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的感覺是不會有錯的。
也因此,左笙的話讓局勢再次陷入迷霧之中。
而那家酒樓,在小旬失蹤之後,也失去了讓長安君感到古怪的源頭。
所以基本上可以確定,酒樓的古怪就是因爲小旬。沒了小旬,酒樓也沒了值得靳宛留意的地方。
事實上,如果小旬真與邪靈殿有關,那麼這個時候左笙已經打草驚蛇,小旬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離開此地。反之,小旬若不是邪靈殿的人,如今他躲藏起來,想找到人也不是短時間就能辦到的,他們完全沒必要浪費時間在這裡。
所以敖千與靳宛皆是決定如期啓程,朝着古國的都城進發。
但爲了保險起見,走的時候,敖千還是留下了部分暗衛,讓他們接着搜索那個神秘夥計小旬的蹤跡。
如今靳宛等人又踏上了旅程,這次綿綿依舊“暈機關車”。然而,靳宛這次卻將乘坐機關車,作爲對綿綿的“懲罰”。
敖鈺一開始不懂,於是悄悄問靳海:“海爺爺,綿綿這次差點被壞人偷走,宛兒姐姐爲何要罰它?以前宛兒姐姐不是很疼綿綿,那天綿綿出事的時候,宛兒姐姐還很着急的樣子。難道,是宛兒姐姐突然不疼綿綿了?”
由於靳宛板起臉的時候極具威懾力,故而敖鈺也不敢湊上去問問題。
所以,他只能偷偷摸摸地對靳海問出心中疑惑。
“呵呵……”
靳海一聽,先是慈和地笑了笑,然後才耐心地給敖鈺解釋。
他悄然指着綿綿,小聲說道:“其實是綿綿自己太不乖了,一直以來,小宛就教它不能亂吃東西,可綿綿就是不聽啊!你想啊,綿綿爲什麼會被人下迷藥迷暈?不就是因爲綿綿喝了陌生人給的水嗎?”
說罷想到敖鈺也差不多是個孩子,靳海又正了正色,十分嚴肅地告誡他:“從綿綿的遭遇裡,我們必須學會一個教訓,那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阿鈺兒啊,你這人吧,有點笨,太好騙了!所以你跟綿綿一樣,都要記住這次的教訓,以後千萬不能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就算是一口水也不行,知道不?”
敖鈺眨眨眼,“就算是很好吃的東西,也不能吃?就算是可愛的小妹妹給阿鈺的,也不能吃?”
“天仙妹妹給你的都不能吃!”靳海說的很認真,就差沒有揪過小阿鈺的耳朵對他耳提命令,“要知道,越是好看的姑娘,越要提防呢!你想想啊,普通姑娘怎麼可能長成天仙樣兒?保不準那是個狐狸精變的呢?”
這話把敖鈺說糊塗了。
撓撓頭,敖鈺困惑地望望那邊的靳宛,又回頭望望靳海,露出萬分不解的眼神。
“海爺爺,照你這麼說,宛兒姐姐也是狐狸精變的啦?”
語出驚人!
對上敖鈺清澈又烏溜溜的眼眸,靳海糾結地看了眼自己的孫女兒,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傻孩子解釋。
他承認寶貝孫女是長得越來好看了,皮膚比以前白、比以前細嫩,還比以前光滑!那張瓜子臉蛋兒上的大眼睛黑亮黑亮的,一看就知道可有精神勁兒了;那眉毛彎彎還又細又長,鼻子不但小巧而且高挺,嘴巴也跟個櫻桃兒似的又紅又小……
哎呀娘誒!我孫女咋就這麼好看呢!
想到這裡,靳海居然有些迷茫了。
恁好看的姑娘,真是我孫女兒?
我靳海,能生出這麼好的種兒來?
該不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我孫女兒就被山裡的狐狸大仙給上身了吧?
不知道自己隨便一句話就把海爺爺給繞了進去,敖鈺扔下不回話的海爺爺,自己跑去找疑似狐狸精的宛兒姐姐求證了。
機關車的內部空間並不小,加上靳海和敖鈺又刻意壓低了交談聲,故而靳宛也沒有聽見這一老一小的對話。
等敖鈺戳了戳靳宛,嘴上放着狠話手上卻忙着照顧綿綿的人,才發覺敖正太突然過來了。
一手維持着拿毛巾的姿勢繼續給綿綿敷額頭,另一手撩開額前的髮絲,靳宛咧咧嘴笑道:“怎麼了,阿鈺找我有事兒嗎?”
機關車跟普通馬車的區別,大概就是在這裡邊兒,人不但能站立起來,並且還可以行走,就是走動的範圍小了點。
“皇嫂……”敖鈺直接坐到靳宛身邊,將腦袋湊過去放小了聲音說:“阿鈺想問問,你是不是狐狸精變的仙女姐姐?”
這會兒魯班達不在,靳宛也就沒急着糾正敖鈺的稱呼。只不過,這孩子說什麼胡話呢,又是狐狸精又是仙女的,難道是母狐狸修成仙了?
“阿鈺,我怎麼聽不懂你的話?”看着眼前的少年,靳宛一臉的無奈,不論敖鈺說的是母狐狸還是仙女,都跟自己沒半點關係。
敖鈺指了指正朝他們看來的靳海,十分爽快地把人出賣了:“是海爺爺說的,好看的姑娘就有可能是狐狸精變的。皇嫂你是阿鈺見過的姑娘中第二好看的姑娘,所以你最有可能是狐狸精。”
靳海可不知道,自己的話竟被小阿鈺斷章取義成這個樣子了。
聽了敖鈺的解釋,靳宛總算明白是怎麼回事。
好笑地看了下爺爺,靳宛對爺爺道:“爺爺,你都跟阿鈺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呀,弄得這傻小子一來就說我是狐狸精。再說了,我跟人家狐狸精能比嗎?”
“那可不關我的事,我就是告訴他不要隨便相信陌生人……誰知道小阿鈺扯着扯着,就扯到你是狐狸精這話題上面了。”靳海表示自己很冤枉,這不是好心沒好報麼?
“你宛兒姐姐的確是狐狸精。”
便在這時,旁邊忽然有人悠悠地來了這麼一句。
頓時三人的目光都移了過去。
慢悠悠地翻過一頁書冊,敖千頭也不擡,語氣平靜且散漫地:“不過,她卻是爲兄一個人的狐狸精。所以,這跟阿鈺你沒有關係,你就不必管了。”
靳宛囧:“……”
敢不敢說得再流氓一點!
靳海默默地扭過頭,心裡老淚縱橫:老頭子都一大把年紀了,年輕人之間的事能少聽點就少聽點吧,心臟遭不住哇!