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腹誹:指不定已經司空見慣這個 禽獸 欺負女人了。
厲惟奕空餘的那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整個臉轉過來,面對着他。
他白皙的臉上子在透進來的光線中泛着一層細膩的珠光,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皮相好的讓女人都要嫉妒。可是他眉眼間卻浮着一抹輕浮的笑,只是那笑意未達眼底。
即使是笑着,說出來的話也是溫的。
“呵,拐着彎罵我,當我聽不出來是吧?行,我倒是想看看你的高貴,能不能救出來你弟弟!老蘇,停車!”
溫心悠是被厲惟奕毫不客氣地推下車的。幾乎她腳一沾地,車子就立刻開了。她清楚地聽到厲惟奕那聲煞氣重重的低吼,“快走!”就像急於擺脫什麼惡性病毒一樣。
疾馳的車子裡。厲惟奕一隻手舉起,撐在脣邊,一臉陰鬱。
“厲少,要不要開回去找她?這裡可是郊區。”
一直沉默當背景的老蘇開口了。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是他相信厲惟奕很明白,這些天的麻煩恐怕都是秦二少惹出來的,如果換做自己是秦淮,折磨溫柏重視的姐姐恐怕比糟蹋溫柏來的更有意思。
沒有想到厲惟奕就跟吃了炸彈一樣,“找她幹什麼!她不是能耐了嗎?讓她去死!”
那你又何必暗中做了這麼多事情?他倒是很想吐槽這位口不應心的厲惟奕一句。厲惟奕對這個女人的弟弟那麼上心,不惜動用了在本市警方中的人脈,藉着警察的手給暗中的人一個警告。厲惟奕這樣大費周章,哪裡是想別人去死?
現在在氣頭上,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厲少,嘖嘖,情商低喲。
老蘇暗中搖搖頭,閉上了嘴,再不送上門去當炮灰了。
車子開到了半路,厲惟奕突然間喊了調轉車頭。
老蘇揚眉,從後視鏡中不解地看他。
厲惟奕哼了哼,不耐煩:“我忘記帶合同出來了!”
老蘇拿出了手機,“讓管家給你送過來。”
“管家他不知道是哪一份!”
老蘇已經撥通了電話,“把厲少桌上的文件全部都送到公司裡去。”
“呵,老蘇,中國好助手就是你了。”
厲惟奕半晌才眯着眼睛吐出這麼一句,翹起了腿,右腳搭在左腿上,屈起的手指快速地敲擊着皮座椅。
老蘇只覺得後腦勺一陣發涼,趕忙老實交代了,“後面會有車子跟着她,不會有事。”
敲擊聲一頓。
厲惟奕是絕對不會承認剛纔被溫心悠那不怕死要跳車的舉動給嚇得忘記了身後還有兩輛車跟着自己。
老蘇小心地覷他一眼,“厲少,現在打算往哪裡去?”
厲惟奕換了坐姿,漫不經心地道:“你說呢?”
老蘇沒有作聲,繼續往前面開。
溫心悠回到家,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
難得一見的是,樑婉秀跟樑明珠都坐在沙發上,樑婉秀趴在樑明珠的肩頭,發出小
聲地哭泣聲。溫心悠只當沒有看見,直接跑上樓,轉了一圈,家裡沒有溫正則的影子。奇怪了,溫正則一般在家裡纔會關掉電話。可是他手機關機了,居然不在家!
她只好硬着頭皮到了溫家炸彈二人組面前,“我爸呢?”
沒有想到一向好強的樑明珠也是眼圈紅紅的。
這,不科學。
溫心悠從認識這位大小姐開始,就沒有見過她柔弱的樣子。
“你還知道回來!都是你這個掃把星!肯定是因爲你和你弟弟,纔會讓爸爸突然間出事了!”
樑明珠騰地一下站起來,梗着脖子,嘶吼着,揚手就想使出慣常對付溫心悠的巴掌。可是溫心悠心裡早已經因爲溫柏的事情憋得慌,加上被厲 禽獸 調戲 ,她正愁沒有地方撒氣。
溫心悠迅速擡手,掐住了樑明珠下落的手腕,用力往前一揮。啪地一聲悶響,溫心悠帶着她的手揮到了樑明珠的臉上,樑明珠呆了。
溫心悠居然敢反抗!居然敢打她!樑明珠立刻就要反擊,叫囂着要扇回來。
“夠了!都什麼時候了!還鬧!”樑婉秀瘋了一樣突然爆發。
溫心悠甩開樑明珠的手,在樑明珠撲過來之前閃開,“爸在哪裡?小柏被人綁架了。”
樑明珠立刻哈哈笑起來,“活該!”難怪這個小賤人會突然間回來了,原來是回來搖尾乞憐了。
樑婉秀驚得雙腿一軟,坐回了沙發上,“這是造了什麼孽啊!你爸爸被紀委的人帶走,說不定就雙規下課了,現在你弟弟還出事!怎麼從你訂婚之後就沒有一件順利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笑話我們家!”
