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家別墅。
今天別墅裡面除了南方和寧寧之外就沒有別人了,靳父去b市了,原本說是去散心,但是於之萍覺得b市是霍家人在的地方,擔心靳父以此爲藉口去探望霍以言和他媽媽,所以非要跟着去。
於之萍的性子無論過了多久都是不會改變的。
靳父沒有辦法只能夠讓她跟着去,南方心底想着這樣也好,待會沈牧要帶着念念來,家裡反倒是會安靜一點。
南方給寧寧簡單地做了蛋炒飯,她是按照網上的教程研究了一個下午的,雖然不確定做出來的蛋炒飯還不好吃,但是起碼能夠保證是可以吃的,她不想再用外賣來敷衍寧寧了。之前那麼多年寧寧在靳家,只要靳家沒有其他人的時候,南方是從來不會自己去鑽研做飯的,每一次都很敷衍地點了外賣或者是帶着寧寧出去吃,覺得餵飽了孩子就可以了償。
當時的南方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完全不懂得怎麼照顧一個真正的孩子。現在她才意識到自己當年的錯誤,自己都覺得自己過分,所以今天研究了一個下午的飯菜,準備以後經常做給寧寧吃。
恩,就從最簡單的蛋炒飯開始攖!
寧寧坐在餐桌上面一邊吃着南方炒地並不怎麼樣的蛋炒飯,一邊特別激動地開口:“媽媽做的真好吃!”
南方聽到這樣的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激動了一下,她自己因爲懷孕的緣故沒有什麼胃口,所以只是看着寧寧吃。
“恩。但是比起爸爸的還是差了點。”寧寧作爲寧澤的腦殘粉,非常誠實。
南方聽了也不生氣,畢竟寧澤的經驗老道,這麼多年她給南方做了不知道多少頓飯了。
就在寧寧吃地歡樂的時候,門鈴忽然響了,南方連忙走過去開了門,是沈牧帶着沈念來了。
“你們來了,吃飯了嗎?”南方其實也只是非常客套地說了一句,畢竟現在是飯點兒,要是不問好像不大好。但是誰知道沈牧和沈念竟然都非常地誠實,先是沈牧非常鎮定地說了兩個字:“還沒。”接着是沈念盯着寧寧正在吃的蛋炒飯,嚥了一口口水,看上去好像特別餓的樣子。
南方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會是她隨口問了一句剛好問準了吧?
“那個……我炒了蛋炒飯,要不,沈先生你跟念念一起吃點?”南方這也十分非常客套的話語,因爲她的蛋炒飯還沒有經過驗證啊,只是寧寧一個小孩子說好吃而已,要拿第一次炒的蛋炒飯去招待自己的老闆,南方有點腿軟……
但是沒想到沈牧卻是一口答應,不帶含糊的:“好。”
念念聞言臉上立刻露出了笑意,南方心底想着這對父女今天去幹什麼了?都是一天沒吃飯了嗎?
“那我去給你們盛飯。”南方連忙轉過身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還好她今天第一次炒飯控制不好量,所以一下子炒了很多很多,剛好可以給沈牧和念念吃。
幾分鐘之後,這對“奇怪”的父女就開始吃飯了,南方憂心忡忡地看着他們,生怕他們第一口就將飯菜給吐出來。
但是誰知道沈氏父女都吃得特別地香!
