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段紅鯉是喜歡我的,我甚至也知道我自己也是喜歡小鯉魚的,不光是我自己喜歡小鯉魚,我也喜歡苗苗,瑤瑤,甚至連夏雨詩我心裡都有一絲絲的悸動,你們別罵我,我不是神,我控制不了自己的七情六慾,但是我知道,我自己應該怎麼做,在這些女人之中,大長腿是獨一無二的,她之前就是我奮鬥往上爬的目標,可以說,沒有大長腿,就根本沒有現在的我,我喜歡她們是一回事,給她們一個交代是另一回事。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也有所有男人的賤性,可是我知道,現在失憶的大長腿,最需要我。
所以聽見段紅鯉這話後,我雖然臊的臉紅,甚至自己都暗罵自己畜生了幾句,但還是低聲下氣的跟她說:“對不起,但我還是需要你的幫助。”
聽見我說對不起,段紅鯉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聲音很大,就像是聽見了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不過這笑聲裡面不是高興,全是冷冷的寒意。
“對不起,男人,這時候你都會跟我說對不起了,你,哈哈,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這人挺奇葩的,之前拼着讓唐茹傷心的結果,一定要把我從監獄裡面救出來,現在,你又讓我過來幫你救唐茹,你,你可真行。”
我只能聽着段紅鯉的話,找不到答覆的詞。
我一直以爲段紅鯉是那種沒心沒肺的人,可是這次黑暗讓她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像是她這種女人,終究也是一個女人,在這最黑的夜裡面,也是敏感的像是一隻小獸。
“如果今天我不幫你找人,你會不會恨我?”段紅鯉幽幽的說了聲。
“不會。”我乾淨利落的說。
“但是以後也不會見我了吧,男人啊男人,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是一點都不懂女人的心,雖然那唐茹對我有恩,可是她父親那件事,也算是對我有仇了吧,我是恨不得她死的,男人你應該知道的,但是今天你卻來找我借人,你說,我應不應該借給你?”
“不該。”我說。
“那你滾啊,趕緊滾啊!”聽見我這麼光棍的話,段紅鯉突然發飆了,一點都沒有徵兆,甚至還用枕頭砸了過來。
我聽了段紅鯉的話,腳下沒有動,因爲我知道,今天這行動,我必須要成功,我連那個回回都叫爺爺了,段紅鯉這點氣,算是什麼東西呢!
“男人,我是個女人,我tm也是個女人,就算是我在堅強,我也是個女人啊,你說我要是想到,你在我送給你的房子裡,跟唐茹一起幹那事,一定生火做飯,度過你們的洞房花燭,我心裡是什麼感受,我也是個女人啊,我也有心啊,就tm算我是婊子,可我也是女人啊,你不感覺你對我太殘忍了麼,你不感覺麼,在監獄裡你是怎麼對我的,在這你又是怎麼對我的?我出來之後,你看過我幾次,你來找過我幾次,你知不知道,我每次晚上都是念着你的名字睡着的!
他的仇到現在還沒有報,三合現在岌岌可危,我也想找一個肩膀靠一靠,你知道我現在怎麼想的麼,如果趙三金還活着的話,我是不是會比現在好點,最起碼,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哪怕是背上姦夫淫婦,可我也是他的女人啊,有什麼事,都有他幫我扛着啊,愛不愛的已經沒關係了,男人,你知道嗎男人,我快撐不住了,我真的快撐不住了,啊啊啊啊--”
我一直印象中那會是青燈古卷,甚至灑脫如風的女人,在今天這晚上,在我即將是赴死要救大長腿的時候,就着這無盡黑夜,把自己身上的那層僞裝,那層皮肉,生生的撕爛,鮮血淋漓,觸目驚心,讓我惶恐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因爲一個女人,傷害了多少個女人,是我太殘酷,是我太不是人了。
無論如何,我就是一個賤人,看見段紅鯉這樣,我想伸手過去安慰她,我甚至都想把她攬入懷裡,說,一切有我,可是我不敢,一旦那樣做了,我將是萬劫不復,將來傷的她更重。
也許,不打擾,是我最後的愛你。
轉身離開,對不起,如果有來生,讓我這麼愛你,讓你傷透我的心,哪怕是死在你的手裡。
我出來的時候,大黑跟傻子倆人在門口等着我,大黑說了聲:“老大,完事了,你不是去找人了麼,怎麼沒照出人來、”
我沒說話。
“老大,是不是鯉魚姐不借給你,沒事,我們這邊兄弟也不少,都趕上三合一個堂口的人多了,老大你放心,這次一定沒事。”
我還是沒說話。
“老大,你怎麼哭了。”
……
我們沉默着往前走的時候,背後突然亮起了燈光,一輛黑色的雅閣停在我身邊,玻玻璃搖下來,對我說:“陳哥麼,鯉魚姐讓我們過來的。"
我回頭一看,三輛suv,燈光閃的我有點頭暈,我在往那個別墅裡面看的時候,窗戶是黑的,但是有種錯覺,我知道在那沒開燈的窗戶後面,有雙眼睛,無奈而失落。
上車之後,我給那開車的司機說了一個地址,大黑聽了之後,有點吃驚,問,老大,這個時候再去那邊幹什麼,咱們不是要去偷襲那回回們嗎,那個地方可是跟回回那邊的地方不是在一個方向,咱們過去之後,可能就跟大部隊分開了。
我幽幽的說了聲:“咱們不去回民街。”聽見我這麼說,大黑明顯呆了一下,莫名其妙的說,不去回民街,那去哪?那咱們兄弟那不都是去回民街了嗎?
我低聲說了句,就是要讓所有的人都以爲我們是要去回民街,就連那些狗日的回回認爲是。
老夏剛纔給我打電話說的地址,並不是回民區的地址,這其實在我意料之內,要是我綁架了一個人,肯定也不會把那人放在自己的老窩裡面,另外找地方藏着。
我們這裡面,肯定是有內鬼,所以我們要偷襲回回這件事,一定會傳到回回那邊,而且我又給了他們這麼長時間的準備,所以他們一定會設好套等我們跳進去。
其實歸根結底就是聲東擊西,我現在已經沒有時間把那內鬼找出來了,先把大長腿救出來,這纔是關鍵。
要去的地方在城南郊區,這地方有一個不知道多久之前的石子廠,車沒有開過去,在還有一千多米的地方,我們把車停了下來。
帶着我們三個,總共是十三個人,我對着他們說了聲:“把手機關了,如果不出意外,這裡應該是很快就能完事,進去,一個活口不留,千萬不要傷到唐茹。”
看見他們點頭,我手一揮,帶着他們往那石子廠裡面摸去。
天陰沉沉的,因爲這石子廠是在一個山腳下,周圍空曠,晚上的風很冷,那十個死士很專業,都穿的是夜行衣,我們一行人貓着腰在陰影裡走着,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
而且有傻子這跟雷達一樣的存在,要是有人在放哨,也一定會在最開始的時候被發現。
因爲石子廠周圍是一堆石子,這地方要是藏人,就應該在這山腳下的那個屋子裡,之前的是食堂,我們要繞到那裡去,大路肯定是不行,只能慢慢的繞到後面,從農田上爬過去。
剛到了那田梗上,後買的傻子突然拉了我一下,我以爲是有人在這守着,趕緊停了下來,確看見後面他們幾個都古怪的看着我。
我低頭一看,發現原來是自己手機亮了,這個時候居然有人打電話?!
我看了一下,是個陌生號,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