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誰都聽出來陳忠良這話裡面的不甘跟憤怒,可是現在的情況是,他已經成了這個地區毒販子的頭號保護傘,別管是以後會發生什麼,現在來說,陳忠良罪大惡極,我生平最反感的就是毒這個東西,害人家破人亡。
或許我們都有點站着說話不腰疼,陳忠良對於毒販子的恨意比我們這些人都要大,可是呢,就是這種人,搖身一變,成了毒販子的保護傘,誰能相信?
“把那個賬本交出來,再給我一年時間,就在給我一年時間,我絕對會把這一切處理好,死了的小海我也會幫他報仇的,快把賬單交出來!”終於是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這次雖然我心裡有點懷疑,但畢竟我不是神,這樣的僞裝心計,甚至先用一條人命來直接衝擊我的心裡防線,我估計就是趙志夏雨詩之流的來了,也不一定能夠看出這是一個圈套。
因爲人身上都是帶氣場的,我能從這這人身上感受到一種深深的對毒販子的憎恨,可是誰想到揮是這樣一出,一個在靈魂裡都憎恨毒販子的人,偏偏在這種事上幫了毒販子。
“你是不是搞錯了?爲什麼要給你?我們跟陳凱只是一面之交,甚至還有仇,你用他來威脅我,你感覺會成功?”軍子說這話的時候,臉上表情很詫異,其實我也感覺很詫異,陳忠良不是一個逗比,怎麼連這種錯誤都會出現?
陳忠良聽見這話後,嘿嘿一笑,莫名其妙的說了聲:“其實我跟苗苗關係很好。”軍子他們聽見這話沒有什麼反應,但是我聽見這話後,心裡就像是拿着刀子割一樣疼了起來。
這倆字眼註定會成爲我這一輩子的痛,甚至這痛連帶着,讓我都感受不到這來自槍上的威脅,操尼瑪,你爲什麼要說苗苗,爲什麼!
我呼吸急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經赤紅起來,在那邊看來,就像是即將發瘋的人。
“你現在是不是還不知道,多久沒給袍哥打電話了,知道出大事了麼?”陳忠良說這話的時候,我聽出了他心裡的得意跟陰,我第一次聽見袍哥這個稱呼,不知道是說的是誰。
軍子聽了陳忠良的話,當着我們的面打了一個電話,一直筆直像槍一樣的他,身子稍微欠着,那感覺就像是隔着電話,也想要讓對面那頭知道自己的謙卑恭敬,這種恭敬跟謙卑是從骨子裡面發出來的,完全心悅誠服。
軍子在這邊說了三句話,第一句叫了一聲哥,後面說了聲,我見到陳凱了,說第三句的時候,淡淡的說了聲知道了,聲音很平淡。
可是電話剛掛下,軍子那微微弓着的身子立馬彈了起來,那感覺就像是重劍開刃,利劍出鞘,彪悍鋒利的如同下山之虎,整個人氣勢都凌厲了起來,我清晰的感覺到,這像是劍芒一樣的壓迫氣勢完全是衝着我來的!
“陳!凱!”不是咬牙切齒,但像猛獅覓食之時後喉嚨裡面的低聲咆哮,平淡中殺氣十足,那感覺恨不得要生食我骨肉。
軍子喊完這話之後,擡腿就朝我走來,臉上殺氣瀰漫,我以前見過傻子殺人,見過袁羽殺人,但是自己從來沒有面對過這樣的一個軍人,只有是面對這殺伐果斷的退伍軍人,只有面對,你才能感到這種人的鋒利,跟小混混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噓!別動!”我身後陳忠良見到軍子這樣,似乎是早就會預料到一樣,似乎是帶着笑意,說:“你要在過來,我就把陳凱打死!”
陳忠良說着,把槍朝着我頭上繼續頂了頂,甚至還打開了保險。
我看見軍子那樣,看着他那似乎連鬼神都要避諱的兇悍模樣,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笑了起來,開始是微笑,後來慢慢的大笑,在到後來的狂笑,笑着直不起腰來了,軍子甚至都想趁這這機會過來把我拿下,陳忠良砰的一槍打在我旁邊,濺起一堆泥土,愣是讓軍子止住了過來的腳步。
“你們,你們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哈哈,你們想讓我死,我就要死麼?陳忠良,是不是感覺自己做的很縝密?我說自己完全想到的你的爲人,你肯定是在感覺我是在吹牛逼,但我他媽的今天就告訴你,你完了,利用我陳凱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我把話放這,今天絕對是你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我說完這話,衝着軍子晃了晃手指頭,說:“軍子,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嚇唬別人行,老子不怕,敢殺人挺牛逼啊,不就是一條命麼,你他媽的也就是一百五十斤的肉糰子,誰怕誰?”
