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影樓的老闆交代了一些對這影樓的善後處理事項。
老闆很重視,拿了個本子一一記錄下來。
緊接着我就接到了張真仁的電話,說他沒事了。我放下心,讓他直接回分公司。
影樓的老闆給了一筆錢。算是我們這兩天命懸一線的代價。
雖然沒能盤下這影樓,但是我卻並不覺得虧。
因爲我的巨吃劍飲了百年腐血,同時和我的感應又增強了。更爲重要的是,我得到了漢五銖的王錢。這是我用多少金錢都無法換來的。
解決了影樓的事,我們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正軌。
只是張真仁的情況有些糟糕,雖然他回了魂,但是由於魂魄離體的時間有點長。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元氣傷了很大。
爲了能讓他儘快恢復,我讓廖光明幫他送到了上次他療傷的寺院裡沐經靜養。
張真仁有些不捨,但是他的身體暫時不能做劇烈的運動,更不能進凶宅。
所以他留在公司,也不能出去辦事,所以我勸他還是安心一些,等身體好了再回來。
廖光明和我各在一個公司,平時也很少見面。
我這邊的分公司,被劉曉翾管理得井井有條,她還真是一個管理人才。分公司的正常業務也逐漸上了軌道,而且業務也開始擴展起來。
同時公司還吃着醫院的乾股,所以預計到年底的時候,收入會猛增一大塊。
可以說公司前景很是廣闊,我看着也很舒心。算起來,如果年底將利潤的一部分上交之後,我想我剩餘的收入,再加上之前我和廖光明幹活賺的,還上他的一百萬債務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我出來入行幹了這麼久,終於可以擺脫債務這座大山了。
到時候我還要不要繼續幹這一行,還是回到學校上學?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轉眼過去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來,是我最近一段時間過得最舒心的日子。只是赫連雙最近的時間,課程很緊,她也一直在忙於學業。我去學校找過她幾回,看着她夾着書本去教室上課,我心裡不由得也想起我的學校來。
於是我暗下決心,如果等還清了債務,我還是要回到學校。那種感覺就跟我得到的五帝錢一樣,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而且這段時光,過去了就很難再追回了。
一個月的時間,我終於將前段時間的疲累和緊張一掃而空。但是閒的久了,又有些坐不住了。
我每天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發呆。
這一天劉曉翾進來,看到我的樣子,一笑:“怎麼了樑總,是不是覺得無聊?”
我點點頭,說是有點。
劉曉翾手裡拿着文件夾,告訴我說:“昨天收到一單業務,我沒想好接還是不接?”
我問道:“是關於凶宅的?”
劉曉翾點頭說,是的。
我一愣:“凶宅怎麼還接還是不接?有錢賺就接,沒什麼升值空間就不接唄?”
“這單業務其實是總公司放在外面的鴿子傳回來的,但是據說總公司廖總不在,所以又轉到了我們公司。”劉曉翾解釋道。
“廖總不在?他又去哪了?”廖光明居然不在公司,他走也沒跟我打聲招呼。
“聽說也是出去辦宅子去了。”劉曉翾說道。
我點點頭,現在和廖光明雖然是總公司和分公司,但是平時獨立覈算,就跟兩家公司一樣。他出去辦宅子,如果不是太棘手,是不會找我去配合他的。
“你有空看看這資料吧,接不接,由你決定,我只是覺得這好像去一趟人吃馬喂的,不太值當。”說着劉曉翾把那資料遞給我,然後她就離開了。
我翻開資料,仔細看了看,資料很簡單。上面只是記錄了凶宅發生的一些怪事,以及凶宅的所在。
我看了一眼,發現那地方距離這裡竟然有一千公里了,而且那凶宅也不是出售,只是房主出的酬金,想找人破掉凶宅。事成之後會付給兩萬元的報酬。
至於凶宅的構成倒很簡單,就是一家三口,女孩因爲和村裡的男孩私定終身,但是遭到父母的反對,於是和男孩私奔了,結果和男孩雙雙死在了外面。
父母悲痛欲絕,料理完喪事之後,他們就經常夢到女孩。而且到了晚上,經常會聽到女孩的房間和廚房等地方有動靜。
