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阿奇博德跑了?”王仁東把戰後總結報告在桌子上摔得砰砰想,“我前天還說要帶他們回家,你現在就給我帶死了兩人,我到時候怎麼跟他們的家人交代?”
陳偲頭都快鑽到地上去了,本次戰術他作爲副官,主官安排有失誤,他就沒責任了嗎?他提出來自己的意見,但是不夠果決和堅持,造成市政廳的失誤。聯合行動的弊端就在這裡,在人家的地盤,人家的人佔多數,你下了命令沒人聽,沒人執行也是沒用。但是事情總得有人負責,陳偲作爲這邊的領隊和經理,必須負責。
委員會開會討論決定先暫時免去陳偲安保部經理的職務,後續安排再做討論,兩位犧牲的隊員遺體放在冷庫,等開完追悼會擇日下葬。
整個委員會正常運轉起來,菲利普島各類挖土機和工程機械日夜開工,基地雛形已經初具規模,第一期主要是住房和農業基地,其它設施已經安排了規劃區,只能等慢慢升級了。
原定兩日後召開的戰後會議如期舉行,會議就放在菲利普島的一棟臨時竣工的大木屋裡,也算是有象徵意義。莫迪亞洛克全體議員,官員都有出席,委員會這邊也是全員出動,雙方在會議之前就已經把最有利於己方的章程給擬好了,就等談判桌上討價還價了。
莊嚴肅穆的會議大廳裡。
“首先,我們先向犧牲的兩位勇士致以敬意,願他在天國安息”。阿爾伯特鎮長率領全體莫方人員脫下帽子,朝委員會這邊鞠了一個躬,委員會起身還禮。
“王總指揮,我個人對您的及時救援感激無以言表,此次由於我方的疏忽,給大家造成這麼大的損失,我內心感到深深不安,希望在接下來的談判裡,我們的條件能讓貴方稍有寬慰,我就心滿意足了。”阿爾伯特很誠摯,他確實是發自內心的,當時若不是直升機及時撤走,可能現在在場莫方人員已經被一鍋端了。
“阿爾伯特鎮長不必客氣,在大災難發生後,我們雙方互相協作,攜手共進乃是人類的大義,此次談判也不應當看成是補償,我們不是僱傭兵,論我方人員的價值,他們的生命是無價的,任何程度的補償都是對他們使命的侮辱,我們是在合作,是在互相幫扶,我們都想活下去,等到獲救的那一天,不是嗎?”王仁東一席話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在場的與會議員確實心虛不已,深感自己內心的墮落,剛剛還在想到底要出多少代價來買兩條人命呢。
“好吧,王先生的一席話我感同身受,貴方有什麼要求逐一提出來吧,我們能提供的不會吝嗇的。”阿爾伯特起身致意“這裡是此次戰利品清單,是和貴方共同擬定的,請過目一下”。
王仁東接過清單,上面主要是槍械,共列有各類自動步槍24支,手槍31支,各種子彈八千多發。除此之外還有繳獲的倉庫裡成品魚罐頭三十幾噸,酒類,香菸十幾箱。
王仁東跟己方清點人員覈對了一下,確認了數字無誤後說道:“此次行動由你我雙方共同主導,平分戰利品本是應有之意,阿爾伯特鎮長意下如何?”
阿爾伯特鎮長還沒說話,鎮上法官布萊克就質疑道:“貴方在澳大利亞國土上持有這麼多武器幹嘛?按照本國法律這毫無疑問是不可接受的,你們擔心安全,由我們的人來保護你們好了”。
“呵呵,貴方的戰鬥力自己還不清楚嗎?”陳偲反嗆道,他雖然被解除了職務,但是談判還是得繼續。
“你…”布萊克被嗆了一下。
陳偲繼續說到:“現在這種時候還拘泥於法律,你們腦子是不是軸啊,陷入危機的時候,澳洲大兵怎麼沒出現救你們啊?”
這話不僅讓克萊爾快氣炸了,就連本方法務部的馬銘檢都覺得姓陳的可能在指桑罵槐,但是在談判桌上又不能幫着對方說話,到時候吃裡扒外的大帽子扣下來,就別想在這個團體裡混了。
阿爾伯特伸手止住了克萊爾:“很抱歉,陳先生,克萊爾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原則上同意戰利品平均分配,但是槍械不屬於民用物品,也太過於危險,我們必須要制定相應的規則,這樣大家都放心不是嗎?”。
“我覺得這個提議不錯。”王仁東說,“咱們必須設立一個有效邊界,持有武器的人員禁止越界。”
“這是要在澳大利亞劃分國中之國?”克萊爾簡直要跳起來,“阿爾伯特,這你要是答應了,叛國罪的絞刑架一定會爲你而立的”。
“安靜!克萊爾法官”,議長柏龍喝止道,這也是我們議會的意思,“這種時候我們就實際一點好嗎?現在還能找到澳大利亞政府嗎?,我們不援助僅有的盟友,阿奇博德再反攻回來,你一個人去用拳頭阻擋嗎?
