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沒錯了,她就是我女兒。”徐媽媽又跟夫人說,“那時候爲了一個負心漢跳了河,我們都以爲她不在了,還是聽到來我們那裡喝酒的客人說起,定國公府有個失憶的丫鬟,名叫夏安安,所以我就來看看,沒想到她居然真的還活着!”
夫人沉着臉,沒說話。
那徐媽媽又說:“這段時間,給貴府添麻煩了!我這就帶她回去吧?”
夫人看向陸灼,皺着眉頭說:“她是麗春樓的老鴇,說夏安安是她‘女兒’。”
麗春樓,是當京城最大的民營妓院。
那徐媽媽回答:“沒錯啊!安安是我費了很大功夫調教出來的,我從小認了她作乾女兒,本想着等她及笄了就梳攏做我們麗春樓的頭牌,不曾想出了這檔子事!”
夫人看向夏安安,表情很是尷尬,說:“夏安安,你的身契在此,想必不會錯。你跟她回去吧!”
夏安安沉默片刻,說:“夫人,我雖失憶了,但也不全然失憶。我想起一位徐媽媽,隱約能記得她的聲音長相,卻跟這位徐媽媽大相徑庭!她又是那種地方的,別是生了歹心的柺子!所以,我想問她幾個問題驗證一下,不知是否可以?”
徐媽媽:“誒?安安!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還能成了柺子呢?你莫不是攀上了國公府的高枝,就不願意回麗春樓了?我告訴你,這可不行!我只要往官府這麼一告,你就是個逃籍之罪,要被流放的!”
夏安安:“媽媽請體恤一下,我實在是不記得你這樣一個人,你對我來說是個陌生人!這身契之類的東西,又是可以僞造的!我如何敢跟你走呢?總得先驗證一下。”
徐媽媽:“身契可以僞造?你開什麼玩笑?身契怎麼能僞造呢——”
“可以。”陸灼冷冷打斷她,“你讓她問,若不讓人問,莫不是心虛?”
陸灼的氣勢無形中就能碾壓人,他一發話,徐媽媽的氣勢頓時矮了半截,說:“行行行!那你問吧!”
夏安安便從脖子裡掏出她的金鎖,說:“我明明白白地記着,這個金鎖,是我從小戴在脖子上的。上面寫着我的生辰八字,你既然說是我的乾孃,我是跟着你長大的,想必您一定知道我的生辰日子吧?”
徐媽媽看着她的金鎖,眨巴眨巴眼睛:“哎喲!你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塊金鎖的?我可沒見過這個,你莫不是隨便找了塊金鎖來蒙人?”
夏安安走到夫人那邊,把脖子上的金鎖摘下來給她看:“夫人,這上面有我的名字,背面是我的生辰,我已經戴着它十幾年,從磨損程度上看就知道並不是新打的。請過目。”
夫人接過金鎖去,翻來覆去看了一下,突然就“忽”地站起來呼吸急促,雙眼放光說:“你……你……”
夏安安被她嚇了一跳:“夫人?怎麼了?”
難不成她認得這金鎖?
“來人!把這個婆柺子給我綁起來!”夫人叫道,“先關柴房去!切不可教她走脫了!”
“是。”幾個婆子過去,把那”徐媽媽”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