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刺穿了心臟,比身上任何一處的傷口都疼,比他掐住她脖子的手更叫她冷,丁筱雨的瞳孔不斷的放大,豆大的淚水不受控制的從那雙如黑寶石一樣耀眼的眼睛裡落了下來,此刻那裡沒有熠熠光輝,只有無盡的絕望。
她可以被罵,可以被罰,她願意承受所有的怒火,不管厲戰沅怎麼對她,她都絕不會有任何怨言,她知道自己多了多麼可惡的事情。
可是她無法承受他所說的話,他說不想再看到她。一句話就堵住了她所有死皮賴臉的語言。
厲戰沅的呼吸急促,望着丁筱雨蒼白的落淚的面容,手不自覺的一抖,已經放開了她,丁筱雨整個人癱軟在地上,手指在地上緩緩的收緊。
求他啊!求他啊!丁筱雨,求他不要趕你走!腦海裡瘋狂的這麼想着,可是丁筱雨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不敢去看厲戰沅厭惡着她的冰冷雙眸。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這一切並不是我想要的,我沒有想做壞事,我沒想過要奪走你唯一的家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有多麼在意家人。
爲什麼她明明想叫他幸福,卻做了傷到他的事情,爲什麼會這樣,她還有什麼臉繼續呆在這裡!她要、要離開這裡才行。
逃、逃……
幾乎是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丁筱雨轉身瘋狂的跑開了,厲戰沅下意識的伸出手想抓她,伸出手去又狠狠的攥成了拳頭,努力剋制住了自己。
不能縱然,不能容忍,不能被她的眼淚所迷惑!自她出現之後,大大小小發生過的事情,他都可以容忍,也把她當成妹妹照顧,然而他如何也不能容忍她差點要了少越的命。
閉了閉眼睛,厲戰沅推開病房門進了房間,厲少越躺在牀上仍然沒有醒來。
厲戰沅走到他身邊坐下,他的過敏雖然沒什麼大礙了,但是淋了雨正在發燒。厲戰沅輕輕的把他額頭上的發撥開。
“幸好你沒事,不然……我怎麼對得起爸媽……”厲戰沅看着厲少越,艱澀的喃呢。
厲戰沅的身體很疲憊了,然而他現在不想睡,就想坐在這裡等自己的弟弟醒來。
他不想再回到那一天,睜開眼睛,父母的靈堂已經擺好。
那樣不堪回首的記憶,他不想再承受了。
差不多兩個小時之後,醫生來給厲少越換了點滴,溫和道:“他已經沒事了,很快就會醒來,您不用太擔心。”
“謝謝。”厲戰沅淡淡的道謝。
醫生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接着試探性的問道:“厲先生,請問和少年一起的那個女孩,現在是否去接受治療了?幾個小護士都挺擔心她的,讓我幫着問問。”
厲戰沅的身子頓了一下,他說的女孩兒肯定就是丁筱雨。治療是怎麼回事?
“那個女孩現在不在,她……怎麼了?”厲戰沅抿着薄脣開口,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剛纔太擔心少越的情況了,一味的怒火全部衝丁筱雨發了,然而他恍惚中記得,丁筱雨的樣子,似乎特別的狼狽。
她爲什麼會那麼狼狽?臉上好像還有被什麼東西劃傷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