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來後,悄悄的帶上了門,生怕兩個人的喧譁聲影響了其他人,又引來護士。我怕護士還對我有印象,到時候不明不白把我趕走,豈不是太冤?
我突然闖入,似乎沒有引起兩個人的注意,他們似乎吵得專心致志,以至於沒有發現我的到來。
看兩人不顧昏迷不醒的女人,兀自在這裡吵嚷嚷的,我心上不由得感到有些悲涼。但這是別人的家事,我也不好過於干涉。我沉吟一下,重重的咳嗽了兩聲,同時向兩人看去。
我這聲咳嗽聲總算是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兩個人齊刷刷的轉過腦袋向我看來,面上還殘存着餘怒。
兩個人緩了口氣,女人先說話了,面上帶着疑惑的表情:你是誰,醫生去哪了?
我不由得苦笑,這兩個人吵了半天,竟然沒有一個人去請醫生,這個時候倒是反問起我來了。心上雖是如此想,但我還是如此回道:叔叔阿姨,我是馮燕的朋友徐刀,我來這裡是幫忙來了。
女人有些警惕:男朋友?
我聞聲一愣,無奈的搖了搖頭。男人卻是明白些道道,他摸了摸禿頂的腦袋,有些不確定的說:小楊在電話裡跟我說了,有個叫徐刀的幫忙墊了醫藥費。你是要錢來了吧,說吧,要多少,我可以儘量滿足你。
小楊是林萌萌男朋友的小名,想來是他跟這男人提過我。雖然這男人是爲着女兒着想,但是他卻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我心上一急,正要解釋出聲,一旁的女人卻是尖利着嗓子出聲了。
女人嚷嚷:小徐,你別收這個男人的錢,他的錢都是髒的,我給你錢,你說你要多少?!
男人一聽就怒了,揮舞着公文包像是舞動這一個炸藥包一樣。
得,我一看這兩個人又要吵起來,只能硬着頭皮上去勸架,但兩個人根本不理會我,就在那自己幹了起來。
我靈機一動,指着病榻上的馮燕,驚呼出聲:馮燕醒了!
兩人聞聲頓時一愣,也立馬止住爭吵,向着牀榻上的馮燕看了過去。但馮燕自然還是好好的躺在病榻上,沒有絲毫甦醒過來的跡象。兩人的面容瞬間就是有些難看起來,我看他們要發威,頓時硬着頭皮說我有辦法可以讓馮燕甦醒過來。
但是兩人都嗤笑出聲,說我有什麼本事能讓馮燕甦醒過來,還說又不是沒錢,只要出錢讓醫院好好的治病就好,讓我不要添亂子。
我一聽兩人這麼說,也是不由得愣了愣。是啊,我以前也是相信科學的,那麼爲什麼我現在卻是寧可相信披風哥那些跳大神的手段,卻不相信醫院的醫療水平了?
或許馮燕真的僅僅是患上了某些古怪症狀纔是一直昏迷不醒的,沒有披風哥說得那般嚴重。當初我昏迷,還曾經昏迷了個兩天兩夜呢,馮燕這般情況倒是有可能的。
我這麼一遲疑,兩個人更是對我不上心了,最後兩人爭執了半天,纔是決定好,女的給我還錢,男的出醫療費。我
收到錢,然後被趕出病房的那瞬間,真是感覺有些苦笑不得。
在病房外,我苦笑着看着進進出出的護士,還有聞訊而來的主治醫生,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林萌萌和她男友看到馮燕父母來了,他們也是悄悄鬆了口氣,然後給我和馮燕父母打了聲招呼就先離開了。畢竟這兩天都是他們兩人在看護林燕,這時候得到暫時的休憩,自然要好好的休息一番。
我答應一聲,也在病房外面等了起來,等了一會兒,沒有看到披風哥給我任何迴應,也不知道他又跑哪裡廝混去了。我暗罵一聲,擡起頭就看到一頭耀眼的金髮,還有那對冰冷的眼神。
正是藍飛兒!
這女人似乎是跟着主治醫生的,再看到我時明顯愣了一下,她皺着眉頭問我怎麼又來了。我揚了揚眉毛,毫不客氣的說:我來看望我朋友,你有意見?
