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打,我打。可……得把我鬆開吧?”我只能點頭認賭了。
那傢伙想了想,開了一隻手銬:“打吧?”
我往包裡一摸,尼瑪,傻眼了。
當時拿了快遞,在客廳裡打開,手機放沙發上的。快遞太刺激,我忘記手機了。出門的時候,我居然大意給忘記了。
對方一看我:“喲?怎麼?沒帶手機?”
我點點頭:“好像真沒帶。”
他冷冷一笑,掏了一部不錯的手機來,劃開,遞給我:“用我的打吧!”
我搖了搖頭,說:“算了,不打了。記不住號碼。”
確實是這樣的。我能記得往的手機號碼只有一個,是香姐的,而且現在她都沒用這個號了。至於其他的號碼,都是保存在手機裡的,也沒花功夫去記啊!這年頭。很多人都這樣的。
現在好了,我想給汪風或者陳鬆、呂曉薇電話,居然記不住號碼了,唉……
他一收手機:“行,你小子這就算輸了。欠我兩千。看你這逼樣兒,連錢包也沒帶吧?”
我點點頭,確實如此。我的錢包在手包裡,手包在臥室的牀頭上,出門沒帶。
他馬上隨身掏了個本子。迅速地寫了一張欠條,讓我簽字。
我真是日了狗了,這丫的,就這麼在乎錢?居然欠條上寫的是四千,搞得我道:“韓警官。怎麼兩千變四千了?”
欠條上也寫了他的名字的,叫韓平。
他冷道:“你要是老實一點的話,欠我們兩人一人兩萬的話,能保證你少受點苦,懂不懂?”
擦!這丫的,居然這麼來敲詐老子!
我看着他,他一臉的嚴肅,好正派的感覺。
前面那位也道:“小子,一看你就是個混渣,不會不懂吧?兩萬兩萬,平平安安,沒聽過?想受皮肉之苦,那就別說話,靜靜的。”
他大爺的,人民警察裡面怎麼混進這兩個敗類了?汪風、陳鬆那樣的人怎麼不多一些啊?我雖然是打不出去電話,但只要到了西河公安分局,老子纔不會認慫,不會怕的。
當即,我閉嘴了,什麼也不說。醒得比較早,還有點困,乾脆睡覺吧!
韓平見狀,對前面那位道:“馮程,看來這小子還硬呢,回去先好好伺候着。”
前面姓馮的那傢伙說:“行。沒問題。到時候他就知道給個兩萬是多麼便宜的事情了。”
韓平又馬上對我喝道:“別特麼裝睡,起來,這欠條你輸了,得給吧?”
我微微睜開眼,道:“寫兩千。我認了。四千,沒門兒!”
他一揚拳頭,但還是放下了,迅速又另寫了一張兩千的欠條。
我拿過來,沒二話。直接簽上我的名字,然後閉眼就睡覺。
他拿過去一看,唸了兩聲“林雨”,然後冷笑道:“一會兒,你就要淚如雨下了。好名字。好名字,應景啊!”
然後,他和馮程都冷嘿嘿地笑了起來。
過了沒多久,我有些迷迷糊糊的,車子停了。韓平下車就冷道:“林雨,你給我……喲,杜局,您這麼早就來了啊?”
杜局?
我猛地想起了,小虎牙好像說過,杜小成的哥哥杜小勇混到西河公安分局的副局位置上了呢!媽的。這下好爽,居然他這麼早來上班了。
那時,只聽外面杜小勇熟悉的聲音響起:“我能不來嗎?孟總親自打電話來,說他宰他兒子手指的嫌疑抓來了,我得親自審一審再說。在哪呢?拉出來我看看是誰,居然這麼囂張!”
韓平和馮程那叫一個反應快啊,一個對我吼:“小子,趕緊滾下車來!”
一個吼:“杜局親自審你,有你好受的!”
