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冷聲一笑:“她同意,那也得問我同不同意。”說完這話,她又覺的他應該不是這個意思,或者他大概還沒報復夠本,畢竟他父親因父親的舉動而犧牲了,她的父親現在只是在監獄,起碼命還在,因爲這樣,他覺的不夠?
這種解釋好像對上他怪異的舉動了,畢竟白莞一直都很支持陸沅離用這種方法報仇的,也是當了那麼多年的小三。
想通後,她輕笑的說:“你上次逼我當你的情人,我沒答應,現在畫風轉過來,不同意解除婚約了?你是不是在告訴我,你報復還沒夠本,所以變着法子哄我回到你的身邊,接着報夠本?”
陸沅離將他手中的菸蒂按滅在菸缸中,目光沉沉的凝視着她,說:“汐汐,我不會拿你開刀,畢竟你跟我那麼多年。”
她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低頭嗤笑起來,笑了一會擡手撩了撩垂下的髮絲,目光突然利的跟刀子,說出來的話卻是很很輕佻,“那我還得慶幸了,幸好被你睡了,不然我可能也逃不過你死或是牢獄之災了,是這樣吧!”
唐汐覺的她這麼多年的感情真的是餵豬了,看着他的眼神也愈發的冷,壓抑卻又憤慨的聲音像是碎了的冰,“陸沅離,在我心頭還沒對你存有一絲的恨意前,你能不能別再渣下去了。”
“恨意?”說着,陸沅離笑了,笑的那般冷骨,連着說出來的話也森寒入骨般的冷,“那麼我父母死,我的恨意又該擱哪兒呢?”
唐汐對他父母死因也不太瞭解,只知道他父親死後,她母親因爲悲痛,一直鬱鬱寡歡,兩年後因爲鬱悶症跳樓而亡。對他的遭遇,她是沒有辦法安慰,想想如果站在他那個位置,她可能也不一定比他仇恨的少,可是..................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好一會兒她才低低的說:“那是上一代的事情。”
“所以說,我不會對你開刀,但是汐汐,婚約既然已經存在了,那麼我們就這樣過下去。”陸沅離接。
唐汐臉色僵硬的站起身,目光冷若冰霜的篤定回了他三個字,“不可能。”
話落,擡腳朝樓梯口走去,不打算再跟他在這個話題上耗下去,耗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的結果。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她只說了一句:“你走吧,我們的婚約解除了就不會再續上的。”
一直坐在原處的陸沅離,無聲無息,直到唐汐上到一半的臺階時,才發出聲音,“唐汐,我打定主意的事,誰也不能改變,我跟你說是不是取的你的同意,而是通知你,兩天後,我要看到你出現在我家裡,否則唐氏,三天之內我讓它消失在S市。”
唐汐頓住腳步,轉頭看過去,看見他正直立起身,但是背對着她,下一秒,旋身面對。隔着長長的距離,他眼神的裡的堅定她分毫不差的納入眼底,那是沒有一丁點餘地的。
如果說前段時間她被他禁固住的時候,他就算有逼迫,也並不是那麼強烈的,那麼此時他的眼神裡的堅持那就是勢在必得。
陸沅離這種人,狠起來的時候,你想象不到他會有多狠,所以他剛纔說要是她不從,讓唐氏三天之內消失絕對是做的到的。
雖然她倨傲看着他,但是搭要樓梯欄杆上的手卻死死的捏緊欄杆,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泄去她心頭的憤意,這個男人從來對她的只有逼迫。
“你是不是除了威脅,就不會其他東西了?”好一會兒,她諷刺淡涼的聲音有幾分輕飄。
“那是你太不乖了,你要是乖點,我也就不用這招。”陸沅離說的理直氣壯,修長的身影朝着樓梯口邁過去,在樓梯口邊上,很悠然的將手搭在扶手上,微仰着頭,看着她。
“看你現在也是挺累了,先上去休息。”
唐汐沒有動,依舊是倨傲看着他,兩人就這樣對峙了一會,輕懶的開腔,“你說要跟我續這婚約,難不成還想跟我結婚?”
唐汐突然又不想聽到他的答案,緊接着補了一句:“白莞你不是很寶貝的,怎麼,你忍心讓她一輩子當見不得人的小三?”
“別人的事,你不用操心那麼多,先想想我們的事?”
唐汐怔了一下,她聽錯了麼?他竟然說白莞是別人,而說兩人是我們?他這畫風轉變的讓人很費腦。不過轉想,白莞對她來說,確實是別人。
“陸沅離,我想不明白,你這樣做有什麼好處,你身邊已經有愛的人,仇也報了,如果說你覺的報的不夠,想想加上我,也可以抵過上代人的恩怨了,你把自己的人生再攪的這麼混亂,不覺的得不償失麼?”
唐汐的語氣很緩慢,每一字,每一句都透出一股搖擺人心的滲透力,以前陸沅離沒覺的她有這種能力,但是自從唐侍騰進了監獄後,唐汐每一舉動的果斷,每句話切中的點子,無不讓人驚訝她的成長速度。
也許她一直有這個實力,只是以前不想表現出來罷了,她身上或許還有更多沒有表現出來的能耐,下一次她又有什麼讓他吃驚的?
雖然她的話很有道理,但是依舊半分都撼動不了他的決心,他轉身,同時丟了一句話:“不要做無謂的掙扎,我說出來的話,不會改變。”
他邁開步子往前走,走到一半的時候,頓住,旋身,凝視着依舊站在臺階上的美麗臉孔,“還有,我不喜歡看到你跟別的男人有什麼親密過往,特別是今晚這個慕謹琛,要是你又不乖的話,你牢裡的父親應該也會過的不太好。”
又是濃濃的威脅,這樣的狀況,唐汐突然低笑起來,其實聽來不是笑,而是悲鳴,在這諾大的客廳中,特別清晰幽怨,好長時間後,笑聲頓住,她咬牙切齒的崩出一句話:“如果可以,我寧願這輩子都沒有遇上你。”話落,轉身擡腿邁步而上,高跟鞋打在木質臺階上,是一陣陣的‘砰,砰’聲,仿如那是她對他最直接的恨意,直到她消失在他的眸底。
陸沅離一直站在那裡,腳底像是有千金重,他想擡起來,卻被唐汐剛纔那翻話壓的使不出力來。
恨,如期而至,已經衍生了。
這是他想看到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