偌大的餐桌上面,南方和寧您坐在一邊,沈牧和沈念坐在一邊,除了南方之外其他三個人都非常認真地低着頭吃飯。
念念被教育地很好,吃飯的時候非常注重禮儀,有大家閨秀的風範。也是,畢竟是沈覃老先生的孫女,那可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呀。於是南方用手肘頂了一下身邊的寧寧,笑着開口:“寧寧你看,念念吃飯多守規矩,吃相也很好看,像大家閨秀一樣。寧寧你要多跟念念學習哦。”
南方說完這句話,寧寧的臉色就不大好了,低着頭一直扒飯,隨後忽然擡起頭來看向了坐在他對面的念念,將正吃得歡的念念嚇了一跳。
念念最害怕的就是寧寧這樣的眼神了,那天在餐廳寧寧就是這麼看着她的:帶着敵視,防備。
“爸爸……”念念伸出一隻手抓了一下沈牧的衣袖,沈牧笑了一下,南方雖然跟沈牧相處了也有好幾天了,但是好像幾乎沒有怎麼見到過他笑噯,今天是屈指可數的。
“沒事。”沈牧很顯然對小孩子之間的事情並不打算過多地過問,反正是小孩,就隨着他們自己去玩兒好了。南方想要緩和氣氛,畢竟念念是客人,總不能夠把小客人給嚇到吧?
於是她伸手摸了一下寧寧的腦袋:“念念,不用怕的,寧寧哥哥就喜歡這麼看人。寧寧哥哥帥吧?”
南方一直都覺得自己兒子挺英俊的,寧寧一直以來都是屬於那種長得很好的小少年,他的外表完全就是南方的複製版,南方的五官和輪廓都是非常精緻的,放到一個男孩子的臉上就變成了一個翻版的靳北城。外甥像舅舅,寧寧像靳北城當然好看了。
南方見念念不說話,於是便繼續笑道:“那個時候我帶寧寧去上幼兒園的第一天,那些小女孩見到寧寧都要跑過來跟他玩,因爲覺得寧寧長得好看。念念你覺得呢?”
南方是覺得兩個小傢伙既然之後要一起學畫畫了,那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必須要協調好,否則的話日後有的她煩的。趁着今天沈牧在,念念的膽子應該會稍微大一點的時候,南方想要讓兩個小傢伙變得友好。
念念聞言,忽然點了點頭:“恩,寧寧哥哥最好看了。”
這句話念念是很小心翼翼地說出來的,不敢太大聲地說,念念的眼睛還從碗後面看着寧寧,生怕寧寧又用那麼敵視的眼睛看着她。
當然,寧寧還是那樣的眼神……念念看到之後連忙又低下頭去吃飯了。
南方笑了:“寧寧,你聽到沒有?念念說你最好看了,以後你作爲哥哥要照顧好念念,跟念念一起學畫畫聽到了嗎?”
寧寧非常不情願,也沒有迴應南方。
沈牧扯了一下嘴角:“不要逼小孩子了,過一段時間兩個人就會分不開的。”
南方頷首,但是仔細一想這句話聽起來怎麼有點不一樣的味道。總感覺……沈牧話中有話。但是她也不敢多問,只是非常禮貌地頷首。
沈牧又低下頭去吃南方的蛋炒飯了,南方心底想着,真的有這麼好吃嗎……
就在這個時候靳家客廳的門被打開了,南方記得剛纔是從裡面關上的,怎麼從外面被打開了呢?難道是爸媽從b市回來了?不至於幾天呢就回來了吧……
下一秒門被打開,當南方看到寧澤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時候,瞬間怔住了。
她忘記了,寧澤一直都是有靳家別墅的鑰匙的。還有靳家別墅內她的房間的鑰匙。這些鑰匙並不是南方給他的,而是寧澤拿着南方自己的鑰匙去配了一模一樣的兩把。他在身上已經放了好多年了。南方也是知道的,一開始想要收回來,但是後來發現反抗無效之後就任由他去了。
“這麼熱鬧?”寧澤一進門就看到了沈牧,眼神一下子就鎖定在了他的身上,那種眼神跟寧寧看念念的簡直一模一樣。
南方倒吸了一口涼氣,真的是委屈了沈牧父女了……
“你怎麼也來了?”南方只是非常隨口地一問,因爲她覺得既然寧寧都來靳家別墅裡面學畫畫了,那麼今晚按照道理說寧寧應該是睡在靳家的了,寧澤來難道是想要帶寧寧回寧宅?
