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手吧!
聽到這句話,席少川望着小兔,靜默,良久開口,“英雄救美,正常的來講不應該是以身相許嗎?到我這裡,結果倒是與衆不同了。如果早知道做英雄的結局是被甩,那……”
微微一頓,看着小兔,淡淡一笑,眸色溫和,“應該還是會把你拉開,因爲那時候腦子想不起別的,就只不想看你血肉橫飛。”
席少川說完,看眼前女孩兒看他,輕輕笑了。
席少川看着,嘴角笑容漸漸消失,在他想看她哭,在他想聽她說些什麼的時候……
“二叔,再見。”
她對他笑了笑,輕輕抱他一下,就那樣走了。
席少川轉身,看着小兔的背影,眸色幽暗沉遠。
【商小兔,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幾天前,他這樣問。兔子是怎麼說的?
【是有話想對你說,只是該怎麼說還沒想好?】
所以,現在是想好了?憋了幾天,就憋出這句話,分手?!
席少川眼睛微眯,自出事,他受傷,兔子就變得有些反常,這一點兒看的很清楚。只是異常的原因是什麼?卻不清楚……
“咳……”
聲音入耳,席少川轉頭,看謝聿站在拐角處,臉上表情微妙。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偷聽的,我就是車拋錨了想過來搭個順風車,沒想到……這純屬意外。”更意外的是,席少川竟然被甩了!
嘖嘖嘖,真是太勁爆了。
這幾天,每次看小兔把席少川當成易碎的娃娃一樣照顧着。作爲被虐的單身狗,謝聿還吐槽過,說:秀得多,死的快。結果……這也太快了吧!
突然的急轉直下,垂直墜落。這突然的,作爲看官的謝聿有點就接受不了,那作爲當事人的席少川……
“席二,那個,你還好吧?”
剛做了女友的英雄,女友就讓他變成了前男友。這感覺,肯定不是一般的酸爽。
謝聿盡力繃住自己臉上表情,肅穆道,“小兔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所以才……”甩了你。這麼說太直白了,“她離開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呀?”
席少川看他一眼沒說話。
應該是有原因的。不然這麼被蹬了,太……太他媽的扯淡了。
“今天又不是愚人節,她看起來也完全不像是膩了你,變心移情別戀的樣子。”謝聿跟在席少川身後,專心致志的分析,“她是不是生理期來了?你知道的,女人那幾天是最難琢磨的。會做出很多讓人難以理解的事,科學道理都解釋不了。”
席少川一路聽着謝聿分析唸叨,走到車前,打開車門,啪的又關上,開車走人!
伸着手,擡着腳,準備上車的謝聿,被撂在原地,看車走遠。默默把手腳放下,剛剛失戀的男人,心情不好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謝聿想着,趕忙拿出手機,這麼大的事不找人說說,非得憋哭了不行。
“喂,陸明呀!趕緊出來,我有個爆炸性的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爆炸性的消息?你懷孕了?】
“比我懷孕還勁爆,出來,趕緊出來……”
***
從醫院回到家,小兔吃飯,寫作業,洗澡,睡覺,一切如常。
躺下,本以爲會失眠。結果,躺下就睡了。很累的感覺!
正準備睡覺的席翊,看到席少川,微微一愣,“叔叔,你怎麼回來了?”
席少川換着鞋子,看他一眼,“開場白能不能換一句?”
席翊笑了笑,“叔叔,歡迎你回家。”
席少川:換一句聽着也一樣的多餘。
“叔叔,這麼晚了,你回來拿什麼東西嗎?”席翊沒多想,開口問。
自從有了溫柔鄉,他叔可是極少再回這單身別墅了。特別,現在跟小兔感情這麼好,回來肯定是有事兒。
席少川沒說話,擡腳上樓。
席翊:……
看席少川換上睡衣走出來。啪的,門又關上。
席翊:他叔這是要住下,晚上不回去了嗎?
呃!小兔今天晚上沒在家嗎?
小兔不在家,所以回來了。
席翊能想到的只有這個。除了這個感覺不會有其他。別說席少川和小兔分手,席翊連往吵架上想都沒有。
這幾天,小兔是怎麼照顧席少川的,觀衆可不止謝聿一個。席翊也都看到了。所以,這個是如果有人跟席翊說他們分手了,席翊:扯犢子!
席少川站在房間內,四周環顧一下,除了黑白,就是灰。都是他滿意的色系,只是今天再看,忽然覺得他之前的眼光並不怎樣。
所以,重新回到單身的第一天,他是不是先把房間重新裝修一下,搞點粉色上去?
某隻兔子把他審美都帶歪了,然後她揮揮手,拍拍屁股走人了。
想着,席少川拿出手機,點開一個文件夾,看看前女友在做什麼?
嗯!在睡覺。看來她比他適應的快。
看着熟睡的兔子,席少川壓下自己衝回去做流氓的念頭。關閉文件夾,把手機丟一旁。走到陽臺上,反射性的摸摸口袋……掏了個空。
【在家不許抽菸。】
忘記了,煙被兔子沒收了。
那個放言說要把他調教成完美男人的兔子,半路撂挑子了,說罷工就罷工了。
而且在罷免他之前,還給他餵了那麼多的糖衣炮彈。然後給他來一個暴擊。對這麼個反覆無常,說話不算話的兔子,他該怎麼辦呢?
是對她分手的宣言,視而不見,充耳不聞,順着自己的意,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呢?還是……就這麼散了呢?
