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清這個事實,靳二虎的身子便抖了起來。
方敏不信邪,瞪圓了眼睛吼:“你敢?!”
說到底,靳宛也不過是個小丫頭。雖說十五歲的姑娘能嫁人了,但她終究來自鄉下,哪有那個膽子殺人?
抱着這樣的想法,方敏只當靳宛是在威脅自己。就算靳宛突然變得能打,她也不怎麼重視,畢竟村裡的人一直不怎麼關注靳海爺孫倆。
再怎麼樣,她也不可能猜出靳宛換了個芯兒。
對於方敏的彪悍,靳宛早有耳聞。她不肯低頭服軟,也是意料中事。
最初,靳宛還想着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可現在,她都被村長“趕出”了靳家村,那還忍個檳榔!
是故,靳宛索性蹲下,跟方敏聊起了“人生”。
“嬸子,你怎麼知道我不敢呢?反正村子裡的大夥兒都不喜歡我,尤其是你,特喜歡給我找不痛快。”
她又變了臉色,眉眼彎彎,笑得人畜無害。就連跟方敏說話的語氣,都充滿了溫和、友善。
看着靳宛的笑臉,反倒令方敏頭皮發麻,靠着她的靳二虎也是全身僵硬。
靳宛彷彿看不出他們的恐懼,仍舊柔柔地笑道:“仔細想想,我和爺爺被村長趕走,這裡邊還有你的功勞呢。
“若你實在捨不得那塊菜地,不如我就將你一家人,埋在那裡面。日後燒起香來方便不說,還能報答你這份恩情。”
“啊!!!”
靳宛才說完,方敏就慘叫出聲。
想到那個畫面,她驚恐至極,拉起靳二虎便要遠離少女。
但靳宛豈能容她得逞。
方敏屢次招惹自己,眼下不過是嚇唬嚇唬她,靳宛還覺着不過癮呢!
因此,她一把抓住了方敏的手腕,緩緩施力,疼得方敏眼淚都飆出來了。
靳宛恍若未覺,只細聲細語地道:“你不是喜歡跟我搶地方嗎?我讓給你便是。正好你也不想活了,我便成全了你……”
“不要,不要!離我遠一點,你這個瘋子!”方敏被她的語態嚇得不行,不停地揮舞着手,要將靳宛推開。
靳二虎雙脣發白,不住地哆嗦着,褲襠不知何時竟然溼了。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靳宛鬆開手。
“呵……”她輕笑,意味不明地注視着方敏,“嬸子,我要是真瘋了,還不都是你給逼的麼?如何,往後還要不要拿我練嘴皮上的功夫?”
說着,靳宛站起身,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若還不夠,我是不介意再陪你們活動活動筋骨的。可下一次,咱的方式就得換咯!不然,我晚上先給菜地鬆鬆土,好讓他日埋的時候省事些?”
頓時,方敏再也承受不了這種壓力,捂住耳朵尖聲驚叫:“靳宛你住嘴,別再說了!”
殺人埋屍這麼恐怖的事,她居然說得津津樂道!
見狀,靳宛目光一冷。
她陰聲說:“你也知道害怕?一個多月前,在知道二虎將我打死後,是誰全然不當一回事?你敢叫靳大柱把我爺爺往死裡打,只爲了包庇你殺人犯的兒子,我以爲你不怕遭報應呢!”
方敏的臉瞬間慘白無色。
她恍然大悟,仰起頭顫聲道:“你、你果真是水鬼,特地找我兒索命來了?”
“我若是鬼,你們還能活到今天?”靳宛嘲諷道,“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看來你也知道自己做人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