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沒有人樣,這一切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常常丟下我一個人在那深牢裡,沒人陪我,我會喜歡上薄庭川嗎?”穆心怡淚流滿面指責着。
穆雄飛此刻深深後悔,當初真不該把她養在身邊,把她放在孤兒院可能也不至於這樣。
“不錯,我錯了,我真不該把你帶在身邊養,如果讓你在孤兒院,就不會有今日的悲哀了。”穆雄飛嘆道。
“罷了罷了,現在說什麼也晚了,我這次幫你是最後一次,幫完你後,你不再是我穆雄飛的女兒,從今以後你的一切與我無任何關係。”穆雄飛失望透頂告示。
穆心怡頓時驚惶,沒有穆雄飛的護罩,她就是一個漂浮的幽靈,沒有未來,不行,她雙腿跪到穆雄飛跟前,哀求着。
“爸爸,我知道錯了,求你別不理我,我以後再也不會惹你生氣了,從這次事件中我知道對我好的永遠只有你,如果你也不要我了,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穆雄飛一眼未瞧穆心怡,對她的哀求絲毫不爲所動,臉上一片寂默。嘆道:“這話你說了幾百遍,只是你說的與做的完全沾不上邊,叫我如何再相信你。”
“爸,我這次是認真的,你就相信我一次,看在媽的份上,你怎麼也該信我一回,難道你真的想讓媽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眠嗎?”穆心怡搬出母親,希望以此來撼動穆雄飛磐石般的決心。
穆雄飛想起已亡的愛妻,滿心悲傷及無奈,他沒辦法讓愛妻無法安心,最終內心抵不過穆心怡的溫情攻擊,無奈嘆道:“哎,我這輩子造孽太多,上天派你來折魔我。”
穆心怡臉上閃出一抹光芒,悲喜交加道:“爸,謝謝你。”
穆雄飛拉起跪在地上的女兒到椅子上,然後輕輕擦拭她嘴角的血跡,再幽幽道:“事情既然已弄成這樣,薄庭川是一定要告你才罷休,他人證物證都齊全,再說他有蕭同替他保護這些證人,所以我是無法毀掉這些證據,你只有讓他告,判決後我再動用關係,把你從裡邊弄出來,先送你出國呆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後再回來。”穆雄飛將他早已計劃好的謀略告知穆心怡。
穆心怡凝視,臉上閃出一股不願:“難道沒有辦法讓我在開庭前離開嗎?”
“你以爲薄庭川會想不到這點嗎?他早已做好準備,你是走不了的,唯有讓你幫他平息這些事件後,他纔會放手。”穆雄飛一語道破其中的要害。
雖然如此,卻也不是件壞事,讓她知道薄庭川的狠及絕情,她才能徹底死心。
穆心怡一臉呆滯,她最終還是逃不了被告的厄運,往後她在衆人眼中就是一個壞女人。
穆雄飛神情淡漠,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去撿起佛珠鏈,淡淡道:“以後要記住這次恥辱,別好了傷疤忘了痛。”
穆心怡此刻無力挽回局面,但她謹記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總有一天,她會讓薄庭川嘗回這種滋味。
穆心怡凝神道:“爸,我會記住的,不過我聽說昨天你見了郝溫暖?”
穆雄飛撿回佛珠鏈子,不緊不慢的坐在穆心怡對面,他知道穆心怡的心思,一臉肅穆:“見她無非是爲你的事?”
穆心怡蹙眉,一臉遺憾道:“爸,當時爲何不把她綁了,看薄庭川還敢不敢告我。”
穆雄飛擡眸,怔怔的望着穆心怡,眸底染上一抹失望,語氣平波無瀾道:“怡兒,你跟爸也不是一天兩天,爸的處事你是知道的,爲何你還會說出這種話來,真讓我失望。”
“爸,有時候要看情況而定,難道你自已命都快沒了,就不能拋棄那些所謂的原則嗎?”穆心怡反而一副無法理解的神情。
在她看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這是生存的方式,必要時候,原則必須拋棄,保全自已爲先。
“做人要是沒有自已的原則,如何立足於這世上,如何讓他人尊敬。”穆雄飛凝眉失望。
這個女兒真的已讓他失去期望了,是他沒把她教育好,罷了,他也不期望她給他帶來奇蹟,只要往後她安安靜靜不惹事也算是不費他的苦心了。
穆心怡看着父親的表情,不敢再言,事情已經是這種局面,再說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只會讓爸爸對她有更深的誤會。
穆心怡低頭沉默,眼睛在定格在紫砂壺上,穆雄飛不想再與她多談,於是起身準備上二樓,但在離開前丟下一句話。
“從現在開始,你哪兒也不能去,就在家裡乖乖的呆着。”穆雄飛知道穆心怡的心性,出去一定又會惹事,讓她留在家裡清靜些。
穆心怡不敢回駁父親,只好順着他的意道:“嗯。”
穆雄飛無神的睨了她一眼,傷神的拿着佛珠往二樓離去,留給穆心怡的只是蒼老及冷漠的背影。
這時鬱傑走進來,看見穆心怡,並沒有一絲訝異,但出於穆雄飛的關係,他朝她點了點頭,然後步上二樓。來到穆雄飛的書房,鬱傑敲了敲門,聽到穆雄飛的允許,推門而進。
“義父,你找我。”鬱傑來到穆雄飛跟前,恭敬朝穆雄飛低首。
穆雄飛站在他的古董前,觀賞着價值連成的古董,聽到鬱傑的聲音,只是幽幽道了一句:“對,你先坐。”
話畢,放下古玩藝,轉身朝書沉香木書桌走去,坐在沉香木椅子上。
“啊傑,你最近在做些什麼?”穆雄飛淳厚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情緒。
鬱傑一臉無色,意有所指道:“沒有,只是在辦一些私人的事。”
穆雄飛朝他凝望片刻,眸內閃過一絲深沉道:“辦的怎麼樣了?”
“沒有難度,但是這事不能操之過及。”
“你跟薄庭川的妻子以前相愛過?”
鬱傑一怔,但他知道這些事穆雄飛早就清楚了,於是也不忌諱的點頭。
“是的,當時是我傷害了她,所以現在我想做些彌補。”
穆雄飛雙手交叉一起擱置於臺案上,手指相互敲擊着,臉色沉寂,沉默片刻才道:“如果薄庭川知道這些事會有什麼反應?”
鬱傑的眉皺緊,擡眸望着穆雄飛,亦想從他臉上探出一絲情緒,穆雄飛凝視他的神態,突然笑了笑:“一直以來,你都不想接這個門主的位置,是因爲義父的要求,你才無奈接下。其實我看中的也正是你身上的沉穩之氣,知恩圖報的稟性,而且你也有這個能力把鬼門發揚光大。鬼門是義父一生的心血,就像是我的孩子,我要讓它成長,成爲一個有組織的集團,所以義父請你一定要接下這個位置。而你想還恩情,我也不會阻攔。”
鬱傑眉宇鬆動,平色道:“謝謝義父,我不會給鬼門帶來麻煩。”
穆雄飛聽了鬱傑這番保證,臉上露出笑意:“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現在心怡惹上了他,之間必然有一翻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