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他那蠻橫的一壓,晴柔感覺小腹一痛,似乎有股暖流流下來了,她本還以爲是他技巧高超,她身體自覺自發的做出了迴應。
直到又一股暖流流下來,她才驚覺那是什麼,悲催道:“天王老子好像不會來,但是大姨媽來了……”
池未煊忍了一晚一早,更確切的說,從再見到她那天起,他就一直在忍耐,沒有將她叼回窩裡吃幹抹淨。後來終於有機會將她叼回窩了,不是她出狀況就是他出狀況,明明水到渠成的事搞得一波三折困難重重。
他將她疑似反抗的手高舉過頭頂,另一手扒她的褲子,“我管她大姨媽還是小姨媽,我不等了。”
“你必須等啊。”感覺到自己的褲子已經被扒下,晴柔作死的心都有了,是你自己不聽的啊,不關我的事,黴到了也請自戳雙眼。
池未煊看着她內褲上豔紅一團,當即明白此大姨媽非彼大姨媽,一張俊臉變幻不定,色彩斑闌。他狠狠盯了三秒,突然一臉菜色的幫她穿好小褲褲,利落地翻身下牀,將她打橫抱起扔在馬桶上,然後摔門而去。
晴柔本來想叫他幫她買哪啥的,看見他那副她殺了他全家的模樣,就不敢吱聲了。剛纔還熱情似火的傢伙,轉眼就擺着臭臉色,晴柔要說自己完全不介意,那是假的。
她一直都知道池未煊對她只有欲,但是得不到就將她扔一邊這麼現實的行爲,還是傷到了她的自尊心。
她感覺自己連個應召女郎都不如。
她越想越傷心,越傷心肚子越痛。她不能在馬桶上坐着了,於是墊了厚厚一層紙,拿了錢包匆匆出門去買衛生棉。
剛拉開門,外面寒風撲面而來,她哆嗦了一下。而挾着寒風站在門口的,是剛纔那個臭臉的傢伙,他呼吸急促,連胸膛都還在起伏,他頭髮尖上還有晨起的霧凝成露珠,晶瑩剔透。
他看見晴柔出門,皺着眉頭鎖住她的眼睛,“這是要去哪裡?”
“我……”晴柔尷尬不已,總不能跟他說家裡沒有衛生棉,她要出去買,一垂頭,就看見他手裡提着三個大大的塑料袋,塑料袋裡什麼品種的衛生棉都有,各種牌子各種長度都有。
“你……”晴柔震驚地看着他,她以爲她掃了他的興,他很生氣,沒想到他居然去給她買衛生棉,而且還買這麼多。
池未煊臉上浮現一抹可疑的紅暈,將袋子往她懷裡一塞,像是扔燙手山芋一樣,“拿去,我還有文件沒處理完,我先去處理。”
池未煊目光閃爍,匆匆從晴柔身邊走過,晴柔轉頭看着他略顯急促的背影,嘴角微微揚起,在他快要走進書房裡時,她甜甜的叫了一聲:“池未煊,謝謝你。”
池未煊的腳一不小心勾在突起的地毯縫上,一個踉蹌跌了進去。給女人買這玩藝兒,他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他走進超市,直接往放着衛生用品的架子走去。
他這輩子就沒這麼窘迫過,看着售貨架上排列的整齊劃一的衛生棉,紅橙黃綠青藍紫,什麼包裝都有,他一時犯了難,不知道到底該買哪種?
售貨員似乎看出他的爲難,走過來幫忙,“先生,我看你在這裡站了很久了,需要幫忙嗎?”
池未煊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裡……這裡這麼多牌子,哪種用起來比較舒服?”
被一個極~品帥哥問這麼尷尬的問題,售貨員紅了臉,彆扭地扯了扯池未煊的衣角,“先生,你若真的想知道,今晚來我家看看啊,嗯?”
