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惜芩側頭望了一下白衍森,目光探索,好幾秒後回:“這種問題應該要問廣大消費者,他們滿意才重要。”
“阿森,蘇小姐說的還真對,只有消費者喜歡,纔是對一件作的滿意。”安婉在一旁接話。
接下來是一陣沉寂,一行人站項鍊跟前,看了一會,白衍森讓季清揚把項鍊拿出來試戴。
隨後一陣忙碌,蘇惜芩看着季清揚拿出鑰匙打開玻璃罩,隨後小心翼翼的取出項鍊,少了玻璃的阻擋,項鍊上的翡翠閃出來的光芒更加耀眼,仿如星河上的星星。
衆人沉默的望着項鍊,或許是找不出語言來表達這刻的感受。
“安小姐,請你坐在那個椅子上,我讓人爲你配戴。”季清揚說。
安婉臉上帶着笑容,點了點頭,正準備轉身往那頭走時,白衍森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個項鍊是蘇小姐的心血,首次配戴的優權應該歸設計師,畢竟每個作品都是設計師的孩子。”
衆人一滯,紛紛看向白衍森,他一臉無色,像是這種事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平常事。
本是滿心歡的安婉突然有說不出的失落,不可思議的瞅着白衍森,也不忘表達自己的心情:“這真是讓我既期待又失望。”
說着,往一旁退了開去,轉頭看向蘇惜芩,並沒有說話。
說實在的,蘇惜芩還真的沒想過白衍森會提出這茬,其實在看着安婉走過去的時候,幾欲要喊住她,這項鍊她要自己先試戴。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一直就喊不出口,兩手只是緊成拳頭。
所以她轉看向白衍森的時候,清澄的目光帶了感謝的成份,但是發現他的臉色好像有些不太好,在這種視線的交錯下,蘇惜芩弄不明白他爲何會這種表情。
“還不過去?”
被這麼一惡劣的口氣催了一聲,她皺了皺眉,欲張口,卻發現發不了聲音,最後還是擡起腳往前邊的椅子上走去。
季清揚喊來女性工作人員,蘇惜芩端坐着讓工作人員爲自己佩戴。
今天蘇惜芩穿的是藕色襯衫,下邊配着的是七分闊腳褲,頭髮高高束起,一副幹練的OL形象。
戴飾的工作人員熟練又小心翼翼的爲蘇惜芩戴上,隨後工作人員拿了一面鏡子遞到蘇惜芩跟前,“蘇小姐,你看,真漂亮。”
蘇惜芩望着鏡子中的人,剎那間恍神了,項鍊襯的她華麗高貴,雖然這一身打扮跟項鍊不搭,但是並不能掩飾項鍊的魅力。
伸手摸上去,涼涼的溫度從指間一直往身體深處漫延,彷彿有一種心靈相交的感覺。
突然,鏡子中出現一張熟悉的臉孔,臉上少了些剛纔的不悅,目光沉沉的望着鏡子的她,說:“戴上去還不錯,要是如果換一身打扮會更好。”
他清冽的口氣穿過她的耳根,有些癢,她的臉上頓紅,想到身後還站在其他人,便側了側頭,支唔着說:“只是試戴而已。”
話落,鏡子中出現一雙蒼勁又結實的手從她肩呷兩旁伸過來,她蹙起眉頭,正捉摸着他要幹什麼時,見他的手伸到她的衣領下,華麗好看的手滯在祖母綠的翡翠上,輕輕的摩娑,不緩不急的說:“殘缺比圓滿更有藝術感,這戴在你的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他說話時的聲音帶着一股別樣的慵懶,極有魅惑感,這種魅惑讓她的心隨着他聲音的起伏着,神情有些恍惚。
“喜歡嗎?”他問。
她望着鏡子裡的畫面,那隻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配着深綠色高貴翡翠,有一種視覺的震撼感,突然有那麼一刻,她希望就這樣戴着,其他人不能再碰。
“其實我挺喜歡的。”說着,他也沒等她的回答,就直起身子,兩隻手從項鍊上往她後腦移,在移開的過程中,碰到她的耳垂,他手的溫度很高,她冰冷的耳垂像是被火燙了一下。
兩人的接觸比這個更深的還有,但是因爲在衆人眼下,蘇惜芩還是有些窘迫的,臉上紅成一片。
“阿森,蘇小姐戴上很漂亮。”安婉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確實挺不錯。”白衍森隨之離開蘇惜芩的身後,轉身往保險室的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丟下一句。
“試戴到此結束。”
衆人狐疑了,形象代言人安婉並不曾佩戴啊!
安婉的臉瞬間就難堪起來了,首次佩戴她忍了,但是接下來她連試戴的機會也沒有,這是什麼意思?
她望着白衍森漸行漸遠的身影,眯起眼睛,直到看不見了,才轉看向蘇惜芩。
雖然男人有在任何女人跟有展現魅力的劣根性,但是安婉認爲,蘇惜芩是個離異的女人,還帶着個孩子,不足以會讓白衍森產生什麼想法。
可是剛纔白衍森和蘇惜芩倆人的舉動實在過於親密,而且蘇惜芩戴後,白衍森就宣佈試戴結束。
蘇惜芩自白衍森走後沒移動過身子,手一直在撫着那條項鍊,像是陷於迷戀的感覺。
難道阿森喜歡她?
安婉想到這,突然覺的滑稽,她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想法,白衍森這麼自負高傲的人,對她都沒喜歡上,何況是對一個離異的女人。
男人都是喜歡新鮮,頂多也只是搞搞暖昧,現在的男人哪個不是喜歡跟人搞暖昧。
這麼想着,步伐往蘇惜芩邁過去,此時,工作人員已經開始解項鍊,很快項鍊從她的頸上拿了下來,工作人員退下去了,蘇惜芩也隨着站起身。
“蘇小姐,看來我跟你這項鍊沒什麼緣份。”安婉故意帶着笑說。
蘇惜芩其實不明白白衍森爲什麼會說出剛纔的那句話,所以也不知道如何迴應安婉,兩手相交,笑了笑。
“怎麼會呢,明天是需要安小姐展示的。”
安婉挑了挑眉,“希望明天有緣吧!”
話落,轉身就往門口走去,留在原地的蘇惜芩不以爲意,這時,季清揚走了過來,“蘇小姐,我們走吧!
她頜首,然後跟着季清揚出了保險室。
其實她的心此時都還處在剛纔白衍森低下頭湊過來的那一刻,不可否認,她是有被白衍森攪亂了心的。
自那晚兩人發生爭執後,他也變了,變的比以前冷淡了許多,但是剛纔在鏡子裡,她發現他的眼睛裡又有了以往那種熱切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