南方心底稍微緊張了一下,她不想讓寧寧今晚離開了。她好久都沒有抱着小傢伙睡覺了。
“你的口氣是不希望我來?”寧澤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換下鞋子之後直接闊步走到了餐桌這邊,目光在餐桌上面掃視了一圈,“這裡好歹也是我的前妻家裡,我來看看你有問題?”
這樣彆扭的口氣讓南方聽得很不舒服,但是她還是頷首:“我教兩個孩子畫畫應該需要一兩個小時的,我怕你等不及。”
“我今晚住在這裡了,怎麼會等不及?”寧澤忽然冒出來一句話,竟然讓南方瞬間有點啞然。
這句話要是隻有她跟寧澤兩個人呆在一起的時候他說說她倒是無所謂,反正他開的玩笑一直以來都很大的,但是現在有旁人在,他也不知道收斂……
南方也不想要繼續這個話題了,畢竟再說下去的話,給人的感覺就會是越描越黑。
“咳咳……”南方低聲咳嗽了兩聲想要讓氣氛緩和一點,“那你先去坐一會吧,等孩子們吃完我們纔開始。”
寧澤的目光此時卻是落在了沈牧碗裡面的蛋炒飯,一張俊臉顯得一點都不高興和不情願。
“我也要吃蛋炒飯。”忽然,寧澤開口,將南方稍微愣了一下。南方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你沒吃晚飯嗎?”她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問出口之後就覺得自己這句話簡直跟廢話一樣,她一下子就猜到了寧澤心底在想什麼,他肯定是看着沈牧在吃,所以也要吃!
寧澤這個傢伙的伎倆十幾年都不變,只要是看到南方在跟別的男人做一些事情,他就會跟炸毛了一樣,並且會強烈要求做一樣的事情。
這樣的伎倆他十幾年前就用過了。比如念大學的時候,南方好不容易約了顧崢一起去看一場電影,寧澤知道了之後,第二天非要拉着南方去看一遍同樣的電影,南方當時排斥寧澤,覺得寧澤這種行爲很無語,畢竟電影她都已經看過了,就不能去看點別的嗎?
但是寧澤說了,他不希望別的男人跟南方單獨經歷一些他沒有參與的事情。他會吃醋,吃很多很多地醋。
寧澤這一張放肆不羈的俊臉跟他那顆愛吃醋的心一點都不匹配。
今天也是一樣,看到沈牧在吃南方做的蛋炒飯了,寧澤嚷着也要吃了。
南方心地想着自己的蛋炒飯真是行俏啊,還好她沒有控制好量炒了那麼多,她爲了防止寧澤繼續鬧騰,連忙去廚房裡面給寧澤盛了一碗飯。
她出廚房門的時候看到寧澤將寧寧連人帶碗直接抱到了念念的身邊,寧寧對爸爸這樣的舉動非常地不滿意,但是因爲是爸爸也不敢反抗。
寧澤自己則霸佔了寧寧的位置直接坐到了南方的身邊,這樣幼稚的舉動讓南方略微有點無語,但是她又不好意思在沈牧面前說寧澤。
沈牧只是非常冷靜地看着寧澤的這一系列舉動,一句言論都沒有發表。其實南方心底覺得,沈牧跟寧澤之間年齡雖然相差不大,但是心理年齡彷彿相差了二十年……
寧澤這些舉動在沈牧看來一定都非常幼稚吧?南方淺淺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鹽放太少了,飯粒不夠顆顆分明。”寧澤一邊吃着一邊淡定說出這麼一句話,南方聽到之後臉略微有點黑,這個人怎麼總喜歡挑刺兒,她給他一碗飯吃就已經不錯了,竟然還帶挑剔的!
