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軍演負責大部分炮火支援的是紅/軍獨立團。
說是一個團,但無論是裝備數量還是人員編制都達到了近一個師的規模。
這個團裝備着各型火炮、自行火炮、火箭炮,甚至又有一個地對地導彈營。
此時獨立團下轄的各個陣地上,炮聲隆隆、***漫天飛舞不要錢似的飛向預定座標。
咻……咻……咻……
這是地對地導彈營在發射導彈,一枚枚長空之劍撥地而起,以十數馬赫的速度鑽入雲霄,然後衝出大氣層,再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以更大的速度朝地面撲去。
轟!
導彈砸到一個小山包上面,把山都給炸塌了。
離那座小山包不到一公里的地方,紅/軍的某步兵團在那裡設伏。
其團長臉色慘白,從草叢裡站起來,對部下說:“都起來吧,我們都死,不用再趴着了,該幹嘛幹嘛去。”
“這是怎麼了?”身邊的指導員還沒醒過味了問道。
“我們死了,還能怎麼着?”團長指指那座崩塌的小山包自嘲的說。
“我們好像是被自己人幹掉的?”指導員回過神來,忍不住罵。
“此次軍演,藍軍沒有裝備地對地導彈部隊,不是我們自己人乾的,還能是誰?”團長氣呼呼的掏出煙,也忍不住罵道:“這打的是什麼鬼仗,居然被自己人幹掉了?”
團指揮部裡,團長康益簡直要笑爛了臉。
在信息指揮中心提供的打擊座標指示下,打得藍軍是魂飛魄散鬼哭狼嚎,可以說這場軍演,康益的部隊立了頭功。
這讓康益高興的同時也頗覺得可惜,要是一場真實的戰爭該多好。
說不定,只要經過這一仗,自己就能混個旅長甚至師長噹噹。
“康益!你搞什麼鬼!”一聲爆呵打斷了康益的yy。
來者正是張毅軍長,他平時爲人謙和而且最護犢子,也就是愛兵如子。
也正因爲這樣趙凱司令纔不讓火氣十足的周易來,而是他來炮兵陣地。
不過,張毅軍長驅車來的路上,看到紅/軍慘象。
愣是沒見到一個“活人”全部是“掛了”士兵,而且大多數還是成建制的被己方炮火所殲滅。
這讓張毅有些火大,如果這是真實的戰爭,自己等人全都是國家民族的罪人啊。
等他到炮兵陣地一看,還在猛烈的開火“屠殺”自己人呢?
張毅軍長更氣了,直衝團指揮部,把手套一脫,摔到康益的臉上,大罵不止:“你是幹什麼吃的?都把炮彈一顆不落的往自己人頭上招呼了!如果這是真實的戰爭!你就是叛國!”
罵完,張毅對着自己的幾個警衛說:“把他給老子綁起來!”
“爲什麼綁我?我犯什麼罪了?”康益被綁不由大聲質問:“我可是完全按照首長們的命令,打擊藍軍啊?”
“我們的命令……”
“難道不是嗎?”我們從沒有下過命令這句話張毅軍長還沒說完,康益團長就搶過話去,道:“您和趙凱司令員等首長的命令,不都是通過信息指揮中心傳達給我們團的嗎?”
“這個……”
張毅再次沒說完,康益團長就掙開幾個警衛的束縛。
此人平時是個急脾氣,屬於那種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說話辦事直來直往,一點也不怕得罪人,所以他急乎乎的說:“張軍長,您無論是軍銜還是資歷,都是我康益難以比擬的,我敬重您。不過今天您要是說不出爲什麼綁我,我就告到趙司令那裡去!”
“你……”一個少將軍長居然被一個團長頂撞,張毅氣急,道:“你打電話到作戰指揮部裡,親自問問趙司令員,你到底犯了什麼罪吧!”
張毅軍長真的是氣急了,如果他能稍稍靜下心來想想,就會明白信息指揮中心出了問題,被藍軍滲透了。
因爲自己與趙凱等人一道命令都沒下過,可信息指揮中心卻胡亂發了無數命令,就可以猜出來事情的真相。
同時張毅軍長更是急得忘了,所有的通信包括電話都要經過信息指揮中心,也就是藍軍的手裡,這豈不是與虎謀皮嗎?
信息指揮中心的電話響了,夏侯一看是炮兵團打來的,不由一笑。
炮兵團是他們重點照顧的對象,大部分命令都是指向它,所有不得不防炮兵團的人起疑,但怎麼防呢?
趙凱司令員先前的那一個電話幫了大忙。
精通黑客手段的劉湘就知道有大用,錄製了趙凱的聲音並用一個小小的軟件模擬出了他的聲線。
“喂。”夏侯抓起電話,而且這一聲喂,在康益與張毅軍長等人聽來,就是趙凱本人的聲音。
“張軍長,還是您跟趙司令說吧。”康益雖然是個急脾氣也不怕得罪人,但張毅畢竟是自己的上級,面子還是要給的,所以他把電話給張毅。
“趙司令,我是張毅,情況是這樣的……”張毅把問題簡要的說明一下。
電話那頭的夏侯一陣冷笑,道:“小張啊,你所說的我知道了,現在請把電話交給康團長。”
康益接過電話,道:“趙司令,我是康益,您對於張軍長下令綁我的事情怎麼看?”
“他那麼做是有原因的。”夏侯說着話鋒一轉,道:“康團長你會聽從我的命令嗎?”
“當然。”康益想都不想就道:“您是軍區最高的指揮官,我不聽您的,聽誰的?”
