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晴柔整個人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只聽池未煊嘆了一聲,她聽不懂他的嘆息是什麼意思,正困惑,卻突然被一隻手臂攬進懷裡,屬於池未煊身上獨特的氣息剎那間盈滿口鼻和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晴柔的心停止了跳動,但血液卻如萬馬奔騰……
“那個,我是傷員。”就在晴柔快要窒息而亡時,她終於找到了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來拒絕他無厘頭的要求。
她知道,無論池未煊提出多麼無理的要求,在經過這樣的大難之後他的細心照顧與呵護,她的防禦值都是負數,她一定不會忍心拒絕他。
可是做他的女人,她心裡仍舊惶恐不安。
他的薄脣壓了下來,帶着濃濃的煙味,瞬間席捲了她所有的理智。就在她要舉起雙手投降時,他又冷不丁的放開了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收了碗筷進廚房去刷碗了。
晴柔渾身都要虛脫了,看着他在廚房裡忙碌的背影,她有種滅頂的慌亂感,她拒絕不了他,就算他此時說要她,她都拒絕不了他。
可是池未煊,你剛纔那一眼,究竟看到了誰?爲什麼我在你眼裡看到了濃濃的悲傷?
晴柔坐在椅子裡失神地看着他,這個智商兩百,做家務的指數卻呈負值的男人,從他們第一次見面,就輕易擄獲了她的心。
喬家長廊上,他滿含譏誚,卻又溫柔地半蹲在她面前給她擦藥,自己從未被人如此珍視過,哪怕是小哥,也是她追逐他的腳步居多。
他身上總有一股魔力,讓她無法抗拒,深陷其中。她以爲今生都不會再愛,卻輕易的愛上了眼前這個男人,這是多麼令人惆悵的事啊。
“在想什麼?”池未煊刷碗的時候,身後一直有兩道目光追隨着他,他不用回頭,也知道她在看他,看得那麼專注。他洗完最後一個碗轉過頭來時,就看見她眼底的深情與迷茫。
他心念一動,今晚的他迫切需要一個人陪在身邊,哪怕什麼也不做,只是抱抱就好。
“沒……”晴柔看見眼前放大的俊臉,話還沒出口,就感覺到自己被人騰空抱起,她驚呼一聲,急忙摟住他的脖子,“你要帶我去哪裡?”
“回房睡覺。”他答得理所當然曖昧不已,晴柔的心砰砰急速跳了起來。
“池未煊,我身上還有傷。”她怕了,她怕自己抵擋不了他的攻勢,早早便投了降。她的心早已經淪陷,如果連身體都沉淪了,她就真的沒有退路了。
池未煊瞅了她一眼,看着她胸口露出一截猙獰的傷口,他眸色深重,“想什麼呢?”
晴柔的臉微微漲紅,真不怪她每次都想偏了,誰讓他每次說的話都讓人想入非非。
回到臥室,池未煊將她放在牀上,起身去拿放在櫥櫃裡的醫藥箱,邊走邊說:“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我…我自己脫。”晴柔結巴了一下,在他在前赤身裸~體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想到自己什麼也沒穿的橫陳在他面前,仍舊讓她感覺到緊張口乾舌燥。
她脫了外衣,手指去解襯衣釦子時,努力了好幾次,才把第一顆解開。解開了第一顆,解第二顆就容易多了,她一顆一顆地解開,緊張地手心都冒了汗。
池未煊不曾迴避,就坐在她對面看着她脫。她後背上沒傷,傷全部都在前面,胸口與小腹處,鞭痕錯綜複雜。
她低頭看着自己身上醜陋的傷痕,一瞬間就淡定了。閱女無數的他,一定見過很多曼妙多姿的胴~體,自己這殘破的身體,哪裡難入得了他的眼?
池未煊看見她衣衫半解,將褪未褪,那種風情對一個荷爾蒙如此強烈的男人來說,絕對算得上勾引。那晚,申世媛在他面前大跳鋼管舞,他有反應沒衝動。而今天,她僅僅是這樣正常的脫衣服,就撩拔得他口乾舌燥,恨不得立即將她撲倒。
他深吸了口氣,忽然問:“你會跳舞嗎?”
“會。”她的問話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她半靠在枕頭上,一頭長髮披散在肩頭,雪色的肌膚,烏黑的青絲,半褪的衣衫,無形中考驗着男人的自制力。
池未煊吞嚥了一下,“會跳什麼舞?”其實他想問,她會不會跳鋼管舞?