南方有點氣地牙癢癢,臉色都變了,嘴巴里面嘟噥:“人家沈先生和兩個孩子吃的都好好的,就你事情多。”
南方是覺得寧澤在旁人面前不給她面子,所以心底不舒服,甚至於都覺得有點委屈。
“沈先生是外人,就算覺得不好吃也不會隨意評價。”寧澤一臉耿直,直接擡起頭來看向了沈牧,又補充了一句,“這倆小孩懂什麼,當然也不會說。”
寧澤是看着沈牧說的,所以沈牧能夠通過他的嘴脣辨別出他在說什麼。
“我覺得挺好吃的。”沈牧面對寧澤挑釁的話語依舊保持着鎮定和風度,不像是寧澤一樣非要整個爭個高低。
寧澤被沈牧一句話給堵住了,臉色頓時變得不那麼好看,但是他好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樣,像個小孩子一樣直接拿着碗筷將飯菜全部都吃了進去。
幾分鐘後他迅速地將自己碗裡面的蛋炒飯吃光了,南方有點驚訝於他的速度,畢竟這蛋炒飯說實話還是挺乾澀的,他都沒有喝水……
南方很細心地拿了一杯水給他喝,擔心他噎住……
寧澤接過的時候臉色還是那一副“我不想理你”的樣子,而相比較於寧澤而言,沈牧就吃地非常地紳士,等到半個小時之後這場“飯局”纔算是結束了,南方頭都要被搞大了。
但是通過這場飯局南方算是更加確定了:寧澤就是在狂吃沈牧的醋!比之前吃了顧崢十幾年的醋都要多。
南方心底還稍微有點竊喜,寧澤這個嘴倔的傢伙,他以爲他不肯說她就不知道了嗎?
一頓簡陋的晚餐結束之後,沈牧說要幫南方洗碗,讓南方先去教兩個孩子畫畫,南方覺得也可以,以免時間拖得太晚了。
所以她就拜託沈牧去洗碗了,但是誰知道寧澤看到沈牧竟然要洗碗的時候,臉色瞬間就變了,自己搶着要去洗碗!
南方真的是服了寧澤了,什麼事情都要搶。
但是這樣她也落了耳根子清淨了,這兩個人去了廚房之後她就可以安心教寧寧和念念畫畫了。
念念畫地特別認真,很顯然是有一點底子在的,沈牧之前應該是教過她畫畫,況且有沈覃大師的基因在,怎麼可能沒有畫畫天賦?
相比較之下,寧寧畫的簡直……就是普通小孩子畫的畫。
南方看到念念的畫的時候簡直愛就是就驚喜:“念念畫地真好看,太棒了。”
南方也只是驚喜於一個小孩子能夠畫地那麼好,但是沒想到自己卻打翻了寧寧那個小醋罈子。果然是跟寧澤一個樣。
寧寧板着一張小臉,立刻拿起了自己的畫放到了南方的面前:“媽媽,我畫的不好嗎?”
念念看到之後,還不等南方開口就笑着回覆寧寧:“寧寧哥哥畫地也很好。畢竟你纔剛剛學嘛,我在家裡跟着我爺爺已經學習了好久啦。”
念念很顯然是很喜歡寧寧這小子啊,總是爲他說話。
南方聞言剛剛想要順着念念的畫鼓勵寧寧的時候,寧寧的臉瞬間就黑了:“我也跟着我媽媽學了好多年了,你這是在說我學地不好嗎?”
寧寧在反駁別人這一點上面真的是完美繼承了寧澤的毒舌,讓念念頓時有點啞口無言。
南方深吸了一口氣,看到寧寧默默地又轉過身去畫畫了,根本不理會念念尷尬的樣子。
廚房內,寧澤根本沒有真的在洗碗,他只是站在廚房裡面看着沈牧洗碗。
因爲調查過沈牧,知道沈牧是沒有聽覺的,所以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沈牧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別過頭來看向了寧澤:“有事嗎?”
沈牧的聲音清明,聽起來很舒服,但是對於寧澤來說是一點都不舒服的。
寧澤冷嗤了一聲:“你特意把地點定在靳家,是爲了每天都能夠來這裡看靳南方吧?”
