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夫人擡頭看了蕭夏一眼,她着實不清楚,秦沫沫到底給蕭夏下了什麼蠱。
居然讓蕭夏給她忙前忙後洗脫罪名,這若是換成孟夕顏,恐怕這傢伙一定狠狠的往死裡踩。
……
午餐過後,蕭夏急不可待給凌晨撥了一通電話,把事情原由闡述一遍之後,讓他過來接沫沫。
電話那頭,凌晨聽着蕭夏解釋,百感交集。
早在事發第二天,他碰到安然的時候,就已經相信秦沫沫是清白的。
可是,他一直在裝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他想借此機會,淡化自己對秦沫沫的感覺。
但是此時,蕭夏卻鄭重其事的告訴他,秦沫沫被解除軟禁,請速速過來接走。
此刻,他內心是崩潰的,一是因爲他的計劃被打破,二是因爲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秦沫沫,三是因爲他怕秦沫沫記仇,不原諒自己。
其實,第三個原因是他最在乎的原因。
掛斷與蕭夏的通話,凌晨的思維完全被打亂。
這一刻,他想見秦沫沫想瘋了。
這一刻,他想抱着她說一句委曲了。
這一刻,他想跟她道歉。
但是,凌晨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心虛。
辦公桌前,手中的筆一直在轉悠,脣瓣一會抿着,一會放鬆。
他不知道拿自己怎麼辦纔好。
直到下午三點半時,他終於坐不住,終於起身,前往了凌夫人的別院。
最終,他的理智敗給了感性。
他終始抵不過秦沫沫的誘惑。
……
凌晨到達凌夫人別院的時候,已經是四點一刻。
凌晨匆匆忙忙進了屋,甚至都沒跟凌夫人打招呼,就直奔書房。
只是,當他推開書房房門的時候,裡面早已空空如也。
書桌上倒是堆了很厚一摞抄着家規的宣紙。
凌晨緊皺眉頭在想,秦沫沫去哪了?
他離開書房的時候,在門口處碰上了跟過來的蘭姨。
凌晨問:“蘭姨,沫沫呢?”
蘭姨說:“少夫人走了。”
聽說秦沫沫走了,凌晨瞬間像掉進了冰窟窿裡!
秦沫沫沒有等他,沒等他來接她,他很失落。
可是他卻沒想到,秦沫沫那天被他懷疑之後,有多麼失望。
他淡淡的問:“什麼時候走的?”
蘭姨說:“兩點鐘就走了,說是自己回家,給少爺一個驚喜。”
聽到這話,凌晨又高興了!
他本來以爲秦沫沫不開心,生氣了,卻沒想到那個傢伙是想要給他驚喜,所以才先回去的。
他立即打電話回別墅,問了桂姨,秦沫沫回去沒有。
可是桂姨卻告訴他,少夫人沒有回來。
驟然之間,凌晨明白了!
原來秦沫說給他驚喜是在撒謊,她只是怕她不這麼說,凌夫人不會放她走。
所以,她的本意只是不想見他,並不是原諒他了。
一時之間,凌晨的心情冰火兩重天,就像坐過山車一樣,時常平穩,時而刺激。
他感覺他的心臟都承受不住了。
當下,他想到的第一人是唐小米,每次那個傢伙離家出走,都會去找唐小米。
於是,凌晨想都沒想,就開着車子去了唐小米的花鋪。
但是他沒有在花鋪裡找到秦沫沫,這一次他失策了。
花鋪裡,唐小米望着凌晨說:“沫沫真的沒來找我,她回孃家了,你和沫沫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凌大少爺,真的很搞不懂,你是對秦沫沫沒有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有自信,你怎麼可以懷疑沫沫呢?如果她想和安然學長好,早就做小。三了,還至於鬧到婚內出軌這麼難堪嗎?”
前天,唐小米打電話問秦沫沫摔傷情況時,她聽出了秦沫沫很不開心,心情很低落。
因此,在她追根究底的‘嚴打拷問’秦沫沫向她坦白了。
頓時,唐小米氣炸了,衝着電話怒吼:離婚,離婚,沒得商量,非離不可,自己老婆都不信。
當時,秦沫沫淡淡的“嗯”了一聲。
被唐小米教訓之後,凌晨的心裡更忐忑。
從而又是很心虛的。
忐忑是因爲他感覺到這次事情變得嚴重,因爲秦沫以前生氣都只是跑到唐小米的住處。
然而這次卻回孃家了,回孃家便意味着,她要向他的岳父岳母大人坦白這件事,並宣佈離婚。
心虛是因爲凌晨把秦沫沫幻想成自己了,因爲上次孟夕顏回來的時候,他一直都在疏遠秦沫沫,和孟夕顏在一起。
他和孟夕顏,秦沫沫對安然,都是9年的感情。
9年是一個可怕的數字,9年幾乎佔了他現階段人生的三分之一,佔據秦沫沫甚至更多。
所以,她以爲秦沫沫也會在9年面站不住,才導致了這場誤會。
即便他尷尬,很難面對秦沫沫,但他仍然選擇了面對。
無論以後他們會怎樣,至少,她現在還是他的妻。
於是,凌晨離開小米花鋪之後,繼而去了秦沫沫的孃家。
但是,到了秦沫沫家的樓下,他卻遲遲沒上去。
他終究還是覺得自己對不住秦沫沫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直到天黑了,月亮爬下來了。
凌晨還在樓下徘徊!
……
此時的凌晨別墅裡,桂姨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只待少夫人歸來。
下午,凌晨在到達別院之前,早已安排桂姨在家裡準備迎接秦沫沫。
給她做上最愛吃的菜,還要買她愛吃的路邊小吃回來。
桂姨聽說少夫人要回來了,自然是興奮不已。
甚至在凌晨的安排之外,還特意在家裡插滿了鮮花。
以至於她們的臥室裡都擺滿了香賓玫瑰。
可是,忙忙碌碌的傭人等了半天,也沒把少夫人等回來。
直到晚上十一點,桂姨宣佈,各自休息,傭人們才悶悶不樂的散開。
與此同時,秦沫沫家樓下,突然下樓的秦爸爸看到了凌晨在樓下。
開始,他的表情有些生氣,又有點詫異,不過很快就恢復了。
他走到凌晨面前問:“凌晨,你怎麼在這裡?”
以往,秦海和喬嵐芳都管凌晨叫凌女婿,此時卻改口了。
凌晨聽着岳父大人管他叫凌晨,心裡頓時涼了大半截。
心想,自己果真沒有猜錯,秦沫沫已經向家裡坦白了,今天想把她接回去,恐怕不是易事。
他尷尬的說:“我來接沫沫回家的。”
秦海說:“沫沫發燒了,估計現在回不去,我正要去給她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