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抱起被子就走,剛走到門口。宿舍門“咣噹”一聲被踢開。
張海還沒有反應過來,直接就被撞到了門後,鼻血狂流。半張臉瞬間高高腫起。
門被踹開,氣勢洶洶闖進來三人,頭前一人是小於,還有兩個陌生人站在他身旁。左面那人身材精瘦,尖嘴猴腮,面無表情,形同殭屍。
右面那人皮膚黝黑,雖然身材魁梧,但是腦袋小,一雙眼睛更小,猶如綠豆粒大小,整個人長得很不協調。
小於指着正坐在牀上喝水的鄭好,對兩人說:“兩位大哥,他就是鄭好,就是這小子把我們丁老大給打了。”
看到來人,鄭好放下杯子站起來,由於緊張,他的手有些抖。
小於左面形似“殭屍”那人,未等小於把話說完,衝着鄭好就走了過來。幾步走到鄭好前面。二話不說,右腿膝蓋狠狠頂向鄭好。
鄭好練過移身幻形分筋錯骨十八式以後。又經過與劫匪、丁大明他們的實戰錘鍊,領悟到什麼叫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打架不僅要有力量技巧的的對抗,還要時刻防備對方的偷襲。
看到對方身形一動,鄭好已然全身戒備。當對方膝蓋向他頂過來時候,鄭好後退一步貼近牀沿,同時含胸吸腹化解了對方這一招。
“殭屍”一招落空,突然變招,頂向鄭好胸口的膝蓋微動,小腿迅疾踢向鄭好面門。
鄭好身後是牀,情急之下,雙足蹬地,身子“呼”得向後飛去“砰”一聲撞在牆上。掛在牆上的“蒙娜麗莎”相框應聲而碎。鄭好坐到牀上躲過對方這一腿。
鄭好躲閃的過於狼狽,許暢旁邊驚的啊呀一聲。小於高興地喊:“好啊李子。讓他知道我們霹靂腳的厲害。”
看到鄭好坐到牀上,叫李子的“殭屍”未等招數用老,身體九十度旋轉,依然是右腿,一個橫擺向鄭好掃踢過去。
他這一腿三招,一氣呵成。鮮有人能躲過他這霹靂一般的連環招式。更何況此刻鄭好還在牀上,閃展騰挪均爲不便。
許暢心說:“壞了,他在牀上,這可是躲無可躲了。”小於發狠道:“好,乾死他。”
鄭好剛纔用力過猛,撞上牆後,背脊還隱隱作痛,對方不容他有任何喘歇機會,連環腳再次踢到。
鄭好雙手向下一按,這一按之力端的驚人,身子竟然如同彈丸一般彈射上去。
向上跳躍躲閃是對的,可是惶急之下竟然忘了這是在牀上,上面還有一層牀板擋着呢。
他這一躍,就把上面的牀板給頂了起來,鄭好沒想到自己手勁竟如此大,帶着牀板衝到了屋頂。
撞到屋頂,又掉下來,把下層牀給砸了個窟窿。在旁的所有人都呆了。心中均想,他手上力量怎麼那麼大,竟然可以把整個人如同火箭一樣發射上去。
鄭好雙腳用力,身子向後撞在牆上。雙手用力,身子頂着牀板飛起,撞到了屋頂。這兩聲悶響,猶如打了兩個響雷。
驚動了樓上與隔壁睡覺的學生,他們紛紛過來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搞出這麼大的聲音。
自從練過移身幻形分筋錯骨十八式以後,鄭好感覺身上力量每天都在增長。雖然近段時間練習少,可是力量較之從前仍然增加不少,睡着覺好像都在長力氣呢。
可是畢竟剛剛練習,實戰經驗少。對於力的把握並不能隨心所欲。剛纔就是那麼輕輕用力,先是撞在牆上,接着又撞壞門板,在別人眼裡顯得十分狼狽。
鄭好跌下來時候,對方擡腿換腳再次向他踢來。他站在牀板破裂的縫隙裡。無論是前進後退還是左右躲閃,均爲時已晚。
李子的腿掛着風聲迎面踢來。惶急之下,鄭好探手抓住了對方踢過來的腿。
李子腿被抓住,心中暗喜,順勢使了一招“兔子蹬鷹”,這一招兇狠毒辣,有劈山開碑的力量。一旦踢中,鄭好必會骨斷筋裂。
哪知道他的這招“兔子蹬鷹”卻根本使不出來。鄭好雙手猶如兩把鐵鉗子牢牢扣住了他的腿。無論他怎樣用力,就是不能動彈分毫。
這一愣神功夫,鄭好雙手發力,李子在小於的驚呼聲中,旋轉着飛出,砸到對面牀上,又掉落下來。想扭動站起卻動彈不得。
鄭好從破了的牀洞中走出來。所有外面圍觀學生轟然叫好。
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黑大漢,一步跨到鄭好面前,他衝着鄭好豎起大拇指說:“小子,好樣的。怪不得丁大明他們幹不過你呢”!
