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與趙栩對望了一眼, 趙栩眼中已經十分激動,陸衍也認爲不無可能。
陸衍這兩天找遍了可能的出口,不管與安寧孤兒院有沒有關係, 這個冰淇淋店其實他也來過, 只是當時沒有這霓虹燈並沒有發現有玄機的地方, 更不要說這個死沉的冰櫃了。
陸衍一把掀開了冰櫃的蓋子, 白煙般的冰氣瞬間冒出來。
趙栩揮了兩下手, 將冰氣揮散開來煙煙的往四周蔓延開來。
張茀坐的遠,薄薄的一層冰氣飄來,有幾縷拂過臉龐瞬間令張茀一個激靈。
“好冷。”張茀脫口而出。
“噶~噶~噶~”一種冰裂的聲音在四周響起。
張茀忙拿電筒去照, 只見四周牆壁、門、櫃子已經覆蓋上了一股冰氣,冰氣凝固成冰霜, 冰霜開裂開來, 復而一層一層冰氣覆上去, 四周慢慢的開始呈白色。
陸衍立即反應過來用力將蓋子蓋下去,“嘭”的一聲冰櫃竟然四分五裂, 裡面的冰氣全部散開來。
“怎麼回事?好像越來越冷了。”張茀忍不住搓了兩下手臂。
陸衍一看情況不對立即回身去拉門,這個時候門已經被凍住了。
陸衍拉了兩下竟然沒拉開,趙栩立即上前幫忙,兩個人竟然也沒拉開。
陸衍咬破手指在門上畫了一個符,白茫一片的冰霜上被畫上一個血紅的符, 白霜似乎消失了一些, 那個血符彷彿是火烙在雪霜上一樣, 符四周的雪霜徐徐融化開, 露出下面黑乎乎的門。
“啊~”房內陡然響起女人淒厲的叫聲, 好像被火燒身痛苦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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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住手…”淒厲的叫聲裡蹦出幾個扭曲的字音。
陸衍冷笑一聲,“藏頭藏尾, 只敢弄些嚇唬人的把戲,看我不打散了你。”
“我…被縛在這房間裡…我出不去…”
聲音十分痛苦,可以聽得出來聲線繃到了極點,果然下一刻又聽房內極度淒厲痛苦的聲音響起。
陸衍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這間房間怎麼回事,門外有規律亮起來的霓虹燈又是怎麼回事?你既然被縛在這房間裡肯定知道幾分。”
他並不認爲這隻鬼魂就能弄出外面規律使那些東西害怕的霓虹燈,肯定有別的緣故。
“這裡是出口。”陸衍篤定,他在這裡找了兩天,絲毫沒有發現異樣的地方都是一樣的躲在暗處的東西,沒有這裡特別,這裡一定有不一樣的東西。
“不…不…沒有…”
話音裡明顯的驚慌連張茀都聽出來,房間裡幾個人臉上也都流露出驚喜,與其說這隻鬼魂在否認還不如說她當場就承認了。
陸衍:“我有的是方法讓你生不如死,如果你不想太痛苦的話就乖乖的將出去的方法告訴我。”
“沒…沒有…”那個聲音依舊在咬牙嘴硬。
陸衍倒是有不少辦法讓她痛苦,但那些方法都太過剛猛凌厲,這個血符已經快打的她承受不住了,再加一個恐怕她魂飛魄散。
陸衍一轉臉,看見張茀滿臉希冀的站在旁邊,她手上的是剛剛掏出來準備應對的道符,這個符倒是剛剛好。
陸衍給張茀遞了個眼神,“敢不敢將這符貼上去。”
“這有什麼不敢的。”
“你太小瞧我了。”
張茀上前一步就將這符啪的一聲貼到門上,頃刻間滿室充滿了淒厲的尖叫聲比剛纔更甚,讓人立馬能想象出痛苦劇烈翻滾的情景。
趙栩、楊逸和小恩沒怎麼經歷過這些,忍不住抖了兩抖。
“我們這還有一張符,你如果不想受苦,就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趙栩聽了陸衍的話,反應過來,抖了兩抖手中的道符,“沒錯,你看清我手中的東西,可是跟剛纔那張一樣厲害的道符。”
淒厲的尖叫不絕於耳,但總算從其中蹦出兩個氣虛的音節,“我說…”
這下不用陸衍使眼色,張茀很自動的一把揭下道符然後很寶貝的放回自己的口袋裡。
“倒是用什麼方法出去。”陸衍逼問道。
“血…符…”那個聲音討價還價,這個血符實在令她太痛苦了,她無法繼續忍受,只能藉着這件事令他們做出讓步。
陸衍倒也不怕血符沒了以後,這隻鬼魂能做什麼,她既然願意說不妨再讓一步,遂上前一把抹去了血符。
“呼~”一聲悠長的嘆息聲後,那個聲音似乎緩了過來。
“現在該你了。”陸衍並沒有耐心聽一隻鬼魂在這裡嘆息。
“咯咯咯~”
“要出去的方法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那是我們的事,你只需要將方法告訴我們就好。”
