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燈光朦朧曖昧,申世媛一身火紅紗衣,角落裡的射燈在她身下投下一個光圈,她就在光圈裡舞動起來。
不得不說她的舞蹈很專業,每個勾魂攝魄的動作都演繹得相當完美,讓男人看了血脈賁張。池未煊就那麼看着,感覺渾身一股熱氣直襲胸口而來。
這個死丫頭爲了誘惑他,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
直到不知道哪裡來的風,吹起了她的裙裙,她像瑪麗蓮夢露一樣捂着裙子,充滿魅惑地瞅着池未煊,池未煊徹底炸了。
不是欲~火焚身,而是怒極攻心。
他三兩步走過去打開燈,然後扯過沙發上的毯子扔過去,罩住她若隱若現的身體,俊臉鐵青,從齒縫裡迸出一句話來:“胡鬧夠了嗎?”
申世媛精心策劃的勾引他的戲碼,就這樣無疾而終,她相當難堪,同時心裡也升起一抹不甘心。她相信自己的魅力,更相信剛纔自己那一舞,能夠讓所有男人都熱血沸騰,池未煊,也必定不是例外。
她強忍着淚,扯開毯子,踮着白玉般的足尖,走貓步一般婀娜生姿地走到池未煊面前,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微噘紅脣輕嗔道:“親愛的,我想……”
西方女子的熱情與東方女子典雅的面孔,在她身上完美的體現出來。她挺着胸在他胸前磨蹭着,池未煊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對她的挑~逗他當然有反應,可是也僅僅是身體上的反應而已。
池未煊冷眼看着她,身體快要燃到爆炸,可他居然神奇的不願意碰她。是她沒有魅力嗎?不是,她很有魅力,甚至有着讓所有男人都發瘋的潛力,但是爲什麼他就是沒有那種衝動想碰她?
他看着她的眼睛,她眼裡熱烈的情感及渴望,讓人無法忽視,他承認她很美,比蘇晴柔美,身材也比蘇晴柔豐滿,性格也比蘇晴柔熱情奔放,可爲什麼,他對她就是沒那種由心底而生的渴望?
就在申世媛即將成功地吻上他的脣時,卻被他猛地推開。她猝不及防,往後趔趄了幾步,摔倒在地。她心裡難堪極了,雙眸燃上令人心驚的火焰。她或許單純,或許年輕,但是池未煊明顯的拒絕姿態仍舊傷到了她的心,“池未煊,我們是未婚夫妻,做什麼都是天經地義的,你爲什麼三番兩次推開我?”
她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不顧羞恥……好吧,她一點也不覺得這是羞恥的,不顧臉面……,好吧,她也一點不覺得這是不要臉的事,反正她放下身段向他求歡,他拒絕她就是不對的。
池未煊知道自己說她小什麼的已經站不穩腳了,在英國,性相當開放,16歲的女孩子幾乎都找不到處,她20歲,已經不算小了。爲了杜絕今後再發生這種事,他只能祭出殺招,“我不愛你。”
或許在性上面,有國界有代溝,在年齡上有國界有代溝,但是愛情,無國界無代溝。他早已經不是十七八歲衝動的男孩,對性格外好奇渴望,他已經30歲了,他更希望性,是一種身心交流,而不是純粹的活塞運動。
申世媛其實一直都知道池未煊對她沒有男女之愛,否則他怎麼可能會發乎情止乎禮,面對她每次的主動親吻,他都毫不猶豫的避開。
那麼多次的試探,她都不曾死心,今天他一句“我不愛你”,就給她判了死刑。她看着他紅了眼眶,慢慢地眼淚落了下來,“你既然不愛我,爲什麼要跟我訂婚?”
“因爲適合。”池未煊緩步走到她面前,脫了西服,蹲下罩在她肩上,“世媛,男人的欲不代表愛,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或許有一天,你會遇見那個你真正想要奉獻一切的男人,到時候你會後悔你今天的行爲。”
“池未煊,你太過分了。你不要我就算了,憑什麼將我推給別的男人?”申世媛羞憤難當,他怎麼能這麼殘忍,在狠狠的拒絕了她的求歡後,又說出這樣的話來傷她的心?
申世媛披着西服就這麼跑出去了,池未煊連忙追出去,在路口截住了她,“申世媛,你發什麼瘋,穿成這樣跑出去,你不要命了?”
