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暢高興說:“鄭好,你英雄救美,風雪送錢,肯定是已經獲得了她的芳心。
這個女孩現在對你有意思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要抓住機會。這個顏曉雪絕對是可以和歷史上任何一個四大美女媲美的漂亮女人。”
張海說:“是啊,的的確確的美,美得動人心魄。上一次只看了一眼,差一點跌倒。”
李瑤甲批評張海說:“你這人真是沒有出息,只是看了一眼,就找不到北了嗎?”
張海辯駁說:“只要是不瞎眼,她的漂亮可是有目共睹的。聽說,好幾位單身男老師都給她寫過情書呢。甚至還有一位已婚男老師,晚上偷偷給她寫情書,結果被老婆發現,打了一個烏眼青!”
鄭好說:“這是不是太誇張了。”許暢說:“一點不誇張,那個已婚捱打男老師就是高一一的生物老師。我看見了,眼睛都快讓她媳婦打瞎了。”
張海有些羨慕嫉妒恨地對鄭好說:“前些時間,大家還爲你和徐芸分手感到遺憾呢,沒想到你因禍得福,竟然又找了個千年不遇的大美女。
你說,我哪裡比你差,是相貌,是家庭,還是身高。這樣的好事怎麼就輪不到我呢?這世道太他媽的不公了。”
李瑤甲貶損他說:“做人的品質,是做人的品質。你知道嗎?”
張海說:“要是那個女生願意嫁給我,哪怕是嫁給我一年,不,一星期也可以,我做一輩子活雷鋒都可以。”
許暢說:“這就是做人的差距了,鄭好是無條件的做個品德高尚的人,你呢,卻是附加了諸多條件纔去做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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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瑤甲對於美女顏曉雪的事情不感興趣,對剛纔許暢口中的風雪送錢卻興味盎然。
她問鄭好說:“剛纔許暢說,你們還有什麼風雪送錢的浪漫密事,說出來大家聽聽。”
鄭好說:“這有什麼好說的呢,這個風雪送錢嗎,顧名思義就是下雨下雪的時候,朋友缺錢,就給送去唄。”
李瑤甲見鄭好不願意說,也就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話題一轉說:“漂亮女人有什麼用,不管吃,不管喝,一樣也會老去,還要時時刻刻防着被戴綠帽子,勞心勞神。人啊,還是實實在在好。我感覺張靜就挺適合你。她家裡開着大煤礦,有錢的很,如果娶了她,一輩子不愁吃喝。找個有錢女朋友,可以少努力幾十年的。”
鄭好說:“謝謝了,我現在還不想找什麼女朋友,我只想好好學習。”
李瑤甲說:“學習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將來過上好生活嗎,娶了張靜你就一步到位了。況且張靜也對你很中意。這可以說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錯過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鄭好不置可否。李瑤甲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星期六回家時候,鄭好算了算,還有二十天,徐曉宇的高利貸就到期了。
如何才能弄到剩下的一萬多錢呢?現在就是弄一分錢也十分困難了。苦思冥想,沒有任何辦法。感覺真是一籌莫展。
路上風很大,鄭好被吹了一臉的塵土,經過彩票店,他甚至想去買張彩票,說不定就中了呢?
正自想三想四時候,一張白紙恰好飄到鄭好臉上。他一把扯下白紙,心說晦氣,只有死人臉上纔會蒙白紙呢。
正要丟掉。看見白紙上面竟然還有字。不由多看了一眼。是個招聘保安的小廣告。
平時到處都有小廣告,什麼祖傳秘方治療性病了,什麼公主公關什麼的。
鄭好從來沒有想過應聘。畢竟他是學生,學習纔是他主要任務。
可是現在他需要錢啊。招聘保安而且是招聘夜間保安,月工資七百。這可是不菲的一筆錢啊,鄭好怦然心動了。
他可以呀,他完全可以呀,他可以不去上晚自習了。雖然幹一個月七百,這點錢對於剩下的一萬多來說依然是個天文數字。可是倘若與老闆熟悉了,說不準可以提前預支一些錢呢。
鄭好心中激動不已。這是老天爺看見我困難,故意把這個招聘廣告送到我這裡啊。鄭好現在已經開始相信命運了。
他仔細看了地址和招聘條件。條件很簡單,只有一條,那就是體格健壯會打架。鄭好暗自罵道:“他媽的,這是招黑社會嗎?”
招聘保安的地方竟然就是巴黎之春夜總會。他在這裡與張靜跳過舞。現在想來竟然那般荒誕不真實。
夜總會在煤城東郊,離煤城一中僅僅有幾裡地路程。下午放學,幾分鐘就可以到這裡。這就更加堅定了鄭好應聘的決心。
面試地點在夜總會後面的一間辦公室內。保安替鄭好拉開辦公室屋門的一剎那,鄭好感覺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此刻外面還很冷,大約零下二三度。而屋內卻感覺有四十多度。
鄭好走進去,保安迅速把門上。一剎那,鄭好感覺猶如身處在一個大蒸籠中。四處密不透風,身上汗嘩嘩流出來。
擡手抹汗的時候,耳畔傳來冷冰冰的聲音:“你來應聘保安?”