“那好。”夏侯開始使壞,道:“那我以軍區司令員,也是本次軍演的最高指揮官的身份命令你,把張毅軍長抓起來。”
“啊?!爲什麼啊?”康益大驚,萬萬沒想到趙凱會下這樣的命令,差點兒電話沒有脫手。
“啊?”同在一旁聽到內容的張毅軍長更驚,“爲什麼啊趙司令?爲什麼要抓我?”
“康益!”夏侯根本不予解釋,直接命令康益,道:“你不是說會聽從我的命令嗎?怎麼還不動手!”
“給我動手!抓起來!”趙司令員的命令不可以不聽。
頓時在場的團指導員與參謀長和其餘一干人,齊齊動手,把張毅和他帶來的幾個警衛統統綁個結實。
“趙司令!爲什麼要綁我啊?”張毅委屈的大吼。
“小張啊,你先委屈一下吧,雖然這是軍演,可也不是演戲不是。”夏侯接着說:“此次軍演,你們也知道規模極大,連一、二號兩位首長都來觀摩,就是爲了儘量貼近實戰,可演習畢竟是演習不是真的,那怎麼辦呢?最後還是兩位首長想得周到啊。”
康益和張毅軍長不明白趙司令不解釋爲什麼綁人的原因,而是說起這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所以他們不出聲,繼續聽電話。
“爲了貼近實戰,能最大限度的檢驗部隊的戰鬥力的同時也想檢驗部隊的反滲透能力,所以兩位首長私下裡召見了張毅軍長,讓他客串一把叛徒,來一個臨陣倒戈,投靠藍軍去……”
“啊……”康益驚掉下巴,“叛徒!還可以客串一次?”
而張毅更是又驚又氣,居然急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因爲所謂的首長召見壓根沒有的事,作爲當事人他能不清楚嗎?
“當然能了。”電話那頭的夏侯忍住笑,道:“張毅軍長不就是那樣嗎?他應兩位首長的要求,玩一次滲透,以檢驗部隊的反滲透能力;這不張毅軍長就利用自己是紅/軍少將軍長的身份,到康團長你的團玩滲透來了。”
“啊?”康益怪異的看着張毅,如同看待一個敵特。
“趙司令您怎麼可以亂說?我哪裡客串叛徒了。”張毅急得大叫。
“不過還好的是。”夏侯根本不想解釋,因爲怕言多必失,索性一黑張毅到底,“我及時得到消息,而康團長的警覺性也很高,纔沒讓張軍長得逞。”
說到這夏侯更是借題發揮,道:“同志們啊,所謂兵者詭道也,在戰爭中爲了勝利,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什麼手段都可以有,所以一、二號兩位首長隨機出的難題,對我們也是一種歷練,幸好最後我們交出了滿意的答案,及時看破了滲透的陰謀。”
說完,夏侯就掛斷電話,他知道不必多言了,因爲目的已經達到。
“趙司令啊!您怎麼可以這樣冤枉我啊!”雖然是軍演,但被人扣上一個“叛徒”的罪名,這讓張毅這位年過五旬,立過無數次戰功的將軍不由憋屈,居然聲淚齊下了。
不過這在康益等人看來,卻另有一番味道。
“叛徒”的身份被趙司令當場拆穿了,還出言抵賴呢?
軍長不愧是軍長啊。
看看那表情,那動作,那哭喊的聲音,還真像那麼一回事,這演技要是去演電影,什麼奧斯卡最佳配角獎,肯定妥妥的拿了。
“張軍長,雖然現在是演習,但趙司令也說不是演戲,所以只好先委屈一下您了。”康益讓人押走張軍長和他的幾個警衛,然後跟手下說:“大家都看到了吧,爲了此次軍演儘量貼近實戰,一、二號首長都還整出反滲透這一出了,所以我命令所有警戒部隊,遇到任何人想來我們的團指手畫腳的,統統先押起來再說,哪怕是趙司令親自來也一樣。”
“啊?”指導員不解道:“趙司令也抓?”
“趙司令剛纔不是說兵者詭道也嗎,既然張軍長能來搞滲透,難保趙司令不會來試試我們,或者找一個相貌跟他差不多的人來忽悠我們,想看看我們的反應呢?”
“有道理。”指導員想了想道:“立刻命令下去,在這個團裡除了我與康團長的命令誰也不要聽,如果發現誰敢越過我們兩個下達命令,先抓起來再說,無論對方是誰多大的官,統統照抓不誤。”
接着這個團的所有人都受到了來至康益團長的命令。
大意如下:爲了防止藍軍對我進行滲透,我命令全體人員現在進入了危急狀態,任何聽到這命令的人,必須無條件執行,如果發現有人不執行,你可以先把他抓起來,包括我。
第一,不要相信任何人,不管他什麼軍銜,穿着什麼制服,除非你認識他。
第二,任何你不認識的人敢下任何命令,你先抓起來再說。
第三,如果有什麼疑問,抓人再說。即使造誤會,也總比由於大意,讓敵人滲透進我們團的好。
以上這些命令,必須通過我本人或指導員才能進行更改,其它人如果試圖更改這些命令,你可以無條件的抓人。
正因爲康益團長下了這樣的命令,以至於最後趙凱發出軍演結束的命令之後,他們依舊不信,認爲那是藍軍搞的滲透,軍演根本沒有結束。
軍演都結束很久了,康益這個團還是見到不認識的人就抓,最後沒辦法只好讓趙凱親自出面,解釋了半天才解除了誤會。
而這個團也成爲了此次軍演,除了特種連之外的另一個最大的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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