍了拍楚卿的肩膀,安慰她道:“你是不是看見我兒子了?不要害怕,他是來看我的,不是要來嚇你的,你不用害怕他!”
可害怕本身就是一個人與生俱來的,這種情緒不是你說不要害怕,它就真的不害怕的一件事,縱使老太太是這麼善意的在爲那個所謂的鬼解釋着,可聽在我耳朵裡,還是覺得份外彆扭。而且就我所知道的來說,通常鬼是不太可能獨自在白天出現的,白日裡的陽氣是最強烈的,即使是陰天也一樣,任何一個鬼也不可能冒着被魂飛魄散的危險,出現在白天。
所以我敢肯定老太太一定在說謊,她爲什麼要說謊呢,必然和這幢凶宅背後所隱藏的秘密有關,也和她突然要賣房子的決定有關,任何事情都是有源頭的,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發生。
鑑於此,我嘿嘿一笑,站了起來,指出了老太太的謊言,道:“你在說謊!”
我這句話聲音不大,可加強了語調的重力,顯得很肯定而且很犀利,老太太的眼光微微閃爍了一下,沉下了臉反問我道:“我爲什麼要說謊呢?小夥子,別沒憑沒據地亂冤枉人,舉頭三尺有神靈,你要是得罪了它的話,可是會吃不了兜着走的。”
誠然,我目前確實沒有拿到實際的證據,來力證我的這個論點,我也不再理會老太太言語中隱晦不明的威脅,而是用一種很平靜地神態說道:“曾有一個有名的心理學家認爲,說謊本身就是人的天性,而且人在撒謊的時候越是想掩飾自己的內心,越是會因爲多種身體動作的變化而將自己欲想隱藏的動機暴露無遺。老人家,有些事情還是別太過,適可而止的好。”
“哼哼!”老太太陰沉着臉冷哼了兩聲,拄着柺杖緩緩地下樓去了。
見老太太離開了,我這才鬆懈下來,打趣着楚卿道:“哎,你跟了我這麼久,怎麼連這點基礎也沒有呀,通常在白天出現的鬼呀,多半是人裝的,瞧你這樣,我還指望你跟我一起去抓殭屍呢。”
“抓殭屍?”楚卿的眸光中閃過異樣的光芒,我沒有遺忘,故此在她擡頭驚異地望着我時,我肯定地點了點頭。
“去哪兒抓呀?”那光茫只是一閃而過,隨後楚卿又恢復了常態。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繞了繞彎,故意沒有明說。
可楚卿還是聽明白了,她便問我道:“難道這幢凶宅裡也有殭屍?”
“我已經和白小川商量好了,今晚就來個守株待兔,到時就能知道這所謂的凶宅,鬧得到底是鬼怪還是殭屍了?”我笑了笑說道。
然後便以抓殭屍這一目的很快轉移了楚卿的注意力,爲什麼我選擇這裡作爲守株待遇兔的地點呢,因爲我覺得如果是在村子的主幹道,那麼遇到那些殭屍的可能性就太低了,至於小樹林之類的,我又認爲殭屍肯定具備夜晚視物的能力,也就是夜視能力,在小樹林裡與殭屍作戰的話,恐怕會因爲這個特殊的地理環境而很容易被殭屍殺死的。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在比較寬敞,但光線又比較充足的小路上與殭屍作戰,這樣纔是最有效的辦法,所以剛剛在回來的小路上我徘徊了很久,才選定了這幢凶宅外面不遠處作爲據點。
按照我和白小川所商量的,我讓他在大半夜的時候先到那裡,找個能藏身的地方先窩着,這個期間不論他見到了什麼,在我沒到之前絕不可以擅自行動,這點在當時白小川倒是答應得我很好。
結果沒想到白小川並不如我想像中這般合作,他提前到了那裡,待了一會兒沒有見到吸血殭屍,這時的時間已經離我和他約定好的時間,超過一個小時了,就在他越來越焦急的時候,小路的盡頭目標終於出現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迎面朝着白小川藏身的方向走了過來。
我呢,其實已經到了,只是沒有知會白小川。當看到這個小姑娘的時候,我正打算用手機發條消息給白小川,讓他先別有動作。結果卻慢了一步,白小川在沒有取得跟我聯繫的前提下,竟然從他藏身的地方,拍了拍衣服走了出來。
白小川這麼一動,我倒不能隨意動彈了。只見白小川也迎着這個小姑娘走了過去,他在走過去的同時,也慢慢觀察那個小姑娘。這個小姑娘二十多歲,穿着一身農村人才穿的粗布衣服,她的面容姣好,模樣很清秀,但是人很瘦,雙目無神,眼睛上帶着一種死人才有的古怪光暈。
我估計當時白小川也發現了這位小姑娘的不同尋常之處,所以他纔在等不及我的情況下,冒然現身了。
就在白小川和她擦肩而過之後,白小川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我,我當時正焦急地跟他打手勢,想來也是人遇險時本能的一種反應,白小川刷地一下很快轉過身去,正好看到了小姑娘正準備朝着他撲過去,白小川一驚,忙退後了兩步。
我早就看出了這個小姑娘不是人類,因爲這個小姑娘太瘦了,瘦的已經沒有人類的樣子了,而且她的眼神太特別了,這點只有那些吸血殭屍纔有的眼神,暴露了她。
白小川和她就那樣面對着面,小姑娘的樣子挺可怕,她原本清秀的面容早已經扭曲成了一張鬼臉,臉色鐵青,眼睛血紅,鼻孔被撐的十分巨大,嘴巴也張得大的離譜,嘴巴里遍佈着尖牙利齒,那個樣子,簡直是惡魔附體了,白小川看着她的樣子,心裡都泛起了一絲恐懼,說實話,任何正常人看到這種吸血殭屍,都會恐懼,更何況白小川還從來沒有這麼大張旗鼓地對戰過這種怪物。
不過白小川卻沒有退縮,相反的,他反而率先出手,朝着那個小姑娘揮刀砍了過去,小姑娘很快的閃身躲過了,然後白小川在此朝着她撲了過去,小姑娘再次躲過,不過仍躲在暗處的我倒是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小姑娘的反應速度明顯不如白小川之前說的那名婦女,不知道是因爲什麼。
也正是如此,白小川和小姑娘之後的爭鬥過程就簡單多了,這個小姑娘明顯不如那個婦女厲害,而且她似乎還帶有着一絲理智,被白小川打了之後,她居然還會喊疼什麼的,在之後的幾十分鐘裡,她很快的被白小川如他所說那般砍下了手腳,並用繩子把嘴巴堵了起來。
眼見戰事輕而易舉地結束,我便準備站起身子,去向白小川打招呼。可讓我震驚的一幕卻出現了,白小川在捆好小姑娘以後,便大步向我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我剛起身還來不及說什麼,白小川就迅速將一針管什麼藥劑打在了我的身上,很快我的意識便飄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