池未煊毫不留情地揮開她,招來超市經理,立即開除售貨員。售貨員這才知道自己招惹的居然是老闆,她作死的心都有了,不停道歉,池未煊看也沒看她一眼,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保安就將售貨員帶下去了。
池未煊沒再找人問,這裡品種齊全,他拿了袋子每樣裝了一包,然後匆匆跑回別墅。
走進書房裡,池未煊手心已是一片汗。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親力親爲,這件事他大可以打電話給超市經理,讓他每樣拿一包過來,可是他卻着急得一秒鐘也等不了,匆匆跑出去。
他想不通,便將這歸結於自己一時熱血,剛纔的自己一定是氣糊塗了,纔會做出他自己都理解不了的事情。
晴柔從衛生間出來,疼得臉色泛白,冒了一身冷汗。她虛弱地躺回牀上去,咬牙忍着小腹傳來的排山倒海一樣的痛。
痛經是每個女人最難以忍受的事情,每個月都上演一回,痛得死去活來,恨不得死過去纔好。但是明明這樣痛,卻依然活着,沒有任何止痛藥可以止住這樣翻天覆地的痛,只能挺着。
晴柔痛得在牀上打滾,每次大姨媽一來,她就要活生生受煎熬一回。好疼啊,能不能直接痛昏過去?她死死按着肚子,似乎這樣就不會疼了。
突然,她感覺身後的牀墊一沉,緊接着腰上多了一雙溫暖厚實的大掌。她詫異地睜開眼睛,偏頭看着躺在自己身邊的池未煊,心頭莫名狂跳起來。
“池未煊……”
“別說話,睡一會兒吧,我陪着你。”池未煊黑眸裡充滿了憐惜,剛纔在書房裡,他無法凝聚注意力思考問題,滿腦子都是上次她在幼兒園外痛得暈過去的情形,於是再也坐不住,匆匆
上樓來。
推開門,果真看見她縮在牀上,被子裡突起的那小小的一團,如果不注意,根本就不會發現牀上還躺着一個人。
這次回來,他發現她的身形更顯單薄,似乎風一吹就能吹走。
晴柔閉上眼睛不說話,腹部的絞痛讓她一點力氣都沒有,她靠在他懷裡,感覺他的手掀開衣服下襬潛了進去,她慌忙按住他的手,“池未煊,你……”
他火熱厚實的大掌緊貼着她的腹部,沒有多餘的動作,那股熱力從他手心源源不斷的傳出來,暖熱了她冰涼的小腹,“把心揣回肚子去,我還沒禽獸不如到這種地步。”
шшш•тt kan•¢O
他緊繃的聲音裡夾雜着一絲惱怒,晴柔抹了抹汗,突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她猶豫了一下,“池未煊,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池未煊將她往懷裡拉緊了一點,她真小,跟他一米八幾的個頭相比,她就像個未成年,可是胸前那兩對越見豐滿的渾圓,卻顯示着她是一個真正的女人。
“你跟喬家有仇嗎?”提到喬家兩字,她明顯感覺到身後的他身體僵繃起來。其實她本不是要問這個問題,她想問的是他口中那個世媛是誰,舒雅又是誰?
“嗯。”他應了一聲,沒有多說一個字,或許是他不知道自己該從何說起。
他明顯迴避的姿態讓她問不下去了,她閉上眼睛,自己真是問了個白癡問題,如果他跟喬家沒仇,他會大費周章的在婚禮上給喬家難堪?
懷裡的小人兒沉默了,但是他知道她沒有睡着,她有太多疑問想問自己。只是此刻他不想解釋,在他還不確定他對她是什麼感情前,他不會親手將她推離。
“睡吧,醒來就會好多了。”
沒過一會兒,晴柔真的睡着了,懷裡人兒的呼吸漸漸變得均勻,他慢慢放開她,掀開被子下牀。他在牀邊站了一會兒,才轉身下樓。
晴柔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他剛一走,她就醒了,她看着他的背影,苦笑了一聲。明明知道自己不該貪戀他的溫柔,卻還是深陷其中無力自拔,蘇晴柔,你沒救了。
樓下傳來呯呯碰碰的巨響,晴柔仔細傾聽了一下,好像是從廚房裡傳出來的。又是一聲巨響,她躺不住了,連忙穿了拖鞋往樓下跑。
廚房裡冒着黑煙,池未煊黑着臉站在廚房門口,被嗆得直咳嗽。晴柔快速衝過去,看見廚房裡一片狼籍,頓時欲哭無淚。
這到底是神馬破壞力?
