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所以讓自己稍微冷靜了一下,但是看到寧澤附在那邊的動作的時候,就覺得特別特別地刺眼。
女人順勢伸手勾住了寧澤的脖子:“我就知道,寧總家大業大,不會扔下我一個弱女子懷着一個孩子的。”
南方聽着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眉心瞬間緊蹙了一下,別過臉去不想看他們。
“爸爸,你要給我生弟弟了嗎?”寧寧忽然冒出來了一句話,眼巴巴地看着爸爸這個奇怪的動作攖。
還沒等寧澤迴應,南方立刻抱起了寧寧,她一不發一言,薄脣緊緊地抿着。
她抱着寧寧準備離開,主要是不想讓孩子看到這樣的場景。
辣眼睛。
“誰讓你帶兒子走的?”就當南方起身,還沒邁開步的時候寧澤就直接扔了一句話出來,將南方愣了一下頓住了腳步償。
南方這個時候心底思緒亂七八糟,但是說話的時候臉色仍舊是沉靜的:“不是馬上有女人要爲你生兒子了嗎?還要寧寧幹什麼?”
她轉身抱着寧寧要離開,寧澤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保鏢,保鏢立刻上前從南方的手中將孩子搶了過去。
“寧澤!”南方急了,她怎麼可能搶不過保鏢。
寧寧被抱走之後瞬間就開始痛哭了,保鏢會意地將他抱着離開了咖啡店,南方連忙追着跑了上去,寧澤也不攔她,任由她跑着追出去。
南方跟着保鏢跑出咖啡店,寧寧不斷地喊:“媽媽!我要媽媽!”
南方聽着孩子這樣叫心底覺得特別揪心,死死抓着保鏢的手:“你把孩子還給我!”
保鏢人高馬大的,南方的力氣根本不值一提,但是保鏢總不可能傷害到南方,就連外人都看得出來,寧總對這個女人特別上心,就算是看上去好像很冷漠,但是種種行爲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關心。
也之後南方自己纔看不出來,她一直都覺得寧澤對她的愛意只不過是征服欲。
有的時候,真的是當局者迷。
“靳小姐,您就別再讓我們爲難了。”這個保鏢就是上一次在暮色攔着南方不讓她進去的那個。那一次他就已經被寧總扣工資了,現在又遇到了這樣的事情,真的爲難。
“你把孩子放下來啊!他在哭你沒看到嗎?”南方心疼寧寧,真的擔心寧寧被帶走之後她日後想要見到孩子就難了。
“寧總不會真的對你怎麼樣的,孩子也會保護地很好你就放心吧。”保鏢真的是苦口婆心,帶着孩子進了車子之後立刻開着車揚長而去了,南方連攔住車子的機會都沒有。
她看着車子開走之後愣在原地瞬間有些不知所措,站在那裡正準備回咖啡店找寧澤理論的時候,咖啡店的門忽然被打開,那個女人挽着寧澤的手臂從裡面走了出來。
相比較於她的狼狽和暴躁,寧澤現在看上去非常地悠閒。
南方現在整個人都在氣頭上,原本她還好,但是當看到這個女人這麼春風得意地挽着寧澤的手臂的時候,她心底就莫名地一股氣,又想打了寧寧剛纔痛哭的樣子,心疼不已。
她快步上前,在寧澤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伸手在寧澤的臉上重重地摔了一個巴掌!
一個巴掌落地,聲音非常清脆,寧澤身旁的那個女人都被愣了一下。
“寧總你沒事吧?”女人一副“我是寧澤的女人”的架勢,將自己擋在了南方和寧澤的中間,伸手想要去觸碰寧澤微微有些被打地紅腫了的臉龐,但是卻被寧澤推開了。
寧澤的眼神瞬間變得陰鷙,他面色深沉地盯着南方的眼睛:“靳南方,別以爲你爲我生了一個兒子就恃寵而驕!我寧澤,從不缺女人。”
話落,他伸手一把攬住了身旁女人的腰肢。
寧澤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被人打過巴掌,別說巴掌了,連一根汗毛別人都不敢碰他一下。
他是真的含着金湯勺出生的男人,因爲寧媽媽去世地比較早,寧父對他心有愧疚,因此一直以來都是慣着他的。怎麼有人敢打他?
南方咬了咬牙,面色比寧澤還要冷。
“如果可以選擇,你以爲我想爲你生兒子嗎?”南方這句話很冷淡,語速也不算快,聽起來的口氣好像是毫不在乎的樣子。
她越是這樣雲淡風輕,滿不在乎;他就越是心底憤懣,隱忍難受。
下一秒,啪的一下,寧澤身旁的那個女人一個巴掌狠狠摔在了南方的臉上。南方根本就來不及反映過來!
她原本就浮腫的臉龐因爲這個用力很重的巴掌變得更加紅腫了。臉上好像被人打了一拳那樣的難看。
這個女人下手太重了,不僅僅是疼,還很酸,酸地讓南方的眼眶都紅了。
“別在這裡不知好歹。”女人很高挑,足足比南方高了半個頭,再加上又穿了高跟鞋,幾乎是用俯視的目光看南方的,“寧總是你隨便打的嗎?”