寧澤的聲音聽起來很諷刺,沈牧好像根本不想要回答他,顯得面色涼薄。
“否則的話,你怎麼就不挑寧宅呢?”寧澤咄咄相逼,根本就不給沈牧一點後路,他不想回答都不成。
沈牧看着寧澤的眼睛很認真地開口:“是。”
這麼簡單直接的回覆讓寧澤竟然一時間都有點啞然,就這麼直接地承認了?
他咬了咬牙伸手指着沈牧:“把你的心思趁早擺正,靳南方不是你能想的。”寧澤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身上的那股濃濃的醋意。
他只是下意識地想要反駁而已,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動搖了,已經不想真的退出南方的生活了,但是他還面臨着一些窘迫的境地,有的時候只有他自己清楚。
“你是以什麼身份在跟我說這些話?南方的前夫?”沈牧穿着圍裙,看上去很居家,寧澤皺眉,聽到他這樣針對的話語一時間有點不樂意了。
“不行嗎?”寧澤伸手擦了一下鼻尖,如果現在年輕十歲的話,寧澤真的可能會跟沈牧打起來。
比如之前寧澤跟顧崢不知道偷偷打過多少次……
但是眼前這個傢伙很顯然要比顧崢功力深厚很多,姜果然還是老的辣。這麼一比較顧崢顯得特別地沒有競爭力可言。
沈牧這個時候也已經把碗筷洗地差不多了,隨手摘下了圍裙擡頭看着寧澤的眼睛:“你跟南方離婚已經那麼久了,這個前夫的頭銜,未免也戴太久了吧?”
沈牧的口氣是非常平淡的那種,但是能夠將寧澤逼退到角落裡面,讓寧澤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你怎麼這麼愛管閒事?”
“我不是愛管閒事,我是在管我自己的事情。”沈牧的聲音平靜如許,“我很欣賞南方,也欣賞她的畫。有的時候光是看一幅畫我就能夠看準一個人。我覺得她是我想要的。”
沈牧的話太過直接了,讓寧澤那麼直白的人都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
他皺眉:“你們藝術家的事情可真的是恐怖。光看一幅畫你就知道她是你想要的?那萬一她是可醜八怪呢?”
寧澤跟藝術一點緣分都沒有,對這種事情一點都不知道,所以他扔了一句話出來。
“我不像你這麼膚淺。”下一秒,沈牧這樣回答他,讓寧澤竟然無言以對。
大致想一下沈牧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道理的,但是細細一想,完全是歪理。
寧澤繼續冷笑:“少給我來這一套虛的。我告訴你,以後別拿着你女兒的幌子來討南方的心軟,南方最喜歡小孩子了。”
“念念也很喜歡南方。”沈牧的臉上彷彿是看不到一點波瀾的。
沈牧的話總是能夠將寧澤堵死,寧澤以前覺得顧崢是他的勁敵,畢竟無論他怎麼說顧崢顧崢基本上都是不會理會他的,但是他到了現在才知道,像沈牧這樣的才叫真正的敵人……這個世界上能夠將寧澤的話堵住的男人並不多。
寧澤咬緊牙關,額上的青筋都有點凸起了,這個時候沈牧忽然又繼續開口:“關於繼續幫南方辦畫展的事情,我會着手去辦的,就這幾天。”
“恩。”寧澤在這件事情上面總算是跟沈牧達成了共識。
沈牧放好了碗筷走出門去,寧澤也一起走了出去。這個時候課程也上的差不多了,南方真的是佩服這兩個人,竟然能夠洗碗洗那麼久……
她起身朝着沈牧笑了一下:“沈先生,念念畫畫特別有天賦,以後一定又是一個畫家。”
沈牧臉上有笑意,念念已經拿着自己的畫跑到沈牧的身邊來了:“爸爸,你看這是南方阿姨教我畫的。”
寧澤站在一旁眼神也瞥到了這個孩子畫的東西,臉色瞬間變得特別地難看。
寧寧坐在那裡還是在很認真地畫畫,好像一點都沒有受到外界干擾一般,但是寧澤知道自己兒子是在較勁兒,他不喜歡看到自己的媽媽誇獎別的小孩子。
“恩。”沈牧面對念念的畫非常淡定,好像是看多了一樣。南方有點驚訝,像念念這樣有天賦的樣子真的不多,但是沈牧竟然一點都不吃驚……想必,是在家裡已經看過念念畫畫了吧?