我估計在這倆人眼裡,我是成了神經病。
“把唐林給我,把賬單給我,陳凱,我給你,你放心,我只要一年時間,就一年,一年之後,這世界將會無比清淨,別的地方我不敢說,但是gz,絕對是沒有一個毒販子,沒有!快給我!”說到這裡,陳忠良又激動起來。
軍子是個麻利的人,幾本都沒有想,從身上拽出一個黑色小冊子,扔在地上,離着陳忠良跟我很近,然後把唐林在邊上拽了過來,寒着聲說:“把他放過來,我們一起放。我知道你必須要活着的陳凱,不然那個大小姐會高興?”
陳忠良嘿的笑了一下,押着我往前走了幾步,想着押着我把那本子撿起來,我對着陳忠良說了聲:“陳忠良,我說過,想要陰我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勸你住手,你這是在玩火,下場就是自焚一個。”
對於一個幼年就見過自己母親自殺在家的人來說,這種人的心裡既是強大又是變態的,根本不聽我的話,我嘆口氣說:“把他們都叫出來吧,我知道他們在這,何必在這躲着藏着,撿起賬本的時候,應該就是我這們這些人的喪命之時,我說的對吧?”
在我身後用槍頂着我的陳忠良手微微一顫,軍子那邊的人聽見我這話,臉上都露出了不解的表情,這表情在剛纔被我劫持後放走的那人臉上最甚。
“我不是傻子,你這場戲做的確實很棒,之前我沒有懷疑過你,其實我不是相信你,我只是有點天真的想着這世界上還有一個願意爲自己夢想努力的人,我相信的是那個十九歲當臥底被人分屍的人,我是想幫你來着啊,我真的是想幫你來着,叫出來吧,那些毒販子都叫出來吧,我想,這本子上不只有那所謂的交易記錄吧,應該還有別的東西。”我說。
陳忠良聽見這話,忽的嘿一聲笑了起來,說:“你說的什麼,我完全不知道!”
話音剛落,我身後的陳忠良突然鬼叫一聲,那動靜尖戾,像是在像是別人警示一樣,我聽見他這聲音,直接往前一撲,幾乎是跟我不分前後的,軍子還有我身後的陳忠良一起往地上的那個本子撲去。
我們這三這像是餓狗撲食,在那陳忠良尖叫之後,呼啦一聲,我們所在的這個破地方圍上來十幾個人,身上穿的全是跟我身上的衣服一樣,都是貌似平常的農村衣物,這些人如果分開看,確實看不出什麼,但是聚在一起,就能感覺到這些人有很大的東南亞那邊的人特色,跟我們當時在花鄉見到的那些境外毒梟完全都是一個地出來的。
我們三個幾乎是不分前後的,撲倒一起,我和陳忠良想法一樣,目標都是本子,可是這狗日的軍子一根筋,是衝着我來的,我和陳忠良把本子一人一半嗤啦一聲扯開,但現在我也沒力氣躲開軍子,被他抓住胳膊,在地上就要把我按起來。
這他媽就是一個傻逼,就算是武力值在高也是一個傻逼!都這時候了,還想着過來按我,要是陳忠良把本子都搶到手,我們這些人都他媽要死了!
在我們三個動手之後,陳忠良最後的那底牌也動手了,往下面衝來了,這些人手裡都是那帶着倒刺的腰刀,這可不是花鄉,砍死一些人,跟槍打死一些人在gz這種大城市裡,完全是兩碼事,就算這個村子有點偏僻。
軍子這邊雖然有人拿着槍,但是見到這麼多人衝下來,又都是那種不要命的死士,心神亂了,遲疑這一會,就短兵交戰上了,這時候在用槍,你的有時間在你身上掏出來!
“砰”!肉搏戰已然開始,但在我和軍子陳忠良身邊,炸開了一聲槍響。
我們三個不是怕死的人,但那槍聲炸開的時候,下意識的還是收了一下動作,因爲這槍聲不是從我們這戰團裡面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