南方捂住了自己的臉龐,她剛纔打寧澤的那巴掌力道並沒有特別重,她只是一氣之下做出來的衝動舉動,跟這個女人帶着蓄意的巴掌完全不同。
這個女人的巴掌力道實在是太大了。
寧澤剛纔根本來不及阻止這個女人打南方,巴掌落地之後,他想阻止都阻止不了了。
他對這個女人冷了臉色,正要開口斥責的時候,南方搶了一步開口了。
“我也不是你這種女人隨便打的。”南方從來不是軟柿子,她也是靳家的掌上明珠,不會向人示弱,“寧澤,你有多少女人我不管,你到底跟誰結婚也跟我沒關係。但是,管好你身邊的狗,別放出來亂咬人。”
南方的眼眶是猩紅的,因爲憤怒,但是說話的口氣還是那副平平靜靜,波瀾不驚的樣子。完全沒有被人打了巴掌之後應有的表現。
寧澤的臉色沉了一下,他的注意力不在她後半句話上面,而是在前半句。
她說,他到底跟誰結婚跟她沒關係,她也不會管。
她還是不在乎。
寧澤咬牙,哪怕是到了他要給寧寧找後媽的這種程度上,靳南方還是無所謂的。證明,她真的不在乎他。
如果這個時候南方在寧澤面前稍微服軟說一聲疼,寧澤肯定會直接甩開這個女人安慰她,甚至是保護她。
但是她不會,她從來不會向她服軟,更加不會向他撒嬌。
“顧崢以前不是也爲了你打過我嗎?”顧崢將自己心底的情緒隱藏地太好,以至於南方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我們扯平了。”
說完,寧澤摟着這個女人離開了咖啡店。
南方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瞬間有些微微發愣了,她想起來,以前顧崢的確是爲了她跟寧澤打過架。
那都是高三時候的事情了,因爲寧澤總是來找她麻煩,其實是爲了吸引她的注意力。顧崢爲她出頭,就跟寧澤兩個人互相打地鼻青眼腫的,最後還吃了處分。
南方抿了一下嘴脣,心底酸澀難擋。
“寧總,你的臉沒事吧?”
車內,女人坐在副駕駛座上面,看着寧澤紅腫的臉龐,有些擔心地開口問道。
寧澤開着車,臉色冷漠,扔了兩個字給這個女人:“名字。”
“我叫董倩倩。”女人開口,臉上洋溢着幸福。
寧澤是多少女人心目中最想嫁的鑽石王老五,每個人都擔心自己接近不了寧澤,她現在能夠坐在寧澤的副駕駛座上面,不知道是多少女人的夢想。
“董倩倩。”寧澤叫了她一聲,“你要是再敢碰靳南方一根頭髮的話,我就把你扔出A市。”
寧澤向來囂張跋扈,他做事有自己的原則,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則,就是靳南方。
董倩倩咬了咬牙,沒想到寧澤竟然會冒出來這麼一句話,剛纔在咖啡店門口她打了靳南方的時候看他沒什麼反應,以爲是矇混過去了,沒想到他竟然會生氣。
她輕輕頷首,裝作很聽話的樣子。
“寧總,那我住在哪裡?”董倩倩滿懷期待地開口,“我肚子裡還有孩子呢。”
她的意思,自然是要根寧澤住在一起。
“我管你住在哪裡?”寧澤扔給了她一句話,將車子直接停在了路邊,“下車。”
女人真的是萬萬沒有想到寧澤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說出這樣的話,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瞬間懵了。
“寧總,我可是懷着你的孩子。我手機裡面……還有我們在一起的照片。”董倩倩用威脅一般的口吻打開了自己的手機,將手機裡面的照片找出來放到了寧澤的面前。
寧澤只是掃了一眼:“我的眼睛沒瞎,把你的手機拿開。你再不下車,我保證你下一次見不到我。”
寧澤相當無情,讓女人的心底都顫了一下。
女人沒想到寧澤根本不受威脅,咬脣,從包裡面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寧澤:“這是我的號碼,寧總你要是不聯繫我的話,我到時候就把我們在一起的照片放到你公司去。”
寧澤是個無賴,但是這個女人則是更加無賴。
“你耳朵聾了嗎?還不下車?”
寧澤還是不受威脅,好像把她的話當做耳邊風了一樣。
女人咬牙,真的是氣憤。但是她還是下車離開了。
車門一關上寧澤就踩下了油門揚長而去,咬牙擠出兩個字:“麻煩。”
靳家。
南方拎着蛋糕和那件毛衣回家了,她不想讓家裡人看到她的臉龐是被人打腫的,於是又戴上了口罩。
她悄悄地上樓將東西都收拾好了之後,乖乖地吃了藥,去洗手間放了熱水開始泡澡。
她泡在熱水裡面覺得特別舒服,越泡覺得越昏昏沉沉,逐漸睡着了。
南方躺在浴缸裡面做了一個夢,這個夢發生在六年前,南方剛剛跟寧澤離婚,她檢查出懷孕的時候。或許是因爲今天她跟寧澤提起了生兒子的這件事情,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的夢一直都徘徊在那個時候。
六年前。
南方跟寧澤的第一天。
自從他們結婚以後,她幾乎每一次遇到他都要提出離婚,當然沒有一次是成功的。剛開始的時候寧澤還會“教育”她一下,也會警告她一下。但是到了後來他也聽得厭倦了,知道就算他不離婚她也不會真的怎麼樣,所以當她又一次提的時候寧澤根本沒有當一回事。
但是最後一次,南方用了各種極端的方式,她實在是忍受不了跟寧澤呆在一起的日子。
那個時候寧澤真的捫心自問過,自己到底是哪裡不好了?就是比不過那個顧崢。
他不想看着她傷害自己,所以只能夠答應她離婚。
南方終於如願以償地可以搬東西回靳家去住了。但是就當她在寧宅收拾東西的時候,忽然發現有點不對勁,自己搬了重物之後覺得肚子隱隱約約有些難受。
她連忙走到了洗手間裡面,想起來了自己已經一個多月沒有來月經了。
這段時間忙着跟寧澤鬧離婚,完全將月經的事情拋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