南方拿起桌子上面的顏料,準備去洗一下顏料盒,但是這個時候寧澤上前一把從南方的手中搶走了顏料盒。
“一起洗。”寧澤的話也很簡短,聽上去非常不樂意。
南方聞言點了點頭,也沒有拒絕。能夠跟寧澤單獨相處她肯定是樂意的。南方和寧澤一起去了洗手間,一進洗手間寧澤的臉色就變得更加不好看了。
南方附身在洗顏料盒,就聽到寧澤站在身後開口:“沈牧明顯就是居心不良。”
“恩?”南方不想這麼快回復寧澤的話,她還是蠻喜歡看他吃醋的樣子的。
“你還不明白?”寧澤皺眉,“你看他剛纔看到他女兒畫的畫的樣子,一個小孩子畫出那樣的畫他竟然一點都不吃驚,明顯在家裡就已經教過這個小孩了。沈牧和沈覃的名氣都比你大,他爲什麼要找你這樣不知名的小畫家來教他的女兒?”
“或許,是喜歡我的畫畫風格吧。”南方含笑,寧澤的眉心都緊緊皺了起來。
“哼,他明顯就是喜歡你。”
寧澤咬牙切齒的樣子讓南方心底略微有點竊喜,她稍微抿了一下嘴脣,淺淺地吸了一口氣:“唔……是嗎?”
寧澤伸出手臂一把抓住了南方的手腕,南方手中的顏料一下子就沾到了自己的衣服上面,她下意識地皺了眉心,這些顏料粘在衣服上面是很難洗掉的。
寧澤以爲她皺眉是厭惡他的表現,心底略微有些不悅,剛想要開口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外面傳來了開門聲。
南方愣了一下,怎麼又有人開門?
她推開了一下寧澤,轉身打開了洗手間的門,當她看到門口的玄關處站着靳父和於之萍的時候,稍微愣了一下。
“爸媽,你們怎麼回來了?”南方走出洗手間的時候微微有些愣住,好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被抓住了把柄一樣。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萌生出來,大概是……家裡的人現在太多了吧。
南方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到靳父的臉龐變得特別嚴厲。
南方當然知道靳父是在對誰嚴厲,很顯然,是因爲看到了寧澤。寧澤倒是不介意,還是那副老樣子,吊兒郎當地從南方的身後走了出來,笑着對靳父開口:“老丈人,好久不見了啊。最近身體還好嗎?”
南方上一次聽到“老丈人”這樣的稱呼是在靳父的生日宴會上面,寧澤放了很多的禮炮……
“誰是你老丈人!”靳父咬緊牙關,一臉恨不得將寧澤趕出去的樣子。
南方見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已經很重了,連忙補充:“爸,寧澤是送寧寧過來學畫畫的,今晚寧寧留在這裡了。”
寧寧這個時候也放下了手中的畫筆,連忙跑到了寧澤的身後,伸手緊緊地抓住了寧澤的大腿,低聲開口。
“爸爸……”
說實話有的時候寧寧是很害怕靳父的,因爲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麼互動,也沒有什麼聯繫。反倒是跟老寧總之間的關係還要稍微好一點。
寧澤伸手摸了一下寧寧的頭髮,一臉淡定。
靳父剛要開口的時候,於之萍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沈牧和念念的身上,當看到沈牧的時候,於之萍的眼底有驚喜:“南方,這位是……”
南方見可以扯開話題,於是連忙開口:“哦,這位是我的老闆,青木畫廊的老闆沈覃的兒子,沈牧。這是沈先生的女兒,叫念念。”
南方笑着開口介紹,只是單純地想要扯開話題而已,但是誰知道二老好像對沈牧非常感興趣的樣子。
---題外話---今天加更結束啦,看的愉快週末愉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