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爲何?”夏輅問。
“那天與姐兒叫我們六姑娘過去,我們便一起從陶然閣往清純園去。走在路上的時候,安安姑娘突然跟魔怔了一樣,徑直拐過好幾個岔路,走到了秩秩小園的側門!”白媽媽說,“我們六姑娘都不知道那條路,她卻知道,我當時就覺得很奇怪!”
大家都看向夏安安。
白媽媽都給了夏安安自證的線索,夏安安自然要接住,她說:“當時,走到銀杏樹那裡的時候,我突然又想起了徐媽媽,而且覺得那裡特別熟悉,然後我就出了神,不知不覺就走到那邊去了。”
“秩秩小園,是你小時候住的地方啊!”夫人欣喜地說。
“等等,剛剛你說你想起徐媽媽?”夏言宜問,“是……”
夏安安看向夏言宜身後發呆的徐媽媽,說:“就是她!我那天見到她,我就覺得認識她……”
陸灼:“對了!那天你在元辰那裡見過徐媽媽!你當時就很反常!我竟沒想到!”
夏安安此時跟頭腦風暴似的,突然又冒出些東西,說:“我想起來的徐媽媽,還很年輕!她好像說一口南方口音,有時候叫我安姐兒,有時候叫我‘囡囡’。我還能想起,她會給我吃一種酸甜可口的奶糰子,睡覺的時候會跟我唱一種江南民謠,會跟我一起去撿銀杏葉,回去擺成的金魚的形狀,做成書籤……”
“安姐兒!”徐媽媽叫了一聲,撲過去抱住夏安安,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你是安姐兒!你就是她!這些事,除了本人,別人不會知道!天可憐見的!你居然真的回來了啊!”
夏言宜突然捂着嘴,轉過身去。
夏安安安撫地抱了抱徐媽媽,然後走到夏言宜身邊,說:“那天我看到鞦韆,我突然就想起,一個小男孩在我身後推鞦韆,我衝他喊:‘哥哥!你用力一點推嘛!我不會掉下來的’!
我看不清他的臉,但是我記起他的手,虎口處,有個月牙形的胎記。
後來我看到你手上的胎記,我就隱約覺得,好像你是我哥哥!
但是我又不敢說,我那時候並不知道你們居然認得我的金鎖,我怕你們覺得我撒謊。”
夏言宜有些哽咽地說:“安安,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覺得你像我妹妹!你居然真的是!定是母親在天護佑!”
夏安安也眼眶一紅。
這時,夏輅說:“我記得,安安的後背肩胛骨上有顆紅痣。心蘭,徐媽媽,你們去看看。”
陸心蘭和徐媽媽一起,夫人也跟了去,查看夏安安的後背肩胛骨。
然後徐媽媽第一個跑進來,說:“老爺!有!有顆紅痣!她小時候都是我給她洗澡!沒有人比我更熟悉那紅痣的位置,絕對沒錯!”
夏輅打量着夏安安,越看越覺得像自己親生的,也激動了,抓着夏安安的手:“安安,我的女兒!時隔十一年,你居然真的回來了!”
說着,他看向旁邊的陸心蘭,興奮地說:“當初,那道士說安安會在十七歲前回來,我壓根沒信!沒想到居然真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