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惟奕,你臭死了!”
她終於回過神來,心跳如戰鼓雷鳴,鼓點疾走,狂風驟雨即來。
厲惟奕用力吻她,擒住那雙脣,免得她又說出什麼煞風景的話來。
酒氣侵襲到她的脣裡,酒香帶着甘甜,他要把自己的氣息,全部都渡到她的脣齒之間。
“這下好了,你身上也有酒味了。”
溫心悠不看他,別開臉,“厲惟奕,你裝醉裝夠了沒有?”
“給我,給我,好不好?”
他突然間在溫心悠的耳邊說。
溫心悠沉默,她說不出口。她知道,自己自從答應了他要求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把自己賣給了他。厲惟奕想對一個人好,何其地體貼!把做六個月的男朋友,讓彼此相處,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都給找好了。
厲惟奕爲自己收拾地那些爛攤子,還真的幫自己照顧弟弟,這一樁樁的,都不是白費的!厲惟奕如果是要她的人,其實都還好,可是他偏偏要的是她的心。
溫心悠眸光中漸漸有溼意,那是心底的悲傷一瞬間成潮,無法控制地溢滿了出來。她沒有心,她的心早已經給了溫予涵。
沒錯,溫予涵死了,他沒有機會再看這個世界,無法再陪她。他什麼都沒有了,她也什麼都給不了他了,唯有這麼一顆心留給他了。就這麼一顆心,給她整個少年時期最愛的人,做永恆的祭品,不可以嗎?
厲惟奕,你又何必這樣咄咄逼人?
她閉上眼睛,雖然不說話,可是那隻空出的右手,卻緩緩地摟住了厲惟奕的肩膀。
欠債還錢,最自然不過的硬道理。還不了的感情債,那就肉償。
厲惟奕摸索到她的身後,去尋找裙子的拉鍊。刺溜一下,裙子就開了。
溫心悠忍不住睜眼去看他,“你脫女人裙子的姿勢真嫺熟,你給多少女人脫過裙子?”
她緊張了,要赤誠相待了,不好意思明着去拒絕他的求歡,只好沒話找話。
厲惟奕的動作更加急躁起來,像是躁動的困獸,被囚禁已久。那慾望,更像是火山爆發前的,四處涌動,狂躁地尋着一處軟弱之地,然後噴薄而出,一舉毀滅這個世界。
溫心悠就是他尋着的那一處軟弱。
即使做好了準備,溫心悠還是痛地叫出了聲,摟着厲惟奕脖頸的手在他的背上狠狠地劃,跟貓爪子似的。
溫心悠那一聲呼痛,他聽在了耳裡,刻意地忽略了而已。這個女人剛纔的神色變化,他都在看着了眼裡。她在想什麼,當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厲惟奕牙咬往,只要溫心悠肯放軟了聲音求他,輕點,哪怕是說不,他都願意停下來。
可是這個女人只在他初初那會,情不自禁地叫出來聲,其餘時間,就忍着。
白日裡,厲惟奕看着自己捧在手心裡面寵的女人在外面給自己那幫手下打工的端茶倒水,本就心裡不舒服了,偏偏她還對那些人客氣地很。先前她跟秦二少那個狗東西訂
婚的時候,他就受不了這個女人的隱忍了,教了她那麼多,她不是不知道還手,只不過只會對着他而已。
怎麼說話難聽,怎麼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她就怎麼來。
這會她忍了,他極其不高興,這還是不是女人,這他媽是花錢買了個什麼回來!會動的玩具?
厲惟奕敗了興。
他退了出來,把她從洗手檯上面抱下來,“出去,我要洗澡了。”
溫心悠莫名其妙,睜着一雙眼,迷惑地看着臉色凝重的厲惟奕。
厲惟奕見她站在那裡不動,回身瞪她,“怎麼?要留着跟我洗鴛鴦浴?”
他雖然笑得邪氣,可是臉上戾氣太重,眸子裡都是煞氣。
溫心悠轉身就走。
厲惟奕氣得把身上的襯衣一把摜到地上。
臥室裡面光線昏暗,只留了牀頭的一盞燈。路過梳妝檯的時候,鏡子裡面映出溫心悠的樣子來,長髮披肩,如黑鍛。衣服褪在腰間,溼了的地方緊貼在身上,腰間的裙子滑下來,露出兩條修長筆直的腿。
靡麗妖嬈。
溫心悠又走了回去。
厲惟奕已經在洗澡了,光裸着上半身,一動不動地站在花灑下面,任由水花澆灌下來,沖刷着他背脊上剛硬精壯的線條。
“你洗澡怎麼不脫褲子?”
厲惟奕沒有轉身,溫溫地命令,“出去。”
溫心悠往裡走,“厲惟奕,你爲什麼不碰我?”
厲惟奕嗤笑一聲,“溫心悠,你欠?”
