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被夥計牽去了後院,靳宛進入酒樓。
夥計們知道她是錢夫人的好友,對她都十分客氣。
“掌櫃的還沒來,靳姑娘要我安排個廂房嗎?”
以爲她來找錢掌櫃,管事的便貼心地提議。
等到靳宛說出是與田有財約好,他纔將人領到二樓的一個廂房。
“田掌櫃就在裡頭,他也剛來不久,可要我爲你通報一聲?”
靳宛點點頭,“有勞了。”
於是管事的先進廂房,告訴田有財靳宛的到來。
“請她進來吧。”
廂房外,靳宛聽見裡面傳出渾厚的中年男人聲音。
須臾,管事的推門,對她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靳宛一進廂房,他就退了出去,併爲客人拉上門。
她看向那個中年發福的男人,微微欠身:“田掌櫃,我就是靳宛。”
田有財的長相就如同他的外號,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有財又土”。
可在靳宛行見面禮的時候,他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以表示對少女的尊重。
一個很小的舉動,但是對提升好感很有幫助,起碼靳宛有些期待和他的合作了。
“靳姑娘年少有爲啊,初始聽我夫人說你年方二八,我還有點不相信呢。”田有財笑道。
實際上,靳宛還有七個月才滿十六歲。不過這兒的人一過了年,便算長了一歲,所以說她年方二八也沒錯。
說話間,田有財始終在打量着她。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在外如此拋頭露面,明顯是家境不佳,或者說是很差。換做以往,這種窮困姑娘是入不得他的眼的。
但這靳宛,雖然皮膚因常年的勞作而顯得粗糙,導致乍看之下不起眼。可若細瞧,會發現她五官甜美,一雙妙目晶瑩剔透,倒不失爲一個美人坯子。
加上她有做香皂這門好手藝,若是能納她爲妾……那可是一舉兩得了。
靳宛很明顯地感受到田有財的視線,只當他是在觀察自己值不值得合作,卻沒料到這老男人是想吃嫩草了。
“田掌櫃,趙夫人說你希望與我進一步合作,不知道對不對?”她微笑着詢問。
田有財被這清脆的少女音喚回神,定了定神,擺出一個自以爲有魅力的笑容。
“沒錯,我認爲賣香皂一事大有可爲,想跟靳姑娘籤個契約,穩定合作。”
聞言,靳宛翹脣欣悅地笑,結果被田有財的下一句話硬生生截住了。
“——原本,我是這樣想的。可見了靳姑娘之後,我改變主意了。”
靳宛收斂起笑意,平靜地注視着田有財,“莫非是田掌櫃嫌我太年輕,認爲我不值得信任?”
“與這無關。”田有財撫着鬍鬚,溫和道:“靳姑娘如今可有婚配?”
一聽這個問題,靳宛便對他的用意有所猜測。
不會吧,她只是換了一套乾淨整潔的衫裙,又沒抹粉打扮,這也能被個老男人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