“既然你不愛我,就不要假惺惺的來管我,放手!”申世媛掙扎得厲害,池未煊身上本來有傷,被她手肘狠狠一撞,他痛得心啊肺都攪和在了一起,再也抓不住,眼睜睜看着她跳上一輛出租車。
池未煊想都未想,拿出手機給顧遠兮打了個電話,“遠兮,世媛跑出去了,你去找她回來,咳咳咳,出租車車牌號是XXX,快去。”
顧遠兮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聽到老闆着急的命令,激靈靈清醒過來。他手忙腳亂地套上衣褲,然後打電話給出租車公司,讓他們查那輛出租車的位置。他邊打電話邊坐電梯下樓,心裡忍不住抱怨,這個事兒精,就不能讓人省心一天嗎?
申世媛坐上車後,眼淚狂飆而出,“混蛋,現在說不愛我,早幹嘛去了,池未煊,你就是個大混蛋。”
司機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聽見她罵人,本來想要安慰她兩句,結果透過後視鏡看到後座上的性感尤~物時,渾身的熱血都衝到了頭頂,然後炸開,然後那股沸騰的熱血又衝向小腹。
媽呀,他今天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拉了這麼個性格的洋妞,要是能玩上一把,簡直爽死了。
中年男人本就有過案底,出獄後託親戚才找到這麼個開出租車的工作,他本已決心痛改前非,奈何這洋妞身材太火辣了,而且穿的還是性感的
蕾絲睡裙,裡面什麼也也沒穿,透過車外時明時暗的路燈,那兩團碩大的渾圓,白皙修長的大腿,還有那若隱若現的黑色森林,勾得他欲~火焚身。
剛纔那個男人居然會放這麼漂亮性感的女人獨自出來坐車,簡直太傻了,便宜死他了。
中年男人的心思漸漸飄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後座的洋妞身上,他恨不得將她按倒在座位上,狠狠搞一回,可是不行,他老婆孩子還等着他賺錢餬口,他不能再走錯路了。
他提醒自己不要去看後面的洋妞,可是越提醒自己,他就越控制不住目光直往她身上瞟。不行了,反正這荒郊野外的,他抓緊時間上了她,也沒有人知道。
中年男人這樣一想,前方正好有條小路,他知道那條小路的盡頭是一個廢棄的工廠,人跡罕至,是作案的好地方。
他一邊熱血沸騰地想着待會兒就能玩洋妞了,一邊轉了方向盤,將車駛向了小路。
申世媛只顧自己傷心了,沒有注意出租車已經偏離大路,等到她反應過來時,車已經停了。她看見中年男人拉開後座的門,一臉淫~穢的向她伸出魔爪,她嚇得急忙往後退,怒斥道:“你要幹什麼?”
“老子要搞你,你看不出來嗎?媽的,穿這麼浪出來,害得老子把持不住,快讓老子摸兩把。”中年男人鑽進後座,滿嘴的淫~穢之語。
申世媛驚慌失措地看了看四周,這裡很暗,若不是出租車的頂燈開着,她根本看不清外面。她知道這裡荒無人煙,求救是不可能了,“你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要喊了。”
“你喊吧,你喊破喉嚨也沒人聽見,不過老子就喜歡玩你這樣的帶勁兒的,用力叫,這才刺激。”中年男子已經欺身過去,抓住了她的手。
申世媛警告道:“你別過來,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不用客氣,來,讓叔叔抱抱,瞧這皮膚多細多嫩啊,剛纔那男人居然肯放你走,不會是不行吧。”
“你纔不行,你全家都不行。”申世媛雖然氣憤池未煊這麼對她,但是她也護短,就聽不得別人說他半句不是。
“行不行讓老子搞一回你就知道了,小妹妹,乖乖的,叔叔保證讓你欲仙欲死,爽到天上……”中年男人話還沒說完,就被申世媛猛地折斷了手。
“啊!”中年男人痛得嚎叫起來,他沒想到這洋妞看起來嬌弱,居然還是練家子。他不敢再掉以輕心,強忍着鑽心的疼痛,又朝她撲去。
這回申世媛沒有絲毫手軟,她已經警告過他了,是他不聽,不能怪她對半個祖國同胞不友愛。一時間,樹林裡嚎叫遍野,驚散了一羣在此棲息的鳥兒。
申世媛打累了,手也酸了,她才踢開奄奄一息的中年男人,推開車門下車。她筋疲力盡,想到自己差點被人玷污,想到池未煊不要她,她悲從中來,坐在路邊大哭起來。
顧遠兮找到她時,就見她坐在地上哭得死去活來,他嚇得心跳都停止了,以爲她遭遇了不測,他連忙向她奔去,中途還被橫起的樹枝絆了一下,踉蹌了數步才穩住自己。
他衝到她面前,瞧她哭得昏天暗地,他都不敢伸手碰她,心像被什麼拉扯着,很疼很疼,“申世媛,你……”
申世媛擡頭看了他一眼,用力撲進他懷裡,將他撞倒在地,她哭得更悽慘了,“顧遠兮,我什麼都沒有了……”
顧遠兮聽到她說什麼都沒有時,心口更痛,心裡已經認定她被侮辱了。他僵了僵,小心翼翼地回抱住她,“申世媛,別哭,沒關係的,只要你還好好的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池未煊不要我,他不要我。”申世媛難過得要死,恨不得哭死過去。
然後顧遠兮就理解成,因爲她被侮辱了,所以池未煊不會再要她,他說:“沒關係,他不要你,我要,申世媛,我要你!”
