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軍??!”劉仲武咬牙道。“這羣泥腿子怎麼和高太尉家扯上關係了?”
吳敏一皺眉,道:“好歹高大人也算是太上的重臣,總不能不去看看,走吧!看來今日是休息不了,皇城司的人是應付不來那羣野蠻的傢伙的,走!先去看看吧。畢竟是京畿重地,天子腳下,這羣燕地的泥腿子還能反了天不成?”
“不錯!就算他永定軍禦敵有功,難不成還敢擅自打殺了朝中重臣!他劉平也太放肆了些?!”劉仲武道。
一行人急匆匆的趕到了高俅的府邸之處,遠遠的,只見高俅府邸門口黑壓壓的一羣軍漢圍在門口,足有十幾號人馬,爲首的一個正是林沖,只見林沖惡狠狠的望着此刻在自己腳下的高衙內,幾次都想舉刀砍了這廝,手裡的鋼刀提在手裡,一臉的殺氣。高衙內身邊的卻是高俅,高俅護子心切,一邊好言相勸,就差跪下磕頭了,林沖身側的一個年輕軍將卻是大聲咒罵着:“狗!#¥娘養的雜碎!!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林大哥的家眷也是你能騷擾的,活膩了是不是!!今天你楊爺爺我就給你好好放放血!!”
這年輕的軍將正是楊再興。原本林沖便是汴梁的禁軍出身,自家的老婆被高衙內調戲,自己一忍再忍,被高俅發配了滄州,在沒有劉平的際遇裡不過是逼上梁山,造反去了,一輩子窩窩囊囊的過活,可是如今卻是被劉平這個怪胎徹底的將林沖那懦弱的性子改了過來,原本的故事被改寫,此刻的高俅父子像是一對落水狗一般,不住的哀求林沖放過自己。
林沖原本是在永定軍休整的時候向劉平請了假,回家探望妻子,不成想正巧碰見了高衙內還在自家門前賴着不走,想要見林娘子,林沖氣不過,一通暴打,將高衙內給轟走,誰成想這個高衙內竟然找了十幾個家奴前來找場子,恰好被入城運糧的楊再興看到,數十個永定軍的好手當即動手,一羣在汴梁城作威作福的豪奴哪是久經沙場的永定軍兒郎的對手,片刻間就被撂倒;林沖壓押着高衙內便是來到高府,要當着高俅的面說清楚,哪成想高俅一項作威作福慣了,當即便喝罵林沖等人,壓不住火氣的楊再興可不管這些,一項野慣了的楊再興上前便是將高俅也揪了出來。高俅急忙吩咐了家奴前去尋得劉仲武來,想要幫忙,此刻劉仲武一來就看到此時的場景。
“林沖!!林將軍!!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小兒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老夫代他給你賠個不是,你可不要欺人太甚啊,好歹你好歹是禁軍出身,你要知道,擅自謀殺大宋重臣,當斬無赦!!”高俅軟中帶硬道。
“高俅,俺與你近日無冤,往日無仇,你的兒子調戲我家娘子在先,你卻百般袒護包庇!當真欺我林沖不敢殺他麼!!”林沖鐵青着臉道。
“老東西!還敢這麼說話,信不信俺一槍將你和你身邊的雜碎一塊穿了糖葫蘆!!”楊再興惡狠狠道,“林大哥,他這個傢伙費什麼話。一刀砍了了事!!”楊再興怒道,說着就要上前。
“爹爹救我!爹爹救我啊!!”高衙內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林沖腳下哀嚎着。
“大膽!!住手!!!”劉仲武在人羣外高喝道。帶着人手便衝過來。兩隊人馬俱都是對峙在一處。
“哪裡來的粗野軍漢!好沒禮貌!當朝大員的家也敢圍!!想要造反嗎??!”被劉仲武等人簇擁着來到中間的吳敏高聲道。頗有文官的威勢,官架子十足。
高俅一見劉仲武和吳敏前來,登時便是心中大定,激動道:“吳大人、仲武都統,快、快救我父子啊!!”
林沖雖然久不在汴梁,可是也認得眼前來的是神衛軍的都統劉仲武還有當朝大員吳敏,心中有些沒底。但是手裡的鋼刀卻是握着的緊緊的,一臉凝重。
“哪裡來的兩條雜狗!叫嚷什麼!叫的小爺耳朵難受!!”楊再興大刺刺道。一臉不在乎的神情,他可不在乎你是什麼都統大員,這個混不吝的性子,哪怕是天皇老子來了他都不怕,怕是隻有劉平和岳飛等大將能約束住楊再興這頭猛虎。
劉仲武大怒道:“大膽!!這是當朝宰輔吳大人!!我乃是神衛軍都統劉仲武!爾等粗野軍漢還不見禮!!”