以上,都不。
不能做流氓,也不能無所謂的接受。
轉身回到臥室,拿起手機,撥通一組號碼,接通,“有件事要你去辦……”
***
早起起牀,看着靜靜的屋子,小兔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該幹什麼幹什麼。
叮咚,叮咚……
聽到門鈴聲,心裡不由快了兩拍,控制不住那最好戒掉的期待,擡頭往門口看去。
叮咚,叮咚……
聽着門鈴聲,所有想法靠後,腳向前……
門打開,商文出現眼前。
看着商文,不知道是該失望,還是該鬆口氣。
看着小兔複雜的表情,商文:“你那是什麼表情?”
“這麼早,你怎麼過來了?”
“家裡亂糟糟的,我出來躲個清淨。”說着,走進來,“鬧騰的我早飯都沒吃好,錢包也忘了拿了,有吃的嗎?給我拿點。”
家裡亂糟糟的?鬧騰?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大伯母要跟大伯離婚,昨天半夜鬧到奶奶跟前來了,到今天早上都還沒消停。”商文說着,轉頭往臥室看了看,“席少川呢?怎麼沒看到他?還沒起牀嗎?”
“嗯,他不在。”說着,走進廚房,把包子和粥端到商文跟前,“吃吧。”
看商文吃着,隨意問,“大伯母怎麼和大伯鬧起離婚了?”
“因爲大伯不作爲,因爲奶奶偏心,因爲我們的媽媽太欺負人,還說我們一家人把她當笑話,還有……”商文頓了頓,看着小兔道,“商黎被媒體撕的事你知道吧?”
小兔點頭,“才知道。”報紙篇幅不小,無意中看到。
商文眼睛盯着小兔,“陳英秀說,商黎被撕,都是席少川搞出來的。”
小兔聽了,呵呵兩聲,“想象力還真是豐富,自己一身白毛到處說別人是妖精,狗託生的看誰都想撲上去咬一口。”
直接開罵,實力護短。
商文咬一口包子,搖頭,“女生外嚮一點兒不假。”
小兔嘴巴抿了抿。
“你就這麼相信席少川。”
“相信。如果真是他,他不會玩兒這麼幼稚的撕逼遊戲,他會直接把大伯的那個小公司弄沉,直接把陳英秀弄窮,讓她知道什麼叫看她不順眼。”說完,起身,“我上學去了,你慢慢吃。”
商文:……
按小兔說的。那,席少川還真不是東西。可是,聽着好解氣怎麼辦?
對着一個從來不知道反省,只知道一味的怨懟別人的人,看着真是來氣得很。
商文就不想不明白了,同樣是一個娘生的,大伯看女人的眼光比起他爸來真是差的太遠了。
***
分手,課堂再見,席少川神色如常,小兔也不見絲毫異樣。你講課,我聽課,你看我,我低頭在認真做筆記。
“誒……”放學,楊一妃伸個大懶腰,對着小兔吐槽,“你說,上學明明是腦力勞動,爲什麼我身上這麼累呢?”
“突然發奮學習,是會那樣。”兩人走着說着。
楊一妃:“我還不是被你刺激的,身爲好基友要共同進退,你都進步了,我也不能總是後退。以後成績拉的太開,你嫌棄我了怎麼辦?”
小兔聽了,看她一眼,“一妃,不要以爲我不知道。”
楊一妃:嘿嘿!
好吧,她會努力學習都是爲了新轉來的那個小子。
陽光少年,花容玉貌,一笑暖到可與太陽比肩。
“一見傅言誤終身吶。兔子,你說怎麼有笑起來那麼好看的人呢?”楊一妃捧心,“他一笑,我都找不到北哪兒了。”
小兔:“一妃,你不會真的是……”
“放心,我有分寸。小姐姐我就是喜歡他的顏,想借學習之便多瞄兩眼,抱着看美景的心靠近,沒有其他的。爲了美色不顧一切,我有那心,我也沒那膽兒呀!我媽要是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好吧!就是一典型的有色心沒色膽兒的。
“兔子,我發現他在學校還沒伴兒。等明天吃飯的時候,我們找他一起湊桌怎麼樣?”
“你說行就行,我沒意見。”
“行。不過你記得跟你家妖精報備一下,別讓他誤會了,以爲你吃着碗裡瞧着鍋裡的。”
小兔聽了,腳步頓了頓,看着楊一妃開口……
“小兔。”
小兔的話被打斷。
轉頭,看一個人走過來。
席少川走着,遠遠的就看到宮昦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在對商小兔說着什麼,待他走近時……
“那就這麼說定了,再見。”
“再見。”
宮昦似完全沒看到席少川一樣,對小兔揮揮手開車離開。
看着遠走的車子,席少川擡腳走到商小兔身邊,“可以聊兩句嗎?”
聽到席少川的聲音,小兔心頭緊了緊,臉上未有波動,點頭,“好。”
席少川開着車,帶她到了一個咖啡館,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下,隨意道,“剛跟宮昦在聊什麼?”
“沒什麼,他剛好在附近辦事過來打個招呼。”
現在打招呼都用‘那就這麼說定’這種類似於約會的文字嗎?
席少川看着她,沒再深問,轉而道,“昨天你忽然提出分手,我沒什麼心理準備,所以有個問題好像忘了問。”
小兔聽了,擡眸。
席少川:“分手的理由是什麼?”
小兔垂眸。
“是什麼就說什麼,我可以接受。”
席少川說完,靜了一會兒,在他拿起咖啡送到口中時,聽到這麼一句話……
“我們房事不合。”
“咳咳……咳咳咳……”
席少川:……
席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