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王色大堂,呼吸到了外面的空氣,回頭看了看王色的燈紅酒綠,不知怎麼的,袁元明竟突然覺得這裡烏煙瘴氣的,不似從前那般規整。
“走吧,讓他們都回去,榮頌帶着我去兜兜風。”袁元明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副墨鏡帶上,那樣子就好像回到了十年前他意氣風發事業蒸蒸日上的日子。跟袁元明走的親近的人都知道,他是個幽默的小老頭兒!
杜九卿就喜歡這樣的!賤賤的,還非常寵她的!
榮頌是袁元明最得力的助手,是管家榮甫的兒子。年輕有爲,爲人正派,袁元明也是喜歡的不得了!
榮頌開着黑色勞斯萊斯帶着袁元明去了連城的外郊,他知道老爺子喜歡那裡的空氣。
運城,機場。
王家的人把王小吉和林躍得行李箱搬上了車,夜晚的微風拂動着兩個年輕姑娘的頭髮。
“九兒,邢牧野知道你回來嗎,這麼晚了要不然你先去我住一宿吧!”
“哈哈,小媳婦兒回來當然要去找夫君啦,你放心吧,大叔還不知道我回來呢,要給他一個驚喜!”杜九卿歡歡喜喜。
“看你那個小賤樣!”王小吉嘴上打趣着,可心裡還是有些擔心,“那就讓林躍送你回去,今天太晚了,累壞了你不要緊,這要是他邢三爺的娃有什麼閃失,他還不得把我給殺了啊!”
邢牧野別墅。
林躍開車安安靜靜駛入院內,爲了不讓邢牧野察覺,特意停得遠了一些。
“你把這些東西交給阿叔就可以了,你也趕緊回去吧,奔波了一天也夠累的了。”
杜九卿從下飛機開始,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
大叔,我給你個驚喜,你開不開心!
杜九卿腦子裡yy着各種和大叔小別勝新婚的羞羞場景,步伐更加輕快了起來。
別墅區裡的安保工作做的很好,所以除了大門有人看守之外,別墅的門基本上是不上鎖的。
杜九卿看到二樓主臥的燈還亮着,映射在窗簾上隱約能看見房間內有人影走動。
杜九卿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了是兩個人影!!
而且,是一男一女!!
而且,是雌雄同體!!!
杜九卿鬱悶的噘着嘴,輕步上樓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猶猶豫豫的走到主臥門外,趴在門上聽裡面的動靜。
那聲音她太熟悉了!是男女****的產物之一,猛烈的撞擊聲是激情如火的證明!
女子的呻吟與浪叫一陣蓋過一陣,聽得杜九卿很是反胃。
呵,邢牧野,我不在,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杜九卿登時覺得萬般委屈,千辛萬苦的回來想要給他一個驚喜,沒想到,最後還是邢牧野給了她一個巨大的驚喜!
杜九卿想也沒想就跑了出去,也不顧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是否能夠禁得起她這麼折騰。
半夜邢牧野覺得口渴,出來找杯水喝,隱約間感覺好像看到了杜九卿的影子,看了一眼大擺鍾時針已經指向凌晨一點了,想想一定是自己太過想念那個鬼丫頭所以出現幻覺了。
回房時路過主臥聽到了裡面的動靜,嘴角勾起了奸詐的笑容。
這麼激烈,姜唯伊這個女人,果然是個下賤坯子!
回到房間裡拿起牀頭櫃上杜九卿的照片,癡癡的看着,上去賤賤的親了一口,“小混蛋,真想你!”
邢牧野別墅裡自打杜九卿去了連城後就隨處擺滿了杜九卿的照片,而且大部分都是偷拍的。這讓姜唯伊每次來獻媚看見了都很是不爽!
邢牧野躺在牀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低聲罵了句,“媽的,這牀板怎麼這麼硬,明天讓阿叔把所有客房的牀都換成質量上乘的,不然誰知道哪天等那個小混蛋回來了一個不高興就把他從主臥給踢出來了怎麼辦!”
杜九卿離開邢牧野別墅後,一個人走在大街上,身上所有的東西都讓林躍交給阿叔了,沒有現金沒有身份證沒有銀行卡,甚至連手機都沒有帶。杜九卿第一次有了這麼強烈的無助感,比從前在杜家任人欺負任人罵還更加無助!
像是被主人看似無意遺落在路邊忘記帶回家的小貓,可憐的讓路人都想抱回家的小貓,卻是主人怎麼都不願意要的小貓!
什麼想念,什麼承諾,什麼討厭姜唯伊只愛她杜九卿一個!都是狗屁,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都是!!
杜九卿越想越覺得委屈,把從一開始和姐妹玩輸了遊戲調戲邢牧野再到剛剛撞見的那個用生命承諾愛自己的大叔與旁人纏綿,這期間所發生的一切,都像電影似的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而且,自動過濾掉了他們之間所經歷的美好,刻在腦子裡的全部都是兩個人之間的誤會與爭吵!
杜九卿摸着肚子,穿着拖鞋和寬大的孕婦裝拖拖拉拉的在大街上游蕩。還好此時足夠深夜,來來往往的人很少,不然以杜九卿在運城的惡名,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有人向她扔來香蕉皮和雞蛋。
杜九卿想了好一會兒,擡手胡亂的抹掉臉上的眼淚,加快了步伐。
她現在覺得邢牧野做的唯一一件有功德的事,就是把別墅選在了距離鋒程總部不算很遠的區位內。
連酒店都住不了,她只好徒步走到鋒程總部,去那裡等待黎明。
鋒程總部大樓裡還好還有一個看大門的大爺,不然整個大樓裡空無一人,如此陰森恐怖杜九卿是怎麼也不敢進去的。
杜九卿到達總裁辦公室後把那個樓層裡所有的燈都點開了,她以爲這樣可以驅逐黑暗,驅逐心中吞噬幸福的魔鬼。
運城是個不夜城,鋒程總部又在市區中心,落地窗上交相輝映出這個城市夜晚的精彩,也映着縮在椅子裡杜九卿無奈嬌小的身影。
“在你離開或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無論怎樣我都應該保護好你。”杜九卿摸着肚子自言自語道,然後就下了椅子,跑到沙發上去睡覺了。
她枕着與他的過往沉沉睡去,眼角還掛着一絲不忍拭去的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