“老子管他什麼人!管你是什麼人!不認識!想讓小爺行禮,先問過小爺手裡的大槍再說!!”楊再興槍頭一直,一股厲風襲來,嚇得吳敏一縮頭,躲到了劉仲武的身後。劉仲武好歹是禁軍出身,身手還算過得去,眼前這個年輕軍將二話不說,上來便動手,急忙用手裡的長刀格擋,噹啷一聲,劉仲武只覺的手裡陣痠麻。長槍硬生生的砸在了劉仲武的刀上,將劉仲武的刀打落在地。
這還是楊再興沒有動殺機,只是嚇唬嚇唬眼前的二人,楊再興雖然虎是虎了點,但是絕不缺心眼,知道眼前的這兩個傢伙都是朝中的大員,貿然出手打殺了,怕是會給自家侯爺惹上麻煩,所以只是隨意的一刺,嚇唬一番,若是真要是下殺手,怕是劉仲武和吳敏兩個眨眼間就得被楊再興刺倒在地。
“再興!!莫動手!!我自有分寸!”林沖出手如電,一隻手抓住了楊再興的長槍。
“林大哥!”楊再興不滿的收了槍。眼睛狠狠的望着二人,嚇得吳敏心驚肉跳,眼前這個野蠻的傢伙根本就不是人,彷彿站在自己身前的是一個狂野猛獸一般,下一秒就能將自己撕碎了。
林沖一拱手道:“在下林沖,永定軍軍將,見過了二位大人,在下如此,也是逼不得已,高衙內調戲在下內人在先,高太尉辱罵我在後!此等事情,林沖七尺男兒豈能忍受,故此我軍中袍澤弟兄前來陪同在下討一個公道!!”林沖不卑不亢的說完,眼睛望着二人,一臉的凝重。
“林沖!?哼!我識得你!你原本是禁軍中的一個橫班教頭,聽聞你武藝不錯,今日一見還真是開眼了,怎麼,聽說你如今跟了劉平,入了永定軍,便是如此囂張跋扈了麼??如此莽撞行事,便是你們那個什麼勞什子的劉侯爺,也保不得你們!!”劉仲武硬氣道。
吳敏此刻也在劉仲武的身後探出頭來厲聲道:“你說高衙內調戲你家娘子?可有人證!可有物證!!居然大言不慚的來人家的府上撒野,卻是好生的厲害啊,難道你們統帥平日裡便是如此教看你等行事的麼??當真是好大膽子,須知這可是天子腳下,你們這羣粗鄙的軍漢,仗着有幾分軍功便是無視大宋王法了麼?要知道,咱大宋,可是有國法軍綱的!!爾等竟敢如此,還不退下,想要造反麼!!!!”吳敏義正言辭的說道。
“吳大人!在下只是要討一個說法,討一個公道,豈是那種犯上作亂之人!!”林沖激動道。
“還敢狡辯!你們這羣不知禮數的粗鄙漢子!當真是野慣了,這是汴梁神京,你們居然聚衆作亂,到底是何居心!!”吳敏色厲內荏道。
幾個神衛軍的軍將在劉仲武的眼神示意下就要前去林沖腳下將高衙內救出來。雙方的人馬此刻都是劍拔弩張,禁軍們虛張聲勢,仗着人多些就想壓着永定軍一頭,永定軍雖然人手少,只有不到二十多人,卻是根本沒有將眼前的這一羣禁軍放在眼裡,都是從屍山血海裡泡出來的鐵血漢子,哪會怕這一羣酒囊飯袋一般的禁軍廢物。十幾個人齊齊的圍成一個簡易的軍陣,卻是一股凜然的殺氣油然而生,讓周圍的禁軍不敢上前。
“還不上!!”劉仲武對着身邊的人喊道,劉仲武帶來的神衛軍足有七八十人,人多勢衆,早有些按耐不住的傢伙想要上前,可是懾於永定軍的能征善戰的兇名,卻是沒有一個敢出手的。
吳敏見此情景,當即高聲道:“還不動手,更待何時,一切事由責任,由本官來擔着!!來啊!!給本官拿下這羣目無王法的賊配軍!!”
高俅也是來了信心,在一旁喊道:“對!拿下這幫目無王法的賊配軍!!”
劉仲武的心裡暗自叫苦,心道你吳敏真是不知道什麼情況麼?眼前的這羣永定軍可是出了名的兇悍,連金人都不是這羣怪獸的對手,憑着自己的這些人,能作甚?自己手下的人是什麼貨色,自己比誰都清楚,這些汴梁的禁軍,平日裡喝花酒,吹牛逼,賭錢賣乖,做些欺壓普通百姓的營生還算在行,可是和眼前的這幫兇神廝殺,那豈不是找死。可是無奈,吳敏已經下了號令,自己只能先硬着頭皮上了,招呼了手下人便要出手。
六七個膽子大的神衛軍提着刀槍就要上前,卻是被楊再興一個橫掃千軍將手裡的兵器都掃落在地。
“哪個敢上前一步!楊爺爺手裡的大槍可不認人!!想死的就上!!”楊再興暴喝道。如同一頭擇人而噬的猛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