難怪她第一次到這裡來,所有的鍋碗瓢盆都是新的,原來真的是用來擺飾的。“池未煊,你在幹什麼?”
他手裡還拿着一個Ipad,看見她跑下來,他連忙將Ipad藏了起來,窘迫道:“沒什麼,沒什麼。”
晴柔見他不肯說,揮着黑煙走進去,淘洗過的米灑了一地,電飯煲亮着紅燈,內膽卻滾到了角落裡。炒菜的鍋裡散發出一股東西被燒焦的味道,黑煙直冒,勉強能看出來裡面炒的是什麼。
晴柔十分無語,她之前以爲池未煊只是有把家裡搞得雜亂的本事,現在看來,他完全就是生活上的白癡,“池未煊,這幾十年你是怎麼活下來的?真是奇蹟啊!”
池未煊更加窘迫了,小時候生活優渥,媽媽從不讓他下廚,她說男人的手是用來打天下的,不是用來做女人的活兒的。後來生活落迫,他們總是在逃亡,居所不定,更不可能像尋常人家那樣做一頓豐盛的晚餐一家人一起享用。
再到後來,他成了一幫之主,生活上都有專人照顧。哪怕是回國的這兩年,他忙得沒時間去專研,餓了叫快餐外賣,五星級酒店的外賣美味可口,他根本不用浪費時間自己做。
於是,今天他想表現一下,等她醒來就能吃上一頓香噴噴的午飯。
想法是好的,行動是失敗的,他學着她做飯時的順序,洗米下鍋,結果很快就聞到一股焦味,電飯鍋裡忘記放水,燒焦了,他那時正笨拙的炒菜,手忙腳亂之下,就變成了這番光景。
“我看我們還是叫外賣好了。”池未煊侷促道,簡直對自己廚藝痛心疾首。
“你出去吧,我來做。”睡了一覺,肚子似乎不那麼痛了。她不敢讓池未煊自己收拾,怕他越收拾越亂。
池未煊趕緊放下平板電腦,重新走回廚房,看她要沾冷水,連忙道:“我百度過,說經期最好不要碰冷水,哪些要洗,怎麼洗,你指揮,我來做。”
晴柔搖了搖頭,“還是我來吧,我沒那麼嬌貴。”
“從現在開始,有我在你身邊一天,你就是公主,快讓開。”池未煊趕她,廚房裡黑煙已經散去,留下一片狼籍。
晴柔無奈,只好指揮他刷鍋洗碗,把廚房收拾得一片亮堂。收拾好之後,她又指揮他切肉切菜,她在旁邊邊剝蒜邊監督。兩人誰都沒有發現,此時他們的相處像極了一對平常夫妻。
“池未煊,蒜洗乾淨後拍兩下,然後剁成泥,對,就是這樣,哎呀,你輕點,菜板都要讓你砍壞了。”廚房裡不時傳來晴柔的驚呼聲,然後是兩人的歡笑聲。
炒菜時,池未煊也不讓她動手,堅持自己來做。晴柔在他身後指揮,油倒多少,肉什麼時候下鍋,菜什麼時候下鍋,鹽的比例是
多少。
一頓飯做好,晴柔說得口乾舌燥,總算沒有再發生之前的險情了。
池未煊將飯菜擺上桌,已快下午兩點了。晴柔早飯沒吃,現在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她夾了一筷子看起來賣相極佳的紅燒肉,吃了一口,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池未煊正一臉期待地望着她,“好吃嗎?”
晴柔困難地嚥下嘴裡的紅燒肉,不忍打擊他的積極性,“不錯,吃吧。”
池未煊瞧她極鎮定的又嚐了另一道菜,這次的表情足以用痛苦來形容,他也不問她了,直接拿起筷子嚐了一口,然後呸呸呸的吐了出來,“好鹹,我明明按照你說的比例放的鹽,怎麼會這麼鹹?”
晴柔淡定的喝了一口湯,這次是直接噴出來的,老天,這味道該怎麼形容,史上第一怪,他到底都放了些什麼?
池未煊已經被打擊得毫無信心了,他放下筷子,一臉鬱卒道:“你胃不好,別吃了,一會兒食物中毒,我還要照顧你,我去叫外賣。”
晴柔果斷放下筷子,她感嘆道:“上帝果然是公平的,開了一扇門就必定會關上一扇窗,你要什麼都會做,還要女人幹嘛啊?”