媽比的,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來形容我,已經不貼切了。我恨不得宰了杜小勇,但我卻只能努力冷靜內我,然後移到車門邊,下車來,朝着杜小勇冷然地望過去。
只見他站在近近的公安局辦公大樓階梯上。雙手叉着腰,還穿着大衣,又黑又粗壯的體形,似乎好些年都沒變過。只不過,那張臉上的青春痘早就沒有了,多了幾分威嚴冷傲。
馮程掏出煙,急走幾步上前,給杜小勇上煙。韓平則是推着我往那邊走。
杜小勇一邊接煙一邊看着我,濃眉鎖了鎖,突然將菸頭一甩,一臉驚喜的樣子:“我的天吶,小舅子,好久不見了啊?怎麼,混這麼好了?敢幹出那等重案來了?姐夫我是對你刮目相看呢,還是另眼相看啊?哈哈哈……”
我冷哼一聲,扭頭一看,看都不看他。
馮程一聽“小舅子”三個字,煙都嚇掉了,張嘴結舌地看着我。
韓平更是一愣,側身望我。然後結巴道:“杜局,這……您小舅子啊?這……咱們……”
杜小勇冷笑着看着兩個傢伙:“怎麼?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啊?連我小舅子也敢抓是嗎?”
兩個貨嚇得臉色都變了,馮程連忙叫苦道:“杜局啊,這事兒我們真不知道啊!咱也是聽命行事,可誰知道這大水衝了龍王廟……”
韓平連忙掏鑰匙給我開手銬,因爲緊張,居然鑰匙還掉地上了,趕緊撿起來開銬子。尼瑪,這情況似乎太刺激了點。
手銬一打開,韓平馬上又跟我賠禮道歉:“林雨啊。對不起啊,哥有眼不識泰山啊!您多擔待,多擔待啊……”
這貨一看就連一點人民警察的脾氣也沒有了,看着就讓人心頭不爽。
我喝斷的他的話;“你丫閉嘴!”
他馬上一捂嘴,重重地點了點頭。跟尼瑪一條叭巴狗一樣。
我又冷道:“欠條呢?”
他反應超快,一下子掏出欠條來,撕了個粉碎。
我見杜小勇沒表示什麼,還笑眯眯地看着我,便馬上喝道:“吃了!”
“呃……”韓平看了看手裡剛要扔出去的紙條碎渣子。愣了一下,喉嚨上下一動,馬上就塞嘴裡去了。這賤渣,居然真的吃了,還對我吐了吐舌頭。
杜小勇那時才揮了揮手:“你兩個滾滾滾。我小舅子交給我了。”
韓平和馮程簡直如得大赦,轉身就跑,速度相當之快,很快就消失不見。
那時,杜小勇走下來,居然摟着我的肩膀:“林雨,走吧,到我辦公室聊聊!”
我一扭肩,掙開了:“誰要跟你聊?如果沒我什麼事兒的話,我就走了。”
“哎~~~怎麼會沒你事兒呢?”他揚頭一看我。然後低聲道:“這事兒就算是你乾的,有姐夫我在,什麼事兒也沒有。”
“我沒幹這樣的事,我是活雷鋒被你的狗爪牙當成了嫌疑犯!我也沒你這樣的姐夫,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當副局長了,了不起啊?我還沒把你放眼裡!”我看着他,冷道。
他倒是脾氣比那幾年好多了,微微一笑,說:“怎麼說呢?好歹我和你香姐還有結婚證的,這雖然是沒有夫妻之實,關係還擺着呢不是?法律上來說,她還是我的妻子嘛!”
“我呸!你欺負我不懂法律啊?兩年沒有在一起生活,就算你們有結婚證,香姐只要提出離婚。哪怕是打官司,法院都判離了!”
確實,當年香姐事發之後,兩個人沒辦離婚手續的。杜家人根本不管我們,哪有想到這個細節呢?
他鼓着眼睛看我,很詫異地笑道:“呵呵,這幾年長見識啊林雨?行行行,你現在喊你香姐回來,馬上跟我辦離婚,我看離不離得了。哼哼……聽說她能說話了,還能拄拐走路了,恢復得不錯啊!要是一回來,我再掏點錢好好治治,不就能好了麼?”
最後,他雙眼裡爆發出禽獸一樣的邪光,分明就是還惦記着香姐的美色。
我懶得看他那個醜逼樣,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他大手一伸,冷道:“站住!這裡是國家暴力機關,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有些話沒弄個清楚,你就想走嗎?”
我一甩手,居然掙不開。他的力量很大,捏得我腕子都要斷了似的。
我罵道:“杜小勇,你他媽鬆開老子!”
他右手抓着我左手,左手突然一伸,速度很快,猛地就抓住我脖子,一下子捏得老子氣都喘不過來,將我往辦公大樓裡拖着就走,沉聲罵道:“你他媽的小崽子,老子給你臉了是不是?臉給你足了,你就脾氣來了是不是?看老子今天怎麼治治你這臭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