“騎馬舞,民族舞,還有……”晴柔絮絮叨叨的說着,幼教需要學很多東西,孩子的注意力不會長期專注,所以每節課都需要新的東西去引發他們的興趣。爲此她備課的時候,都會去學習新東西。
騎馬舞,騎馬……,池未煊眼前突然浮現很不和諧的一幕,她長髮披散,衣衫半褪,騎在他身上一上一下……
“池未煊,你怎麼流鼻血了?”晴柔說着說着,就被池未煊鼻子裡流出來的殷紅血跡給嚇到了,她一聲驚呼,也驚散了池未煊腦海裡那些不和諧的畫面。
“快把頭垂下來。”晴柔在護理蘇母時,也學習了一些醫護常識,看他仰起頭,知道流鼻血時仰起頭,血液倒回去會流進嘴裡或氣管裡,她連忙叫了一聲。結果他還是倔強的仰起頭來,她連忙跪在他面前,把他的頭拉下來,用手指捏住他的鼻子,緩慢按壓,着急道:“好端端的怎麼流鼻血了?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不用,不用。”池未煊尷尬得不得了,連忙換了個姿勢,遮住身體的反應,一低頭,又看見她胸前那兩團白花花的豐盈在眼前晃動,他只覺得渾身熱得都快要炸開了,他急忙仰起頭,煩躁地低斥:“你離我遠點兒。”
他嫌棄的模樣深深的刺傷了她,晴柔默默縮了回去,拉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池未煊嘆了一聲,“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只是……,算了,上藥吧。”眼前躺着一個姿色不錯的女人,他不能親不能碰,他心裡有多焦躁可想而知。
直到上完藥,晴柔都一聲不吭,她默默將自己裹在被子裡,傷口涼幽幽的,她的心也涼幽幽的。
池未煊跑去浴室衝了個冷水澡,纔將渾身的欲~火泄了下去。他擦着頭髮走出來,卻發現房裡根本沒有人,他以爲她去衛生間了,便拿吹風吹乾頭髮,坐着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等到她回來。
他起身出來尋,去了樓下衛生間,門是徜開的,她並不在裡面。他站在客廳裡,緊皺眉頭,人呢?跑哪裡去了?
他在樓下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她,又轉身上樓,推開客房門一間一間找。找到最後一間,才發現從裡面反鎖了,他拍了拍門,“蘇晴柔,開門。”
晴柔沒想到他會尋來,心下微驚,躊躇道:“我…我已經睡下了。”
“開門!”池未煊堅持。
“我睡這裡就好。”晴柔執拗起來。
“不要讓我說第三次。”池未煊顯然耐性全失,屋裡不吭聲了,半晌,晴柔聽到鎖心轉動的聲音,她還沒反應過來,池未煊已經開門進來。
屋外走廊上的壁燈光線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他怒氣衝衝地走過來,也不顧渾身是傷的她,將她一提一抱,扛在了肩頭上。那模樣就像入室強搶民女的採花大盜,神氣十足的走了出去。
“池未煊,你放開我。”晴柔怒,剛纔叫她離他遠點的是他,現在又這樣苦苦糾纏的也是他,他到底想怎樣?
“不放!”池未煊斬釘截鐵的說。
“既然討厭我,又何必勉強自己來親近我?池未煊,我會跟喬少桓離婚,達到你的目的。所以求你看在我這身上的傷,都是因爲你的緣故而弄的,放過我。”晴柔剛纔躺在牀上好好想了想這段時間的事。
池未煊恨喬家,所以他要讓喬家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她與喬少桓的婚禮上,他只是出於要讓喬家難堪,纔會深情演繹一場搶婚戲碼,目的就是讓喬夢潔與喬少桓痛苦。
她不知道他跟喬家有多深的仇恨,但是她不想成爲他仇恨下的犧牲品。如果他不喜歡她,就不要再來招惹她。
池未煊氣結,他沒想到他在她心裡居然這麼不堪,他冷笑一聲,“對,你是我的戰利品,即使討厭,我也會將你禁錮在身邊,我要讓喬少桓看着他老婆是怎麼被我玩弄的,這是喬家欠我的。”
池未煊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句氣話在將來足以將她對他的感情摧毀得一乾二淨。
“你!”晴柔氣得心都痛了。
池未煊將她摔在牀上,毫不憐香惜玉地壓上她的身,用近似殘酷的語氣說:“蘇晴柔,別妄想從我身邊逃開,我要得到的東西,沒人可以阻攔,包括你自己。”
說完他扯開她的被子,將她抱在胸前。晴柔反應過來用力掙扎,“池未煊,我不是東西,我是有思想有血肉的人,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
“你確實不是東西!”池未煊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晴柔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全都哽在了嗓子眼上,我說了這麼多,您老的關注點還真特別啊。
等晴柔反應過來時,身後已經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她想從他懷裡
退出來,卻未能如願。她嘆了一聲,沒有再亂動。
爲什麼她總對他做不到鐵石心腸?
