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錚:“我倒真不想和你在這種場合見面,你一來我估計又發生什麼棘手的案子了吧,那說明我們雲海市的治安可能又受到威脅了哦。”
劉錚也笑着與李剛握手。
“劉醫生說的是,呵呵,這次和以往不太一樣,待會兒再說案子的事情吧,先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吳宇,調來我們市有幾個月了,破了幾起大案,別看他年紀不大,在省裡都已經是非常傑出的犯罪心理學專家了。”
吳宇微笑着伸手與劉錚握了握說道:“劉醫生你好,久聞大名,聽李哥介紹過你,你是很有名的心理專家,咱們也算得上半個同行了,都是研究心理的嘛。”
劉錚說道:“不敢當,吳兄弟纔是年少有爲啊,能得到李警官的肯定,你的能力肯定不是一般的強了。”
兩人客套了兩句坐下後,李剛開始切入正題。
“劉醫生,情況是這樣的,一週前,也就是12月10號的時候,在雲寧高速上出了起車禍,開車的男人叫周洋,當時車裡就他一個人,車在過大橋的時候偏離了路線,撞倒了護欄後,衝進了江裡。經過法醫檢驗屍體後,沒有發現他的體內有任何中毒或者被下藥的情況,車況也檢查過,沒有任何問題,根據目擊者敘述,車禍的原因基本可以斷定是疲勞駕駛。
本來這只是一起很普通的車禍,但兩天後一個偶然的契機,讓我們覺得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
吳宇接過話說道:“是這樣的,我有個同學在雲海市是做保險的,我們關係很好,在周洋死後的第二天,他的老婆程菲來到了他們保險公司,要求申請意外死亡理賠。”
劉錚點點頭說道:“你的意思是周洋他老婆給周洋買了意外死亡理賠之類的保險,或者是周洋自己買了這類的保險,受益人是他老婆,他老婆在他死後得知,去保險要求理賠,這沒什麼問題吧?”
吳宇微微點頭,眼睛微睜大了一些說道:“這份保險是程菲爲周洋買的,買的是周洋意外死亡險,受益金額200萬,收益人是她自己,雖然有些奇怪,但按照常理來說也是沒什麼問題的。但你不知道的是,這份保險購買的日期,距離周洋死亡的日期僅相差不到半個月,通過走訪,我們得知,周洋和程菲已經結婚快5年了,感情非常好,程菲爲什麼會這麼巧在這個時候買上一份這種保險?她買的這份保險是隔日生效的,僅不到半個月周洋就死於車禍,這難道不奇怪嗎?”
劉錚抱着胳膊靠了靠椅背說道:“你懷疑這是一起蓄意謀殺?程菲的目的是拿保險金?”
“死者與他老婆在近期有沒有發生什麼矛盾。”
風焱的聲音從窗口傳了過來,嚇了三人一跳,就見一個頭從窗口伸了進來,不是風焱還會是誰。
“你這混蛋,怎麼跑出來的!”
陳護士的吼聲在走廊傳了過來,正準備上手教訓風焱的時候,劉錚來到門口扶着額頭說道:“算了,反正遲早也是要叫他的,你去忙吧。”
見陳護士粗暴的冷哼一聲離開後,還穿着拘束服的風焱走進了會議室,劉錚幫他取下了拘束服。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聽的?”