申世媛的哭聲一緩,受驚不小,“顧…顧遠兮,你在說什麼?”
顧遠兮也沒想到自己會說這話,她是老闆的未婚妻,朋友妻不可欺,他怎麼就會說出這種話來,“我……,申世媛,如果你不嫌棄,假如老闆不要你,我要你,你別有輕生的念頭。”
“我爲什麼要有輕生的年頭,我活得不耐煩了?”
“你不是被人侮辱了嗎?你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顧遠兮頗爲仗義道。
申世媛終於明白他誤會了,她指了指車裡,“顧遠兮,你好好去看看,就憑他也能佔到我便宜?”
顧遠兮有些錯愕,順着她手指的方向,他看到車裡的男人,他已經被打成了豬頭,連親媽都認不出來了。他臉一黑,突然想起申世媛從小就習武的事情來,剛纔他看見她哭得驚天動地,就直接把她當成了柔弱不堪一擊的大小姐來,從而忽略了這個事實。
“你沒事你哭什麼哭,該哭的是他吧?”顧遠兮惱羞成怒,枉他剛纔還那麼真情流露,沒想到反被她看了笑話。
“你什麼意思啊,希望我被人強~奸啊?”申世媛一張厲嘴也是不饒人的。
“我……”知道她沒事,他很開心,可是一想到被她耍了,一想到自己剛纔說的那句“他不要你,我要!”他就難堪加氣憤,“拿自己的貞潔開玩笑,申世媛,你行啊。”他氣得甩手就走。
“喂,你等等我啊,我從頭到尾都沒說過我被人強~奸了吧,是你自己誤會了,還賴我。”
她跑得急,顧遠兮突然停住,她來不及剎住腳步,一頭撞了上去。他的肌肉太硬,她頓時撞得暈頭轉向。
顧遠兮轉過頭去,就看到她肩上的西服滑落下來,露出裡面穿着火紅蕾絲睡衣的惹~火嬌軀,一股熱氣頓時在小腹炸開。身體的反應是其次的,真正讓他生氣的是,她居然敢穿着這樣引人犯罪的衣服跑出來,“你長沒長腦子,你穿成這樣就敢跑出來,真當天下男人都是聖人是不是?”
他覺得車裡那個男人簡直就冤枉了,一個女人穿成這樣坐上他的車,他要不獸性大發,他就不是男人。
倘若她是他的女人,他非得狠狠打她一頓。
“我……”申世媛理虧,她當時只是生氣,根本沒有考慮到那麼多。“我有防身之術,我怕誰呀?”