畢竟這一次我的儀容儀表沒有任何問題,也沒有造成任何的混亂,她根本沒有權利把我趕出去,我也沒必要給她好臉色。
藍飛兒聞聲面容一窒,似乎是吃了一憋,再想說什麼時,病房裡面有人叫她,她只能把肚子裡的話嚥下去,衝我狠狠颳了一眼,然後匆匆進入病房。
病房門緊閉着,我也不好進去,什麼也聽不到,只能在醫院裡乾等着,像是個傻瓜一樣。
這時候通道里人來人往,我尋思着想找個人問問院長在不在院裡,我不僅想讓他幫馮燕一個小忙,還想問問他包租婆的事情。包租婆之前對我說的那番話,我其實還是半信半疑的,若是事實真像包租婆說的那般,實在是有些詭異了。
我本想找羅莉問問,但是想到她還在值班,貿然過去打擾可能會對她影響不好。於是我沉吟一下,衝着身側走過的一名面容清秀的小護士問出聲:護士妹妹稍等下。
小護士似乎還有些青澀,她上前來輕聲問我是需要幫助嗎?看來這小護士前些的時候不在現場,也不知道我在醫院裡鬧過,正合我意。
我點點頭,然後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道:護士妹妹,我最近好像患上了奇怪的病,我聽說你們醫院的院長一身鍼灸術聞名全國,特地來找他老人家求救,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他的辦公室在哪。
小護士看着我身上的繃帶和痛苦的面容,似乎有幾分相信了,她想了想帶着歉意的告訴我,即使是看病求救也要按照程序來,讓我先掛號,沒有預約的話還要排隊。而且她說她也不知道院長最近在不在醫院裡,不過她最後告訴我院長的辦公室就在醫院附屬樓的最高層,在那裡能夠看到院長。
我點點頭,對小護士道謝一番。
小護士前腳剛走,旁邊的病房門直接就打開,裡面有着幾個穿白大褂的身影魚貫而出,藍飛兒走在最前面,不屑的看着我,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在藍飛兒身後,幾位醫師似乎在談論着什麼,爭論得似乎有些激烈。
最後出來的是馮燕的爸媽,他們
在後面爭着問怎麼把馮燕喚醒,醫師們爭論一番,卻是眉頭緊鎖,說需要開個小會討論一番,最後才能決定嘗試一些必要措施,這些措施的實行,可能還需要他們的簽字,畢竟會有一些的風險。
醫師和家屬離開後,我也隱隱有些擔心起來。從目前來看,似乎現代醫療技術,對於馮燕這樣的情況還是一籌莫展的,那麼只能倚靠披風哥的手段了?
不過,這傢伙也真是奇怪,關鍵時刻淨是給老子掉鏈子,這都過去了多久了,還沒有傳回來任何消息!
我這麼想着,騰的一下起身想要進病房看看馮燕的情況,但是還沒有拉開門,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呵斥:你幹什麼?!
我扭首看去,心裡也是騰起一絲怒火,把我攔住的正是藍飛兒,敢情這娘們真跟我耗上了,硬是守在通道里,觀察我的一舉一動!
我硬着頭皮回道:我看看我朋友也不行嗎?
藍飛兒雙手叉腰,柳眉倒豎,頓時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說什麼我不尊重醫院規定,亂闖病房,若是影響了病人的休息,會如何如何,一副菜市場八婆的架勢。
藍飛兒雖然也是壓低了聲音,但是她那嗓子的尖利特質,照樣清清楚楚的傳遞出去,引得通道里一些病人的家屬對我這裡探頭探腦的。我心上雖然憋屈,但也不好跟她起衝突,若是再被趕出去,再光明正大的回來恐怕也是難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坐着跟她耗起來了,也不知道誰能耗得過誰!
我不鬧事,就靜靜地呆着,藍飛兒也不能奈我何,兩人大眼瞪小眼半天,也沒有個結果。
我正和她對峙着呢,手機忽然響了,我默默的掏出手機一看,來電人正是披風哥!
我心上罵了一聲,連忙接了電話,正要罵出聲,卻看到藍飛兒做出一個瞪眼的動作,連忙咬牙壓低了聲音,起身向着通道外行去。
在電話裡,傳來披風哥的聲音:下來吧,我在樓下等你。
我一愣,還沒有來得及問他咋回事,他就把電話給掛了。我心上雖然是一頭霧水,但仍是趕緊下樓去。
到樓下,我看到披風哥非常拉風的坐在一輛小電驢上,就着鏡子在整理他的髮型。他的披風已經換了一身新的,不過還是那副老樣子。
我上去調侃他一句,問他去哪裡撿來的這小電驢,這傢伙說是在跟樓裡的人借的,剛纔沒有錢坐車過來。我聽到他這麼回覆,也是不由得一頭黑線。
接着我問他咋來得這麼晚。披風哥把頭髮整理好,跳下小電驢,壓低聲音道:這醫院有問題!
我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披風哥神秘兮兮的告訴我,剛纔他在醫院外轉了一圈,發現附近有陰門世家的人出入,這醫院上空,隱隱還有着穢氣升騰,裡面肯定藏着髒東西,只是被人施法遮掩起來,披風哥到現在也沒有找到問題的所在。
我有些不確定的問:那現在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