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倩知道簡福林從小就不喜歡簡安和她,但沒想到他竟然惡毒到這種地步,小安子還沒死就拼命地詛咒他。
呵!
那就別怪她不顧幾年的養育之情!
一想到從張學樹口中撬出來的信息,莫倩漂亮的眼眸迸射出的狠厲更甚幾分。
“你這個殺人兇手,還我兒子命來……”
似乎見她沒有反應,簡福林再次憤懣出聲。
只不過這次他沒有上前,而是朝着圍觀的人羣哭喊:
“我苦命的兒子啊,是爲父害了你,早知如此,當初我就不會領養這個小賤人……”
圍觀人羣除了電視臺的工作人員,更多的是路人,其中就有很多爲人父母的人,所以簡福林的遭遇立馬博得了一撥人的同情,義憤填膺的羣攻擊接憧而來。
“小姑娘長得挺漂亮,沒想到竟如此歹毒,害死了養父母的孩子,又來害養父,史上最毒養女。”
“呸,毒蛇心腸的女人,活該被父母遺棄。”
“必須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趕快人肉她……”
“死去的那個孩子真可憐,好想知道這女人爲什麼要害她的弟弟……”
“……”
“……”
此起彼伏的話讓簡福林滿意地勾起一抹陰謀得逞的笑,心裡盤算着接下來該如何把該死的養女推上輿論浪尖,坐實謀殺弟弟的罪名。
很快,他眼眸閃爍了一下,一計倏然涌上心頭。
“你想要小安子的保險金,可你也不能謀財害命啊,他對你那麼好,你怎麼下得去手啊?!”
這話一出,莫倩正準備上前揍簡福林的動作一頓,詫異了一秒。
狐疑:保險金?什麼保險金??
她想起來了,莫蘭英好多年以前似乎給簡安和她買過一份保險。
難道……簡福林口中的保險金是指那個?
莫倩恍惚記得莫蘭英買的是普通保險,而且後來母親出了車禍,有接近一年的時間臥牀養病,根本沒有錢續保,按理說那份保險早就失效了啊。
可按照簡福林的性格,無暴利可圖,他怎麼可能不顧形象來這裡耍無賴?
畢竟他現在在京都身份地位也算身中層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是怎麼知道保險金這件事的?莫蘭英買保險時他們倆已經離婚好幾年了。
難道……
莫倩猜到某種可能,緊蹙的眉毛再次擰緊。
“天啊,原來這女人爲了弟弟的保險金啊,這就說得通了,這年頭騙保的都騙到兄弟姐妹身上了,好可怕。”
“最毒姐姐心,還好我是獨子。”
“人肉到了,她是某大出了名的小三,坐檯、賣肉、搶別人男友樣樣精通,這種女人怎麼還有臉活着,我呸……”
“……”
一道道激動的怒罵聲在耳邊響起,但莫倩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彷彿那些人罵的不是她似的,嘴角一勾。
看來有些事情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
想到這一點,她大步朝剛被人扶起來的簡福林身邊走去。
周身散發出陰狠的氣息讓圍觀的人羣不自覺地往兩邊側,很快讓出一條路來。
簡福林怎麼也沒想到莫倩會不顧衆怒徑直朝他走來,那架勢頗有一種想置他於死地的感覺,嚇得他情不自禁地嚥了咽口水,梗着脖子喊道:
“你,你想做什麼?光天化日之下你還想殺人滅口不成?”
聽着簡福林夾着淡淡顫意的聲音,莫倩嘴角劃過一抹冷笑。
趁簡福林不備,擡起修長的大腿,再次把他踹倒,然後一腳踩在他的左臂上,整個動作快準狠,行如流水。
下一秒,居高臨下地睨着嗷嗷直叫,怒火中燒正怒罵她的人。
“救命啊,殺人啦……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我跟你……”拼了。
簡福林話還沒說完,腰側一股大力襲來,再次將他整個人踢飛,直接甩到了電視臺的鐵門上。
“咣噹”一聲,摔倒在地上,五臟六腑疼到變形,當場從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來。
文娟娟吃完午飯回來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
身穿寬鬆藍色長裙的女人,一腳將身材微微發福的中年男人踢飛,中年男人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鮮血,表情痛苦到猙獰,好像沒了半條命。
見女人擼了一把袖子,絲毫沒有停手的架勢,文娟娟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一把抱住女人的細腰:“倩倩,別衝動!”
莫倩正準備再次教訓簡福林,忽然腰上一緊,擔心傷到腹中胎兒,驀地定住了。
扭頭見來人是文娟娟,不動聲色地收起刀子手。
眼角的餘光邊朝正艱難起身的簡福林瞥去,邊心不在焉道:“鬆手,人都跑了。”
話落,文娟娟反應了一下,擡頭就見被莫倩踢飛的中年男人剛好被人架上了出租車。
旋即,鬆了口氣,有點氣憤地瞪着她訓道:“告訴你別來單位,你如果受傷了,我又該出血了,哎!”
莫倩:?
所以,整了半天文娟娟最心疼的是她的錢包,而不是她??
“……”
望着簡福林離開的方向,莫倩若有所思半晌,然後掏出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
掛了電話,她掃了一眼手機上正緩緩移動的紅點,杏眸幽深如蒼穹,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剛纔教訓簡福林時她往他身上裝了跟蹤器,看來母親的案子很快就會有轉機了。
與此同時。
夜世寒把手機往口袋裡一丟,交代樑博幾句,長腿一邁匆忙出門。
很快夜幕降臨,漆黑的夜宛如一汪墨汁,深不見五指。
一輛黑色賓利像黑幽靈般伏在隱秘的角落,車上一人閉着眼,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柔着眉心,另一人目光如冰透過車窗射向不遠處的黑色奧迪。
莫倩眼角的餘光不經意掃到男人捏眉心的動作,默了一秒,想到留在男人身邊的目的,心裡的內疚感更甚幾分。
張開嘴巴正準備關心一下,忽然一旁的監聽器有曖昧的聲音傳出來。
黑色奧迪車內。
“小妖精,哥哥想死你了。”
張學樹看着身穿低胸禮服的女人嘴角揚起一抹猥瑣的笑,黝黑的眼眸閃着淫蕩的光芒。
身體一個前傾,緊摟住女人纖細的腰身,大手在奢華的布料上游動,腫的像豬頭的腦袋抵在女人精緻的鎖骨,貪婪地親吻着。
突然一股大力襲來,將他整個人推開,後背撞到車窗上,疼得他下意識“嘶”了一聲,脫口而出罵道:“賤女人,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