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忽然間被打開,一羣人衝了進來,“掃黃!”
林悠然正忙乎得不亦樂乎,正在緊要的關頭,沒有想到會有人來突然打擾,被那些人一吼,立刻就軟了。
“滾出去!”
林悠然趕緊把身下的手裹住,衝這些不識好歹的人怒吼。
“好大的口氣!下來!”警察也不客氣,拿着槍指着林悠然。
林悠然皺了眉頭,酒也忽然間醒了一大半。他不悅地看着這些人,“幹什麼?”
警察溫笑,“能幹什麼?掃黃呢。抓的就是你們這些嫖客。”
林悠然被氣笑了,“我跟我女朋開房玩,你們也管?你們局長是誰?張局還是李局?”
領頭的警察根本就不信,也煩躁這些拽的跟二五八萬的人,“起來,起來!蹲外面去!”
林悠然哪裡遇到過這樣的屈辱,心頭火起。忽然間耳邊傳來一聲尖叫,女高音刺激地在場的所有人都心裡一跳。
林悠然轉過臉去安撫溫心悠,卻沒有想到看到的卻是一副陌生的面孔。
年輕的女人雖然跟溫心悠一樣一頭直髮,可是長相卻完全不一樣,她雙手抱着頭,臉上因爲恐懼和驚訝,五官扭曲,尤其是嘴巴張的老大,幾乎能看到她的扁桃體了。
林悠然的腦子,嗡地一下懵了,這不是溫心悠,那溫心悠去哪裡了?
色調酒吧的門口,厲惟奕穩坐在悍馬車裡,遠遠地看着一撥撥警察往裡面衝。
不一會,一羣羣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手搭在肩膀上,被帶上了警車裡。最後下來的是,是隻穿着褲子的林悠然,被綁着鐐銬,在他們的身後,是一個哭的肛腸寸斷的長髮女人。
林悠然的頭垂着,滿臉地陰翳。厲惟奕陰沉的臉上露出了笑。坐在副駕駛座的人輕嘖了一聲,“少了一個,權如白。”
昏睡在自己懷裡的溫心悠忽然間動了一下,頭枕到了他的肩上,雙手攬住了他的腰。這個動作是她無意識地動作,無意識地尋找一個更爲舒服的姿勢,像一隻軟綿綿的小白兔,乖巧得讓厲惟奕緊鎖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
厲惟奕不以爲意地笑了一聲,“跑了就跑了。逮住了最爲重要的就行。”
他又慢慢地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我剛纔在色調的酒吧門口看到了一個挺像你妹妹的女人,哭得快要昏過去了。你趕緊來看看,現在被警察都帶走了,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那頭很快就掛掉了。
司機老蘇和副駕駛座上的助手交換了一個眼色,彼此明瞭,這位爺哪裡有這麼好心好意去管這些人口失蹤的事情。
林悠然倒大黴了。
溫心悠獨自在酒店的房間裡面醒來,宿醉的酒勁攪得腦子一片漿糊。外面的驕陽當空,她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中午。渾噩噩地乘着客梯,到就酒店的大堂裡面,沒有想到迎面走來了林悠然。
林悠然的滿臉鬱悶在看到溫心悠的時候淡了下去,他拉住溫心悠的額手,“你還好嗎?昨天你去哪裡?”
溫心悠
覺得莫名其妙,“我在房間裡睡着了啊。一覺睡到了現在。”
林悠然眸光裡閃爍的是溫心悠看不懂的複雜,她以爲溫柏出了什麼事情,林悠然搖頭說不是。“你臉色不大好,昨晚應該沒有休息好。回去休息休息吧。”
回到林悠然的家裡,溫心悠坐在沙發上休憩,門鈴忽然間響了。
正在泡茶的林悠然喊了一聲,“你坐着別動,讓我去。”
他跑去開門,尖利的女聲響起。
“林悠然你敢騙我!”
溫心悠立刻站了起來,一個長髮披肩的女人滿臉怨氣地往裡面衝。
林悠然沒有防住她,那女人直接衝到了溫心悠的面前,用手指着溫心悠,“你今天早上是怎麼答應我哥哥的?你一邊說要娶我,一邊又火急火燎地帶了個女人回家!”
溫心悠愣住了。
林悠然壓低聲音呵斥,“容依意,你別胡鬧!”
容依意沒有理會林悠然難看到極致的臉,只是輕佻地把溫心悠上下打量了一遍,“我當你藏了一個什麼樣的寶貝在家裡,原來不過是一個沒有人要的。林悠然,你這樣的品味讓我覺得自己瞎了眼。我怎麼會錯上了你的牀。”
林悠然慌忙解釋,“那是個意外。”
容依意溫笑,語氣咄咄逼人,“意外?那你本來是想睡誰?”
