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我這話,大長腿的叔叔直接碰的拍了一下桌子,檢察院的那人正端着杯子喝水呢,嚇了一跳,水都撒了一身。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是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說不說!”
我沒有看他,看了看旁邊的大長腿,大長腿低眉順眼的,沒看我,只是眼圈發紅,是在哭!只不過沒有哭出聲音來,無聲的抽泣,越是這樣,我心裡越是難受,感覺很對不起大長腿。
要是她這時候跟我說,讓我老實交代,我說不定就忍不住了說了,可是大長腿只是哭,什麼都不說,連看都懶的看我。
“看哪啊,看你領導也沒用。”那檢察院的白淨陰損的人衝我陰陽怪氣的說,我也不敢放肆,回了句:“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們要是有證據,大不了讓他過來,我們當面對質,你們說的什麼,我一點都不清楚。”
大長腿的李叔叔嘆了口氣,說這不符合規定。
但那個檢察院的人說:“沒事,他不是不死心麼,咱們就破例一次,只不過他最後的那罪可就重了一些。”
說這話的時候,他一直盯着我看,想從我臉上看出什麼蛛絲馬腳,但肯定是失望的。
那時候雖然我臉上表現的沒什麼事,但心裡緊張死了,那個司機要是真的跟我對質,那到底該咋整。
檢察院打了一個電話,他好像是知道我不會承認,直接把證人都帶過來了,等證人的當口,他嘿嘿冷笑着。
敲門,人帶來了,當時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從嗓子裡蹦出來了,可是見到帶來的證人之後,我直接傻了眼,心裡素質好如我,也忍不住了,直接說了聲:“是你!”
屋子裡的三個人見到我認識這人,大長腿直接連變白了,她叫叔叔的那個人臉黑了,就是那個檢察院的人眉飛色舞的,張嘴說:“這人舉報你,在事發當天晚上,他看見你帶着一個女囚去了停車場那塊,讓女囚鑽到車底下,出來的時候,就剩下你自己了,那天就是你精心策劃的一場越獄!到現在還不承認嗎!”
這人我見過,就是當初夏姑娘出去的時候,跟我對罵的那個人,這狗日的那天晚上居然看見了我!我當時嚇了一身的汗,不過就這樣,好像是不能說我帶想帶着女囚越獄吧!
檢察院的那人也知道,所以問帶過來的那人說:“你好好說說,把那天發生的事情都說一遍。”
那人說:“嗯?啊——女人,那天見到女人了,漂亮,仙女,王母娘娘,小妞脫一個!”
我聽了這話之後,心跳都沒了,直接被雷的,這,這是什麼節奏,我本來想着來個咬牙不認,可現在發現自己準備的說辭用不上了。
檢察院的那人呆了一會,臉一下就紅了,罵道:“你,你說什麼,昨天晚上你怎麼說的來着,你想搞什麼!我給你說,你這算是包庇!”
可人就像是癔症了一樣,嘿嘿一笑,笑的有點滲人,聲音有點尖,像是一個女人一樣。
帶人過來的那個人臉色不好,低聲說:“這人精神狀態不大好,我想跟你說,但是一直都沒機會。”我那天見過這個人,知道他精神狀態挺好的,那爲什麼現在要裝瘋賣傻的,難道是想着幫我?
這不應該啊。
大長腿的那個叔叔語氣不好,問:“就是這人報案?這不是個精神病嗎,精神病的話你們也信?”這時候又有人敲門,進來的是個檢查院的人,說有家屬來了,說來領人的。
他們直接把家屬帶了進來,是一個老婦人,看見工地上那漢上去就抱,嘴裡喊我的兒,找你找的好苦,後來其他家屬說,這人有點間歇性神經病,偷着在家裡出來打工了,家人現在才找到他。
我自己都感覺這是不可思議,檢察院的那些人更是不信,直接帶着這人去醫院檢查了,檢查的事我後來知道的。
不管是動用了什麼儀器,尿檢血檢,最後還是一個精神科的大夫出手,看了不大一會,直接說:“這不就是精神病麼!”