風焱說道:“就從老李開始說案子的時候就開始聽了。”
劉錚將拘束服扔在一邊說道:“你倒是偷聽的正是時候啊。”
吳宇起身用一種非常好奇的眼神打量了一下風焱,伸手友好的說道:“你就是風焱吧,我叫吳宇,很高興認識你。”
風焱將腳上的拖鞋拖了下來,將沒穿襪子的右腳擡了起來說道:“我的手比較喜歡出汗,穿了3天拘束服,手汗出了許多,沒洗手,粘了吧唧的,但我不出腳汗,你別看這是一隻腳,其實比我的手還乾淨呢。”
吳宇看着風焱伸過來的腳,握也不是,不握也不是,幸好劉錚及時解了圍。
“你給我消停點,過來坐好。”
李剛拍了拍吳宇的肩膀說道:“風焱雖然行爲乖張了一些,但在破案方面確實有不少獨到的見解。”
吳宇笑了笑說道:“李哥,這點我沒懷疑過,不然也不會跟你來這兒了,之前他參與的案子我都看了卷宗,意見確實很獨到。”
風焱用腳指甲抓了抓臉說道:“臉有點癢,你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撓癢都用腳,我自己都不嫌髒,能撓臉上,用腳和你握手確實是發自內心的。”
劉錚說道:“別扯犢子了,聽吳宇繼續說案子。”
吳宇點頭繼續道:“剛纔風焱問的問題,在我的同學將這些事情告訴我之後,第一時間我就想到了,夫妻兩人結婚5年,還很恩愛,如果程菲是蓄意殺人的話,是否是他們夫妻倆近期出現了什麼矛盾?”
風焱插了一句:“絕大多數犯罪案件無非逃不開兩個基本條件,一個是殺人動機,一個是證據,根據剛剛你們說的那些,證據看來是暫時沒有了,那麼只能先從動機上來動動心思了。”
吳宇附和道:“是的,我們暫時確實沒有證據,但通過調查我們拿到了程菲的殺人動機,大約在一個月前,程菲發現了周洋出軌,爲此兩人鬧的不可開交,程菲的情緒異常激動,通過鄰居的走訪,我們得知,有好幾次程菲都是拿着菜刀追從大門逃跑的周洋,那幾天在屋子裡也是經常傳來打架的動靜,爲此鄰居還報了幾次警,直到周洋幾天沒回家後,才消停。”
風焱:“幾天沒回家後?也就是說,後來周洋還是回來了?”
吳宇:“是的,聽周洋的同事說,後來程菲的家人做了她很多思想工作,程菲也算妥協了,在周洋當着兩家人面的情況下保證絕不會有第二次後,程菲選擇原諒他。”
風焱嗯了一聲道:“死者應該條件不錯吧。”
吳宇點頭:“是的,周洋在市裡一家企業做高管,年薪大約將近100萬,而程菲是一名小學音樂老師。”
風焱說道:“小學音樂老師的收入應該非常有限吧,夫妻兩人收入差距巨大啊,難怪最後程菲會妥協啊。另外就是,周洋這樣的經濟條件,給他買個受益200萬的保險,就不多了。在兩人如此巨大的經濟差面前,周洋和程菲結婚5年,就沒有對他老婆產生過一些看法嗎?程菲有什麼背景嗎?”
吳宇:“程菲沒有任何背景,她父母都是農民,家庭非常普通,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應該會覺得,像周洋收入這麼豐厚的人,在他老婆收入不夠看的情況下,對他們5年感情是否穩定存在質疑吧。
事實上,周洋和程菲算的上是青梅竹馬,從幼兒園就在一個班,小學、初中、高中,都在同一個學校同一個班級,大學也在一個學校,感情基礎非常牢固,周洋也並不是一個花心男,通過他從小到大都一直喜歡程菲就看的出來。”
風焱喝了一口劉錚的茶,又吐了一口進去,繼續說道:“那就是小三道行深了?”
劉錚扶着額頭說道:“混蛋,這杯茶我一口還沒喝,你喝了就喝了,吐一口什麼意思,你難道認爲你喝過的我還會搶過來繼續喝嗎?小孩子的把戲,太幼稚了吧!”
風焱用一種質疑的眼神看着劉錚說道:“那可說不定,上次我吃薯片吃到一半就被你搶走了。”
劉錚握着拳頭說道:“你這個混蛋,那是因爲那包薯片本來就是我的,所以你就學會了是吧,以後吃什麼都吐一口?”
吳宇有些尷尬的看了看李剛,李剛擺擺手說道:“他們倆的日常基本上就這樣,不用太在意。那個劉醫生,你控制一下情緒,咱們繼續討論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