溫心悠心裡咯噔一跳,面前的容依意眸光犀利地跟刀子似的,可着勁地往她臉上刮。溫心悠出聲解釋,“我想你誤會了。我跟林悠然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林悠然一聽溫心悠那稱呼,又一看溫心悠溫柔淺笑的臉,看不出一丁點的傷心,真的是禮貌地挑不出一絲錯來。他的心涼了半截。
“不是那種關係,就別做那種讓人誤會的事情。你就不應該在我未婚夫的家裡。永遠滾出他的世界,別讓我再看到你在他的身邊。”
林悠然上前來拽住越說越激動的容依意,兩個人鬧起來。
溫心悠立刻出了林悠然的公寓。
街上的陽光正烈,白晃晃地直刺人的眼睛。溫心悠坐在公交車站牌下的綠蔭裡,數着來來往往的車輛。每一輛車都有它的方向,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裡。
林悠然那裡肯定是不能再去了,去了就是被當成小三的下場。她懊惱地把臉埋進手掌心裡面。
忽然間一股力量將自己拉起來,溫心悠慌張擡頭地去看,卻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厲惟奕。“你幹什麼?”
溫心悠下意識地往後退,想要擺脫厲惟奕的桎梏,可是力氣太小,被扯着往前走。厲惟奕又轉過身來,半抱住她的腰,把她抱在懷裡,往路邊的車子裡面推。
溫心悠慌了,叫起來,“幹什麼啊你!”
這一叫就引來了周圍行人的注目禮。
厲惟奕把她一摟,用力地抵在了車門上,直接咬住了她的脣,讓她再也說不出話來。周圍的人一看,呵呵,小情侶鬧矛盾呢, 乾柴烈火 啥的,在大街上都能燃起來。
一記深吻結束的時候,溫心悠差點憋過氣去,一張臉
燙的不行。剛纔厲惟奕整個人都貼在她的身上,力度大得快要把她嵌進身後溫硬的車門裡去,讓人喘不過氣來。
厲惟奕貼着她的耳,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脣瓣的柔軟溫熱熨帖着她的耳垂。這個姿勢,外人看着像是 情人 間的呢喃,可只有她知道厲惟奕此刻的聲音沙啞粗糲得能磨傷人。“是要我在這裡把你 扒光 了辦了,還是乖乖跟着我走去見你弟弟。”
溫心悠把頭埋進厲惟奕的胸前,擋住了自己的臉,免得那些過往的人中有熟人認出了自己。
她咬着牙溫笑,“有種你脫!”
厲惟奕的胸腔裡傳來厚重的笑聲,震動傳到了她的臉上,“我不介意來一場車震。”
溫心悠張口就咬,對着他的胸前就是一口,可是厲惟奕一繃緊,那胸前的肌肉就跟石頭一樣堅實。溫心悠咬的牙疼,厲惟奕卻是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她就放棄了,不情不願地低聲服輸,“我選後者。”
厲惟奕這才退開一步,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挑着眉問她,“大聲點,我聽不見。”
溫心悠磨了磨牙,踮起了腳,衝他吼,“我跟你走!”
厲惟奕擡手攬住她的腰肢,卻沒有立刻帶着她上車,而是轉向了右邊。溫心悠看到了站立在不遠處的林悠然,靜立在又毒又烈的日頭底下,英挺銳利的眉眼被灼人的陽光模糊了輪廓,光影斑駁透出蕭瑟和陰沉。
溫心悠只當沒有看見,比厲惟奕先一步,鑽進了車裡。
厲惟奕勾脣一笑,透着股邪氣,眼底裡是流露出蔑視。
晚上厲惟奕在新開的一家飯店裡面給溫柏接風洗塵。
溫柏提出要喝酒,溫心悠以他身體不好爲由要阻止,卻擋不住溫柏的堅決。
“姐,你別攔着我。這回我在裡面想得很明白,我太弱了,我要自己變得強大起來,纔不會在出事的時候被牆倒衆人推。”
溫柏的話裡透出股滄桑,溫心悠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厲惟奕默不作聲地給溫柏倒酒,被溫心悠發現,忍不住瞪他。他無辜地笑,“溫柏不小了,大老爺們喝點酒,這是人生必經的。你這個姐姐,難道還要把他當小孩子寵一輩子麼?”
溫柏將酒杯往桌上用力一頓,“對!以前都是姐姐幫着我,以後我要來幫着姐姐。我不打算回美國去了。”
“不行!”溫心悠立時出聲反對,都已經讀了三年,現在突然放棄,太可惜了。
溫心悠一張臉半點笑容也沒有。溫柏最怕看到姐姐嚴肅起來的樣子,儘管溫心悠只是簡單地兩個字就否決了自己,他卻不敢去反駁,只好拿眼睛去向厲惟奕求助。
厲惟奕低頭夾菜,不想插入這兩姐弟之間的戰爭去。
溫心悠又軟了聲音,“你好好把學業完成,拿到學位回來。到時候起點也比大多數人高一些,找工作也容易一些。錢什麼的,別擔心,我那裡有積蓄,完全能供你讀完。”
溫柏低頭不做聲。
厲惟奕這才擡頭看了一眼溫心悠,似笑非笑地眼神,看得溫心悠立刻別開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