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被豪強掂記,族長的兒子被迫離開祖地,又害怕與人接觸再遭災妄,只選山野僻靜之處居住。好不容易找到個山野村姑繁衍後代,生下孩子之後,又棄夫子而去。
從此之後,窮氏就開啓了單傳模式。也開啓了逃難模式,每一地方都不敢呆太久,就是怕因爲背信棄義,遭遇不妄之災。到後來,每地不能久留倒成了祖訓傳了下來,而窮氏的出身、祖地,忘得一乾二淨。
只知道有個箱子不能丟,裡面有先祖遺物,能保佑窮氏不絕。說來也神奇,或許正是先祖遺物保佑的原因,儘管窮盡管難,每代好歹都能找到個媳婦,但是,每一代都是生完孩子,媳婦就跑,從來沒有例外。
因爲找媳婦難的原因,一家從來都是三口,也不知道從哪代開始,名字都懶得取了,都叫窮仔。
老窮仔倒是看得開,說完之後,還自嘲的笑了笑。不過才笑兩聲就停了下來,因爲他發現丁一正一臉深沉的看着他,桃避則迷迷糊糊,似乎有點犯傻的樣子。
老窮仔心道,莫不是這二位也中了自己一家子的背信棄義,要反目成仇?暗中往旁邊挪了挪凳子,向大窮仔小窮仔那邊靠了靠,同時向二人使個眼色,這是提醒二人,丁一和桃避可能要幹仗,儘量躲開,只是有點心痛茅屋,可能因此被毀。
等了半響,丁一還是在沉思,桃避還是在發呆,並沒有起身幹仗的意思。老窮仔也感到好奇,心想,這一路跟大窮仔趕來,沒出現狀況也就罷了,怎麼到現在還是好好的?
又想可能是大窮仔將先祖遺物扔了,得不到先祖庇佑的緣故,狠狠瞪了大窮仔一眼。心裡在說,先祖遺物保了世代雖窮,但總能找到媳婦,日後小窮仔找不到媳婦,看我怎麼收拾你。
正想着,卻聽到丁一開口了,問了一句很奇怪的話。“老人家,小窮仔真是大窮仔所生?”
老窮仔一聽丁一如此問,臉上就掛不住了,腳一踢大窮仔,“癟崽子,你自己說。”茅屋狹窄,坐在凳子上轉身,就能踢到坐在牀沿的大窮仔。
大窮仔臉憋得脹紅,“我不說。”“做都做得,不有什麼不好說的,你不說,我說。”老窮仔見大窮仔倔,又開始說出一段故事,說得大窮仔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大窮仔熬到三十出頭,還找不到媳婦,急得漫山遍野亂躥,希望能在山野之中,窮鄉僻壤之間,找到個村姑作媳婦,以解內急,也解延續後嗣大事。
媳婦沒找到,倒把自己找丟了,一年多也回來。回來時,帶回了個孩子,就是小窮仔。追問之下,才知道,大窮仔不是自己找丟了,是被別人當作種豬養起來了。
“哪裡種豬了。”大窮仔聽老窮仔說得難聽,終於忍不住插嘴打斷,“我自己說。”不知道老窮仔還會說出什麼難聽的,急着開口。“癟崽子,不是種豬是什麼?”老窮仔卻不讓大窮仔開口,繼續添油加醋,繪聲繪色的說起來。
丁一聽着聽着,也覺得這老頭太能白糊了,這是得有多想吹牛聊天,估計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有外人交談,可以盡興發揮。
原來,大窮仔漫山遍野亂躥,被一個避居深山的修煉者發現,這個修煉者還是個頗有姿色的女修。不知何因受傷,獨自隱藏修養。
這女修卻有個愛好,不能一日無男,受制於傷,無法外出獵取猛男壯漢,早就飢渴難耐,情慾難止。大窮仔遊轉到此地,立刻被她發現,高大結實,魁梧強壯,滿臉虯髯更顯男子氣概。女修再無法忍耐,乃至不能自控,拖着病體,強忍頭脹欲裂,抖抖索索,一搖三晃,摸出山洞。
大窮仔聽到這裡,臉已紅得似剛出火爐的烙鐵,低着頭一聲不吭,抱起小窮仔就跑。老窮仔偏偏還不讓,一把扯住,“癟崽子,跑哪去?被人當公豬圈一年多,臉早沒了,還跑!”