此刻對方離他近在咫尺。腿微動,鄭好知道他要出腿了。
小於在旁邊喊:“黑子,不能赤手空拳碰他的胳膊,他的胳膊最厲害了。”
小於說着扔過一條木棍,叫黑子那人,擡手就把木棍打落在地。他瞅着鄭好說:“殺雞也用宰牛刀嗎?我倒要看看你多麼有力量。
如果剛剛小於不說鄭好的手厲害,他擡腿就踢過來了。現在聽了小於的話,他放棄用腿。
他一直很自負,認爲自己的力量是無敵的。今天他要讓小於看看他的手段,他黑子今天就要與鄭好比比力量。
黑子打架力量大是出名的,平時社會上的小混混們打架誰都不敢與他硬剛。
他回頭對小於說:“你小子看好了。”說完伸手就去抓鄭好。鄭好向旁邊一跳,躲開了。
黑子喊道:“你小子還挺滑溜的啊,我就不相信抓不住你。”
說完過來又去抓鄭好,他身材魁梧,這麼居高臨下一抓,就像老鷹捉小雞似的。
鄭好不再躲閃。迎上去,手一晃,如鬼魅一般纏住了對方胳膊。
小於啊呀一聲驚呼,他已經親眼見到鄭好這招的厲害,一旦被纏住,肯定會骨斷筋折。
黑子也是一愣,低頭看了看,說:“小子,出手挺快啊,不過這樣也好,看看到底是誰的力量大。”
說着運力於臂。手臂青筋暴起。猛吼一聲,就要把鄭好提起來。
哪知道鄭好輕輕一擺一甩,不但把他的力量瞬間消解於無形,同時向他發出一股力。這力猶如大海的滔天巨浪,綿柔而不可阻擋,但聽得“咔嚓”一聲。
對方的黑臉一下子就變白了,他的胳膊瞬間脫臼。鄭好後退一步,靜靜望着黑大漢,並沒有趁人之危,趁勢攻擊。
鄭好與他無冤無仇,加之黑子剛纔放棄用棍,此刻動手就留了情,並沒有損傷到他的骨骼,只是把他的胳膊拉的脫了臼。
黑子平生與人打過無數次架。無論是多麼強大的對手,最不濟也能過上十多招。
沒想到一交手,還沒有搞清怎麼回事,胳膊就突然脫臼了。而且瘦弱的對方似乎根本就沒有怎麼用力。
他雖然受傷,但畢竟是混社會的,並且久經陣仗,相當強悍。受傷後,不退反進。斜身換肩,向鄭好撞過來。
看到對方像坦克一般撞過來的身體,鄭好知道不能與對方硬碰硬。他向旁邊一側身。
對手的每一次打擊,都讓他成長。鄭好已經磨練成爲真正高手。對力量的運用有了新的認識。
他這一側身,無論是閃躲的時間還是位置當真是妙到毫巔。
在黑子與他擦身而過的同時,鄭好擡手在對方肩部順勢輕推。黑子整個人就飛了起來。
砰一聲把窗戶玻璃擊破,半個身子衝了出去,所有人幾乎都驚呆了,沒想到黑子二百多斤的碩大身軀這麼快就被鄭好從窗戶裡拋了出去。
外面有許暢用竹竿晾曬的內褲,黑子的頭恰好就套了進去。他眼前一抹黑,雙手空中亂抓並且大喊:“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十分滑稽。門外很多看熱鬧的學生笑得前仰後合。
看到對方穿窗而出。鄭好心道:“不好。”打鬥中竟然忘了這是宿舍七樓。對方如果掉下去,焉能還有命在嗎?
鄭好就在黑子衝窗而出的一剎那,飛身向前,千鈞一髮之際,左手堪堪抓住了黑子的皮鞋。
哪知道黑子的皮鞋根本禁不住黑子跡近二百的重量,嗤啦一聲,鞋幫與鞋底斷裂,黑子再次向樓下滑落。
鄭好心說:“不好。”趕忙另一隻手探出,在黑子就要掉下去時候,及時抓住了對方的腳踝。然後把黑子硬生生又拽了回來。
黑子甚爲皮實,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後,忘記了胳膊脫臼的疼痛,忘記了滿臉的玻璃渣子,首先扯掉頭上內褲。
他望望鄭好,又望望自己,突然哈哈笑了,對鄭好說:“你真是好樣的。”說完俯身背起地上的同伴就要離開。
小於擋在前面說:“黑子,不能走啊,這樣就算完了嗎?”
黑子擡腿一腳,把擋在前面的小於踢了一個跟頭,“媽的,你還想怎樣,難道還要老子的命嗎?”
他說完,大步離開。小於爬起來兀自跟在對方屁股後面,不甘心的說:“回去告訴濤哥,讓濤哥親自來收拾這小子……”
張海捂着腫起的半邊臉走過來,哭喪着臉說:“鄭好,你們打架,爲什麼受傷的卻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