鄭好擡頭,見辦公桌後面沙發上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正望着他。對方投過來的目光讓鄭好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在如此高溫的屋內,對方仍然穿着厚厚的羽絨大衣,從上到下包裹的嚴嚴實實。那人面部表情淡漠,臉上呈現的是一層青灰。
那人拿起桌上一盒煙,抽出一支,陪鄭好進來的保安討好得湊過點着,鄭好看到他拿煙的手微微抖動。
這人戴着眼鏡。不像是這些保安領導,卻像是一個病怏怏的大學生。
但是五十多的保安卻尊稱對方濤哥,言語之間甚爲畏懼。
他指着鄭好,告訴對方:“這個年輕人是來應聘保安的。”
聽到濤哥,鄭好心中一動,這人怎麼也是濤哥呢。想來此濤哥一定非傳說中的彼濤哥。否則自己可真是送上門來捱揍了。
濤哥瞥了鄭好一眼,這一眼猶如一道冰錐,射向鄭好。使得鄭好從心底凜然升起一陣寒意。
叫濤哥的人拇指與食指夾着煙深吸一口,然後很享受的緩緩吐出。
鄭好注意到他手指猶如竹節般瘦長,但是指甲比較厚,並且有數處裂開。
他吸的煙竟然是熊貓牌子,熊貓煙價格不菲,在煤城不是一般人能夠享受的,大部分是煤老闆和領導們的特供。
對方說:“你現在還是學生吧!”聲音不高,並且有些嘶啞。聽着很不舒服。
鄭好不得不佩服對方的眼力歹毒。僅僅打眼一看,就被對方看穿身份。
沒有等鄭好回答,他接着說:“我們這裡找的是保安,首先要求會打架。你不行。”
鄭好說:“我行。”濤哥熟練的在菸灰缸裡彈了彈菸灰,說:“你的眼神太過柔和,不夠狠毒。”
鄭好說:“我打過架。”濤哥問:“打過幾次?”對方咄咄逼人的提問,讓鄭好有些措手不及。
要知道鄭好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打架,不罵人,做一個好孩子。
而此刻對方要求能打架,會打架,擅長打架。這成了取得工作的必備條件。實在有悖常理。
就在鄭好思考如何回答的時候。濤哥不屑的擺了擺手,說:“走吧,走吧,不要耽誤時間了,我很忙。”
並且對領鄭好來的保安說:“老劉,以後再有應聘的要看準,不要什麼人都來麻煩我。”
叫老劉的保安連連點頭,不迭聲說:“是是是。”
鄭好見對方如此傲慢無禮,輕蔑自己,憤怒了。他說:“你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我會不會打架。”
叫濤哥那人沒再搭理他,擺擺手,連話也不願多說一聲了。
保安催促說:“走吧,走吧。”
鄭好很失望,垂頭喪氣向回走。在酒店門口時候,突然有人攔住他,熱情地喊道:“小朋友,你怎麼來這裡了。”
鄭好擡頭,對方竟然是黑子。這讓鄭好頗有些意外。但很快他什麼都明白了。剛纔的濤哥就是社會上傳說的黑老大。
鄭好被再次叫到濤哥面前,對方再次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把鄭好好一番把量。
最後他把煙掐滅,說:“能把黑子他們打退,看樣你應該有兩把刷子。他們說你力量大,我找個人與你比比,你敢不敢?”鄭好說:“沒問題。”
濤哥說:“倘若被打傷或是打殘,我是不管醫藥費的。”
鄭好說:“我自願的。”濤哥說:“看你長得瘦小單薄,說話卻硬氣。那麼就試試吧!“
夜總會側面一空曠廠房內,濤哥穿着厚厚羽絨服,外面又裹了一軍大衣,頭上戴着厚厚棉帽,脖子裡圍着毛巾,僅僅露出兩隻眼睛。手裡尚還抱着一銅製火爐。
濤哥的的這身打扮讓鄭好甚爲不解,此時雖然是冬天,但在屋內卻也十多度,怎麼會冷的那麼誇張,他爲什麼如此怕冷?他有病嗎?
濤哥指着一位高大威猛,猶如黑鐵塔一般的保安對鄭好說:“他是大熊,只要十分鐘不被他打趴下,今天夜裡就可以在這裡上班了。”
鄭好看對方身高足有兩米,站在那裡,像是大象一般,自己僅僅能夠到達對方肩膀。
大熊滿臉橫肉,他對站在自己眼皮底下這個小孩充滿了蔑視,他看着鄭好,雙手交叉,微微用力輕掰,發出啪啪響聲。
旁邊幾個保安看着他們,指指戳戳,除了黑子與李子,沒人看好鄭好,所有人都認爲這場打鬥不會有任何懸念,大熊對鄭好是碾壓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