讓丁一感到奇怪的是,小窮仔也掙扎着從大窮仔懷中跑下來,跳到大窮仔懷中,這是不願走,還要聽的意思。大窮仔可能自己也感到理虧,被老窮仔拉住,乾脆一屁股坐下,一副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的架式。
一個是發情的種豬,一個是叫春的野貓,見到一纖弱女子出現,而且有絕世容顏,大窮仔心裡感謝了祖宗保佑八百遍,一顆雄心生出萬般憐愛,千種柔情。
女修性急,甫一出現,生怕種豬看不見,又是招手,又是呼喊。招手如楊柳春風吹拂,身姿搖擺,弱不禁風,添無限美幻,增無限憐楚。呼喊如梵音出自天外,獨佔山野,林濤被隱,有無限幽怨,含無限孤獨。
招手只有一下,雙臂高舉,兩手分開,搖搖晃晃,只見五指一曲一卷。呼喊只有一聲,粉面如玉,披髮飄揚,嘴張不合,“來”,嘴見期待,音露心跡。
大窮仔不見了魂魄,不見了自己,不見了山路高低,不見了林中荊棘。闊步如飛,心急如焚,更顯無限偉岸,左腳踩地,山爲之震動,右腳踩地,地爲之顫抖。臂擺腿甩,有無限力量暴發,行疾如風,有濃郁獸性隱藏。
因色迷心竅,所以膽大妄爲。一個帶着原始獸性,忘乎所以,自生英雄護美之心,手如炭氣如火,卻扶住那女子,自稱懼其衰弱,怕被風吹倒。一個飽含飢渴難耐,不忌世俗,已有曲意承歡之意,身如水氣如蘭,作勢就要跌倒,自責無力承軀,害壯士受累。
種豬如受天寵,心火難盛透出體外,身如熾炭,女修狀愈嬌弱,力氣全無喘息不止,體涼如冰。這種豬卻有豪情,言道些許操勞何累之有,就算舉抱承休,又有何妨。女修聽言,嬌羞無故生起,竟然真的曲腿繞臂,要種豬抱起懷中,解腿腳無力之勞,緩周身體涼之困。
種豬實誠,慨然相抱,緊緊擁有,要以火熱身,融化冰涼,助其恢復血氣。女修不俗,主動貼身,肆意索溫,先有桃花上臉,再有顫抖出現,彷彿千年寒冰一朝融解,勢難阻擋,軀體難受。
女修又有意見,隔衣相取,暖意受阻,不如坦然相見。種豬正有此意,一拍即合,不等女修動作,自己先一步一絲不掛,女修不甘其後,堪堪跟上,幾乎同時不見根紗。
兩個相敬相讓,你幫我推宮活血,我幫你捏拿解乏,我讓你承攬入懷,解無力受勞,你讓我主動攀附,緩長久力失。一來二去,女修終於體涼不見,全身也有如火熾熱,乏力之狀緩解,竟可種豬懷中坐立騰挪。
女修有所恢復,自有水霧出現,兩個全身如沐浴一遍,肌膚更顯光澤,臉上更顯容光煥發。光澤中有無限原始慾望吞吐,容光中有無限春意昂然。
女修感激種豬無私,一有恢復既要報答。有順勢而爲,手在周身細撫,胸入豬口吸吮,腹在胸口撕摩,腿或繞或纏,自有花樣百出。有倒身依偎,一個祖根,或摸或撫,或吞或含,一處丹田,或添或慰,或撩或拔,胸在其手,腹抵其頸,私處抵口,任其輕薄。種豬心中欣喜,盡情享受,哪見絲毫抗拒。
情到滿處,再難再禁,侵犯現爭鬥起。如春潮海上生,如朝陽噴勃出,忘了羞恥,不忌場所,就在野外,暴在露天,你來我往,盡情爭鬥,忘死侵佔。
一個奮起神威,金槍如有蓋世修爲,挺而不倒,硬而彌堅,越久越強。一個抖擻精神,蓮蒂自帶閉鎖寬鬆,閉而不鎖,寬而不鬆,愈深愈幽。凡夫俗子,堅持了三天,天外飛仙,迎合了數日。一番爭執,天地因之失色,草木爲之動容。
老窮仔聲情並茂,細緻描述,聽得丁一心猿意馬,聽得桃避懵懂回神。丁一心中暗歎,老窮仔對大窮仔得有多大的不滿,如此貶損,如此挖苦。
再看看大窮仔,兩眼緊閉,似在聽別人的故事,毫無反應,但丁一分明看見有淡淡的憂傷,飄出眉宇,有絲絲的怨恨,帶動臉色猙獰。
大窮仔臉露猙獰,心一橫,乾脆自己說了。本就是個直脾氣的人,之前沒對父親爺爺隱瞞,現在對着兩個有莫名好感的陌生人,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我本想着關心照顧她,因此一直留存她身邊,想等她恢復之後,帶回家中與家人見面,定下這門親事。誰知數次之後,她竟然有了身孕,又始終不肯離開那裡。”
“她有了身孕,我就更不能離開了,悉心照應。一直到數月之後,忽然有一天,她竟然帶了個男人回來,還把那個男人折騰死了。那時我才知道,她是個修煉者,是個高人。”
“有了第一個,就有了第二個,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甚至不再避我。我忍受不了,想走卻被她困住,也擔心她腹中的後代,就一直留下。”
“到小窮仔出世,剛一滿月,就把我和小窮仔轟出來了。事情經過就是這樣。”大窮仔一帶而過,幾句話說完,就不言語了,他不得不主動說,如果從老窮仔口中說出,又不知道要添出多少花樣,說出多少挖苦。
“幾人混戰的事,你怎麼不說,自己參與其中,你怎麼不說。丟人現眼的東西,怎麼就放過了你,沒把你也給折騰死。”老窮仔依然恨氣滿滿。
“好在小窮仔是我窮家親骨血,否則看我怎麼收拾你,敗家的玩意,辱門的東西,還有先祖遺物。”說到這裡,老窮仔終於忍不住,跳起來朝着大窮仔就是一大嘴巴,距離太近,大窮仔沒反應過來,結結實實捱了一下。卻不敢言語,手撫被打得火辣辣的臉龐,又低頭悶氣。
“這麼多年,全賴先祖遺物庇護,才得以不斷延嗣,你竟敢把它丟了。”老窮仔老話又起,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