已經走遠的某隻惡狠狠地回過頭來,從齒縫裡迸出兩個字:“暖牀!”
“……”
外賣是顧遠兮親自送來的,精緻的小吃、點心與飯菜,與剛纔池未煊做的那黑乎乎的東西簡直是天壤之別。
晴柔餓狠了,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大快朵頤起來,那樣子跟餓了一輩子似的。
池未煊從自己碗裡拔了些米飯過去,“吃慢點,沒人跟你搶。”
晴柔臉微紅,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大胃王啊,不過她沒有多糾結這個問題,因爲她更狼狽的樣子都讓他看見過,她也沒什麼好掩飾的。
顧遠兮坐在沙發上,雖然看起來好像在認真看電視,卻眼觀四方耳聽八方,他們的關係似乎突飛猛進了一步,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想起申世媛,他心裡又多了一種負疚感。
吃完飯,晴柔揉着圓鼓鼓的肚子,撐得不想動,“好飽,果然還是五星級飯店的飯菜好吃。”
顧遠兮在她話裡聽出端倪,轉過頭來好奇道:“果然?”他剛纔進屋時就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蘇晴柔這樣大廚級別的肯定不會把飯菜燒焦,那麼唯一有可能的就老闆親自動手。
想着老闆曾經有一次心血來潮要給大夥兒做飯,差點將廚房燒了的經歷,他就緘默不語了。老闆要下廚,那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顧遠兮,你閒得很?”池未煊瞪了他一眼,警告似的繼續道:“公司最近在南非有個項目,你若太閒,就過去親自監督。”
顧遠兮立即扭回頭去,繼續看電視。
昨天衛視新聞一片倒的播報蘇晴柔腳踩“兩條船”的新聞,今天突然就銷聲匿跡了,老闆的雷霆手段可見一斑。
他甚是沒勁的換了臺,娛樂新聞不愛看,狗血言情劇沒意思,財經新聞太枯躁,體育頻道是他最恨的中國男足對巴西,不用想,也知道結果。
唉,老闆跟蘇小姐在那裡你儂我儂,留下他一個孤家寡人,日子真難過啊。
收拾桌面,客廳裡已經沒有池未煊跟顧遠兮的身影,她走出餐廳,站在走廊上,看見書房的門緊閉着,她轉身上樓。
吃飽喝足又困了,她躺在牀上,卻又睡不着。
昨天事情來得太突然,她關了手機後就一直沒開機,昨天鬧得沸沸揚揚的,媽媽一定知道了,她會不會生氣,會不會擔心她?
想到這裡她就躺不住了,坐起來拿過手機,猶豫了一下開了機。與她想象中一樣,手機提示音瘋狂地響了一陣後安靜下來,打來電話的都是些陌生號碼,她想起昨天的電話轟炸,仍舊心有餘悸。
如今她在海城已經臭名昭著,誰都會認爲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百口莫辯。她倒是覺得無所謂,從小到大,她被人冤枉誤解又豈是一次兩次?
但是她怕媽媽難過。
想了又想,她終於還是將電話撥了出去,電話響了許久都沒人接聽,她想媽媽可能已經睡了,她等會兒再打。
她剛掛了電話,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她一看電話號碼,是安小離打來的,“喂,小離?”
“晴柔,出來我請你吃晚飯。”
“我……”晴柔猶豫了一下,昨天被人圍攻的陰影讓她害怕,她現在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頂着風波出去招搖過市,若被人認出來了怎麼辦?
“你別擔心,我請了保鏢保護你,我現在在帝景天成外面,我保證安全的將你送回來。”安小離知道她心裡的顧忌,於是道。
“保鏢?”
“嗯,安啦,真的不會有事啦,我聽李承昊說那些人是被人用錢收買的,只是去嚇唬嚇唬你,不會有事的。”
晴柔糾結了一下,心想着自己反正沒事,就同意了,“好,我收拾一下,小離,你能不能把車開進來,我今天來大姨媽,肚子有點痛。”
“好的。”
掛了電話後,晴柔拿起衣服進了浴室,換好衣服,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她轉身出了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