有這一句話,我就自由了,精神病的話是沒有任何法律效應的。
檢察院裡沒辦法,這事要是那人精神好,還可能把我的罪行給查出來,現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沒有目擊者,而且那麼多人看見了,當時車撞後跟車底下根本就沒犯人。
當然,等他們弄清楚這件事後,已經到了下午,我被帶回去了監獄,監獄領導早就知道這事了,開始安慰我,說都是誤會,現在說清楚就沒事了,當時警察過來說的,有人親眼看見我往車底下藏起女囚了,所以大家這才緊張的。
這件事是高層才知道的,所以別管是訓斥或者是現在略帶歉意和不好意思的表揚,都基本上沒有第三羣體知道。
說實話我現在還感覺到迷迷糊糊的,見好就收,這件事趕緊揭過去纔好。
監獄上次估計是感覺今天做的不大好,隱隱約約的告訴我,國檢就要來了,監獄裡要樹一個正面形象,因爲我昨天晚上爲了挽救監獄財產而大無畏的精神,所以監獄決定把我給弄成榜樣。
這算是意外之喜了,其實我估計着還有一個跟深層次的原因,那就是當時起火的事,我表現也不錯,讓我當這個榜樣,其實也是告訴我,讓我閉嘴。
這件事鬧的,誰想到最後會是以這種方式結尾,有點扯淡,我現在都有點迷糊。
最近我是不能見段紅鯉了,這次策劃越獄扇的我巴掌太響了,要不是人得了“精神病”估計我這次就會折在這裡了。
晚上想去找溫傑,這事要好好問問,看看是不是他搞的鬼,可是出了監獄大門就感覺有人盯着,往旁邊一看,剛好是看見幾個人在樹底下,苗苗拼命的衝我揮着手,何凡還是酷酷的樣子,錐子蹲在那,用手擦着汗。
我很驚喜啊,尤其是在這大難之後,見到幾個好朋友,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我過去之後,苗苗邀功般的說:“是我做的飯,是我做的飯!”
我說了聲啊?
何凡跟錐子都是一臉的笑容,苗苗見何凡不說話,有點氣急敗壞,用手指狠狠的掐了他一下腰上的肉,叱道:“剛纔怎麼跟你說的,你倒是說啊!”
何凡被苗苗弄的一個大臉紅,這麼冷血尖刀一樣的爺們跟着苗苗的語氣說了聲:“是我送的飯。”
錐子嘿嘿笑着說:“我啥都沒幹!”
苗苗白了錐子一眼,我摸不着頭腦,但隱隱感覺到今天那人的神經病貌似跟他們有些關係了。
後來苗苗跟我說了,我才明白這是咋回事。
昨天那個虎比沒去警察局,直接往刑警隊報案,按說刑警隊不該管這個,但那副隊長就是方臉的那個警察,聽見是我之後,二話不說,直接帶人把我給抓了,報案的那人說的言之鑿鑿,副隊長也打聽到了我們監獄確實出了這麼檔子事,所以纔敢把我帶進去就打。
何凡在裡面,剛好是聽見了這事,馬上聯繫錐子還有苗苗,三人都挺聰明,一估摸就大概知道是啥事了,錐子趕緊安排人,又是當家屬,又是弄病例的,苗苗就弄了一個影響精神的藥,放在飯裡面。
那報警的人在隊裡沒走,直接被控制了起來,刑警隊倒是人性,晚上還給那人送飯,送飯的是何凡,然後就把飯給掉包了,那人吃了之後,精神就紊亂了。
在後來的事情,我自己就知道了。
知道這件事後,我除了慶幸就是慶幸,太懸了這件事。
苗苗過來拍了我一下,說:“臭毛驢,你該怎麼謝謝我們!”這一下不輕不重,但是疼的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饒是我現在身子皮實,但那手腕還像是斷了一樣。
一身的傷啊。
晚上沒有去找溫傑,四個人去雨滴找傻子喝酒去了,我喝的挺多的,好懸沒喝醉,拉着他們三個的手一個勁的說謝謝,看的傻子一個勁的憨笑。
苗苗喝酒的時候沒有撩撥我,又捉弄何凡,何凡酒量不行,紅着臉又醉了。
……
都快到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我電話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電話,還是座機,我接起來,晃了晃有點暈的腦子,說了聲“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