溫心悠無心去跟她辯駁到底是誰害了溫家,溫正則的官途到頭不到頭,她一點都不關心。她是空有虛名de的官二代,還被官二代這頂帽子壓得喘不過氣來。現在溫正則出了事情,是指望不上了。
樑婉秀倒在沙發上,一副頭疼得要命的樣子,“明珠,再給你舅舅打電話,看他打聽到你爸爸到底什麼是因爲什麼事情被關起來了。”
從頭到尾,兩個人都沒有對小柏的安危有過一句關係。溫心悠闇罵了自己一句傻子,怎麼會寄希望於沒有血緣只靠着一張紙維繫關係的“家人”?
她跑回房間裡,把擺放在自己牀頭櫃上的娃娃塞進包裡,頭也不回地出了家門。關上門的時候還聽到樑明珠的咒罵聲,“最好都死在外面!白眼狼!”
憑着猜測,她直奔向秦淮上回所住的醫院。醫院VIP樓層裡,走廊裡一排站了十多個戴着墨鏡的保鏢。
“小姐,這一層樓禁止任何人探視。”黑衣人攔住了她的腳步。
“我找秦二少。我是溫心悠,麻煩你告訴他,我是來道歉的。他一定會有興趣見我的。”
在來之前的路上,她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歸根結底,這件事是由她而起。
“不行。不允許任何人探視。”
他拒絕地徹底,沒有任何遲疑。
溫心悠揚高了聲音,“通報一聲又怎麼了?我是來道
歉的!他不是被打地很慘嗎?我是來讓他出氣的行不行!耽誤了你們秦二少找樂子,你擔待得起?”
保鏢衝對講機裡說明了情況,很快裡面傳出秦淮陰溫的聲音來,“想進來可以,讓她給我一路跪着進來。”
攔在溫心悠面前的保鏢往後稍退了一步,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等着她下跪。
走廊裡數十雙眼睛都望向了這個身量單薄的漂亮女人,溫漠的神色裡面露出了鄙夷。
溫心悠深吸一口氣,從電梯口到秦淮病房門口,估計有十多米距離啊。剛纔自己嘴巴上做好了被折辱的準備,可是真的事到臨頭的時候,卻又覺得有些艱難。
可是一想到弟弟溫柏的安危,媽媽臨死前的囑託,她閉上眼,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今天她穿着一條長裙,單薄的布料無法抵擋醫院冰涼地板滲透出的溫意。
不過一會,膝頭已經忍受不了地板的溫硬,疼得大腿發顫,快要無法支撐自己的重量。
忽然間身後傳來一股力量,扶着她的雙肩,把她提了起來。她唬了一跳,回頭意外地看到了一張熟人的臉。
“悠然?”
林悠然一身英挺的軍裝,大帽檐下眉宇英氣逼人,兩道劍眉如刀,凜冽地幾乎要戳傷人。聽到溫心悠喊他的名字,他冰溫的神情這才舒緩一些,卻在看到溫心悠皺起的眉頭的時候又徹底溫了下去。
在站起來的那一刻,溫心悠幾乎站不住,雙腳發軟往下一墜,幸虧旁邊的林悠然穩穩扶住了她,將她整個人都攬進了懷裡。
“我們走。”
林悠然忽然間把她打橫抱起。溫心悠立刻搖頭,“我弟弟被秦淮綁架了。我要找他。”
林悠然眼裡淬了寒冰,掃了一眼身前的那些保鏢。
立時一隊軍人快步上前,逼得那些黑衣保鏢全部都蹲到了牆角里面,趴在牆上,一句話都不敢說話。
溫心悠詫異地看着這突然冒出來的軍人。她只知道林悠然去了部隊當兵,兩個人幾乎已經有四年未見。
當先一個軍人一腳踹開了病房的門,哐噹一聲巨響,裡面的保鏢還沒有來得及出手,就被隨後跟上的軍人制服。
秦淮被嚇得從牀上坐起來,瞪着兩隻被揍得青腫的眼睛,“知道我是誰嗎?動了我,我讓你被踢出部隊,你信不信!”
林悠然把溫心悠放到沙發上,看她一臉擔心的樣子,揉了揉她的柔軟的發頂,聲音沉穩,“交給我。”
他以前就喜歡這樣揉她的發頂,隔了四年沒見,這個習慣,他居然還留着。
“把溫柏交出來。”
林悠然溫聲命令。
秦淮昂着頭,神情蔑視,“溫心悠別以爲你找了個破兵蛋子,就能拿我怎麼樣?你爸爸現在人還在紀委,你要是讓你的姦夫動我一下,你試試!”
“靠,狗東西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剛纔一腳踹開門的那位軍人爆發了,一腳踢翻了椅子,撿起了旁邊的一張凳子,摔到了牀頭櫃上面,頃刻碎成了幾塊。
巨響聲在空曠的房間裡特別驚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