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灼將茶放在桌子上,神態自若地說:“坐吧,也沒外人。”
他似乎只是無心之舉,夏安安也不好說什麼,過去在陸灼對面坐了,端起那茶水來喝了。
陸灼又把糕點、水果往她這邊推了推。
夏安安一瞧,居然有她最喜歡吃的山竹,詫異地說:“這會居然有山竹?”
陸灼:“山竹?”
“就這個!”夏安安拿起一個,“這個,應該是熱帶纔有的水果吧?”
“這是莽吉柿,不叫山竹。”陸灼說。
夏安安:“……好吧。”
“此乃貢品,是宮裡賞下來的。”陸灼說,“你倒會挑好的拿。”
夏安安:“……”
“吃吧。”陸灼嘴角含着笑意。
夏安安有些饞了,於是剝了山竹,露出裡面蒜瓣一般的果肉,放嘴裡咬了一瓣,頓時滿嘴的香甜。
“嗯!真新鮮!特別甜!”夏安安眉眼彎彎地說,“您也嚐嚐吧!”
陸灼伸手,將她手裡的山竹拿了過去,也咬了一顆進嘴裡,然後又塞回她手裡,說:“嗯。”
夏安安呆呆地看着他。
這人有個大病吧!
讓他嚐嚐,自然是讓他另外拿一個吃,他居然拿她吃過的去吃!
而且吃完還給她塞回來!
而且,看她的眼神……含情一般。
夏安安突然劇烈心跳起來,垂下眼去,拿着那個山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夏安安。”陸灼突然叫她。
夏安安:“啊?”
“我聽說,你今天又招惹常安郡主了?”陸灼問。
語氣並不是責備,而是調侃。
夏安安:“那位郡主,爲何一見到夫人就攻擊抹黑?你們結了什麼仇?”
陸灼:“並未結仇。”
夏安安:“若無仇怨,那是爲何?”
陸灼說:“不是仇怨,便是利益。還能爲何?”
“利益?”夏安安有些明白了,但是非常不認同:“雖然說,你們這種人家,不同的這個……夫人之間,大約可稱天敵。
但是對外而言,你們總是一家人!何必總在外人面前詆譭自家人?
徒惹旁人笑話定國公府兄弟不睦而已!”
一番話說得陸灼笑起來。
“你笑什麼?難道不是麼?”夏安安有些惱。
陸灼伸手拿了個山竹,修長的手指一點點掰開殼,說:“我笑的是,我那二哥,連你一個腦子進水的小姑娘都不如。他要是有你這一半的覺悟,也不至於成日鬧出那些笑話。”
夏安安:“……”
陸灼將剝開的山竹遞到她面前:“喜歡就多吃幾個吧。我父親尚未復職,我的級別又夠不上得皇上賞賜,回了家可吃不上這個。”
夏安安:“……你吃吧,我自己剝就是。”
陸灼見她不接,直接把山竹放她面前的桌子上了,說:“都說了不會讓你做妾了,還成天避什麼嫌。”
平時他在的時候,連他屋子都不進。
東籬不方便就支使南山。
“……我,我這不是還有嗎?”夏安安拿起手裡吃了兩瓣的山竹,把剩下的一口咬了去。
然後突然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是剛剛陸灼咬過的。
嘴裡的山竹突然變了味,跟酒精一般,刺激得她臉上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