池未煊,如果你只是利用我,又何必對我這麼好,你知不知道你對我的好萃了毒,會讓我漸漸上癮?假如有一天你膩了,我該怎麼活下去?
身後呼吸聲漸漸均勻,晴柔轉過身去面向他。燈光下,他的臉褪去了剛毅,多了幾分稚氣,像個不設防的孩子。
她伸出手,猶豫了一下,食指撫上他飽滿的額頭,英氣的眉峰,高挺的鼻樑,然後落在了他菲薄的脣上,人們都說,脣薄的男人絕情,池未煊,你是這樣的男人嗎?
………………
翌日。
池未煊一覺醒來,整個人神清氣爽,好久沒有睡這麼好的覺了。以前,不管他再疲累,不靠藥物,他都睡不着。
遇見蘇晴柔的第一夜,他整夜奮戰,天快亮時,他才摟着哭得嗓子都啞了的她沉沉睡去,以至於她什麼時候離去的都不知道。
自從媽媽的財產被騙,他們淪落邊境後,他就整夜整夜睡不着。直到後來,他親眼看着妹妹爲了救他,被那個黑道頭子強~奸,他就只能靠藥物纔可以勉強睡上兩三個小時。
後來,他成了老大,四周隨時充滿了危險,他不敢依賴藥物睡覺,只能強迫自己睡上一個小時。而遇到蘇晴柔後,他的失眠症彷彿得到了改善,他可以不用藉助任何藥物,就能好好睡一覺。
他伸手往旁邊一探,想要跟她溫存一會兒,探手過去,卻觸手冰涼。他陡然驚醒,撐身坐起來。看着身旁空無一人,他心一緊,連忙跳下牀來,匆匆出了門。
樓下,食物的香味飄散在空氣中,廚房裡傳來鍋鏟相碰的清脆聲。池未煊全身放鬆下來,他慢慢踱下樓,走到廚房門前,看着在裡面忙碌的小女人,她穿着他的衣服,看起來就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樣滑稽。他空蕩的心瞬間被填滿,柔情滿溢。
“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耳邊冷不丁響起一道略含沙啞的男聲,晴柔僵了一下,然後放柔身體,“六點多,大概是最近睡得太多的緣故,醒得早。”
其實她一整晚都沒有睡着,她在思考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知道池未煊對她不是沒有感情,否則她受傷的時候,他不會衣不解帶的在牀邊照顧她。如果他真的如他所說是利用她,那麼他大可以將她扔給特護,不用什麼事都親力親爲。
她不知道他對她的感情,但是她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她不想逃避,不想讓自己再次錯失幸福的機會。
她想了一夜,終於想通了,心情便豁然開朗。無論今後的結果會是什麼樣,她努力了爭取了,就不會再留有遺憾。
“哦。”她沒有牴觸自己的擁抱,這着實讓池未煊感到詫異,昨夜她還像個渾身長了刺的刺猥,不將彼此扎傷就誓不罷休的。不過,她的乖巧甚得他心,“你去買菜了?”
他記得家裡什麼也沒有,可是她現在卻在炒木耳肉片。
“嗯,不過我沒錢,我就在你錢包裡拿了兩張,零錢我給你放回去了,一共花了……”她喋喋不休,彷彿這樣就不會被他在她腰間亂動的手所擾。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他抱坐在琉璃臺上,她驚呼:“我的菜。”
卻見他伸手關了爐火,然後擡起她的下巴,吻了上來,她又抗議,“你還沒刷牙……”
她的抗議聲被他盡數吞沒在嘴裡,此刻,他只想好好吻她。
脣齒間全是他強烈的男性氣息,晴柔被迫承受他的掠奪,慢慢的,她也開始迴應起來。比上一次她的回吻,這一次她進步了很多,知道怎麼在他嘴裡掀起驚濤駭浪。
池未煊感覺自己渾身都要炸開來,他的手急切地探入她衣內,瞬間襲上她的胸,然後他驚訝的發現,她裡面什麼也沒穿,他稍稍推離她,“你就穿成這樣去買菜?”
晴柔的臉不自覺就紅了,然後他的手又探進了寬大的褲子裡,他臉色已經相當難看了,“你就這樣真空出門?該死的。”
“我……現在天氣冷了,穿厚一點沒人看得見,再說,我身上有傷,穿那啥會勒着傷口……”其實她是沒衣服可穿,身上的衣服還是他的……
“你下次再敢穿成這樣出門,我就……我就把你綁在牀上,一輩子不許出門。”池未煊狂躁的吼完,將她重新摁在胸前,充滿怒意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