這張嘴,真特麼毒。
溫心悠一手撐在洗手檯上,也不走,看着他的後背,也不再裝傻了,“厲惟奕,我今天就和你把話說白了。你想要我臣服於你,六個月時間的期限已經過去了兩個月,時間不久,可我要是這麼容易愛上你,你要想明白一點,我也會很容易愛上別人。”
厲惟奕不作聲,伸手將花灑關了,轉過身來,看着溫心悠。她倚靠在洗手檯邊,襯衣鬆鬆地套在身上,也沒有整齊地扣好,中間的那道鴻溝,風光畢現,可最爲誘人的卻已經掩在了襯衣下面。
厲惟奕開口,聲音嘶啞,“你想多了。”
溫心悠生怕自己氣不死厲惟奕,又點點頭,放柔了聲音,“你放心,有病好好治療。我不會對外人說的,打死不會說出去你那裡不行。”
溫心悠轉身就走,左腳剛跨出了浴室的門,就被人攔腰抱起。她心一懸,卻也是意料中的事情,沒有掙扎。被他仍舊抱在了洗手檯的時候,她還特別懂事賢惠富有同情心地摸摸厲惟奕的頭,“沒事。厲惟奕,咱不差錢。電視上面不是有好多廣告嗎?國內治不好,去國外治,總是會治好的。”
厲惟奕咬住她開開合合的紅脣,溫心悠痛得叫起來,用手去拍他,“厲惟奕,你要正視你的病。我這不是都沒有嫌棄你嗎?”
厲惟奕停下來,當着她的面,把褲子一件件地往下脫,三下五除二地脫乾淨了。
溫心悠的身子暗中一抖。
厲惟奕掰正
她的臉,“我今天要是不好收拾你,你就要上房揭瓦了。”
溫心悠不示弱,“厲惟奕,我們住的這樓,沒有瓦片。”
溫心悠嘴上再厲害,也只吃過一回肉。那時候,她是第一次,年輕人的第一次,哪裡有那麼多的甜蜜。她記不清了,只知道自己哭了很久,疼哭的。
天堂也好,地獄也好,他都要拖着她,一起去。自己又何必這麼矯情,非要她完全臣服自己,來“日”方長。她除了跟着自己,還能跟誰?
溫心悠覺得那把劍一直死死戳在自己的心上,全身都因爲疼痛在止不住的抖,她不知道緣由,只覺得莫名地心慌,在厲惟奕的耳邊軟着聲音不住得哀求,“我服了,我錯了,您能屈能伸,還能打持久戰。”
厲惟奕這會咬住她的耳朵,低靡的嗓音撩人,“纔多久,你就求饒了?我還以爲你起碼經得起一夜七次。”
這一次,都還沒有結束,她就有點受不住了。
溫心悠乾笑,狗腿地討好他,“厲少,一夜七次什麼的那是言情狗血小說裡面的男主角。您是小清新,咱不走尋常路線。饒了我吧!”
這男人壓根就不會聽她的話。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哪兒還有那麼多的廢話!
厲惟奕最終釋放,抱着溫心悠,兩個人靜靜地聽着彼此的心跳,和逐漸平穩的氣息。 末了,厲惟奕鬆開溫心悠,目光落到她還摟在他脖子上的左手,“還痛不痛?”
溫心悠不作聲。
厲惟奕看她疲憊地連話都不想說的樣子,心裡又軟了,親親她的額角,“別擔心,我會請最好的整形醫生,不會留下疤痕的。”
這一點,溫心悠不懷疑。厲惟奕有錢,出手大方。
厲惟奕把溫心悠抱到浴缸裡面,給她沖洗了一遍,又抹了沐浴露,洗乾淨之後,又給她細緻地擦乾淨了。
折騰到最後,溫心悠什麼時候被他抱上牀睡覺的,都不記得了。
厲惟奕在她的身邊躺下,把她攬在懷裡,枕着自己的手臂。
溫心悠翻了個身,清晰地呢喃,“予涵。”
厲惟奕極爲注意溫心悠手上的燙傷,即使去上班了,一天打三個電話回來,提醒她一個人在家裡注意不要碰到什麼。
幸好,那傷口癒合得好,最後只剩淡淡的粉色痕跡,如果不是細看,也看不出來那裡的疤痕。司機老蘇送她去了一趟醫院,醫生也說恢復地好,出乎人意料。只是那點粉色,在飲食上面忌口,隨着年歲的增長,也會慢慢淡去的。
這話十分合溫心悠的心意,她正好不想去做什麼手術。
行至醫院一樓的大廳,卻不想迎面撞見了同樣走出來的蘇敏。
溫心悠突然間走到她面前,喊了她一聲,蘇敏受驚不輕,手機都被嚇掉到了地上。
“怎麼回事呢?想什麼去了,這麼入神?你怎麼會在醫院裡面啊?今天不要上班嗎?”溫心悠幫蘇敏把手機撿起來,蘇敏嗔了她一眼,“今天休假啊。我來醫院裡面看看我一個親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