“咯咯咯~你們去櫃檯的裡面找出一疊黃紙和筆,挨個在上面寫上你們的生辰八字,然後再燒了,在黃紙快燒盡的時候拍在我這門上,拍的出去就能出去,拍不出去就出不去。”
“就這麼簡單?”張茀有些不敢置信,這算是哪門子的法咒,就燒下生辰八字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咯咯咯~”
“陸衍,我們先試試。”張茀側臉對陸衍說,但是陸衍的臉色卻是十分凝重,似乎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陸衍?”張茀碰了下陸衍的手臂,似乎這隻鬼魂說了這個方法之後,陸衍就顯得心事重重的。
陸衍回過神,“沒事,你們先去寫。”
趙栩已經動作很快的在櫃檯後面找了一疊黃紙出來,朝他們幾個揚了揚,“在這裡。”
“你沒事吧。”陸衍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常,但是剛纔一閃而過凝重的神色還是令張茀擔心起來。
“沒事。”陸衍朝她露了一個笑意,然後扳過她的肩膀將她往趙栩那邊推,“你先寫。”
張茀按下滿腹疑慮,心想現在也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出去要緊,出去了什麼時候都能問陸衍。
幾人很快就寫好生辰八字,除了陸衍。
張茀見他遲遲不動,拿了一張紙跟筆,問他,“陸衍,你的生辰八字是?”
陸衍長手一伸,收了她手上的黃紙和筆,“我不急,先送你們出去。”
陸衍不顧張茀滿臉的疑惑,將她推到門前,“把你的黃紙拿出來。”
趙栩又很機靈的找出一盒火柴半截蠟燭,舉着半截蠟燭遞到張茀面前。
張茀回頭看陸衍,“你沒什麼問題嗎?你還沒寫生辰八字,我不放心。”
陸衍露出幾許笑意,“你放心吧,我只是想先保證你們出去。”說着舉着張茀的手將她手上的紙移到趙栩手上蠟燭的火苗上。
黃紙易燃,火光瞬間竄了起來,並迅速蠶食剩下的黃紙,火苗愈大,眨眼間就要吞噬整張黃紙。
陸衍在張茀後背拍了一下,“走。”將張茀推向眼前的門。
“嘭~”張茀一鼻子撞向木門,又猛地一下彈了回來,好在陸衍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好燙,好燙。”張茀忙將手上的黃紙扔掉,用力的甩了甩手。
“沒用嗎?”趙栩看向陸衍,然後半擡起來臉朝空中質問,“你不是說寫下生辰八字燒了就能過去。”
“咯咯咯~”
“我也說了,過的去就過去,過不去就不過去了,咯咯咯~”
趙栩咬了咬牙,將蠟燭遞給楊逸,“我試試。”說着就將手中的黃紙點燃了,快燃盡的時候拍向木門。
“嘭~”趙栩也撞了一鼻子的雪水,跟張茀一個結果。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八字也有講究?”張茀看向陸衍,陸衍的臉色愈發凝重,嘴脣抿成了一條線。
張茀對他了解不多,但是從未見過陸衍有這種神色,大多數時候他的臉上都沒有什麼特別的神情,因爲本身長相比較冷淡凌厲,估計他自己也知道所以平常倒是以溫和的表情居多。但是陸衍此刻的表情卻是凝重的令她也沉重起來,莫非事情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趙栩看了看小恩,又轉向楊逸,“你的也試試。”
楊逸走上前來,點火、撞門、反彈一氣喝成。
張茀和趙栩同時逸出一聲嘆息。
“咯咯咯~看來你們的八字不太走運,還剩兩個你們可以繼續試。”
張茀看了下小恩,他這個狀態也不適合試驗,免得撞傷了還要照顧他。
“怎麼辦?”張茀本能的問陸衍。
陸衍鬆開手中拿着的筆紙,在上面迅速寫了幾個字,然後遞給張茀,“試試這個。”
“癸酉年”張茀瞥了下紙上的字,好像跟之前在檔案室裡看到的丁丁後面的生辰八字差不多,“這個是?”
“你去試試,也許能行。”
張茀半信半疑,拿着黃紙點上火,在紙快燒盡時推向木門。
這一回,熟悉的堅實感沒有傳來,隨着她身體前傾伴隨而來的是一種虛空感。
張茀身體重心不穩往前撲去,她本能的往前跨了一步,接着趔趄了幾步,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的情景完全不一樣了。
她又面朝着安寧孤兒院的大門站在院子臺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