“你!”顧遠兮氣炸了,她那點三腳貓功夫,對付個小流氓是措措有餘,可若是遇上一個孔武有力的大男人,根本不是對手。他本就不擅言詞,此刻被她理所當然的話一氣,更說不出話來。
他突然就出手了,對申世媛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來說,武力是讓她反省的最好方式。申世媛條件反射地回擊,一拳虛打過去,趁着他躲避的空當迅速閃身,不料他出手極快,扣住她腰間,她輕易被扯了回去。
於是再屈膝扭動,掙扎無效之後喘息着不再動作,趁他放鬆警惕之時又瞬間出手……片刻之間兩人已經過了幾十招。
最後顧遠兮將她牢牢制住,壓在引擎蓋上,看着她小獸一般憤怒不甘的眸子,面露讚賞,“確實有兩下子,腦袋很聰明,出手也很靈活,而且反應夠快,不過,今天我要教會你一件事,在絕對強大的力量面前,你這三腳貓功夫純粹以卵擊石,最好不要自不量力。”
申世媛出離了憤怒,突然眼睛一轉,哀求道:“我知道錯了,你放開我吧。”
顧遠兮放開她,豈料她突然一拳揮了過來,他身體向後仰,堪堪避過她這一拳,徹底被她的不知死活給激怒了。他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拉一鬆,申世媛就跌倒在地,他就勢壓在她身上,她拼命踹了起來,“顧遠兮,你放開我。”
顧遠兮看着她因剛纔一番運動而紅撲撲的臉,還有因怒火而瀲灩的湛藍兩眸,那麼藍那麼藍,像要把人吸進去了,他情不自禁,也不知道是出於懲罰還是出於內心的渴望,他俯下身去,極纏綿悱惻地吻上她的脣。
申世媛微弱地抗議了一下,沒有再掙扎。今晚,她的自尊心嚴重受挫,致使她想要在別的男人身上找回自信。
顧遠兮的吻幾乎吸走她所有空氣,讓她窒息,脣齒過處皆留下曖昧痕跡,極盡撩拔後毫不留戀地起身整了整衣領,就這麼把她若得滿身是火之後,什麼也不做冷睨着她。
直到夜風吹冷她身邊的熱氣,申世媛才反應過來,她被他狠狠羞辱了。
“申世媛,永遠不要小瞧男人。今天你沒出事,是你幸運,下次就不會再有這麼好的運氣,上車,我送你回去。”顧遠兮說完,掉頭就走。
只有他自己知道,剛纔那一瞬,他差點控制不住自己要了她。可她是老闆的未婚妻啊,他怎麼能做出背叛老闆的事?
從今以後,他要遠離申世媛,不能讓她影響自己,再做出對不起老闆的事。
申世媛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顧遠兮了,如果沒有今晚的事,如果沒有之前那一吻,她或許還會像以前一樣對他頤指氣使。
但是現在,好像一切都變了,她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申世媛磨磨蹭蹭不肯上車,顧遠兮猛按了幾聲喇叭,探出頭去,“申世媛,你磨蹭什麼,想在這裡過夜嗎?”
申世媛終究還是上了車,她坐進後座,離顧遠兮遠遠的,彷彿這樣,就能讓那種在縈繞在心頭的異樣感受離去。
她不再像以前一樣囂張跋扈,反而很乖巧地坐在後座,顧遠兮有些不適應,頻頻透過後視鏡看她,卻見她失魂落魄地看着窗外,他也失魂落魄起來。
他嘲笑自己,顧遠兮,你失魂落魄個什麼勁,她是老闆的女人,就算她最後沒有嫁給老闆,以你的身份也高攀不上,趁早死了這條心,別到時候落得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難堪。
顧遠兮痛罵自己一頓後,總算清醒了一些,目光不再癡纏着她,又恢復了剛纔鐵血男兒的氣魄,冷着臉開車送她回了酒店。
酒店門口,申世媛默默下車,顧遠兮看她那身衣服還有路邊不時回頭看她的男人,心裡到底有幾分不舒服,“等等。”
申世媛轉過身來,見他熄了火下車,大步朝自己走來,他體魄健壯,穿着黑色風衣,從容瀟灑地向她走來,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她怎麼從來沒發現,他其實長得並不比池未煊差,只是臉比較黑,從而影響了美感。
“幹…幹什麼?”申世媛第一次在他面前結巴,以往她都是盛氣凌人的。
顧遠兮站在她面前,脫下風衣披在她身上,給她扣好釦子,這才道:“上去吧。”
申世媛聽話地點了點頭,走了兩步,回頭來看見他還站在原地,他裡面只穿了一件黑色T恤,天這麼冷,也不知道他冷不冷。她想關心他幾句,到底拉不下臉,只說了一句“再見”,便匆匆走進酒店。
顧遠兮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確定她已經安全上樓後,他才轉身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