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黎氏的老太公終黎甘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是雙眼微閉,身體也是僵硬了,牀榻旁邊正坐着一個二八年歲的小妾,衣衫甚少,其面色滿是惶恐。
終黎龍趕進來查看究竟,正是因爲因爲這名小妾驚慌失措的慌亂叫聲。
“父親!”
終黎龍看着牀榻之上已經是失去了呼吸的父親,立刻上前跨出兩步,查看究竟。
發現父親是真正的沒有了呼吸之後,終黎龍才瞪向那名小妾,厲聲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小妾慌亂的說道:“奴婢也不知曉,昨夜才餵了太公一些蜜汁好好的,今日一早就發現太公不醒人事,奴婢……奴婢這才慌了神!”
說道此處,這名小妾也是慌亂的跪在牀榻旁邊,惶恐的說道:“大爺,大爺,實在是不關奴婢的事情啊,求大爺開恩,放過……放過奴婢吧……”
終黎龍看了一眼這小妾,慌亂之下,其衣衫也是不整,露出來些許春色,讓終黎龍也是不由得生出來心猿意馬的心思,不過面前躺着的就是父親的屍體,終黎龍也是壓制住了,喝道:“諒你也沒有這個膽子!”
隨後終黎龍將視線落到了終黎甘之上,也是面色皺了皺,父親死去,終黎龍也是毫不意外,畢竟父親年近八旬已經是獲得夠長的,尤其是近段時間以來,父親是有些糊塗了的跡象,能夠活到這樣的年歲,全靠着一些養生秘術吊着一口氣。
隨後進來了幾名終黎氏的族人,看着屋內這一片景象,也是紛紛不知所措。
終黎龍
終黎龍終是說道:“老太公仙逝,讓族老選一個黃道吉日厚葬老太爺,通知其它老氏族,來爲老太公全喪壽之禮吧……”
身後衆人自是應道,當下有人便是離開出門安排此事。
終黎龍見到跪在牀榻瑟瑟發抖的小妾,也是微閉着雙眼吩咐道:“將這些太公身前喜歡的玩物……悉數殉葬了,讓她們下去也能陪着太公,我們這些子孫好好獻些孝心……”
“人殉……”
終黎龍話音剛落下,那名小妾嚇得連忙磕頭道:“大爺,大爺,不要……不要……”
終黎龍面色絲毫不爲所動,對身邊隨從吩咐道:“將她拉下去吧!”
言語剛剛落下,身後幾個孔武有力的族人便是上前拿捏住這名小妾,在其哀嚎之下,便是被拖了下去。
終黎甘卒亡的消息旋即被宛城重要的老氏族以及官吏知曉,雖然引起了小小的波動,不過旋即便是坦然接受了,畢竟這位終黎氏的老太公已經是年近八旬,普通人哪裡能夠活的這麼長的年紀。
對於老氏族也是有些打擊,畢竟若是這位終黎氏的老太公在世,以其號召力,即便是如今君上,也會忌憚其四朝遺老的名聲,老太公生性謹慎,雖然是做不出來如同莒勱老將軍那般血濺朝堂的豪邁之事,但活着終究是老氏族的一塊主心骨。
值此重要的時刻,老太公居然是逝去了,這讓懷有某些心思的老氏族豈能夠接受!
司寇沈案已經是將消息稟報給了秦公,後者在聽聞終黎甘逝去之後,也是面色平淡,不過語氣卻是略帶惋惜說道:“終黎氏老太公也是四朝元老,這般年歲也算是喜喪,來人,傳孤旨意,向終黎氏傳達孤的撫卹之情……”
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是將引得諸多老氏族震動的消息應付過去,作爲傳達此事的沈案也是知曉進退,應了一聲,便是退了秦王宮,剩餘的事情自然是由高錦指派內侍監去處理。
秦公這纔將視線落到了林玧琰身上,換做一副笑意臉色問道:“孤六子此番前來,所爲何事?”
林玧琰直接回答道:“君父,兒臣想要節制羽林軍的兵權!”
聞言,秦公稍稍詫異,因爲大秦的政事,他並沒有對自己諸多兒子有什麼過多的關注,或者說他對自己這些兒子的關注,大多是因爲政事上的,至於私底下是什麼樣子,秦公倒是沒有過多的經歷好奇此事。
對於這六子牽入到爭儲一事,秦公也是略有耳聞,甚至知曉的不少,但正是因爲如此,他纔會爲六子這般直接感到詫異。
〖六子這般……難道是對這君位沒有意思?〗
秦公心頭忽然冒出來這個疑惑,不過擺在明面上,秦公還是將這些想法一閃而過,正色呵斥道:“軍國大事,豈能因爲你是孤的兒子而有所例外!”
面對秦公呵斥,林玧琰並沒太多在意道:“君父,兒臣可以立下軍令狀,羽林軍在兒臣的手中將會超越大秦任何一支軍隊的戰鬥力……”
說到此處,林玧琰瞥了一眼旁邊靜立不語的韓悝,又是補充道:“包括所謂的大秦新軍!”
聞言,秦公也是有些動容,但是終究是有着顧慮,看着林玧琰再一次呵斥道:“狂妄!”
林玧琰上前道:“仙桃一戰,羽林軍和舊隨人組成的兩萬餘人軍隊,可將人數十數萬人的荊國北王軍全軍覆沒,南郡數戰,無論戰報上是如何說的,羽林軍之功,兒臣認爲,無人可比,南樑一戰,曾經可讓大秦北境邊軍畏之如虎的韓國穎川軍盡數折損,難道這些事也是兒臣的狂妄之語麼!”
秦公語塞,隨着南北兩境戰事的落幕,一些消息也是傳了出來,其中傳到秦公耳中的也是不在少數,對於這個六子建立的軍功,也是讓秦公刮目相看,但是……
林玧琰再一次上前一步說道:“若是君父一言九鼎,當初出兵之時許諾的儲君之爭,毫無意外的話,應該是兒臣勝出了吧……”
林玧琰極爲平淡的一句話,讓韓悝也是失色,萬萬沒有想到,公子琰殿下居然對君上直言自己對儲君的渴望!
秦公臉色也是變換複雜,難以預料此時的心境究竟是想着什麼……
“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秦公的聲音難以聽出來其是什麼心態。
林玧琰卻是所答非問:“江夏舊隨人,雲夢軍乃是兒臣的私軍,上大夫季樑、將軍杜會、嵇狩皆是兒臣的入幕之賓,任憑他人將戰功寫的如何,這份都是改不了的事實,君父知曉兒臣說的是什麼……”
“琰殿下!”韓悝也是在一旁聽着額頭冒汗,連忙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