就這麼個簡單的宅子,看這資料,估計就是女孩的魂魄回到了家裡,鬧出一些動靜來。這樣的情況只要去超度一下,再安放幾樣鎮宅的物件就可以了。
正如劉曉翾說的,這麼個簡單的凶宅,跑幾百公里過去,確實有些不值當。
不過現在的情況是,我休息了一個月,身體閒的發慌。
我想了想,決定還是接下這單生意,兩萬塊錢雖然相比那些大的生意算是小數目,但是畢竟也是錢啊。算起來跑這一趟,怎麼也能淨賺一萬五六,總比在家閒着的好。
我讓劉曉翾準備了那邊鴿子的聯繫方式,我收拾了東西,準備上路。
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廖光明出門了,張真仁在休養,赫連雙在忙學業,整個能出動的也就剩我一個人了,這還是我第一次不帶任何人,單幹。不過看着那凶宅比較簡單,我依然是信心滿滿。
我將應用的東西準備了一個揹包,同時這次帶上了陰陽守宮。它們這些日子在公司養着,由於長期沒有外出,它們顯得有些萎靡不振。可能是很少和大自然接觸的原因,雖然沒被餓死,但是看着消瘦了許多。正好帶它們出去撒撒歡。
只是這次由於賺的不會太多,爲了節省開支,另外也是爲了出去散散心,我沒有開車,選擇了乘坐火車出行。
比較可惜的是,這次由於乘坐火車,我的巨吃劍就不能帶了。
考慮到這凶宅破起來不會太難,我只是在包裡帶了一把銅錢劍。
凶宅所在的地方,是在一個小城市。火車並沒有直達的,需要中轉才行。
我坐着火車前行,發現前面進入了一片丘陵地帶。
我知道那資料上凶宅所在是一個叫羅九縣桑瓜泉的地方,距離火車的終點站還有一百多公里。估計桑瓜泉應該是個村子。
我從火車轉到汽車,顛簸了一路,終於到了羅九縣。
羅九縣的縣城也不大,看起來破破爛爛,一看就是經濟欠發達的地方。
這裡已經靠近西部,有些黃沙被風捲起來滿天都是。
我在羅九縣給鴿子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很久,鴿子才接聽了。
我說明來意,報了廖光明的號。
那鴿子叫羅翠,聽說不是廖光明親自來的,語氣頓時就低沉下來。說羅九縣距離桑瓜泉還有二十多公里,讓我在羅九縣找個地方先住下,第二天他來帶我去桑瓜泉。
我看了一眼天色,說此時纔是下午3點多,算起來二十多公里天黑之前也能趕到了。
鴿子羅翠一聽,想了想說道:“你還是聽我的吧。畢竟破凶宅不是那麼容易的,沒弄清楚事情之前,最好等第二天白天再過去。”
聽羅翠說話的語氣,透着對我的不信任。似乎我是冒着廖光明的名來這裡矇事的。
我最見不得狗眼看人低了,這如果破了凶宅,鴿子會有一定的提成。我估計羅翠在這裡也守了好長時間了,終於獲知了凶宅的信息,自然不打算輕易放過,還指望着從這凶宅裡撈一筆呢。
我見他這個態度,更堅持要去凶宅看看。
最後羅翠只好囑咐我說道:“好吧。我這裡距離桑瓜泉近,我們直接去村裡集合,我在村口等你。你找一輛當地的三輪車,要跟他講好直接送到桑瓜泉,千萬別在中途停留。”
我隨口應了下來,發現在當地的確有很多等活的三輪車,大多是將乘客往周邊的幾個村子送。車錢也不貴,我找了一輛車,說好去桑瓜泉。
車主報價30塊錢。
我一咧嘴,總共才二十多公里,就要我三十塊錢?這是不是有點欺負外地人了?
“師傅,這麼遠怎麼就要三十塊錢,還能便宜嗎?”我試着跟車主講價。
車主一皺眉,“我需要繞遠,這麼一繞,就要四十公里,而且我回來就要黑天了,一般我都不出活了。要你三十塊錢還貴嗎?”
我一愣,“繞遠?爲什麼要繞遠?”
車主擺擺手:“不繞也行,十塊錢。”
我點點頭,“行,就不繞。這價錢還算公道,快,爭取天黑之前趕到桑瓜泉。”
車主也沒再說什麼,讓我上了車,三輪車突突突,駛離了羅九縣。
車子走出去一段距離,估計也就十多公里的樣子。
這時我才覺得,我還是常識性不夠。
在這西部,天黑下來的速度似乎特別快。
剛剛還是日頭高掛,似乎就是一眨眼的工夫,那殘陽就像是下面有重物在墜着一樣,迅速垂落下去。
天色也像是被人蒙上了黑布,迅速黑了起來。
我有些暗暗叫苦,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種局面。如果這時候給羅翠打電話,說明天再來恐怕也不合適。他一定會更嘲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