“王先生見笑了,我覺得王先生提議非常不錯,除此之外,咱們還應當簽訂聯盟和互助條約,從法律意義上確認我們的關係,克萊爾法官,你看,這不就有法可依了?”阿爾伯特反問道。
“如果所有條件貴方都能很好地執行的話,我們還願意額外贈送庫存的恩菲爾德20支,子彈2000發”莫迪亞洛克人也不傻,這次危機過後,小鎮肯定是要擴充武裝力量的,具可靠消息,中方直升機油料也不剩多少了,單純地面衝突的話,他們佔不了多少便宜,現在警局裡淘汰的恩菲爾德還有兩百多支,適當地武裝一下盟友,也可以減輕己方的防務壓力。
“多謝議長和鎮長的慷慨。除此之外,我們還需要一些民事方面的援助,我們需要各類生活用品。”王仁東心下竊喜,趕忙扯開話題,進入下一個議題。
“這個好說,當時大災難後,鎮上留下了兩個大型超市woolworth , coles。裡面儲存的各類食物夠兩千人吃好長時間了,況且現在還有漁船,農場,放在那邊也是過期,貴方想要的時候過來提就好了。”阿爾伯特點頭到
“還有農業物資和農業專家,你知道我們當中並沒有熟悉澳洲農業和氣候的人。”
“好吧,我們可以援助你們種牛四頭,奶牛四頭,山羊綿羊各二十頭,雞鴨鵝各一百隻,蔬菜種子由我們這裡的農場專家協助你們,直到你們學會,如何”。
“十分感謝,我們還有最後一個要求,希望能夠使用鎮上的圖書館。要想建成一個成熟的社區,單憑我們這些人是完全不夠的,我們希望能從資料裡找到靈感。”王仁東臨時補充道
“完全可以,不過王先生,我們也有幾項請求需要得到貴方協助。”阿爾伯特一口答應,“你知道大災難過後,我們鎮上的基礎設施被破壞得一乾二淨,但是我們又缺乏專業施工團隊,所以想請你們協助恢復”。
“幫忙施工沒問題,等我們先把生存基地建起來,立馬就去幫你們恢復,但是我們沒有足夠的施工材料,比如沙子和水泥,我希望我們能夠共同建一個水泥廠,這樣兩方的需求都能滿足。”王仁東考慮了一會兒。
“哈哈,王先生考慮得真周全,我們還在爲鎮上的閒散人員發愁呢,這樣也給他們找點事幹幹”。議長柏龍一聽要建廠,這失業率不就能解決了嘛。
雙方接下來就是討論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具體怎麼劃分邊界,同盟互助條約的細則什麼的,這裡就不多說了。
至於當時被俘虜的二十幾個毒販,柏龍很慷慨的交給了委員會,他很樂意交出這一燙手山芋,在莫迪亞洛克不能給他們判死刑,還得給他們騰出地方當監獄,派人看守,分配糧食,簡直就是累贅,還不如做順水人情引渡給中國人。
距離上次槍戰已經七天了,兩位犧牲隊員的的頭七已過,在開過追悼會之後,整個委員會決定召集全體五百多號人舉行下葬儀式,地點選在菲利普島的背陰坡。
“同志們,此次行動意義不言自明,是我方一次自衛反擊,兩位烈士在戰鬥中忠誠地履行了自己的使命,併爲此而犧牲,我說過要帶你們回家,他們卻永遠在此長眠了,希望他們的靈魂能夠回到家鄉,不再有離別和傷痛。”王仁東帶頭默哀一分鐘,整個山坡安靜得出奇,只能聽到企鵝的渣渣聲,安保隊員們鳴槍示意,兩艘輪船鳴笛。人們心情很沉痛,物傷其類,有誰知道自己會不會埋骨他鄉呢?
“是可惡的毒販子奪去了他們的生命,根據法務部判決,所有毒販子死刑,現在立即執行,送兩位英雄上路”。王仁東激昂地說道,這一下人羣可炸開了鍋,“打死他們”,“千刀萬剮”,什麼都喊出來了,要不是安保隊員極力維持秩序,可能他們都用不着槍斃,直接被圍毆死了…
二十名安保隊員身着黑色制服,將毒販們綁上了行刑柱,毒販們哭爹喊娘,紛紛叫罵阿奇博德不得好死,等二十把恩菲爾德舉起來的時候,尿的尿,暈的已經暈死過去了…整齊的二十聲槍響,毒販們都去見了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